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清濁與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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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夫唱婦隨,我家則是婦唱夫隨,但凡是長平公主的決定,微臣都會尊重和支持。”
    夏池洛打從一開始,態度就很明確。
    她不是全然站在七皇子這一邊,她跟七皇子之間隻是合作關係。
    其實,黎序之與七皇子之間,何嚐不是這種關係。
    隻是時間久了,七皇子往往很容易忘記這一點,把黎序之與夏池洛跟自己身邊的那些謀士同化了。
    “序之,你可知你這句到底代表著什麽?”
    黎序之這都等於是攤牌了,七皇子自然也不能再含糊下去。
    “自然是七皇子理解的意思。”
    黎序之也沒有繞彎子,七皇子都品出來了,再繞彎子就沒意思了。
    “怎麽,你以為你娶了夏池洛,就真的能借夏池洛的勢,報你的仇嗎?”
    七皇子冷笑不已,在他的眼裏,夏池洛這個公主,永遠都隻是假的!
    真的假不了,同樣的道理,假的真不了。
    能擁有軍隊的公主,整個大周國隻有一個,那就是靖公主!
    黎序之不會天真的以為,夏池洛被封個長平公主,甚至父皇將十五放在了長平公主府裏,便當真把夏池洛當成女兒一般看待吧?
    其實現在的七皇子對於皇上把十五皇子放在長平公主府裏的用意,已經“猜”到了。
    七皇子覺得,皇上不過是希望十五皇子不要出現誤中副車的情況,被卷入儲位之爭。
    所以,皇上才把十五皇子放在長平公主府裏養著。
    說穿了,皇上那是把夏池洛當成了嬤嬤一般用著,有什麽可得意的?
    “這仇是微臣的,既然是微臣想報,自然要靠自己的努力。”
    黎序之沒有半點窘迫,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就算是以前,他都不覺得自己靠了七皇子。
    他幫七皇子成事,七皇子借他兵力,這是互惠的一個過程。
    “序之,我勸你考慮清楚了再說。”
    七皇子沒有想到,黎序之不過是把夏池洛娶進了門而已,就變成了如廝模樣。
    其他男人那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
    而黎序之的情況卻是娶了媳婦兒忘了主子,當真是膽大妄為!
    “七皇子放心,微臣從來不是一個任性妄為的人。”
    黎序之決心不改,表示一言即出,駟馬難追。
    “別急著回答我,你先回去,好好考慮。”
    聽到黎序之毫無留戀,就這麽棄自己這位主子而去,七皇子氣得手握成拳頭,粗如秋蟲的青筋,一根根都曝起。
    七皇子很想教訓不開眼的黎序之一頓,甚至是想要了黎序之的命。
    隻是,七皇子卻曉得自己奈何不得黎序之,更甚至,他並不想放棄黎序之這個人才。
    七皇子不得不承認,不是黎序之離不開他這位主子,而是他這個主子,舍不開黎序之。
    “那微臣就告退了。”
    聽到七皇子不再留自己,黎序之也不想繼續待下去。
    一得到首肯,黎序之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轉身就欲離開。
    那一瞬間,房中的空氣凍結成冰!
    看到黎序之那幹淨灑脫的背影,七皇子的眼裏出現了一抹決絕。
    收到七皇子的暗示,有人便人自己的身邊抽出一把寶劍來。
    當劍身出鞘的時候,一抹刺眼的冷光反射了出來,那錚錚殺氣更是不容忽視。
    黎序之的身子從來沒有出現過問題,劍出鞘時的聲音,自然是沒有錯過。
    黎序之嘴角一勾,想要殺他滅口?
