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主都震驚了!
    從他的細微末節中，林凡覺得，這佛主肯定在這尊赫赫有名的神祇手中受過罪，吃過苦
    隻因，佛主眼中除了震驚外，還有驚恐，就連合十的雙手都忍不住輕顫。
    「曾與這尊神祇有仇？」林凡詢問，沒有任何虛與委蛇，沒那個必要，自信能鎮壓這尊佛。
    「他誤會了我，認為我背離了大道與人間，投靠進詭異的陣營。」佛主麵容發苦，他在講述一段古史。
    並且，他牽動魂印，在此次演繹出那一段往事。
    林凡看完笑著：「這麽說，你佛宗被雷神覆滅，真的半點都不冤。」
    佛主沉默。
    沒有辯解，但很明顯不讚同林凡這種說法，直言道：「事實上，我認為眾生都有選擇的權利，爾之仙草也許是他人毒藥。」
    林凡也沉默瞬許，凝重道：「你說的是事實，事無對錯所處角度不同所站的陣營不同罷了。」
    「阿彌陀佛。」佛主口誦佛號，很明顯，極為讚同林凡這句話。
    林凡笑了笑：「所以你口中的雖怨不恨等，就是個笑話，立場不同，自然是生死相向，技高者生，技低者死。」
    佛主長歎：「施主莫非也是個心中沒有半點仁慈與憐憫的存在嗎？」
    林凡古怪笑了笑：「仁慈與憐憫，那是弱者的座右銘，那是取死之道。」
    「哎……」佛主再次歎息：「也不知施主這種認知，對這天下對這萬靈是福是禍。」
    「禍福相依。」林凡開口，道：「人陷入困境與磨難中，當自救，將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救援中，那是不現實的，終究會誤了己身。」
    他二人談論。
    看似很簡單的交談，但其實上，是兩個至高生靈道義的碰撞。
    看似平和，但其實上，很是凶險。
    句句殺招。
    一舉一動，皆有殺心。
    但又維持著一個相應的平衡。
    「你成名萬古前，強橫到萬古後，你依舊威名赫赫，為何不嚐試直接動手？」林凡笑看佛主。
    佛主搖頭：「貧僧修為暴跌，不是施主的對手。」
    林凡淡笑，看向佛主：「我要繼續向前，你確定要繼續跟隨嗎？」
    佛主道：「我相信施主到關鍵時刻不會見死不救。」
    林凡聳肩：「也許我自身都難保呢？」
    但在此時。
    無論是林凡，或者是佛主，臉色都變了！
    斷魂橋下，原本黑漆漆，這座橋梁，像是建立在無盡的大淵下上。
    但此時，原本的漆黑之地，盡數被紀元浪濤填滿！
    並且，那紀元浪濤化作汪洋大海，起了大霧迷迷蒙蒙。
    在哪無盡的大霧中，模糊的景物若隱若現。
    林凡高度戒備，手中誅天更是爭鳴著，綻放足以覆滅大界的殺意。
    「傳說是真的！」佛主驚悚的大叫：「施主，今日怕是要共度黃泉了。」
    哢嚓。
    哢嚓。
    浪濤萬丈但無聲。
    罡風淩厲但無痕。
    可此時，有清晰的聲音，讓林凡與佛主都脊背發寒！
    他們看見了什麽？
    那尊史上留名的神祇。
    被林凡再三確認過，已經神隕至少十個紀元的神，在踱步！
    林凡真的發毛了。
    這太難以理解了。
    那可是神祇。
    誰能讓其複活？
    亙古亙今，都沒聽見這類的事。
    哪怕是傳說之中，在洪荒歲月前最頂尖的寶丹，仙藥，都做不到。
    更是有明確的記載。
    洪荒大神的紅顏逝去，他窮極九天之力，鍛造了回天丹，都沒有挽回神祇境的紅顏。
    那麽，此時出現在眼前的是什麽？
    「他們都是神祇嗎！」林凡不能保持平靜了。
    哪怕是他見多識廣，從幼年起就不斷與詭異等打交道，但都沒見過這麽離譜與費解的事！
    在哪紀元浪濤中。
    在哪洶湧萬丈的藍汪汪的海水中。
    有一尊尊已經腐朽，伴隨著腐臭氣息的神祇，逐波而來！
    「一朵浪花，代表了一個紀元嗎？」佛主開口。
    事實上，他佛家也有類似的天大神通——芥子納須彌。
    但與這相比，那完全不夠看。
    此地，一朵浪花一個紀元，似時間長河都是由此分流而去。
    林凡隨時準備好大戰。
    這些都是神祇。
    誰敢小覷。
    足足上百。
    但好在，這些神祇，似都隻在追尋著生前的執念，踏在這斷魂橋上，麻木的往前。
    這讓林凡略微鬆了口氣。
    若是與這般之多的神祇一戰，想到就頭皮發麻。
    「施主，你確定要繼續向前嗎？」佛主開口了，語氣中充滿了退卻之意。
    林凡到：「你回頭看看，我們還有退路嗎？」
    佛主不在保持無波心境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數百紀元都未曾波動過得心緒此時如浪潮般洶湧。
    「走吧，沒有退路了。」林凡笑著。
    後路？
    根本沒有。
    林凡早就發現，每當在這斷魂橋上向前一步，那搭建斷魂橋的鉤鎖就會縮減相應的一截。
    但很快。
    林凡發現不對了！
    那些腐爛的神軀，越是深入斷魂橋，好像就越是鮮活。
    他眼睜睜看著，一尊頭都被砍了小半的神祇，腦袋慢慢複原了，眉宇之間流淌著生之氣息。
    事實上，這種事發生了不止一起。
    百步後。
    這些神祇都像是活過來了。
    但沒有任何交談。
    準確說。
    這些神祇，像是處於不同的紀元，時代，在林凡與佛主眼中同時前行的眾神，其實上，他們中間隔著重重疊疊的宇宙時空。
    按照林凡的理解。
    這斷魂橋，怕是已經走了大半。
    當這些神祇出現後，就再也沒有襲殺等，詭異的平靜。
    隻有諸神的腳步聲。
    林凡沉默無聲，就連腳步聲都被他磨滅。
    他在思索，這些神祇為何重現，為何又有如此之深的執念，要繼續向前。
    突然，一切景物大變樣。
    皓月當空照，大霧湧動，化作絲絲縷縷的氣流，竄入那些神祇口鼻之中。
    頓時，這些神祇像是真的活過來了，都散發出滔天的神威，簡直像是要壓塌萬古青天了。
    並且，他看見了一尊神祇，正狐疑的向他看來：「啊洛普……」
    林凡能捕捉到他開口的音調，但全然不懂他在說什麽。
    「你聽見了嗎？」林凡看向佛主。
    佛主驚悚，道：「他在問，為何活人也可走斷魂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