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清濁與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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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不過,黎序之還朝,他將私底下見的第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是七皇子,而是聖上!
    當黎序之被秦公公喚進禦書房單獨麵聖的時候,黎序之初以為,皇上是想過問十五皇子的情況。
    可是,當皇上一開口,黎序之的腦子裏有片刻的空白。
    “黎愛卿,你可知,烈華公主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看到精神大好的黎序之,皇上的眼裏閃過了然。
    果然,黎序之的久病,絕對不隻是一場意外,而是一場陰謀。
    隻可惜,無論是黎序之還是夏池洛,這對小夫妻都太狡猾了,想要算計他們倆,談何容易。
    至於在皇上看來,他算計了夏池洛不少次,可是真正能算計到的,當真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把十五皇子交給夏池洛教管,當真不知道,他是為小十五找了一個好老師,還是為夏池洛找了一座靠山。
    “臣惶恐,臣冤枉。”
    關於這一點,黎序之早在民間聽得耳朵都生繭子了。
    七皇子當真是想用烈華公主惡心死他,烈華公主都被禁於皇宮之中,如此無稽之言都被傳了出來。
    “更重要的是,烈華公主知道在黎愛卿的左肩上有一個楓葉形的紅葉胎記。”
    皇上語氣一冷冽,盯著黎序之。
    皇上霸氣大開,用自己的氣勢壓製著黎序之。
    黎序之不清楚,皇上是懷疑當真有其事,還是在生氣,如此貼身的秘密,竟被旁人知道後,加以利用。
    “黎卿家,以你的聰明,你該知道,這件事情一旦被傳出去。無論長平如何為你解釋開脫,所有的說詞都會變得無力。”
    事情當真變成這個樣子的話。
    那麽在京都城享有聖名的夏池洛,就不再是那個不染半點凡塵,雪白無暇的京都城小娘娘。
    這件事情,傷害到的不但隻有黎序之一人,還有夏池洛。
    正因如此,黎序之的腦袋裏一時之間空白一片。
    大周國甚講男女大方,一般情況之下,男人與女人自然是不可能輕易知道,對方身上一些隱秘的特征。
    “臣有錯。”
    為此,黎序之不得不低頭。
    虧得皇上提早把烈華公主控製了起來,外頭隻來得及傳,烈華公主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
    如果連紅色楓葉胎記的事情,一同拿出來說的話,那事情當真難以解決了。
    “別忘了,朕重用於你們夫妻二人的目的為何。朕絕不允許因為你們個人的私事,而影響了十五,你可明白?”
    長平公主府被百姓給堵了,那麽吵吵鬧,若說對十五沒有半點影響,這種話,皇上怎麽可能會信。
    “皇上放心,臣明白了。”
    這的確是黎序之的錯,所以黎序之當下便認了。
    “關於烈華的事情,你跟長平都不用再煩心了,你們現在記得‘照顧’好十五便可。”
    看到黎序之虛心接受的樣子,皇上的臉色稍微好上一些。
    “跪謝皇恩。”
    聽到皇上的話,黎序之直接向皇上一跪,感激不已。
    因為皇上的話分明是告知黎序之,烈華公主的事情,皇上會解決的,不用他跟宛兒再心憂了。
    “下去吧。”
    皇上一揮手,看著黎序之的表情裏似乎有了一抹不奈煩。
    黎序之弓著身子便離開了。
    黎序之才從禦書房裏退出來,準備坐著馬車回長平公主府的時候,被人給劫住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攔在了黎序之的麵前:
    “黎駙馬,七皇子有請。”
    黎序之看了那男人一眼,然後出手,隻用了三招就把那個看似十分厲害的男人給**了,並且,凶狠地在男人的胸口,露出了一個掌印。
    “七皇子有請,我自然得去。”
    瞬間的功夫,那個男人還以為自己會死在黎序之的手上。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就在他束手無策,等著被人宰割的時候,黎序之竟然放過了擒住他的手。
    男人頓時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才從鬼門關裏溜了一圈兒回來。
    男人能被七皇子派過來“接”黎序之去,想當然的,這人的身手自然不差,甚至可以說很好。
    七皇子如此有信心派來的人,在黎序之的手裏卻敵不過三招。
    一下子,那男人的額頭上頓出了不少的冷汗。
    看來七皇子對黎駙馬並不了解,甚至輕視了黎駙馬!
