第245章 人之將死,其行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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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安安說著,北辰寒沉著臉聽著。

    看著看著,北辰寒驀然間笑了出聲。

    看著腦袋上頂著個包的雲安安滔滔不絕的數落著他的不是,北辰寒伸出手,一指彈在了某女人頂著的青包上。

    這一舉動疼的雲安安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北辰寒,你要死啊!”

    疼的眼淚在眼眶裏一直轉悠,雲安安恨不得一腳把北辰寒踹死算了。

    “罵完了?”

    “沒呢,這才哪到哪。”

    白了北辰寒一眼,。

    “記住,診金五百萬兩,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話音落下,不在理會北辰寒,雲安安起身離開了側殿。

    此時,身形隱藏在黑暗中的李公公緩步走上前,看了一眼紙張上的藥方,激動的神情一語難表。

    他是懂得藥理的,一眼就能看出來藥方上的藥劑是針對陛下病情所言。

    一切就像逸王妃說的一樣,這藥方能壓製住寒毒,並且能解了上一味藥草的毒性。

    謝天謝地,真真是太好了!

    但還有件事情讓李公公激動之餘甚是不解。

    “陛下,您為何不與逸王妃解釋下宇峰山莊的事情?”

    當日宇峰山莊內,李若蘭突然出現並非是陛下的意思,他們也不知李若蘭是怎麽混入到了宇峰山莊。

    當初救出李若蘭之後,她便無緣無故消失了,再次見到之時已經是亂葬崗中的一堆白骨。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成熟了,雲安安自然知道真正想要她命的人是誰。”

    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由淺漸深,北辰寒看著門外那道漸漸消失的身影,半眯著的丹鳳眸緩緩睜開,眼底深處是笑意也是算計。

    從皇宮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老王爺和北辰蓉蓉先行離去。

    一輛折返回逸王府的馬車上,雲安安躺在北辰逸的懷中,說著側殿發生的事情。

    “叔,韓瑛為何要在北辰寒身體裏種下寒毒?”

    虎毒不食子,韓瑛是個狠毒的女人無可否認,但這種行為實在是讓人不解。

    二十餘年前,先皇還活著,他們母子關係不可能惡劣到如今這般地步,那韓瑛為何會這麽做?

    “安兒有所不知,當年北辰國和西陵南境發生戰事,韓瑛與北辰寒被西陵南境聯盟大軍抓住脅迫成為人質。”

    北辰逸說著二十年前的事情。

    為了不讓自己和北辰寒成為北辰國的累贅,母子二人服下寒毒準備葬身敵軍大營。

    好在先皇及時趕到解救了韓瑛和年幼的北辰寒。

    但北辰寒便沒這麽幸運了,寒毒在他年幼的身體裏擴散到骨髓,隻有每年服用一劑猛藥方可存貨下來。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兒。”

    沒想到北辰寒還有這麽一段苦逼曆史呢。

    “我就說您你麽不著急了,感情是要熬死北辰寒,放心,就算吃了我開的藥,北辰寒最多也就六年的活頭了。”

    作為一個懸壺濟世的醫師,師父教導她要秉承善心救人,即便是北辰寒她也照常救治。

    但寒毒早已經滲入了五髒六腑,除非大羅金仙降世,或者讓北辰寒穿越到二十一世紀,心肝脾胃腎全都換一次,否則最多一年的時間保證舉國哀悼。

    她開的藥也不可能讓北辰寒痊愈,頂多是給他多活幾年的希望。

    “安兒。”

    “嗯?”

    躺在北辰逸懷中的雲安安不解的看著他,怎麽還莫名的傷感起來了呢?

    “加入有一天你發現為夫騙了你,安兒要如何去做。”

    看著北辰逸深邃認真的眼神,雲安安小小的思考了片刻。

    “這要看你騙我到什麽程度,如果是相當相當嚴重的那種,很簡單。”

    一抹笑意浮現在唇角,雲安安撞開雙臂猛地撲向北辰逸,給了她一個最為簡短的回答。

    “你死,我死,大家一起死。”

    聽到這個回答,北辰逸溫柔的笑著,輕擁著飛撲入懷的雲安安。

    而駕著馬車的白十七拽著馬韁的手緊緊地握著,力道加重了幾分。

    ……

    雲安安花費了許多辦法,終於在三天之後把腦袋上的包消除了。

    因為這個包,民間又有了新的故事素材,《那一天,逸王妃的二三事》。

    名字聽起來很土,但是聽眾場場爆滿。

    “有毒吧,我就是撞到馬車而已,又不是殉情!!!”

    “好了好了別生氣。”

    北辰蓉蓉安撫著雲安安想要砸了天香樓的衝動。

    “再說了,天香樓也是你的產業,毀了不得心疼麽。”

    “也是!”

    這麽一說還真有道理。

    平息了怒火,雲安安端起茶咕咚咕咚的一口灌下去。

    “偷偷溜出來找我的?不是我墨跡,你家薑堰是時時刻刻提防著我,和采花大盜一樣。”

    天香樓雅間裏,雲安安靠在窗邊一邊聽著說書先生講述著自己的種種‘生平’,一邊和北辰蓉蓉聊著這幾日發生的趣事。

    “發生了什麽事兒?”

