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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那裏隻是周玄啟的別府而已，但周玄啟好歹是大周國的太子，便是準備的別府也不可能差到哪裏去。
    七進的宅子，占地麵具可是不小，若不是離鬧市遠了一些，就那別府的麵積當真是價值連城。
    作為一介商女的記如看到別府那榮華富貴頓時被迷住了眼，起了念頭，成了周玄啟的如夫人。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記如過了兩年上等人的生活，早就把那別府當成是自己一個人的。
    記如甚至想著自己一旦成了娘娘，那可是要住進皇宮裏去的，皇宮必然比別府更漂亮。
    抱著這樣美好的夢想，整整做了兩年美夢的記如，現在別說是皇宮了，就連別府都進不去了，難怪記如會慌了神。
    “別府被封了？”自打知道記如與周玄啟早就背著自己勾搭在一起，對於兩人幽會的地點自然是了解。
    卓謹了然一笑：“大皇子犯了此等大錯，皇上饒他一命便已是不易。隻不過，大皇子所屬的財產皆被皇上給沒收了，以彌補大皇子曾經犯下的錯。那個別府說來也是屬於大皇子的，被封並沒有什麽可奇怪的。”
    卓謹十分自然地解釋道。
    這個時候，卓謹倒是慶幸，這卓府早就已經過戶到他的名下。
    否則的話，他隻會落得跟記如一個被掃地出門的下場。
    “我知道，可是沒了別府，我該住在哪兒？”無法繼續留在別府裏的記如，在京都城便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記如走投無路之下，想到的第一個人當然就是她的青梅竹馬——卓謹。
    “謹哥哥，我現在不求你幫大皇子想辦法，你能不能想個辦法讓人通融一下。這次匆忙出來，如兒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帶，如兒的東西都留在別府裏了。謹哥哥放心，不是如兒的東西，如兒不會要，更不會讓謹哥哥為難的，如兒隻是想拿回自己的東西，收拾幾件衣裳。”
    記如可憐兮兮地看著卓謹，盼著卓謹能帶她進別府收拾個包袱出來。
    要知道，這兩年裏，記如實在是從周玄啟的身上撈到了不少的好東西。
    可是今天出門的時候，記如也不知道才離開那麽一小會兒，別府就被封了。
    要不然的話，她定然會把別府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出來，現在記如隻是擔心別府被查封，被繳獲，那麽屬於她的東西是不是也要被納入國庫之中？
    一想到這個問題，記如心疼得肝都疼了。
    “如夫人實在是太高看小人了，無論是救大皇子還是領如夫人進別府收拾東西，小人都沒有這個本事。”
    卓謹搖搖頭，直接拒絕了。
    先不論他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便是有，他都不可能帶記如去，更別提他是真的沒有這個本事。
    對於記如剛才的說辭，卓謹更是嗤之以鼻。
    記如當初逃命在外，一身的狼狽，剛進別府的時候絕對是身無常物，沒有一個銅板，更別提美飾了。
    短短兩年的時候，記如哪有本事享用那些華衣美服，靠的還不是大皇子？
    所以，就記如的那些東西還不如被官差繳收，送到國庫裏去呢。
    “當然，若是如夫人與宋丞相相熟，能與宋丞相說上話的話，倒是有這個可能。”
    卓謹不但表示自己沒有這個能力，還給記如提供了另一條途徑。
    “這……我……”
    聽了卓謹的話，記如一個激動，手一扶額，直接暈死了過去。
    看到記如暈倒，卓謹想當然地便出手把記如抱在了自己懷裏。
    看著懷裏全無知覺的記如，卓謹皺了皺眉毛，雖然他挺想把記如趕出去的，可是最後還是忍住了，命人收拾出一間客房來，讓記如住了進去。
    記如的身邊本就跟著一個丫鬟，隻是記如跟卓謹談話的時候，這個丫鬟十分聰明地躲到一邊，沒有聽。
    想當然的，記如留在了卓府裏，這個丫鬟當然也是留在記如的身邊伺候著，倒也省了卓謹的麻煩。
    待到卓謹離開了之下，“昏迷”在床的記如這才睜開了眼睛。
    “夫人，你沒事吧？”紫丁伺候記如兩年了，自家夫人是真暈還是假暈，紫丁哪能分不清楚。
    紫丁並不是太子的人，而是記如跟了太子之後，一次上街看到紫丁差點被賣到了那些髒地方。
    記如想著她總需要一個自己的人，便把紫丁買了下來，正因如此，紫丁真正孝忠的人是記如而並不是太子。
    “沒事。”紫丁扶著記如坐了起來，記如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眼裏一片晦暗不明。