    真正天真的人應該是七皇子才對吧。
    當劍氣朝著自己襲來的時候,黎序之輕輕一個閃身,便躲開了劍鋒。
    可是令黎序之驚訝的是,那劍雖然是朝著自己來的,可是劍柄處卻沒有那個握劍人的手。
    出於武者的本事,看到一把無劍之中,黎序之原本就想把劍握在手裏,以免劍傷到自己。
    可是就在黎序之要拿住劍的時候,心中一個疑惑。
    為了避免被人陷害,黎序之幹脆飛身一腳,把那把劍給踢開了。
    這劍就這麽被丟過來,絕對不是無意的,而是七皇子等人有意為之。
    所以,這把劍對於黎序之來說,絕對是燙手的山芋,碰不得摸不得。
    看到黎序之的反應,七皇子當真是暗恨不已。
    如此臨場反應,豈是一般人能比得的,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才,性子太過桀驁不馴。
    總之還是那句話,既然不能為我所用,不如毀之。
    黎序之若不是能成為他成王之路的助力,也絕不能變成他成王之路上的拌腳石。
    因此,當七皇子看到黎序之飛身一腳將那把劍給踢飛的時候。
    七皇子一咬牙,決定以身試險,畢竟一開始的計劃,本就是如此,隻是眼下的情況,比他所計劃的更加危險一些罷了。
    富貴險中求,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於是,七皇子縱身一跳,迎向那把被黎序之踢飛的劍。
    這個情況一出現,黎序之眼睛一眯,便知道,七皇子玩兒的到底是什麽把戲了。
    如果剛才,他握住了那把劍的話,那麽七皇子一定會衝到他的麵前,讓劍刺入自己的體內。
    七皇子是想製造出一幕,他想刺殺於他的假象來!
    黎序之倒是想挽救眼下的情況,可惜分身乏術,又鞭長莫及。
    這個時候,七皇子死死地瞪著黎序之,因為七皇子知道,以黎序之的本事,就算現在無法將劍取回,卻能改變劍的軌道,甚至是用內力卸了劍的力道。
    那麽一來,他會受的傷就能輕一些。
    七皇子是人,有痛覺,又惜命,自然是希望傷亡的程度越低越好。
    剛開始,黎序之還真有這個打算,用內力吸住劍身,減組劍的衝力。
    可一看到七皇子那眼睛,黎序之頓時收了力。
    黎序之的時間不足矣抓回劍,但想卸了自己的內力,那還是很容易的事情。
    “卟”的一聲,果然,岑亮、鋒利的劍身,刺進了七皇子的身體裏。
    七皇子發出一聲悶哼,臉色一白,紅色的血流浸染了傷口的布衣。
    “七皇子!”
    眾人一聲怒喝,連忙喊道:
    “抓刺客!”
    “快來人,抓刺客人,黎大人欲取七皇子的性命。”
    “黎大人,你當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行刺七皇子!”
    “七皇子!”
    一時之間,屋子裏亂成了一團,所有人紛紛圍住了七皇子,把七皇子保護起來,與黎序之對峙著。
    在那些謀士的高聲喧嚷之下,七皇子府上的侍衛自然是聽到了動靜,然後連忙進了屋子,同樣把黎序之給圍剿了起來。
    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七皇子,黎序之的眼裏滿是冷意。
    七皇子當真是為了皇位,不惜一切,其中竟還拿他自己的身體來做賭注。
    今天這一仗,七皇子受了如此皮肉之苦,隻可惜最後的結局未必是贏。
    “還不將黎大人拿下。”
    有一個人倒不怎麽擔心七皇子的傷勢,反而把眼睛一直都盯在了黎序之的身上。
    隻因為,長久以來,在七皇子身邊,真正最受重用的人乃是黎序之。
    要是不除黎序之,其他的人怎麽能夠爬得上去。
    為此,今天黎序之一除,那麽七皇子身邊那些人的位置,自然是要有些變動的。
    在此之前,黎序之今天這刺殺七皇子的大罪,最好是要坐實了,把黎序之定了罪,他們這些人才能高枕無憂。
    “禦醫,快請禦醫。”
    好在,不是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黎序之,還有人記得七皇子正重傷躺在地上流血呢。
    這個時候,因著失血過多有些頭暈的七皇子開始後悔了起來。
    雖說富貴險中求,可是他從來都沒有舍得過自己的這條命。
    早知道結果會是如此,他絕對不會以身犯險,讓其他人代他受了今天這罪過。
    說到此,七皇子越發恨黎序之了。
    七皇子知道,明明以黎序之的本事,黎序之是可以讓他受輕一點的傷的。
    可是臨門一腳的時候,黎序之並沒有那麽做。
    七皇子開始懷疑,是不是就算沒有自己今天的計謀,黎序之都已經生出想要了他命的念頭。
