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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清楚這一點的卓謹，便是在周玄啟被廢了大皇子的身份之後，看到有些落白色的記如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得意洋洋。
    除非卓謹找到新的靠山，完全不需要擔心周玄啟動手腳，否則的話，卓謹是絕對不可能讓別人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那、那怎麽辦？”聽到卓謹表示無能為力，記如兩眼無神，頓時有一種絕望的感覺。
    要知道，她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大皇子的身上，要是大皇子不能翻身的話，那她還能想著夫貴妻榮嗎？
    “嗚嗚……謹哥哥，當真就沒有一點辦法嗎？他再怎麽樣也是大皇子，做了那麽多年的大皇子，對於大周國來說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皇上當真是太狠心了，怎麽可以對自己的兒子如此絕情。”
    以為沒希望的記如哭得厲害，一顆顆豆大的眼淚砸在地上，濺起一片片的小淚花兒。
    看著記如痛苦失聲的樣子，卓謹冷笑了一下，他們重遇直到今天記如在他麵前哭了可不止一次、兩次了。
    可是唯有這一次，記如是真因為傷心才哭的。
    當然，記如並不是因為大皇子獲罪被罰而哭，卓謹知道，記如真正哭的是她的榮華富貴沒有了，娘娘的高座也與她擦肩而過。
    想到此，卓謹倒是覺得平衡了不少。
    他的確是被記如這個女人給甩了，但就算周玄啟身為大皇子又如何，在失去了大皇子這個身份之後，不也被記如給嫌棄了嗎？
    所以，他跟記如變成這個樣子，完全與他無關，是記如這個女人太過勢力了。
    “我是沒有辦法了，當然，若是你能證明大皇子是無辜的，指不定皇上就能解了對大皇子下的禁令，還恢複大皇子的大皇子之位呢！”
    周玄啟被撤大皇子一職的原因，皇上已經公告天下。
    雖然皇上不想讓百姓看到皇家的醜，但是，如果不這麽做的話，那麽日後把十五皇子捧上去就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不管大皇子私底下是一個如何陰險、狡詐，睚眥必報的小人，但是在民間的百姓看來，身為大皇子的周玄啟那是沒有大功卻也沒有大過。
    要是不給百姓一個合理的理由，貿然把周玄啟趕下大皇子之位，未必就是明智之舉。
    正因如此，記如自然是知道周玄啟犯了什麽樣的錯才會被廢了大皇子的身份。
    私盜國庫那是何等的大罪，光這一條，皇上饒了周玄啟一條小命，就已經算是念在父子一場了。
    總之，周玄啟現在之所以能活著，在大家的眼裏看來，那純粹是皇上因著一片慈父之心，不願意白發人送黑發人。
    當然，因為周玄啟所做的事情實在是錯得太厲害了，所以皇上也出是狠狠地懲罰了大皇子，看到這個結果，百姓們還是很滿意的。
    針對周玄啟這件事情，民間沒有人說皇上處理得有何不好的，要是記如當真存了幫周玄啟翻案的心理，那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非記如有逆天的本事，要不然的話，改變周玄啟現在這個境況，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記如也有自知之名，一聽卓謹的話，臉色僵了僵：“謹哥哥，我既成了大皇子的人自然會一心為大皇子謀劃，若是如兒有那個本事，早就將大皇子解救出來，又怎麽可能讓謹哥哥你跟著一起為難呢。”
    記如苦笑不已地說道，她正是因為沒有辦法了，才來找卓謹，希望能跟卓謹商量出一個對策來。
    “是啊，你是大皇子的如夫人，要為大皇子著想，那麽我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才在不久前，如夫人似乎也與我有了肌膚之親了，行了夫妻之禮？”
    卓謹眼角的餘光微微上挑，帶關一抹邪魅。
