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好大一筆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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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從知道祖縱融找到鋪子上時就已經緊張起來了。
他們當然注意著祖家的動態,當聽說金葉被殺時,也想著要去找祖縱融的事。可是聽聞蔣家要打先鋒,有人出頭探路自然是再好不過。畢竟祖縱融能這麽瘋批,誰都不知道她是光腳不怕穿鞋的,還是真有底氣。後來蔣家灰溜溜地認栽了,還揚言以後跟祖家劃清界限,再不往來。
聽著是很硬氣,圈裏人誰都知道這是蔣家慫了。
金家一時間人心惶惶,有靠山這事可比前者更有說服力,畢竟蔣家是個難纏的。
祖家是塊肥肉,原本誰都想要咬一層皮下來沾沾光。祖縱融一回來,咬皮的人都打斷了牙齒往肚子裏藏。
金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就這個金葉有出息,傍上了祖家。幾年扶持,不誇張的說,金家能有現在的光景,全部的好都源自於祖家的產業。
從奢容易,入儉難。
金家享福慣了,要真是讓他們吐出來,那決計是不可能的。
他們還怕撈的不夠多,一直低調趁祖縱融沒搭理他們時,瘋狂的斂財。東窗事發,金家沒想著去救這個可憐的夫婿,上上下下都開始打點細軟準備跑路了。
“娘,我相公……”金花在一邊提醒著:“要是把他一個人丟在鋪子裏,咱們再跑了,那啟文碰上祖縱融沒活路了呀。”
金葉的母親,馬珊雲囑咐著小廝往包袱裏多裝一些,轉頭摩挲著她的手說道:“花花,不是娘見死不救。”
“這咱家現在能有這個樣子,你心裏清楚的很,祖縱融是來討債的,咱們家哪裏還得起?若單單討的是銀錢也罷。如今你小妹已經沒了,蔣家去告了衙門都沒個音信,她乍回京都行事如此狠辣,定然是有了不得的靠山了。娘不能賭。娘就你一個姑娘了。”馬珊雲說著,長歎一口氣。
“咱們這次去嶺南找你舅舅,你舅舅在朝廷裏麵當差,定然有法子護住咱家。到時候你求求你舅舅,啟文定能無恙。”
金花還猶豫呢,馬珊雲臉一黑:“再說這夫婿我瞧著也不怎麽樣。說是娶,這些年可有給你一分錢的?他是一直以來吃咱們家的,喝咱們家的,還時不時偷偷拿錢接濟他窮苦的爹娘!若說他是個無辜的也不盡然。”
“咱們金家這麽大攤場去了嶺南,靠著你舅舅能過得極好。你喜歡文人才子,你舅舅英俊門生多不勝數,到時候再挑個入門女婿不就好了?”
“可……”
知女莫若母。馬珊雲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是咱們金家的大小姐,沒人敢給你臉色看。快別說了,趕緊去收拾東西吧,萬一祖縱融來了可就難纏了。”
金府後門一箱箱地往馬車上放金銀財寶,巷子邊紅柳探頭探腦地看了一眼,急急忙忙地離開。
鄒啟文就是個炮灰。跪在地上大半個時辰了,金家都沒來人,棄子一個。他還硬氣,死不承認。紅柳小跑著回來,連汗都沒擦一把朗聲就說道:“主子,金家人果真要跑路了。準備了好幾輛馬車,都快收拾完了。”
祖縱融覺得真有夠可笑的。
跑?
能跑到什麽地方?
鄒啟文渾身一震:“不可能。”
他們要走怎麽都不通知他一聲的?
清風看見他這表情也忍不住插嘴道:“有什麽不可能的?自家閨女死了都不管的父母,你還奢望他們來救你?”
祖縱融吩咐紅柳去把門關上,阻攔住外麵看熱鬧的眾人。鄒啟文抖的像個篩子。
紅柳關著門時問到:“主子,你不去攔金家嗎?這要是讓他們跑了,咱們的錢可怎麽追?”
“著什麽急?”
祖縱融淡然地瞥了她一眼,指了指天:“世道是有王法的。我討了,他不給,那就讓官府來定奪吧。”
“清風,帶著咱們鄒掌櫃的去金家瞧瞧。”
清風一聽拎起來軟趴趴,心死如灰地鄒啟文就往外麵去,興高采烈地。
跟著主子久了,心也黑了。
最喜歡看誅心的場麵。
鄒啟文在這跪著死不肯承認鋪子裏的錢都給了金家,沒想到金家卸磨殺驢。
祖縱融等著兩人走了,就吩咐紅柳去衙門走一趟。直接找縣官鄒誌明。
那人自己已經敲打過了,無論如何也會站在她這邊。更何況鄒誌明年歲大了要退任,肯定不想多生事端,但是之前他犯了錯,那他別想清閑。
鄒誌明本是在後院裏歇息,一聽到祖家人找來了,渾身冒冷汗。戰戰兢兢去讓人迎,雖然是個丫鬟,但也不敢給臉子。
紅柳一個丫鬟,鄒誌明又讓人奉茶又讓人上座的,點頭哈腰滿臉帶笑。
紅柳之前還覺得惶恐,這可是青天大老爺呢。可是見他敬是真的,也不自覺地挺起來胸膛。
“金家卷著我家主子的銀錢要跑呢,她讓您去主持公道。”
鄒誌明一聽,倒吸了口涼氣,滿口都是:“應該的,應該的。我這就派官兵把她們抓來?”
紅柳皺了皺眉,有些犯難:“我主子並沒有這麽說,就說讓您去見她一麵。”
鄒誌明也不絮絮叨叨了,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表情,手一揚:“那就請您帶路了。”
紅柳頭一次走在人前。
這感覺有些奇妙。
她從來都沒有這般的有威風過。
說出去誰信呐?一個丫鬟指使著縣官想幹嘛就幹嘛的。
紅柳咽了口唾沫,早就把之前跟在祖縱融身邊嚇得打哆嗦的時候給忘光了。
鄒誌明不敢拿大架子,轎子也不敢坐,隻管著跟紅柳一路來到一間鋪子裏,祖縱融依舊是笑眯眯的,見他一來連忙讓座:“鄒縣令。這次又要麻煩你了,來來來,這邊請。”
“不必不必。”
鄒誌明捏了一把汗,說道:“在府裏坐的夠久了,我站一會就是。不知道祖小姐要怎麽處置金家?這金家罪大惡極,偷盜他人財物,把他們統統關進衙門?還是流放?”
“不不不。”
祖縱融擺了擺手,說道:“這次找鄒縣令不是為了金家之事。”
鄒誌明眼睛瞬間睜大了。
不是金家的事情?那還有誰?
祖縱融看他直起來身體,對這種做了虧心事怕鬼來敲門的模樣早已習以為常了,麵上笑意不減,說道:“我想讓鄒縣令麻煩一下,去剿一趟匪。”
“剿匪?”
京郊附近自然有不少的匪患,每年朝廷都有任務。但是匪徒格外的難纏,多半時候都是人去財物不見了,匪徒也沒了。次次不順利。
祖縱融感慨著:“見了這祖家人跟金家人,倒是越發覺得鄒縣令十分識相了。所以這等好差事我也沒找別人,先通知了鄒縣令。若是你不管,我隻好找知府了,這次匪徒聲勢浩大的,若是剿匪成功了那可真好大一筆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