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高捧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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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一道道從天墜落的人影逐漸減少,漫天殺氣也一一被趙牧靈納入體內,周身上下也隨之變得氣勢騰騰,讓位於趙牧靈四周虛空中有形無形、有質無質的一切都紛紛退避遠離。

    不過在趙牧靈的感應之中,倒更像是四周的一切都在排斥自己,再也感覺不到風之柔和、氣流的冷暖,甚至連陽光照耀在肌膚上的感覺都在不知不覺中變淡,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厭棄自己!

    隻是在同時,趙牧靈也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東西,當自己的身軀開始逐漸與四周相互排斥的時候,身軀也開始能夠立於空中不降不沉,穩如磐石當空。趙牧靈發現自己已經能夠不再依靠頭頂滿天氣機的牽引站在空中,而是憑借自己身軀本身所散發出的氣勢淩空立虛。

    趙牧靈欣喜不已,發現自己能飛了……!

    兩岸水邊,人越來越多,在趙牧靈控製住滿天殺氣散發出的威勢之後,四野之上的千萬人眾有無數都接連趕到了河岸邊,除了九洲各大山上仙門,水畔也開始有了很多散仙野修……!

    趙牧靈把揭竿而起又墜落到人間的無數殘破的旗幟連同人一個個都放到岸上後,開始還無人敢去救人,雖然等在岸邊救人的眾人起先急切不已,甚至對趙牧靈和李三石出言攻訐威脅,但是卻沒有沒人願意在青羊山和西牛觀的麵前搶先承認揭竿而起的事實。

    直到趙牧靈將數百人都放下時,才有人開始動身救人。

    隨著被救的人越來越多,兩岸水邊開始逐漸躁動,因為各家各派、各個仙門都發現,自家的執旗上天之人居然變成了廢人,隻有偶爾一兩個幸運的還剩下一點點境界。

    這一次各個山門之中能執旗入天之人無不是各自門中的砥柱,幾乎都是仙人之境,而往往在一座普通尋常的山門之中,最多也就那麽一兩個仙人之境,有一個斬我境就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了,這也是為什麽李三石能夠一人獨占一台的緣故之所在。

    故而對於大多數的山門來說,為了這一次的登天之舉等於是傾盡了所有,很多門派宗門都是一門之主親自披掛上陣,要不就是門中除了門主之外僅有的仙人之境負責執旗。可是誰也沒想到會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

    這是一場對於大多數山門的滅頂之災,一門之中沒有了仙人境存在,整座宗門都可能會一夜傾倒,因為再也沒有人能夠守住來自其他山上宗門和外部勢力的侵略欺壓,隻會輪到被人逐漸蠶食吞並的下場,而且這還要運氣足夠好。

    若是那些平時樹敵無數的宗門,恐怕在門主或者門中的仙人之境死了之後,緊隨而至的就會是群狼撲食的局麵,一門上下都難以剩下幾個活口,年輕、長得好看一點、有些手藝才能的或許會被留下來或者被當做畜牲一樣發賣,生不如死,而那些一無是處的倒是還能更痛快一些,今生沒了待來生……!

    強者庇護一方,一人之生死係關於一門上下之生死榮辱。

    此刻,隨著被趙牧靈救下來的人越來越多,連綿的水畔之上哀呼不停、哭聲不止,兩岸左右躁動之勢越來越難以平複。覆巢之下,其中大多數的人事實上都是在為自己而哭,因為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結局。

    砥柱崩摧,大廈將傾……!

    這一次的揭竿而起,其實也並不是大多數九洲仙門的本意,至少對於很多小門小派來說,是絕沒有膽量敢為如此逆天之舉的。可是無奈修道在人間,勢力沒有別人強大就不得不仰人鼻息,若是不隨流而走,就隻能被淹沒在滾滾浪潮之下。

    逆天求富貴,誰人膽不寒……?

    從四野之上不斷趕至岸邊的人流之中,最先到達的大多數都是有點境界又有點膽子的散修野仙,當無數的九洲仙門之人開始哭聲躁動之時,很多的散修野仙卻在暗中得意,凡是稍微有一些心思的都明白,‘改換門庭’、‘登堂入室’的時候到了,很多人都在搜羅自己的獵物……!