    “要是真論起緣份來，想來如夫人還是與我的緣份更多一些罷，那怎麽就不見如夫人多為我著想著想，也不怕我因為這件事情而被拖累了嗎？”
    卓謹的目光裏滿是嘲諷，便連語氣裏都有了不屑之意。
    “謹哥哥，你誤會了。”看到卓謹似乎生氣了，記如緊張了一下。
    現在大皇子最後到底會是什麽樣的結果，記如也不確定，但在此之前，失卻去了大皇子這個依仗，她在京都城的日子自然沒有之前那般好過。
    所以在大皇子的事情有轉機之前，她一定要討好了卓謹，讓卓謹護著自己。
    想到這兒，記如暗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剛剛大夫已經來給她把過永了，大夫說她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孕。
    而那個時候，她還未與卓謹相認，更隻有大皇子一個男人。
    這個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毫無疑問，隻可能是大皇子的、
    麵對自己心心念念的，盼了好久終於來的孩子，記如當真是欲哭無淚，覺得這個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如果說，大皇子現在登基了或者是別的什麽，那麽她會非常高興自己要當娘了。
    但這個孩子一出現，“他”爹就從大皇子的位置摔了下來，這看在大皇子的眼裏，指不定還覺得這個孩子克了他呢。
    “好了不管我有沒有誤會，你做大皇子的如夫人便是已經給了我一個答案。”
    卓謹手一抬，表示自己並不想聽記如的解釋，記如對他解釋得再多，對於卓謹來說都顯得有些蒼白了。
    畢竟現實太過打擊卓謹，而如說的卻都不如她做的真。
    “說吧，除了剛才那個問題，你今天來我這兒，到底有什麽事情。當然，你若是真的存了讓我救大皇子的心，那麽我隻能遺憾的告訴你，我沒有那個能力。”
    今天卓謹之所以讓記如進這個門，完全就是想看看記如現在是如何的模樣。
    看到記如憔悴的有些發白的臉色，卓謹便滿意了。
    他隻要確定，現在的記如的日子並不好過，這對卓謹來說已經足夠了。
    “謹哥哥，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你過河拆橋！”
    直到這個時候，要是記如再沒感覺就是死人了。
    今天自打她出現在卓謹的麵前的那一刻開始，卓謹的態度就顯得極為冷淡，甚至是再三表示自己救不了大皇子，還與大皇子跟她拉開了關係。
    很明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大皇子犯了如此大的錯誤，哪兒還有人敢再跟大皇子沾親帶故，躲還來不及，深怕會被大皇子的事情所拖累到，又有哪個人那麽傻，在這個時候還往大皇子的身邊湊。
    畢竟誰都沒有那個把握，非常肯定說，這大周國的江山就一定是大皇子的。
    “過河拆橋？”一聽這個詞語，卓謹臉上的冷意越發深了。
    “我倒是好奇，大皇子幫我渡過了哪條河，我又怎麽拆了大皇子的橋了？”
    當初，卓謹之所以會幫大皇子做事，便是為了尋找記如。
    如果說，卓謹當真要渡一條大河的話，這條河的名字一定就叫作情河。
    隻可惜，大皇子那個時候不但沒有助卓謹渡河，反而還挖了卓謹的牆，大皇子一麵讓卓謹為自己辦事，另一麵卻睡了卓謹的女人。
    這怎麽算怎麽數，都是大皇子當初做的事情不夠地道，卓謹被坑了。
    要是卓謹過河拆橋，那當真是冤枉了卓謹。
    關於這一點，別人不知道，但是記如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卓謹一個反問，記如便心虛得厲害，因為隻有她一個人知道，若不是她想做大皇子的女人，趁著大皇子酒醉的時候，自己送上門兒。
    否則的話，大皇子未必會動她，那麽她依舊還是卓謹的女人。
    當初解釋這件事情的時候，記如為了在卓謹的麵前保持好形象，以爭取卓謹做自己的娘家人，所以記如早就把那件事情的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大皇子的身上。
    如此一來，記如才尷尬地發現，她想找個讓卓謹救大皇子的理由都沒有。