    “那就有勞煩黎駙馬了。”
    這回,那男人倒是客氣了不少。
    黎序之初見這男人的時候,這男人殺氣十足,大有一副,你若不合作,別怪我武力對付的氣勢。
    但是現在男人已經完全知道,黎序之的實力在他之上。
    若是黎序之不想配合,就算今天他死在這兒,都攔不住黎序之的腳步。
    “嗯。”
    黎序之點點頭,卻沒有坐上七皇子準備的馬車。
    “本官坐自家的馬車便可,你在前帶路,本官不會走丟的。”
    現在的黎序之對七皇子是無比的防備。
    他左肩膀上那個紅色楓葉的胎記,照道理,烈華公主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除是家中的宛兒之外,唯二能知道這件事情的唯有男人。
    黎序之極少在人前赤身露體,可身為男人,總避免不了有那麽幾次。
    所以,黎序之不能完全肯定,這個秘密是不是無意之中,被人看見了且記在了心裏。
    黎序之覺得,這個人是七皇子的可能性極大。
    唯有七皇子才有如此心機,隻是隨意一眼,看到了他身體的一個體征,竟然牢記於心間。
    也唯有七皇子知道了,才能幫助烈華公主,使得烈華公主步步計劃好了。
    因此,但凡是屬於七皇子的東西,黎序之都得防著。
    “序之,聽聞你病好了,今天一看,氣色果然不錯。”
    黎序之一入府,七皇子就對黎序之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七皇子上前,想要友好地拍拍黎序之的肩膀,以示親近。
    可是,黎序之卻微微偏了偏身子,向七皇子行禮:
    “托了皇上的鴻福,微臣的身子暫時無恙,可以回朝複命了。”
    七皇子眸光一閃,隨即馬上便笑了。
    七皇子對黎序之剛才那“無意”的閃躲仿佛絲毫沒有放在心間:
    “本來聽聞你病重,又遲遲不見好,我甚是擔心,想要去看看你,誰知你與長平竟然謝絕見客,一下子可把我急的。”
    七皇子笑了笑,抬抬手,讓黎序之坐。
    “我想了不少的辦法,當真連求神問卜都使盡了。好在你現在的身子已經大好,也不枉我如此辛苦。”
    七皇子很是自然的表現著,他對黎序之的重視。
    因著黎序之“病重”,他可是沒少花心思。
    黎序之聽聞,嘴角微微一扯,這個頻率與夏池洛的極為相似:
    “微臣的病之所以能好,全虧了長平公主的細心照顧和不離不棄。所以,長平公主對微臣恩重情深,微臣此生必不會負長平公主。”
    黎序之三言兩語,就把七皇子的話給掰了回來。
    七皇子的話,就得好像黎序之之所以病能好,全靠了他。
    但是,黎序之的話卻很清楚地表明,他之所以病好,不靠神,不靠佛,靠的唯有他家親親娘子。
    總之,黎序之是不會再給七皇子話洞鑽了。
    “長平與你情比金堅,當真是讓人羨慕。”
    七皇子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
    夏池洛能在黎序之病得都快沒命的時候,義無反顧地嫁給黎序之。
    在眾人的眼裏,夏池洛如此行為,可能是愚蠢的。
    但是在真正有心人的眼裏,夏池洛的心卻是至純至真的。
    至少七皇子在看到夏池洛那般堅定得要嫁給快“病”死的黎序之時,七皇子的腦海裏曾閃過一個念頭。
    那就是,如果他與黎序之的情況一般時,在他身邊的女人,又有幾個可以與他共患難,對他不離不棄?
    “七皇子與七皇妃更是心靈相通,情深似海,七皇子何需羨慕他人。”
    黎序之還奉了一句。
    陳起後來才派人打探到,那支特別的玉簪子,除了七皇子之外,還有七皇妃的手筆呢。
    果然是夫妻同心,其力斷金啊。
    “七皇妃的確很好,我很滿意。”
    七皇子點點頭,表示自己與七皇妃之間也還不錯。
    七皇子明朗的表情,突然一陰沉,就好像晴朗的天空,突然蓋過了一片烏雲。
    “可惜,我壯誌未酬,又麵對著太子的陷害,我愁啊。”
    “關於七皇子的事情,微臣有所聽聞。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七皇子乃是蒙塵的玉珠,總有一天會大綻光芒。”
    黎序之看似十分誠懇地安慰著七皇子。
    “一切的錯,皆與七皇子無關。七皇妃又在關鍵時刻,並沒有對連家有任何的包庇。所以,這件事情總會過去的,七皇子無需這般憂心。待皇上的氣一過,七皇子自然能雨過天晴。”
    黎序之的話讓七皇子一瞬間有難堪的感覺。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這句話對於七皇子來說,當真是莫大的諷刺。
    隻因為七皇子很清楚,他不是清者,而是濁者,且是最大的濁者,連城青隻是他的代罪羔羊罷了。
    若當真依著黎序之的說話,這輩子,七皇子都別再想有出頭之日了。
    “話雖如此……”
    可是,七皇子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太多。
    畢竟連城青的事情,並不是擺在明麵兒上的,可以說,七皇子覺得,除了他與七皇妃之外,誰都不清楚,連城青收受的賄賂真正的去向。
    七皇子覺得自己有些做賊心虛了。
    黎序之隻是隨意的一句安慰,他竟然想到那個方麵去,黎序之怎麽可能在暗諷於他?
    “隻是父皇罰我禁足,且把我的事務皆收回去,交給韋爵爺處理。我怕等到我再能接手的時候,都忙不過來,會生疏。”
    七皇子覺得自己想多了之後,就繼續今天請黎序之來的目的。
    “現在大周國正處多事之秋,國家大事,每天多如繁星。我隻是想為大周國的百姓做些什麽,好分擔一下父皇的壓力。隻可惜,我如此渺小的願意都不能實現。”
    七皇子這打的是親情牌了。
    黎序之暗暗搖頭,七皇子在關鍵的時候,表現得並不聰明。
    如果七皇子覺得,在他的心裏,自己是七皇子的心腹的話,那麽七皇子這話番,說得就太見外了。
    七皇子說了那麽多,不就是希望他出手相助,勸服韋爵爺嗎?
