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話: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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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窟崖崖底。
    秦和月傷勢不見好,這一睡,也是睡去了很久,也不知到了甚麽時辰,待得再次睜眼,是被其他東西擾醒的。
    秦和月迷迷糊糊,睡眼是惺忪,忽地,正見一顆石子朝他射去,這要是尋常石子,以秦和月如今的體魄,自然是不痛不癢。
    奈何這石子,力度之大,一瞬間,令秦和月疼痛難耐。
    秦和月顧不上疼痛,當即暗忖道,“石子乃是死物,好端端的,豈會自己動?莫非是有生人在操控著石子?”
    但秦和月又困惑。這死一般沉寂的血窟崖,除了自己外,怎可能會有其他人?
    正想著,又一顆石子疾馳而來,奈何周邊無光,暗淡的緊,秦和月反應不及,正中下懷,正要拔劍的雙手,是遲了幾分。
    果然有人!
    這下,當即認定了他的揣測。
    “甚麽人躲於暗處!還不快快出來!”秦和月朗聲道。
    音聲陣陣,回旋四處,良久,無人回應。
    秦和月蹙眉,尋思著四處遊蕩,看能不能發現異處,結果又見一顆石子,呼嘯而來。
    黢黑之中,再加上石子突如其來的速度,秦和月完全反應不及,一下便中了下懷
    秦和月不由懊惱。平白無故的,總不可能是石子自個兒在動!那隱蔽在幽暗中的,到底是甚麽人,為何如此戲弄他!
    秦和月朗聲道,“孰人在此?!可是與我一樣,被困鎖在了血窟崖之中?!”
    秦和月又道,“你大可出來!我青陽子絕不會害你!我們想方設法逃出去!”
    咻!
    呼嘯聲傳來。
    在這片幽靜的氛圍中,秦和月能聽見石子的呼嘯聲,隨著臨近,也能大致分辨出方位,陡然間,秦和月虎目如電,身法遊轉,奈何石子太快,秦和月正想躲避,已是遲了。
    秦和月忍著傷勢,即便他熟睡了那般久,身子有所好轉,皮肉傷,秦和月倒不在話下,可體內的內傷,讓秦和月很是不好受。
    如今還要被隱匿於黑暗中的小人折磨,秦和月更憋屈了。
    “血窟崖終年不見光,無人相伴,無依無靠,抓狂發瘋甚的,那是常事!你莫怕,我會帶你離開血窟崖的!”秦和月道。
    任憑秦和月百般叫喚,周遭的氛圍依舊幽異的可怕。
    幽暗之中,隨著時間的流逝,秦和月也漸漸習慣了這種感覺。不過,他仍然看不清視線,若突然冒出個食人的野獸,那便糟了。如此一想,秦和月更加警惕了。
    秦和月小心翼翼般的前行著,神經緊繃,不敢鬆懈。正行了幾步路,忽地一石子又彈射而來。
    不見視線的秦和月完完全全是聆聽石子的呼嘯聲而分辨方位,如此能耐對秦和月而言,已算是了得,秦和月的反應已算是迅猛了,但還是暗吃了一癟。
    即便他已經施展出了《仙影步》,但隻靠音聲而閃躲的話,《仙影步》毫無用處。
    “我這身法還不夠快,遠不及石子而來的速度。”秦和月暗忖道。
    如今,秦和月的步法依舊滯留在第一層。
    除非,他能邁入第二層境界,那形式便會有所好轉。
    咻咻咻!!
    石子接二連三的打來。
    秦和月麵色一凝,腳步瞬息萬變,身形變幻莫測,在石子接觸前,秦和月轉行一步,正好石子便落在了他身上,秦和月倒不信邪,一個伏步而去,還是遲了一步。
    “就差一點點。”秦和月神情肅穆。
    每次正避去時,便比預料的要差一點點,倘若他能在快一點,便不會如此狼狽了。
    秦和月一步步艱難前行著,幽暗之中,秦和月冥冥預感,離那隱匿之人,不遠了。
    倘若周遭沒那般黢黑,秦和月便能看清是何許人作為,奈何黝黑無常,難以辨認。
    陡然間。
    隻聽聞一陣嬉笑之聲,悠悠傳來,這可把秦和月嚇了一跳。
    這是人的笑聲!
    “我不會害你的!你大可出來!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裏!我們一起逃出去吧!”秦和月朗聲道。
    秦和月緊繃的神經也緩了下去,他之前揣測是其他野獸,亦是其他不幹不淨的東西,得知是人後,也便喘下一口氣來。
    “嘻嘻嘻!”
    這詭異的嬉笑之聲,幽然而然,在秦和月耳畔炸響,秦和月宛若驚弓之鳥,麵色是驚慌。
    旋即,倏爾一陣步伐之聲,沙沙湧來。這音聲,顯然是腳步聲!
    “你可以聽到我說話吧!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困入於此地,我們一起想辦法逃出去吧!”秦和月道。
    秦和月試著叫喚他,奈何隱匿之人不曾搭理,嬉笑聲,腳步聲,悠遠而來,隨著嬉笑聲製止,腳步聲愈來愈遠,直至不曾耳聞。
    刹那間,周遭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咻!咻!咻!
    石子飛逝,紛至杳來,秦和月避之不過,每每擊中秦和月時,不遠處,總能想起揶揄的嬉笑之聲,像是在揚眉吐氣,又像是因打中秦和月,而比比炫耀。
    秦和月蹙了蹙眉,這笑聲,似乎是孩童之聲?
    秦和月暗忖道,“這生人,怕是對血窟崖了如指掌,在如此黢黑的情況下,依然能隨心所欲,而且,他似乎把我當成了玩物,用石子來取樂。”
    咻!咻!咻!
    三三兩兩的石子,逐一射向秦和月,這一瞬間,秦和月閉上了雙眸。
    他恍然明白,一昧的靠雙眼而捕捉這些石子的去向,是行不通的。
    那麽,有甚方法,能避開這些石子,答案便是不看!
    一開始,自己總是想要依靠雙眼和耳目來辨別石子的動向,但是,當察覺到石子的動向時,又令自己無法避及。
    那麽,何不在一開始,便察覺出石子的方位?
    是的。他的注意力,不應該在雙目上,而是純粹的靠耳。如果雙目會混淆他的注意,那麽,就閉上雙眼,甚麽也不要想。
    秦和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便閉上了雙眸,全心投入到這場小小的爭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