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話: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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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之中。
    隱匿之人細細觀察著秦和月,撿起幾顆碎子,逐一朝秦和月彈去。
    秦和月雙眸閉起。在這般死寂之下,內心漸漸平複下來。即便是呼吸之聲,也耳目的清楚。
    石子呼嘯而過。
    “左腳大腿處!”
    秦和月忽有驚覺,但明白時卻已晚,那石子已落在了秦和月的腿上。
    秦和月也顧不上疼痛,全心辨別石子的方位。
    “右手手臂處!”
    “左手手腕處!”
    咻咻咻!!
    也不知挨了多少顆石子,秦和月的心神已經漸漸適應了這種感覺。
    之前,秦和月從未經曆過,如今在挨了不知道多少石子後,秦和月的心神已凝聚到了極點,已全心投入到了這副狀態中。
    “有輕微的風聲……”秦和月閉著眼,靜靜聆聽著石子射來的方向。
    他聽到了,即便非常非常微弱,但他聽到石子一開始射出時而劃破於空氣中的那一道縱然即逝的風聲。
    那風聲極小極小,而且異常之快,微不足道般的便過去了。
    但,僅僅是如此,秦和月卻捕捉到了這個風聲。
    “右手肩膀處!”
    聆聽著那道微不足道的風聲,秦和月一下便辨別出了石子的方位,待石子接近時,秦和月的步伐陡然一動,便躲了開。
    “成功了?!”秦和月難掩興奮之色。
    咻!咻!咻!
    接二連三的石子開始射來。
    “腹部處!”
    “左腳小腿處!”
    “右手前臂處!”
    秦和月身姿遊轉,肆意的施展著《仙影步》。在這副狀態之下,在施展起《仙影步》來,那是更勝一籌。
    這些三三兩兩的石子紛紛被秦和月避開了。
    不遠一處的生人,稍稍詫異了,暗忖著是運氣好,便又抓起幾顆石子,繼續朝秦和月彈去。
    秦和月靜若止水,巍然不動,旋即,步伐一邁,身形遊轉,紛紛避過。
    忽地。
    秦和月想到了甚麽。
    “既然能用耳,去聆聽風的變相,為何不舉一反三,把‘耳’應用到劍術中?”
    一瞬間,秦和月醍醐灌頂,當即利劍出鞘,演練起劍法來。
    嘩!嘩!嘩!
    劍招捉摸不定,飄柔不斷。
    如今,秦和月施展的這一招一式,與《仙決斬》是截然不同。
    哪裏不同呢。
    當初天元子創造《仙決斬》時,被困入了一片境地之中,而天元子想盡各種方法,也無法逃脫而去。天元子怒火朝天,索性便強行破開這一切,所以,便有了這套劍法。
    說白了。
    《仙決斬》靠的是‘力’!自身的‘力’愈高,那麽,領悟起《仙決斬》來也便愈快。
    因為,《仙決斬》走的是殺戮之道。
    譬如第一式的暗湧,出其不意,絞殺敵手。
    第二式‘熾焰’,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第三式‘狂威’,以力破法,撕裂天地。
    ……
    不管哪種招數,皆有無窮的‘力’!
    但是,秦和月不嗜‘力’,他的劍術造詣,頗為天賦,為何學起《仙決斬》來如此緩慢,是因為他未有殺戮之心,所以,寸步難行。
    而他能領悟第一式暗湧,也算是極其了得了。
    隱匿於黑暗中的生人,此刻,他正盯著不遠處的秦和月,目不轉睛的望著。
    此刻,秦和月施展起劍術來,極其柔情。猶如‘風沙漫天飄,碎枝日夜敗’的悲情之感。
    是的,他徹底拋開了《仙決斬》,在演練一套,屬於自己的劍法。
    這是與《仙決斬》截然相反的劍術!
    “嘻嘻嘻!”
    且說這生人,悠悠的嬉笑兩聲,又射了幾顆碎石出去。
    秦和月劍尖輕點,不知怎的,那石子碰到這股劍意,竟直直的碎裂了開。
    簌簌簌!!
    逐一射來的石子,在劍意的輕點下,盡皆是碎裂開來,似乎化作一團齏粉,簌簌的落了下來。
    秦和月演練著這套劍法。
    劍聲繚繞,這一招一式,竟是那般悅耳。那不是破敵的殺戮之聲,而是一道悲情的憐憫之聲。
    這種悲鳴的音聲,這種憐憫世人,救濟世人的感覺,秦和月閉眼舞劍,異常的享受。
    而漸漸的,那生人也平息了下來。
    秦和月舞著劍,早已忘乎了時間的存在。
    也不知過去多久,秦和月停了下來。
    如今,他所創的這一套劍法,也漸漸有了大概的雛形,想必再過不久,便能完善。
    秦和月停下劍,歇息著。忽然想起那生人,自從石子彈射不到自己後,便沒了動靜。
    秦和月也懶得理會,待得歇息一會兒,便開始製定血窟崖的逃脫計劃。
    便在歇息時。
    募地。
    秦和月隻覺得被棍子敲了一下,疼的坐了起來,緊接著,耳畔傳來一陣調皮的嬉笑之聲,又隱匿於幽暗之中。
    “見石子不起效果,便換了一種方式取樂我。”秦和月頗為無奈,同時暗忖道,“也罷,既然你想玩,便陪你玩玩。讓我看看幽暗之下,你的真麵目!”
    秦和月想要幫助他一起逃離此地,奈何他千般百遍的阻撓自己,頗為無奈之下,秦和月隻能先揭開其真麵目了。
    秦和月原地打坐,靜候生人的到來。
    說這生人,極其了得,步伐輕捷,愣是沒發出一點兒音聲,宛若與這片幽暗,渾為了一體。
    秦和月後背一疼,不知何時,那生人已來到他身後,給了他抨頭一擊。生人見得了手,揶揄般的一笑,又隱匿的來。
    秦和月倒不信邪,繼續打坐,若察覺出生人的到來,便即刻反擊。
    但是這生人,可不是泛泛之輩,首先,如此幽異之下,連自己的呼吸聲也能耳目的清楚,而他卻步伐清靜,悄無聲息。
    秦和月明白,那做到這一步的,無疑是武林強者。
    這一來一回的,令秦和月全身上下都受了不小的折磨,頗為狼狽。
    秦和月抓撓耳塞,暗暗道,“此人狡猾無比,抓到他,倒是一件難事。”
    不一會兒,秦和月靈機一動,想到了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