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我接受賄賂。”“但是你貪得無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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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緊張的氣氛隨著他們位置越來越靠近北邊變得更加明顯,鹿鳴澤的車好像正卯足了勁兒往前衝,阿爾法抱著鹿鳴澤的腰, 掌心緊貼著他的瘦腰,他手指上雖然綁了很多夾板,但是還是感覺到了對方身體的緊繃。
鹿鳴澤腰很細,但是不是柔弱的那種細,而是勁瘦,摸上去感覺很舒服。阿爾法閉了閉眼, 兩隻手依舊規規矩矩地放在鹿鳴澤腰側,連手指都沒動一下,他能感覺到對方每一塊肌肉都蓄勢待發,仿佛隨時在迎接下一秒可能出現的危險。
機車保持加速的狀態一段時間後, 阿爾法看到一座高大的門,門上寫著四個字母“MSFT”, 原本應該是金色的字,現在已經脫落褪色。
“鏘!”
拔刀的聲音!
鹿鳴澤大喊:“趴下啊!!!”
“嗖!”
阿爾法條件反射地低下頭,什麽東西擦著鹿鳴澤的肩膀從他頭頂飛了過去, 與此同時, 他們身下的機車衝進門內。緊接著又是兩聲鏗鏘的金屬撞擊聲, 隨著一段長距離高速滑行, 他們身下的機車慢慢往下倒下去。
阿爾法戴著頭盔視線受阻, 但是機車擺尾的時候他看清了與他擦肩而過的東西——圓圓的一個,旋轉著朝身後遠處飛去了。
阿爾法越過鹿鳴澤的肩膀看到前麵路況,是一段陡峭的下坡,他同時也看到了鹿鳴澤此時的情況,他兩隻手各握一把長刀,在空中不斷變幻方向,黑色的殘影不斷壓在長刀上麵,將他的身體壓得不住下沉——有人在攻擊他們!
鹿鳴澤沒有手控製機車把頭,失控的機車正在向一旁歪倒。鹿鳴澤暗罵一聲,雙臂用力將壓在他刀上的力量震開,剛想收回武器,卻覺腰間力量一鬆,後背隨即緊緊貼到一具燙熱的胸膛上。
鹿鳴澤低頭看見腰間有兩條胳膊從後麵伸出去,代替他控製住了機車把頭,他怔了怔,便聽阿爾法用冷靜的聲音下命令:“別走神,掛空檔。”
鹿鳴澤腳下靈活地踩著檔位杆將機車檔位換成空檔,阿爾法踩著腳踏用力向前挺了一下身體,鹿鳴澤被他頂得嗷得一聲抬起腳,連腳刹的位置都讓了出來。阿爾法趁機搶占駕駛位,擠得鹿鳴澤有一半屁股都坐在他大腿上,好在他們穿得夠厚實,鹿鳴澤縮得又及時,要不然他就要坐在阿爾法那什麽上了。
鹿鳴澤就保持著這樣半靠在阿爾法懷裏的姿勢,又跟那黑影對砍幾下,兩個人連同機車一起衝著陡峭的下坡栽下去。
阿爾法駕車技術很好,機車靠慣性滑行駛入下坡之後,失衡的狀態已經解除了。鹿鳴澤鬆了口氣,他下意識側著頭看向後麵,阿爾法的臉被頭盔擋住大部分,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雙方的視線恰好對上。
阿爾法的眼睛像會說話,視線從他臉上滑到機車把手上,仿佛在問要不要換過來。
“換換換!你靠後點坐坐,爺要被你擠掉了。”
阿爾法輕聲笑笑,等鹿鳴澤放好武器去抓機車扶手的時候就鬆開手,兩隻手又變成規規矩矩放在他側腰的姿勢
鹿鳴澤偷偷撇嘴——這個Alpha居然真的是正人君子?還是他自身完全沒有吸引力啊?
鹿鳴澤正在胡思亂想,後邊傳來模糊的聲音:“剛剛怎麽回事?”