    要是她這個時候改口，不但卓謹不一定會改變主意去救大皇子，更重要的是，對她僅有的那一丁點好印象都沒有了。
    記如本就是一個自私的女人，聽到卓謹那說話的語氣便閉了嘴，並沒有犧牲自己以成全大皇子的思想覺悟。
    “謹哥哥，我知道你還生我跟大皇子的氣，大皇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不願意幫大皇子，我也能理解。畢竟大皇子已經出事了，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跟大皇子一起折進去，至少現在你還是好的。”
    記如一轉路線，從剛才一心在意大皇子到現在掛心於卓謹，這個角色的轉換，記如倒做得不錯。
    “謹哥哥現在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生活了，那麽如兒便暫時不來打擾謹哥哥了。隻要謹哥哥幸福，如兒怎麽樣都無所謂。如、如兒先回去了……”
    說著，記如本就通紅的眼睛越發濕潤了，說話的時候更是梗咽不已。
    在淚流出來的時候，記如已經轉身。
    而一直站在原地的卓謹便看到記如轉身後，那淚奪眶，隨著記如的動作旋轉了一個弧度，落在了空中。
    還未下山的太陽光芒四射，金光鱗鱗，透過記如的那滴透明的眼淚，折射出桔紅的暖光，給一身白衣的記如倒是渡上一層霞光一般，輕揉縵紗，倒是十分柔和與好看。
    卓謹晃了晃神，可最後還是沒有開口把記如留下來，任由記如這麽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在知道了記如的真麵目之後，卓謹便對記如這個女人死心了。
    卓謹偶爾的晃神，那完全是因為一個男人對美色做出的正常反應，但是在短暫的反應之後，有的隻是冷漠而已。
    一臉淚意的記如離開卓府之後，一上自己的馬車，剛才還柔弱不已的臉上掛滿了陰沉。
    “我倒是小瞧了卓謹。”記如握握自己的拳頭，有些氣餒地說道。
    她一直以為，自己能把卓謹這個男人捏在自己的手裏，誰知道，當初的背叛當真讓卓謹受了大刺激。
    可是，她除了求卓謹幫自己之外，還能求到誰去助大皇子一臂之力？
    可以說，除非周玄啟死了，否則的話，周玄啟絕對才是記如的第一選擇。
    以前的記如想要當官太太，所以在麵對權貴的出現時，她都有一個能給她這些的卓謹了，她自然看不上權貴。
    相同的是，記如現在一心隻想當娘娘。
    誰能讓她當娘娘，她便跟著誰。
    但就她現在這身子，記如也知道，除了跟大皇子之外，她沒有第二條路了。
    記如咬咬牙，摸摸自己的肚子，覺得無論如何，她都要想一個辦法勸動卓謹去救大皇子。
    現在的卓謹不是沒有那個能力，而是完全不肯動。
    記如相信，隻要卓謹願意，卓謹一定能多少幫到大皇子一些。
    當然在卓謹幫了大皇子之後會有什麽樣的下場，那不是記如會關係的內容。
    若是能助她坐上娘娘的位置，卓謹便是死了，她都會覺得卓謹死得其所。
    原本還想著要怎麽利用卓謹的記如，一回到自己的別府，更是傻眼的不行，立刻調頭，重新回到了卓府，求卓謹的收留。
    “怎麽又回來了？”看到才沒離開多久的記如又回來了，卓謹的眼裏有著驚訝，但更多的乃是厭煩。
    一個女人，一個屬於其他男人的女人，自己的家不回，偏回別的男人的家裏，怎麽看這都不是一個好女人。
    記如哪裏知道，她自以為是所做的所謂的“挽回”之舉，一次次刷新了她在卓謹心中的壞形象。
    “謹哥哥，如兒現在該怎麽辦，如兒剛才回去的時候愕然發現，別府竟然被封了！”
    說著，記如哭得特別傷心。
    因為記如是卓謹的未婚妻，那個時候卓謹又跟在七皇子的身邊，大皇子不好直接安排記如跟卓謹見麵。
    而那個時候，因為太子妃一事，周玄啟不好在這個時候帶個女人回來。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不論是衛卿青還是朱婷絲，周玄啟怕是都娶不到。
    所以打從一開始，周玄啟就直接把記如往那個別府裏領，記如便住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