    “夫人以後我們要怎麽辦……”紫丁擔心地看向了記如的肚子，別人不知道記如的情況，身為記如的帖身大丫鬟的紫丁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要知道，記如的小日子已經遲了快要兩個月了。
    “我自有打算。”紫丁擔心的事情也正是記如所擔心的事情。
    好在現在她們已經順利在卓府安頓了下來，記如暫時不需要擔心自己無處可歸。
    但是，她到底是該放棄大皇子，又或者是該堅持下去，記如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唯有觀望一下。
    夜涼如水，明明已經入春不少時間的天氣，在太陽落山之後，這溫度依舊涼的沁人。
    隻不過，很多人倒是可以趁著夜色，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卓謹因為府裏多了記如那麽一個女人，心裏總是覺得不怎麽痛快，甚至幾度想把記如趕出去。
    但是很快，卓謹又忍住了，記如是使計故意留下來的，卓謹豈能不知道。
    正因如此，卓謹倒是想看看，這個記如如此費盡心思想要留在卓府，其目的是什麽。
    就在卓謹還沒有弄清楚記如非要留下來的目的時，卓府倒是迎來了一位貴客。
    “宋丞相深夜到訪，學生當真是有失遠迎，還望宋丞相莫要怪罪。”
    曾經還在七皇子府的時候，身為七皇子的謀士自然也與同住在七皇子府的宋雲傑有所接觸，認得宋雲傑的臉。
    隻不過那個時候，卓謹還是大皇子的人，更重要的是，那個時候宋雲傑還沒有什麽名氣。
    看到七皇子把宋雲傑這個差點錯過科考的人接回七皇子府時，卓謹一弄嘲弄七皇子，覺得七皇子也有走眼的時候。
    可最後事實證明，真正那個走眼的人是自己，而非是七皇子。
    那個時候，明明宋雲傑並沒有什麽突出的表現，還是初到京都城，直到今天，卓謹都沒有想明白，七皇子怎麽就看中了宋雲傑，把宋雲傑接回七皇子府照顧著呢？
    可再轉一想到宋雲傑近來與七皇子之間的關係似乎也並不怎麽樣，一下子，宋雲傑在卓謹的眼裏可就神秘多了。
    因為卓謹總覺得，或許宋雲傑真正孝忠的皇子並不是七皇子，而是另有他人。
    若是如此的話，無論是那個皇子還是宋雲傑本人，藏得真夠深的。
    想到那些個皇子們，卓謹倒是對那個曾經一直住在長平公主府的十五皇子頗有印象。
    卓謹眸光一閃，總算是想到了一個比大皇子現大的靠山了，若是事成了，他便再也不用怕大皇子了。
    “是本官打擾的時間不對，不怪卓舉人招待不周。”
    宋雲傑一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看到已經是一身風流的宋雲傑，卓謹心裏的滋味兒一點都不好受。
    明明他跟宋雲傑的年紀相仿，可是宋雲傑卻已經貴為大周圍的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倒是他，在京都城努力了三年，還一事無成，隻是一個小小的謀士，更重要的是，現在他這位謀士還是一個沒有主子的謀士。
    “今天宋丞相如此夜深了還來到訪，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卓謹的感慨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隻因為今天找上門兒來的人是宋雲傑而不是他卓謹。
    所以卓謹確定，在自己的手上，一定有宋雲傑想要得到的東西。
    如此一來，他倒是淺淺占了上鋒。
    總之，卓謹知道自己一定要利用這次的機會，另投明主，再謀一番事業。
    “明人不說暗話，這次本官能破了國庫失竊一案，將大皇子拉下馬來，還當真要謝謝卓舉人的相助。”
    宋雲傑沒有忘記夏池洛的吩咐，以卓謹在周玄啟身邊的影響，把卓謹拉到自己這邊來的確是好事一樁。
    至於卓謹的忠心，宋雲傑倒是覺得不需要太過擔心。
    像卓謹這樣的人，自然是不能直接重用的，便是放在身邊也得考查一段時間。
    若是等卓謹通過了考查，再重用卓謹也還來得及，所以，哪怕卓謹有問題，便是混在他們的身邊都不一定有很多的收獲。
    且就他們調查的資料來看，卓謹背叛大皇子實在是不像鬧假的，故意演戲給他們看。
    如果這也算是演戲的話，那麽大皇子當真是拿皇位來搏卓謹對他的忠心了，宋雲傑相信這樣的事情，大皇子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宋丞相這話是什麽意思？學生怎麽就聽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