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說不定與秀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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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答應著,先去見甄氏,告上一大狀“二奶奶聽聽,守門的鬆誠愈發沒眼色,什麽人都往家門裏放,大姑娘是要嫁去京裏的人,不能再亂出門,婆家的大學士還在家裏呢,這親事要是毀了,那是我的命啊,再多的親戚也賠不回來。”

    甄氏嚇一跳,侄女兒的親事在她眼裏決定著丈夫元連的功名前程、慧姐也許嫁高門的風光,誰動侄女兒親事,就等於要甄氏的命。

    她麵色一寒,吩咐自己的婆子“叫鬆誠過來,再把得全叫來!兩個男人夠了。這是眼紅病根發作?我們家豈是能鬧事的地方。”

    徐氏覺得不滿意,忙道“毀大姑娘親事,這是和王爺娘娘的過不去,這事得報官府,是不是往隔壁知會一下尤大人?”

    “尤大人早幾天就在家裏養病,奶娘,要是我處置不好,咱們再去告訴他,”甄氏遲疑一下,放緩嗓音“不能讓老太爺知道,奶娘你說呢?”

    “那是當然,我雖不認字,是非分得明,汪學士在家裏呢,老太爺知道,學士就知道,姑娘的親事啊”徐氏裝狀抽抽泣泣“隻怕毀了,”

    元家也沒有幾個男人,衛王在三寶縣城沒有走,有時候打發人給元家送新鮮瓜果,元老太爺讓兒子回贈物品,元連帶走兩個男人,家裏能叫來的,也就看門的鬆誠、管車轎的得全,還有老家人有旺,怕老太爺和汪學士有事使喚,甄氏不叫有旺。

    鬆誠來到,甄氏劈麵就罵他和姑娘親事過不去,鬆誠大叫冤枉“老親家姐妹進門,說她家財姑有話捎給大姑娘,沒說有糟心事,要是有,我當先回二奶奶,這私奔的醜話,我怎麽敢越過二奶奶,就放她們去見大姑娘?”

    甄氏更加生氣,愈發的認定元財姑家羨慕轉為嫉妒。

    卷卷袖子,嚴厲的抿緊嘴唇,帶著兩個男人和徐氏,及跟她的一個丫頭,每個人帶著氣勢洶洶闖進元秀房間,見到元財姑的娘和姨和元秀三個姑娘有說有笑。

    元財姑的娘笑得拍著大腿“還是秀姐說的對,燕燕姑娘你說的也對,宋姑娘你別生氣,哈哈,你也沒說錯話啊,”她拿出男人的爽朗勁頭。

    財姑姨就跟在後麵一直點頭。

    見到甄氏進來,元財姑的娘和姨點頭哈腰的起身。、

    甄氏納悶,這怎麽看也不像女兒和別人私奔的模樣,不由得疑惑的看看徐氏。

    徐氏也奇怪“財姑大姑娘回來了?”

    “回來就什麽菜都涼了,”元財姑的娘眉飛色舞,張開兩隻手,像這是她的家裏“二奶奶、媽媽請坐,聽我把大姑娘的主張說給您聽,大姑娘沒白讀書,她說財姑啊,一定是舒家的媳婦不可。”

    她說一大段的話,元秀給她出了什麽主意,還是掩在笑容裏麵。

    財姑姨跟在後麵一直點頭。

    麵對姐妹們歡天喜地的笑容,徐氏張張嘴,滿腹疑竇卻梗在喉嚨裏,不知道從哪裏問合適。

    甄氏不悅的道“燕燕和秀姐定了親,帶著鎮上城裏的姑娘們見事學事,沾她們的光兒,這是好事情,可是一驚一乍的大可不必。”

    燕燕大幅度的垂下麵容,再來上一聲歎“唉”,表示當事人的自知之明,她的親事可怎麽能和秀姐的相比呢?

    甄氏就笑了,輕描淡寫的勸她幾句“燕燕啊,這方圓的姑娘們裏有多少仰望著你,不要矯情。”

    燕燕坐正,一臉的無話可說,她知道甄氏說的是實情,她自家的親戚姐妹們裏,因京城是天子之地,過於仰慕就出來針對,也覺得燕燕不喜歡自己親事,這叫不珍惜。

    光靠元財姑的娘和她姨解釋不明白,還是元秀說給甄氏聽“二嬸,常年學裏第一的舒澤,你也知道他的那個,每科開以前老太爺指點秋闈的學生裏,他雖然不考也來聽,你也許還記得這個人,他此時此刻和財姑在鎮外的土地廟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甄氏也是讀過書的姑娘,眼神一溜望望房外的月亮地,眼神發直頭腦發懵。

    “奶娘,下午我說井水裏湃上涼茶,請財姑家長輩到院子裏喝一碗涼涼心。”元秀又把財姑娘和她姨支出去。

    秋草打起笑容,財姑娘和她姨走出門檻,見到銀月掛當空,猛然的醒悟,不安的向著房裏為難“秀姐,大姑娘,財姑還等著你去幫忙,我們說了半天話,這天好早晚了,財姑爹一個人隻怕支撐不來。”

    “喝一碗茶,我們就走。”元秀肯定的道。

    徐氏招呼著財姑她娘和她姨過去,秋草垂好竹簾,小丫頭橫跨一步,小臉兒繃的緊緊的,一夫當關般的守著竹簾。

    由徐氏負責教導使喚的秋草最聽奶娘的話,奶娘不喜歡大姑娘親事受打擾的心情,雖說一個字沒講出來,秋草接受的點滴不差,把它擺在臉上,就是此時,守好竹簾。

    房裏,元秀匆匆向甄氏解釋“這事情不對,財姑喜歡舒澤,但未必有能耐哄走舒澤,”

    甄氏勃然大怒“那廟祝是做什麽的?大晚上的來一對男女,他就不問問哪裏人氏,是不是私奔,就敢收留他們?”

    “我們問過,財姑向他爹要走三十個錢。”綠竹道。

    “我們問過,財姑的娘來見秀姐的時候,財姑的爹去舒澤家裏喊他家爹娘到土地廟捉奸,這會兒像是已經在大鬧土地廟。”燕燕道。

    甄氏眼珠子定住,剛醒又愣住,元秀怕耽誤鍾點,就要明說時,甄氏再次暴怒“這是哪門子的解決辦法!女兒被人拐走,不應該馬上、即刻、立時的去拿回來,帶上左鄰右舍倒不能當證人,還一定要對方的爹娘也在!嗯?”

    像無數冰塊出現身邊,甄氏又冷靜下來,目光在侄女兒身上轉了轉。

    燕燕定親的原因,全鎮都知道,這出自於南陽侯世子公開調戲,老成的人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出於厚道也就這樣,沒有太多的閑話,縱然有人想說閑話,祁家也很快壓住。

    更不允許有少年說愛慕燕燕,願意為她如何如何。

    秀姐定親就不一樣,新集鎮上頭回來位王爺,喜事傳千裏,人人都在稱頌,元家又不阻止,這是光宗耀眼祖的喜事不是嗎?

    豈止祁越、賀寧和宋瀚打架,其他少年打架元秀她們過後才聽到,甄氏也是一樣。元家阻止不來,也沒努力阻止,覺得秀姐好姑娘,被人牽掛在情在理,大家裝聽不見。

    此時,甄氏心如明鏡了,鎮學裏第一的少年,在赴秋闈以前拐走元家的草包窮姑娘,說不好與秀姐忽然定親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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