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夜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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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庭後,張遠和那名少女被押回了各自的牢房,等獄卒和聖殿護衛們盡數離開後,張遠伸出手敲了敲牆壁。
“喂,聽得到嗎?”
“嗯”很快牆那邊就傳來一聲有氣無力的回答。
張遠本來也不太期待她搭理自己,結果這下對方回應了,張遠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本來是想打聽一下那個木偶的事情,結果聽到少女虛弱的聲音再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張遠不由得就是一陣心疼。
張遠想了想,先道“你還好吧?”
他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那邊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張遠趕緊站起來衝到欄杆邊,扶著欄杆向隔壁的牢房喊道“喂,你沒事吧。”
這時,對麵牢房的周全有些憤慨地替少女回答了張遠的話
“你看別人的樣子像是沒事嗎?哼,之前你沒醒過來的時候,那幫狗東西一直在折磨這孩子。”
張遠歎了一口氣,這時隔壁的咳嗽聲漸漸小了,少女的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剛剛,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張遠想了想,既然對方都開口讓自己說了,便也不再矯情,問道“那個木偶,是怎麽回事?”
“那個混蛋,他是個惡魔,咳咳,咳。”少女的聲音逐漸激動了起來,但是很快又隻剩下一陣咳嗽聲。
很快少女就接著說道“他叫將將,是聖殿派到漢塞來的主教,你永遠想不到,一個神職人員可以幹出那種事情”
少女在不斷的咳嗽聲中講述了自己的故事,她叫乘歌,今年隻有十六歲,本來是商賈人家的女兒,結果父母在外出經商的時候被鄰國的軍隊劫掠了商隊,並殘忍的殺害了。
她已經成年的姐姐毅然接手了家族的經營,因為經營有方,家族的商隊越做越大,不僅是恢複了往日的規模,還擴大了一倍。
在某一次姐姐的商隊歸來時,乘歌發現隨行的還有一支騎著白色大馬,身穿白色長衫的隊伍,很快乘歌就了解到這是聖殿的衛隊,聖殿有大人物要來漢塞了。
來的是掌管西部的大主教,將仁殿下,他是來送自己的侄兒將將在漢塞上任的。
和藹的大主教接見了很多漢塞貴族和平民,其中包括乘歌的姐姐,得知她們悲慘的經曆,大主教表示了同情和祝福,同時感慨於乘歌姐姐的堅強,希望收乘歌的姐姐為養女。
乘歌的姐姐欣然接受,在大主教的指引下,成為了至高神的信徒,乘歌的姐姐也拿出不少錢支持漢塞的聖殿。
半年後隨著漢塞望塔的建成,將將在漢塞的地位也如同高聳的望塔一樣逐漸穩固下來,大主教也離開了漢塞。
人們本來以為將將會和他的叔叔一樣,是個虔誠而親民的神官,沒想到大主教才離開不久,將將就先是多次要求地方貴族出錢維護聖殿建築。
一開始貴族們不願意得罪聖殿,便由著將將來,就當是為聖殿做貢獻了。
但是漸漸的,有有心人發現,這些錢根本就沒有用作聖殿的修繕,而是被將將和他的心腹拿來花天酒地。
主教和護衛長保養的紅光滿麵,但聖殿門口的至高神像卻日益斑駁了,甚至有一天早上人們在至高神像腳下發下了一灘嘔吐物,據說是將將晚上喝醉了回聖殿的時候扶著雕像吐的。
貴族們不是傻子,如果說自己的捐款可以用於聖殿建築和至高神像的維護,那麽自己也可以獲得神的祝福和庇佑。
於是在將將又一次進行攤派的時候,大部分貴族選擇了觀望,甚至還有一名貴族揚言要將這一切告訴將將的叔父,西部大主教。
沒想到第二天,人們在城牆腳下發現了那名貴族的屍體,他的腦袋已經摔成了漿糊,隻有身上穿著的那件紅色的禮服和胸口金絲紋出的對劍可以證明他的身份。
但是這樣威脅性的舉動並沒有讓貴族們妥協,反而變成了一根導火索,大量的貴族開始選擇擁兵,而地方軍事長官居然對此保持了沉默。
