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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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根本無法再用正常的思維去考慮問題了。現在,我感覺發生在我麵前的事情,它們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認知範圍。
不過,我畢竟不是原先的那個淺薄的人類了。在我見到白夜一之後,他就已經給我展現出了一扇超出人類認知範圍的大門,將我的視野拓寬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所以現在,在麵對一些我們人類在麵對的時候幾乎認為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的時候,我也漸漸地有了一些接受的能力。
就這樣,在我剛剛麵對白夜一所說的真相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是難以平靜的。但是過了一會兒,我終於還是平靜了下來,畢竟,我並不是一個完完全全沒有見識的人了。
“白夜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我已經讓自己徹底地冷靜了下來。
“貢本藤,他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白夜一見我冷靜下來之後,於是,他微微整理一下思緒,然後開始說。
“他是怎麽死的?”
“自然死亡。”白夜一說道。“貢本藤他的年齡不比阿瑪祖小,要知道,阿瑪祖這樣的年齡,她一直活到現在,已經算是一個非常長壽的老人了。而女性的年齡有的時候也比男性要長一些。貢本藤原本就比阿瑪祖的年齡要稍稍大一點,並且長期以來,生活在異地他鄉,也不安定。所以他的體質和阿瑪祖根本就不能比。大概在許多年前的時候,他的身體就越來越不行了,直到有一天,他因為衰老而死亡。”
現在我靜靜地聽著白夜一解釋著有關貢本藤的事情。
“貢本藤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在任何事情麵前,他都不會輕易的認輸。可兒,在你離開裏爾村的這段日子裏,裏爾村發生了很多事情。在你剛剛離開裏爾村的時候,其實那時裏爾村和塞納人之間已經開始決裂。而決裂之後,裏爾村人和塞納人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有很多次,雙方已經到了快要火並的地步。但是,因為還有著一些原先的情誼作為基礎,所以,無論是裏爾村人還是塞納人,他們都在努力地克製著自己。不過,直到有一天,裏爾村人對塞納人徹底地絕望了,並且想要將塞納人從他們的土地上徹底地趕走。而經過這麽多年的生存的磨合。要將塞納人一下子趕走,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為這麽長時間以來,裏爾村人和塞納人,他們有的相互通婚,並且有了自己的後代。所以,這兩個種族無論是在文化還是人種的繁衍上,都相互交融,融合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磨合之後,要再次決裂的話,那幾乎是要拔出血來的。所以,盡管裏爾村的大多數人如此決定,但是實際上,這一點很難實施並且做到。所以,裏爾村人和塞納人之間永遠是相互依存,但是,又在相互鬥爭著。在這麽漫長的時間裏,裏爾村人和塞納之間,看起來似乎是塞納人占據了一定的優勢,裏爾村人受到了壓製,但是實際上並非如此。裏爾村人和塞納人這兩種人他們各有所長。塞納人非常的聰明,他們具有野心,具有創造力,和奔騰的熱情。而裏爾村人團結,樸素,踏實而且憨厚。裏爾村人更像大地,堅實而且廣博,他們人與人之間的凝聚力和戰鬥力也是相當強的。在這種情況下,作為塞納人的領袖貢本藤,其實,他的處境是非常艱難的。貢本藤本人很有野心,並且他的目標很大,他並不希望自己僅僅是生活在裏爾村這樣一個地方,他喜歡帶著他的族人四處雲遊,發現新奇的東西。但是,長期以來,他的族人似乎非常喜歡裏爾村這個地方,並且在這裏落地生根了,而這根一旦生了,就無法拔起,這對於宮本騰來說,幾乎就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一個誌在四方心懷廣博的人,就這樣被扼殺在了這片蒼涼的黃土地上。因此長久以來,貢本藤的心情是壓抑的。並且,在最初的友善和寬容之後,裏爾村人和塞納人的矛盾日漸尖銳,這讓貢本藤更加頭疼。他原本就是一個性情有些粗獷的人,讓他在這種沒完沒了的爭鬥裏,這讓他非常的難受。所以在這許多原因的支持下,他的健康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身體就垮了,之後就離開了人世,是嗎?”
“客觀上說,可以這樣認為。但是,姑姑,你要知道,塞納人畢竟不是普通的人。塞納人的野心,塞納人的聰明,塞納人的不甘於現狀,都是其他人種難以比擬的。就像貢本藤本人,在麵對死亡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是選擇順應自然,但是他,卻偏偏不願意如此,他甚至想到要挑戰這種自然的天性。他不願意就這樣去麵對他的死亡。”
“宮本騰他能戰勝死亡嗎?夜一,你不是說最終他仍然死了嗎?”
“是的,貢本藤他並不能戰勝死亡。死神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活著的東西都戰勝不了的。包括貢本騰,這是天意,他難以違抗。但是,他本來就是那種如果被束縛住了手腳,他的手指依舊要動一動的那種類型。雖然他難以擺脫死亡,但是,在許多年裏,他一直在尋找一條途徑,能夠讓他在死亡之後,完成一些,別人不能夠做到的東西。”
當我聽白夜一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又情不自禁地冒了一陣雞皮疙瘩。
現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中午在我身邊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麽。
“貢本藤他擺脫不了死亡,但是他想在死亡之後再留一些什麽。”此刻,我說道,“白夜一,你的意思是不是,貢本藤他死後不願意安息,因而變成了靈魂?”
“姑姑,”現在白夜一望著我,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情緒,因此,他的眼神中帶著一些鼓勵和暖意,似乎示意我不要慌張。“或許也可以這麽認為,貢本藤在活著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研究,如何讓自己死後,能夠殘留一些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