    這一次很多的九洲仙門注定要凋零衰落,哪怕是為首的那些仙門大派也同樣損失慘重,隻是相比之下,眾多的仙門大派並不會因為損失一兩個仙人之境而招致滅門之禍,反而當眾多的小門派覆滅之後,正好才是一眾大仙門壯大之機。比如,以保護之名行鳩占鵲巢之實……!

    無論山水興衰流至何方,總會有人應勢而生、趁勢而上,也會有人跌落雲端,化作塵泥枯葉,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當前眼下,在河岸前方,青羊子收劍之後就一直看著不停救人,身形越來越穩當、沒有借助任何法門就已經能夠自己飛行的趙牧靈,青羊子無聲,懷中高捧之劍剛剛殺完人卻是歡快得很……!

    趙牧靈渾身流血如湧泉,隨著河水的流逝,河水當中都被染紅了一路,於是整條河河麵上望去,就呈現出了清——紅——清的涇渭分明的景象,實在少見。

    一群少年少女趕至河邊為趙牧靈聲援,此時看著趙客|趙牧靈血染長河,一個人身上血流不停地灌注到河水裏,血水轟擊河麵,轟隆作響,一人一身之鮮血竟然形成了一道從天而降的瀑布,似是海流決堤,一個個少年少女啞口大張,雖然擔心,卻不知該說什麽,能說什麽。

    就算把一個人身上的血擠盡也流不出那麽多血來,隻見趙客|趙牧靈卻好像對自己渾身血流不停絲毫都不在意,兩隻手高高舉在頭頂,隨著兩隻手不斷揮舞,不停地將那些昏死過去的人放在岸上。

    自顧不暇,救人不停……?

    不止是眾多少年少女,就連一群老壯男子臉上也有些變色,此時此刻,或多或少,眾人無不是對趙客|趙牧靈心生敬意……!

    楊春和奴人男子兩個人腦殼昏昏沉沉,不知是被誰一路提在手裏送至此處,兩個人雙拳緊握,都是滿眼淚花地看著各自的‘師傅’和‘主人’。女子珍珠亦是提拳緊握,早已經淚流不止。

    啞女和炎霜華滿目愁情,兩人緊緊站在一起,就像是之前兩個人一起等在青羊山小院兒牆外一樣,又急又憂。

    青羊山的眾多少年男女的反應最是精彩,看見趙牧靈渾身流血之後表情連番變換,耐人尋味,初時急切憂心,繼而遲鈍疑問,再而五官皺在一起,好像是在說‘又來?’,然後一個個都張大了嘴,隻有歎息……!

    妙靈和曆寒月兩個人在小鎮相處了半個月,兩人性子相投,無話不談,小鎮一別之後到現在才又見麵,當初兩人談論最多的除了修道就是趙牧靈,如今其實也是因為趙牧靈得以再聚。

    曆寒月人如其名,容顏之上向來清冷,此時憂色甚深,皓白如月的麵龐上冷寒凝霜,足以刺痛人心,隻不過最先痛的似乎並不是別人。趙牧靈一受傷,妙靈也被牽動地一陣情緒起伏,似乎是在為趙牧靈心急,不過妙靈眼中看地清,慢慢就舒轉過來,隻不過目光卻難以從趙牧靈身上回轉。

    在一群年輕人當中,最是被嚇得不輕的就要數唐文山和管紅鹿了,兩個人看清了趙牧靈傷到那種地步還在救人,心中都振動不已,可是看見那血流滿天的樣子,兩個人都嚇得臉色慘白,不得不躲在廖挑和管梡仙身後。

    唐文山的臉皮兒本來就奇白細嫩,被嚇到之後,慘白之中不時翻起一陣陣紅暈,汗毛皆立。管紅鹿緊緊地把自己的頭埋在管梡仙的大長袖子裏不敢再多看一眼,可是心中對趙牧靈之前不識好歹離台而去的印象一改再改,現在連自己也看不透、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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