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掛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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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一陣掌聲響起。

    “不錯,唐天,眼見著死人了,還不慌亂,夠穩。”

    一個上身t恤,下身運動褲,全身素黑的男子半靠在一張發黃的藤椅上,理著精幹的小平頭,麵色有些發白,戴著一副銀邊眼鏡,鏡片的邊角有些破碎,手裏叼著半根煙,笑眯眯地盯著我。

    “說吧,想幹什麽?”我麵露冷色地問道。

    “喲。。。都不問問我是誰?”平頭男子從藤椅上坐直身子,抖了抖煙灰,抬頭與我對視。雖然他臉上笑得燦爛,但眼神中一片死寂與冷漠,毫無感情。

    “初次見麵,你可以叫我良大爺,人家都說我是善良的那個良。”

    “但,我從來不這樣想,老子是喪盡天良的良!”平頭男子從藤椅上站起,突然低沉吼道,緩步向我走來。

    離得近了,良大爺的五官漸漸清晰,不得不說,如果不是先前的一些事情,第一眼的印象肯定以為是一個白麵書生,斯斯文文

    “大爺?能被我叫一聲大爺的,隻有蜀七門的陳大爺,就你,也配?”我麵露不屑,同時全身蓄力,以防突變。

    “嗬嗬,既然你不願意叫我大爺,告訴你真名也無妨,我叫良博,博士的博。”良博在我身前站定,笑著伸出手來,做出一個握手的姿勢。

    “這是幹嘛?”我心裏不解,向後退了一步,保持著安全距離。

    “哎呀!真是尷尬啊!你再不出來,我沒法談了,我一個壞人做好人成這樣,已經極限了!”良博收回晾在空氣中的手,對著藤椅方向大聲喊道。

    “哐當!”一聲,房間裏竟然還有著一道內門,緩緩被推開。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對潔白的小腿,順著向上望去,一襲鵝黃連衣裙在電扇攪動的微風中晃悠,然後是一張熟悉的精美嬌小容顏。

    “周慕兒!你怎麽在這?”我驚訝的大聲喊了出來,而且看周慕兒的神態,似乎很輕鬆,一點兒被迫出現在這的樣子都沒有。

    “唐天,想必現在陳鵬已經到周家求援了吧?”周慕兒微微一笑,沒有正麵回答我,隻是麵色清冷的看著我,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回想起前幾日發生的種種事情,原本許多不解的事,現在似乎有了點眉目,這一開始,便是周慕兒做的局。

    “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現在的做法,可以算得上出賣蜀七門了!”我盯著周慕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哈哈哈哈哈!出賣?你說我?”周慕兒突然笑了起來,從衣兜裏掏出一張木製的黑牌,向我拋來。

    “唐家唐天。”我接過黑牌,定睛一看,毛筆蘸著朱砂寫著我的名字。

    “我什麽時候被掛黑牌了?”我不解地問道。掛黑牌,蜀七門中流傳的一種規矩,巴蜀地區多產竹木,如果家族中出了叛徒,便用毛筆蘸著紅墨將其名字寫在木牌上,將木牌染成黑色,傳遞給其他家族,掛在入戶的地方,告誡眾人,此人是蜀七門的叛徒。

    而若是毛筆蘸著朱砂在黑牌上寫的名字,則是蜀七門中的人但凡遇見便要誅殺,因為朱砂的諧音,誅殺。

    “唐天,我已經提前給周家打好招呼了,等到陳鵬去到周家後,周家便一口咬定你謀害我,同時扣下陳鵬,作為同夥,向其他幾個家族掛黑牌!”周慕兒藕臂環抱,下巴微揚地說道。

    “哼,你覺得陳大爺是個吃素的?再說,我雖然不在唐家,但唐家也不是任你周家就能擺布的!”

    “看來太平了太久,你們周家有些膨脹啊!大家敬周家,是因為醫術高,不過逼急了。。。。。。”我話沒說完,眼神冷漠的盯著周慕兒。

    “就看是刀子快,死得快?還是你醫得快,救得活?”我說道。

    “喲!唐天,挺有脾氣嘛!周家是不能把陳家、唐家怎麽樣,可別忘了,還有我悟善社嘞,嘿嘿嘿!”良博怪笑著道。

    “可是之前江朝宗加入的那個悟善社?”我問道。

    “正是,江先生任北洋政府代理國務總理時,是我們的副社長,社長是吳佩孚。”

    “哼,民國時期都沒翻出什麽花兒,現在難道還能弄出點兒風浪?”我不屑地冷哼道。

    “說吧,周慕兒,做這個局,何意?”我沒有搭理良博,而是麵露冷色地對著周慕兒問道。

    此時眼前的周慕兒,與以往在我麵前嘻嘻哈哈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似乎變了一個人,全身上下,充斥著一股清冷的氣息,毫無感情波動。

    “唐天,希望你別誤會,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隻是為了想讓你更加盡心的幫助我。”周慕兒看著我,兩手交叉著說道。

    “幫忙?通過做局掛黑牌的手段?這我還第一次見。”我盯著周慕兒,深吸一口氣,壓製著自己內心的怒火。

    蜀七門太平多年,難道今日以後,便會風起雲湧,分崩離析,再起波瀾了嗎?

    “嘿嘿,唐天,讓你和陳鵬到長安夥頭子的事,是我的主意,想見識一下蜀七門是否真如周慕兒所講那麽厲害,畢竟,接下來。。。。。。哎。。。。。。”良博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掏出一把破折扇,自顧自的扇動起來。

    “你和陳鵬夥的那個頭子,實際上從民國開始,便有不少好手進去,據我所知,恐怕真正沒瘋沒癲出來的,就隻有你倆。是吧,良大爺?”周慕兒先是看了看我,然後扭頭對良博問道。

    “啪啪啪!”良博鼓著掌,說道“就憑這點,你們蜀七門便是我們悟善社的榜樣!知道為什麽悟善社一直不溫不火嗎?”

    “那是因為我們但凡培養出一個高手,便去夥這個頭子,到頭來,全折在了裏麵!”良博抬頭望著天花板,咬牙切齒道。

    “所以你們在裏麵到底見到了什麽?”良博急切地問道。

    “悟善社的死活我不關心,墓裏麵有什麽我也不會告訴你。”

    “再者,就算周慕兒現在跟你一塊兒,她也不能代表蜀七門!”我說道。

    “唐天,長安這個頭子,是悟善社想測試一下你和陳鵬的實力,掛黑牌倒是我的主意。”

    “因為我了解你,如果不逼著你,許多事情,你便懶得去做。”周慕兒上前湊在我耳邊輕輕說道。

    “掛黑牌後,跟我合作,是你唯一可以自證清白的選擇!”

    “到時候咱們倆一塊兒出麵,我來替你解釋,之前的傳言便不攻自破了!”周慕兒笑著道。

    “先說說,合作什麽?”我問道。

    “離長安不遠的渭水,最近水位突然下降,露出了一個墓口,長安當地的一些好手去了,大多沒出來,隻聽說白銀譚家派的人有活著的。”

    “有說什麽嗎?”聽說譚家竟然派人,我連忙問道。

    “那人是譚家的一個長老,現在已經瘋了,嘴裏一直嚷嚷著,千燈樹。”周慕兒盯著我的雙眼,湊近到我麵前,慢慢說道。

    “你說什麽!”我全身瞬間起了雞皮疙瘩,震驚地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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