    此時,一樓大廳的食客紛紛往外走去,雲安安和北辰蓉蓉也順著眾人跑的方向看去。

    隻見遠處的天空一陣濃煙升起。

    “王掌櫃,這麽著急幹什麽去啊?”

    正路過雅間的王掌櫃被雲安安叫住,詢問著外麵發生了何事。

    “煙雨樓著火了,聽說有人被困在裏麵。”

    “煙雨樓?”

    一聽是煙雨樓,雲安安立馬起身,坐上馬車和北辰蓉蓉趕往煙雨樓。

    熊熊大火幾乎吞沒了正坐煙雨樓,逃出來的姑娘們抱在一起害怕的哭著。

    花媽媽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臉上的妝容都哭花了。

    “這讓我怎麽活啊,我的姑娘們啊!!”

    “花老板,煙雨樓怎麽會著火了?姑娘們都出來了麽。”

    一聽是雲安安的聲音,花媽媽跪著來到了她麵前,一個勁兒的磕頭。

    “逸王妃要給我們做主啊,老奴求您了,給您磕頭了。”

    “花老板你先起來說話。”

    攙扶著花媽媽產起身,雲安安掃視了周圍,除了沈霓裳幾人之外,其餘的姑娘都平安無事。

    “霓裳姑娘和晴姑娘她們呢?”

    “霓裳姑娘為了救晴兒姑娘葬身火海,晴兒姑娘被高林大人送去了醫館。”

    提起沈霓裳,花媽媽眼底的淚水又是翻湧而出。

    轟的一聲!

    在大火之中的煙雨樓房梁倒塌,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廢墟。

    姑娘們相互攙扶著,在雲安安的安排下住進了最近的客棧。

    客棧大堂,花媽媽坐在長椅上,神情悲傷又憤怒。

    “花老板,是誰燒了煙雨樓?”

    “是新丞相葉子宇的弟弟葉饒宇。”

    說起葉饒宇,花媽媽抬起袖子擦拭著眼角不斷滴落的淚水,眼中恨意湧現。

    事情還要從三天前說起。

    葉饒宇來到了煙雨樓,無意間看到了晴兒姑娘,便花費了巨款想要奪走晴兒姑娘的初夜。

    可晴兒姑娘並非是賣身的姑娘,幾番言語拒絕了葉饒宇的好意。

    但葉饒宇不依不饒,準備強行要了晴兒姑娘的身子,還好高林大人出現為晴兒姑娘解圍,並且教訓了葉饒宇。

    便是因為這件事情,為煙雨樓葬身大火埋下了禍根。

    一個多時辰前,葉饒宇帶著人來到了煙雨樓,要強行帶走晴兒姑娘回去做妾侍,晴兒姑娘不從抓傷了葉饒宇。

    於是,惱羞成怒的葉饒宇放火燒了煙雨樓,要不是姑娘和客人們逃離的及時,怕是都要葬身火海了。

    可晴兒姑娘被葉饒宇綁在了柱子上來不及逃離,若不是沈霓裳以身擋住了坍塌下來的火柱,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晴兒姑娘推出了火海,也不會……

    花媽媽說到這裏,姑娘們皆是捂著臉哭了起來,傷心至極。

    “太過分了,北辰國竟然敢有如此惡徒!”

    好脾氣的北辰蓉蓉也被葉饒宇的所作所為氣到了,更何況是雲安安。

    “花媽媽,你和姑娘們就暫且居住在客棧,好好修養一段時間,葉饒宇的事情就交給本王妃和長公主了。”

    “安安說的沒錯,本宮自會為你們討回公道。”

    “多謝逸王妃,多謝長公主。”

    再次,花媽媽跪在二人麵前,姑娘們也跟在身後跪在地上。

    “青峰,去一趟葉丞相府。”

    “是。”

    青峰駕著馬車離開了客棧,直奔葉丞相府。

    馬車上,雲安安和北辰蓉蓉二人一左一右坐著,手拎著家夥事兒一看就是要去葉丞相府找茬。

    “打過架麽?”

    雲安安本不想讓北辰蓉蓉摻和這件事兒,一來怕蓉蓉受傷,二來怕薑堰墨跡。

    “北辰國的皇族可不都是酒囊飯袋,本宮自小學習武術,隻是沒機會施展而已。”

    “那成,一會我衝前麵你殿後,直接抓著葉饒宇去大理寺。”

    咕嚕~

    駕著馬車的青峰回頭看了一眼氣勢衝衝的兩個女人,能同時被北辰國長公主和逸王妃惦記上,葉饒宇也不算白活一世。

    兩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葉丞相府門前。

    葉子宇是北辰寒新提拔的丞相,也是七國中最年輕的丞相,沒有之一。

    雲安安和北辰蓉蓉二人手持木棍扛在肩上,看了一眼丞相府的牌匾,二人闊步踏入。

    “兩位姑娘找誰?”

    侍衛根本攔不住雲安安和北辰蓉蓉,尤其是看清了兩個人麵容之後,更不敢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