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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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沐晨和沐鋒手拉手回到家後不久,沐二嬸欺負一個三歲小孩的事也傳遍了村子,不隻是欺負小孩,還把她如何如何不要臉又去哥嫂家討要兔子的事也說了出來,當然少不了的就是又翻出了她當日如何上門訛了沐家大孫子沐安一兩銀子的事。因這件事,沐二嬸正在又數落了沐懷禮好幾日,也好幾日沒怎麽出門。

    

    蔡氏在知道晨晨被沐二嬸推倒在地後,當即就要去沐二嬸家理論,還是陳柳株拉住她說道:“娘,算了,反正也沒摔著,你去了又再生一場氣,氣壞了身子,還更受罪。”

    

    蔡氏說道:“不行,這次說什麽都不能算了。他孫子自己摔了一跤還跑來找我們要了一兩銀子,我孫女被她推倒在地了怎麽就算了?”

    

    “奶奶不生氣,你別去找二奶奶了。我也沒摔著,一點也不痛。”當然不痛了,自己故意倒下去的而已。今日也隻是想惡心惡心二奶奶,你不要臉,也就別怪人不給你臉,若是要臉以後也少上門來要這樣,要那樣,不然沒完沒了,惹得家裏人也跟著生氣。

    

    “好,奶奶不生氣。”說是不氣,哪能就真不氣,自己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乖孫女,不說打了,就是連一句重話都沒舍得說過,她倒好,幾十歲的人了,還好意思推一個三歲的小娃娃。“晨晨別怕,等奶奶去找了二奶奶,好好問問她為啥要把你推絆倒?”

    

    穆懷德雖然也心痛小孫女,可如果這一去鬧,兩家關係又更僵了,看了看沐晨,對著蔡氏說道:“晨晨也沒摔著,你就別去鬧了!”

    

    蔡氏本來想發脾氣不同意的,可看著穆懷德為難的樣子,又看著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一大屋,也隻得忍了下來道:“你就忍著讓著,他們就能不再來鬧了?”

    

    小蔡氏因為是蔡氏娘家侄女,有什麽事也比其他幾個媳婦說話大膽些,說道:“爹,娘,這一次晨晨萬幸沒摔著,以後二嬸肯定還會三不五時的又來鬧一場,就這樣鬧下去不說我們鬧不鬧心,長期鬧下去對小叔的名聲也不好?”既心痛兒子白白丟了一兩銀子,又心痛晨晨被她推倒摔了一跤。

    

    穆懷德歎了一口氣,自己何嚐不知道,上一次委屈了大孫子,這一次又委屈了小孫子!可自己就這麽一個弟弟,這手心手背都是肉。

    

    沐晨看著穆懷德一臉為難,來這三年了,三年間,二奶奶一家每隔上一段時間都會來家裏鬧上一場。家裏人顧忌他的感受,也總是一忍再忍二奶奶一家,但這一直忍下去,沒個頭也不是法子,心裏算計著,若是二奶奶再來鬧,就別怪她把事情鬧大。

    

    穆懷德看著沐晨望向自己,黑亮的眼睛,孫女自生下來就沒讓人操過心,這才三歲就想著養兔子給家裏掙錢,今日不但把自己養的兔子送人了,反倒還被人推了一把,還有小兒子,不管是多熱的大夏天,還是凍得人直跺腳的數九寒天,小兒子都從沒休息過一天的看書學習,才有了今日。想到這時,又歎了一口氣說道:“以後她要是再來家裏,我就躲出去,你們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我也管不著。”

    

    沐晨衝到穆懷德麵前抱著穆懷德道:“爺爺最好了!”這倒是沒想到的意外收獲了,二奶奶不就是仗著爺爺和二爺爺是親兄弟嗎,爺爺都不管了,看她還能來占著家裏什麽便宜?

    

    沐安三人從學堂裏回來時,田裏地裏幹活的人都還在忙活,有那好事的人,看見沐安三人就喊到沐安說了沐二嬸上他家去要兔子,還把沐晨推到在地的事。沐安一聽沐晨被推倒在地,問道:“我妹妹可傷到了?”

    

    那人回道:“倒是沒聽到說傷到了!”

    

    沐安拱手對那人說道:“謝謝沐三哥,我先回家了。”沐性是清河村的大姓,眼前這位沐三哥是和沐家出了五服的族人,現在正和家裏人在地裏鋤草。

    

    沐三哥和地裏的人看著沐安三人走遠,沐三哥道:“我看沐大伯家又要出一個讀書人了。”

    

    另一人接道:“也不知沐老哥是怎麽教孩子的,一屋子的娃個個聽話懂事,還都是讀書的料。”

    

    沐三哥戲說接道:“爹,你咋不送我去讀書呢?說不定我也給你掙個官老爺爹當當。”

    

    沐三哥的話剛說完,地裏一老頭直起腰來,說道:“你還有臉說,是誰從學堂裏回來說寧願下田種地也不願在學堂裏坐著。”

    

    “我那不是人小不懂事,爹你就不能多勸勸我!”沐三哥略尷尬的說道。

    

    沐三哥的大哥也在地裏,笑道:“咋沒勸,拿大棒也沒勸動,咱爹是沒那好命當官老爺爹,不過三弟你還有命當官老爺爹,等你兒子出生後,你多勸勸他!”