    鋪墊太多,隻會顯得做作、虛偽。
    “七皇子的這份心意,皇上會明白的。”
    七皇子打著親情牌,黎序之便也打著臣子牌,安慰著七皇子。
    “微臣不曾想,在微臣閉門養病這段時間,七皇子心中有如此多的憂愁。微臣隻惱,自己的身子還沒有完全康複,要不然的話,微臣必定傾聽七皇子的憂愁,以望七皇子心中舒坦。”
    黎序之的語氣近如“肝腦塗地”,但是話裏意思表明,他最多隻能當一個“知心哥哥”。
    “序之,你與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要不然的話,以序之的聰明,怎麽可能不明白,我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
    七皇子聽了半天,覺得黎序之講的都是些廢話,重要的話,一句都沒肯說。
    終於,七皇子有些耐不住,意有挑明的兆頭。
    “不,誤會沒有,隻不過微臣最近知道了一些事情。”
    黎序之搖搖頭,既然七皇子想要挑明,他自然奉陪。
    因為他已經決定,從此以後,他便脫離了七皇子的勢力,以後,他再也不是“七皇子的人”。
    “噢,序之是知道了什麽事情,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七皇子臉色一變,雖然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可是笑容裏,多了一些猙獰的味道。
    “微臣所知道的,都是關於微臣自身的事情,今天不提也罷。”
    黎序之搖頭,並沒有把事情告訴七皇子。
    “序之,還記得當日你投靠於我的時候,似乎說過,你想要報仇。如今,你實力大增,可曾想過,你的仇是不是該報了。”
    七皇子不得不承認,黎序之是一個特別小心的人。
    黎序之說要報的仇,黎序之一直未曾言明。
    正因如此,當七皇子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掌握黎序之的時候,卻對黎序之一無所知,便連想從黎序之的這個“仇”下手,都沒有頭緒。
    “有勞七皇子還惦記著,這隻是一件小事兒,微臣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如今七皇子已經有那麽多的麻煩了,微臣怎麽好意思再拿自己的事情來讓七皇子煩心。”
    你自己的事情都沒有解決好,我的事情就不用你了。
    其實,黎序之的潛台詞挺好理解的。
    隻不過一般人絕對不會去想,身為臣子的黎序之會向堂堂的七皇子表達這麽一個意思。
    所以,黎序之的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人,包括七皇子在內,都有一瞬間愣住了。
    因為他們不確定,黎序之表達的意思,是不是他們所想到的意思。
    當然,很有可能,是他們想太多了。
    “若是如此,序之,我倒是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黎序之不開口,當初他所說的報仇到底是什麽,七皇子一點都不奇怪。
    在黎序之初投靠他的時候,黎序之都沒有說,到了今天,黎序之更加不可能說了。
    黎序之隻是要求,等到七皇子有兵有馬的時候,黎序之想向七皇子借些人馬。
    “七皇子明示。”
    黎序之看著七皇子,讓七皇子直接開口。
    “序之,我也不瞞你,父皇禁我足的時間太久了。韋爵爺全權接手了我的那些職務,你可否向韋爵爺說兩句,那些職務到時候還是由我接手。畢竟,那些事情,我很熟悉,韋爵爺年輕也不小了。說來,也是慚愧,小輩犯了錯,倒是讓韋爵爺受著。可以的話,我也願意幫韋爵爺分擔著。”
    七皇子想要的並不是從韋爵爺手裏接回那些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借著韋爵爺的手,減短禁足時間,直接回到朝堂之上。
    七皇子一日不回到朝堂之上,這心便一日不安。
    “七皇子今日尋微臣來,若是為此事的話,微臣隻能說無能為力。”
    黎序之連彎兒都沒有打,直接表示自己沒有那個本事。
    “微臣與韋爵爺並不熟悉,無法左右韋爵爺。”
    “序之何必自謙,就算序之你沒有這個本事,想來長平妹妹必然也有辦法。你與長平妹妹已經成親,夫妻便是一體,序之不必自謙。”
    七皇子揮揮手表明,黎序之幹不了,那就夏池洛去做。
    不管是黎序之做的,還是夏池洛做的,他要的隻是一個結果,過程並不關心。
    “恐怕,微臣夫婦二人是要讓七皇子失望了。”
    黎序之咬死了一個態度,辦不了。
    “序之,你是不是病糊塗了?難不成,序之這算是想與我翻臉了,不願再相助於我?”
    七皇子幾次找黎序之幫忙,黎序之皆是左推右擋的。
    看到黎序之的這個態度,七皇子的性子再也耐不住了,同時,他也發現了黎序之敷衍的態度。
    為此,七皇子的臉色一冷,眸子一眯,話裏的冷冽之意,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