    當然,這個想法也隻是一瞬間,要是黎序之當真要取他的性命。
    那麽當劍飛向黎序之的時候,黎序之第一反應不可能是踢飛,而是直接抓住,刺向於他。
    七皇子的臉色白了一些,如果當真如此,怕他此時已經沒有命躺在這裏了。
    就是因為黎序之太有本事了,七皇子才更想要把黎序之控製在自己的手裏。
    一直以來,黎序之的武藝到底有多高強,七皇子總是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
    黎序之很快被圍捕了起來,而禦醫也很快被請進了七皇子府,人生中,總是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
    恰好有那麽一個禦醫,被友人請去吃水酒,且友人所居住的地方,離七皇子府並不遠。
    所以,七皇子府的人一出去,就近原則,很快“碰”到了這位禦醫。
    禦醫看到眼下的情況,當下便是一愣,然後趕忙為七皇子查看傷勢。
    本來,喝了水酒正燒上頭的禦醫,腦袋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著心於七皇子的傷勢。
    因為禦醫很清楚,今天一個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禦醫這個時候突然挺後悔的,為什麽剛好就是今天去好友那兒淺酌了幾杯呢。
    要不然的話,今天這事兒,絕對輪不到他的頭上。
    這禦醫的府上,可離七皇子不近,就算是就近原則,也找不到他的頭上來。
    當然,若是禦醫知道,打從一開始,他的好友便是受了七皇子的指示,請他喝酒敘舊,就不知道這禦醫是何感想了。
    此時的禦醫,那是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的差錯。
    現在誰人不知,太子、七皇子,且眼前這位黎駙馬,皆是朝中敏感人物,這是碰不得,沾不得。
    七皇子在禁足便也算了,那黎駙馬因為烈華公主的事情,正在風頭上呢。
    總之,這一個、兩個的都不是禦醫敢得罪的人。
    好在,今天禦醫給七皇子看傷的時候,七皇子及七皇子的人對禦醫並沒有“額外”的吩咐。
    七皇妃向禦醫表示,若是明日皇上問起來的話。
    對於七皇子的傷勢,禦醫大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必擔心。
    因此,禦醫當真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待在長平公主府裏陪同十五皇子的夏池洛很快收到消息:
    黎駙馬不知是何原因,刺殺於七皇子。
    七皇子雖無性命之憂,卻也受了重傷。
    夏池洛眼裏一急,咬了咬牙,這七皇子當真是出狠招了。
    “宛兒姐姐,黎先生會沒事的對不對?”
    聽到這個消息,當下,十五皇子就對七皇子這位七哥厭惡不已。
    先是他,現在又是黎先生,七哥這是準備一個個都害過去嗎?
    “放心,你的黎先生一定會沒有事情的,你的‘好’七哥還奈何不得你的黎先生。”
    夏池洛安撫般地對十五皇子說到,讓十五皇子莫要擔心。
    “熙兒乖乖留在府裏,我去七皇子府上看一看,看看七皇子到底受了多麽重的傷。”
    黎序之跟夏池洛早就猜到,在黎序之向七皇子攤牌之後,七皇子絕對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主兒。
    雖然猜不到,七皇子具體會是個什麽表現。
    但是黎序之跟夏池洛怎麽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
    陳起一直都跟著黎序之,黎序之在七皇子府裏一有風吹草動,陳起自然會來報。
    所以,當夏池洛帶人趕到七皇子府的時候,禦醫剛剛好給七皇子包了傷口,處理完七皇子的情況。
    至於黎序之,並沒有被那些侍衛給拿下。
    之前有旁人在前,所以,就算是謀士都不能在七皇子生死未明之前,便盯死了黎序之。
    隻要黎序之不離開七皇子府,他們自然有的是機會收拾黎序之。
    七皇子的情況一被控製住,七皇妃便代七皇子出現了,以支持大局。
    “黎駙馬,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行刺七皇子。來人,還不將黎駙馬拿下。本宮倒要問問,黎駙馬你這是何居心,還有沒有把大周國皇室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