    

    沐大哥話落後,地裏的人無不笑了起來。

    

    沐安走到院口小路上就看見那抹小小的身影已經等候在了寒風中,蹲下身子,寬大的袖口把沐晨完全包裹了起來,為她擋去了絲絲寒風。“可摔痛了?”

    

    沐安問著的時候,沐全沐齊也都看向了沐晨。

    

    沐晨看著三人關心的眼神,嘴角上揚,眉眼也揚了起來,輕輕的一句:“沒有。”

    

    聽到她說沒有,沐安也就不在問了,隻說道:“以後離她遠些。”

    

    沐晨應道:“好!”

    

    沐齊卻說道:“這就算了,咱們晨晨就白摔了?”

    

    沐全也說道:“就是,她孫子摔了,可還訛了咱們一兩銀子,憑什麽晨晨摔了就算了?”

    

    沐安轉頭看了兩人一眼,涼涼的甩下一句話:“憑她不要臉!”至於他心裏是否如他說得一般,便無從得知了。

    

    吃過晚膳,沐安在書房看書時,沐晨走了進去,徑直都到沐安身旁,沐安仍是一把抱起沐晨,問道:“怎還未去休息?”

    

    沐晨坐在沐安腿上,笑著道:“不是二奶奶推倒我的。”

    

    沐安看著沐晨小狐狸一樣的笑臉,溫煦的說道:“為何?”

    

    沐晨笑著解釋道:“二奶奶總是沒過段時間就會來家裏鬧上一鬧,鬧得家裏不安生不說,爺和奶也得跟著生一場氣。總不能每回她來家裏鬧一場,鬧得大家不安生外,她還笑著臉拿了一些好處回去,豈不是太便宜她了。”說著就把和沐鋒送沐二嬸回家時路上的事說予了沐安聽。

    

    沐安聽後,輕柔了一下沐晨頭上的發角,道:“以後不許再摔倒了,有大哥在,不用你來操心家裏的事。”

    

    沐晨點了點頭道:“嗯!”

    

    第二日,沐安從學堂下學後,對沐齊沐全說道:“你們先回去!”

    

    沐齊看著沐安問道:“你做什麽?”

    

    沐安並未回答他,而是說道:“我等下回去。”說完便往前走去。

    

    走至前麵岔路口的時候和兩人分開,沐安走到村口往集市的路口時便停了下來,等了一會後便看見一人往路口走近。

    

    等那人走近時,沐安才開口喊道:“元叔!”

    

    沐慶元,沐家二房的長子,成天遊手好閑,不是在集市的賭坊裏混日子,就是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

    

    沐慶元看見是沐安,難得收起了他的地痞樣,問道:“安子啊,你在這做什麽?”

    

    沐安道:“專程來這等元叔的!”

    

    沐慶元戒備的看著沐安,道:“等我做什麽?”

    

    沐安說道:“四個月前,二奶奶上我家說你兒子割草摔倒了是因為我送了他兔子他才會摔倒的,讓我賠了她一兩銀子給你兒子看上,昨日二奶奶又來我家鬧了一場,拿走了三隻兔子,還把我妹妹晨晨推倒在了地上!元叔,倒是說說看,我妹妹摔了一跤要怎麽賠?”

    

    沐慶元暗罵了一句‘晦氣’,賠著笑臉道:“要不也賠一兩銀子!”

    

    沐安涼涼道:“可以,兔子錢呢?”

    

    沐慶元道:“六十文,我再給你六十文,給叔留一點可好?”

    

    沐安伸手道:“拿來!”

    

    沐慶元解下腰間的荷包,拿出了一塊一兩銀子和一塊碎銀角遞給了沐安。

    

    沐安接過沐慶元遞過來的銀子後又說道:“元叔以後還是多管管二奶奶,畢竟人家再有那也不是自己的。”說完便轉身離去。

    

    沐慶元看著離去的侄子,知道這個侄子是生氣了。回去以後怕是真的要好好管管自己的老娘了。捏著手中還剩下一兩銀子的荷包,隻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原想到難得今日手氣好,早早的收了手,拿著贏回來的二兩銀子回家,沒成想,剛揣熱乎,快到家時少了一半。暗歎的錢沒了的時候,更歎自己運氣不好,不然怎麽在剛拉著胭脂鋪小寡婦的小手時就碰見侄子了呢?本來想著拉下手而已,如果侄子說起來,自己糊弄糊弄也沒事,可不怎麽回事,他知道了豆豆!豆豆是他和小寡婦生的兒子,才剛滿月!這事他究竟是怎麽知道的呢?任憑自己怎麽前思後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沐安回到家後,把從沐慶元哪裏拿回來的一兩銀子和三十文錢放到他房間的一個小匣子後才往飯廳走去。

    

    自沐二嬸又拿走三隻兔子後,又過了半月有餘,家裏的幾隻母兔又相繼懷上了小兔子。算計著也到了年關,留下種兔,又留了兩隻準備過年殺來吃,剩下八隻就都準備拿到集市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