於是將將想起了自己的叔叔還有個商人養女,於是他上門向自己的便宜姐姐求助,希望乘歌的姐姐牽頭組織漢塞的商人們出錢。
沒想到登門前將將還隻是看上了錢,登門後,他便看上了人,乘歌的姐姐正當二十六七的年華,人長得又很標致。
乘歌的姐姐當然也知道將將的所作所為,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將將索取錢財的要求,將將轉而邀請乘歌的姐姐到聖殿用餐。
乘歌躲在一旁看見了這一幕,她的姐姐答應了將將,乘將將的馬車前往了聖殿,沒想到將將就在神的注視下,對乘歌的姐姐幹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乘歌的姐姐是半夜回家的,整個人陷入了一種魂不守舍的狀態,接著就是連續三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等仆人們察覺到不對,破門而入,才發現自己的女主人已經在房間裏上吊自殺了。
乘歌才看了一眼就被仆人們抱離了房間,有人發現了乘歌姐姐留下的遺書,決定派一個最忠實的仆人去西部聖殿向大主教告狀。
可是這名仆人還沒出漢塞城就在街頭被人縱馬撞死,緊接著聖殿護衛包圍了乘歌所在的商會,將所有人全部抓了起來。
乘歌因為藏在馬棚裏躲過了護衛的搜查,但是她親眼看見聖殿護衛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商會的財富洗劫一空,還在商會裏肆意施放著火係魔法。
多少年辛勤經營,多少人艱苦奮鬥,才建立起的乘氏商會,就這樣付之一炬,衝天的火燒光了商會的房屋和貨物,也燒進了乘歌幼小的內心,那一年她才八歲。
她用了八年時間,每天與小偷乞丐為伍,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從那些城市的陰溝裏學來了肮髒的魔法,隻為有一天可以報仇。
乘歌一邊咳嗽一邊講完了這一切,當然也有一部分是周全講的,作為漢塞監獄的常客,周全對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也是耳熟能詳。
聽完這一切,張遠陷入了沉默,自己和這樣一個狠角色作對,無疑於蚍蜉撼樹,但是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他雖然不能做一個有為的人,卻能做一個善良的人。
張遠握緊了拳頭,自己反正在之前的世界也沒有什麽作為,在現在的世界也沒有什麽可留念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開個大陀螺大家同歸於盡。
突然,張遠聽到牢房大門傳來開門聲,剛開始還以為是獄卒,突然見到三個黑影從他牢房外麵一閃而過,他瞬間意識到不對。
掛哥,給我整個透視用用,張遠在心中對著外掛之靈默念道。
張遠隻感覺眼睛有點不適,眨了一下眼睛後,他發現自己的視野出現了一些變化,對麵的牢房裏依然是周全和其他幾個囚犯。
但是,在張遠眼中,這幾個人全部變成了藍色的線條編織成的人形,張遠趕緊向隔壁看去。
隻見同樣是三個線條人剛剛撬開隔壁的牢房門,地上還有一個線條人,大概是乘歌了。
隔壁的一切張遠都一覽無餘,三人用劍砍斷了乘歌身上的枷鎖,其中一個背起乘歌。
接著那三人快速從原路返回,張遠看到這裏舒了一口氣,看起來這幾個人不像是要對乘歌不利的。
可是,為什麽不帶我一起走啊,萬一這幫人惱羞成怒把我殺了怎麽辦,張遠心裏對剛剛進來的三個人又有些不滿。
大概過了兩三分鍾,張遠聽到牢房大門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間雜著“有人越獄了”“快稟報大人”這樣的喊叫聲,看來是獄卒們發現了乘歌被帶走的事情。
張遠歎了口氣,靠在牆壁上,閉上了眼睛。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隻是沒想到自己不久前還在網吧裏打遊戲,現在就要死要活了。
過了一會兒,張遠聽到吱呀一聲。
是牢房門開了,他睜開眼睛,隻見兩個聖殿護衛站在門口,其中一個把一件折好的長袍丟在張遠麵前。
“穿上,主教大人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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