鹿鳴澤皺著眉頭歎息道:“我們進了人家地盤,這叫示威。”
阿爾法回望身後已經離他們很遠的大門,發現門樓頂上站著兩三個黑影,一直目送他們遠去。阿爾法藏在頭盔後麵的唇角勾了勾——這“示威”到底是他對那些人的示威,還是那些人對外來人員的示威?畢竟那邊可是被鹿鳴澤砍死了一個,吃虧的是對方。
接下來的路程沒有之前那樣驚險,鹿鳴澤的車一路很順利地進入城中,一道城門之隔,隔開的仿佛是兩個世界。
城外街道還算整齊,城內就破破爛爛,到處都是碎磚碎瓦。但是很奇怪,城外的房屋盡管整齊,但是蓋房用的料子基本是黑磚和石頭,城裏的房屋卻高大壯美,有的甚至覆蓋著時下最新的防水材料做的瓦片。
這是一座同時兼有繁榮和破敗的城市。
鹿鳴澤想起阿爾法的手,便問:“你的傷沒事吧?夾板有沒有崩開。”
“當然,要不然我怎麽抓得住把頭。”
鹿鳴澤甕聲甕氣道:“沒事兒,等會兒就到醫院了,有專業的給你治。”
阿爾法本來也沒打算討論這件事,他的注意力在別處:“這是哪裏?城門上的字母是什麽意思?”
鹿鳴澤便解釋道:“進了城門就是北城了,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據說那四個字母是這座城市的縮寫,默斯法特,究竟是什麽意思已經不可考據。不過很少有人叫它的名字,我們都直接叫北城。”
“北城?”
鹿鳴澤聲音裏帶著些許疑惑:“這座城市實際上就是一座流竄犯的集中營,你難道不是從這裏出來的?”
不是這邊某個變態的禁-臠嗎?北城變態那麽多……
阿爾法微微錯愕:“我像一名罪犯嗎?”
鹿鳴澤沒說話,心裏卻想,世上有很多罪犯長得都不像罪犯,表裏不如一的人他又不是沒見過。
他這樣想著,又聽阿爾法說:“我到了斯諾星之後,確實是向南走才遇到你的,不過我沒經過這座城市。”
鹿鳴澤笑了一聲:“那可能你連北城的邊邊都沒摸到。”
北城的街道大多數很空曠,街上也沒什麽人,在這裏很少能見到小孩和老人,偶爾有幾個雌性一閃而過,也很有可能是擁有Alpha性別的雌性在狩獵。
鹿鳴澤遠遠看到醫院的標誌物,條件反射性地緊張起來。
阿爾法從身後靠近過來疑惑地問:“怎麽了?”
鹿鳴澤微微向後側過頭:“到了,前麵就是醫院。”
阿爾法抬眼看了看:“剛剛我就注意到了,這裏也有危險?”
鹿鳴澤不太想解釋,他將車靠在醫院門口停下示意阿爾法下車,順手把刀抽-出來握在手裏,比適才進城門時還要緊張。阿爾法把頭盔摘下來掛到機車扶手上,順手把鹿鳴澤的棉帽也摘了扔到車上。
鹿鳴澤摸著腦袋不得其解:“幹嘛啊……”
阿爾法朝他笑笑:“沒什麽,單純覺得你的頭發很可愛,遮起來可惜。”
鹿鳴澤愣了愣,看著阿爾法率先走進去的背影,他突然覺得自己太好-色了,這種節骨眼居然也被他撩到?
不是鹿鳴澤太誇張,他們一進醫院的門就受到了攻擊。
醫院裏有很多鏡子門,而且是雙麵鏡子,他們看不到對麵,門後的人能清楚地看到他們。鹿鳴澤和阿爾法進醫院大門沒多久,就從斜裏衝出兩個穿黑衣的人,二話不說舉著匕首就向他倆刺過來。
鹿鳴澤眼疾手快地打掉他們的匕首,然後一人一腳將對方踹飛出去。他踹完兩個人,一把拉起阿爾法就往醫院裏麵跑,直衝著走廊盡頭去。
阿爾法腿上的傷令他跑不快,隻能疾步跟上:“為什麽攻擊我們?”
走廊盡頭還是玻璃門,被鹿鳴澤一刀砍得稀巴爛,他將阿爾法推到門後讓他順著走廊跑,又折回來設置路障,擋住追上來的幾個黑衣人:“媽的!因為老子看病不花錢!”
阿爾法很疑惑:“我們還沒見到醫生,他怎麽知道我們不打算花錢?”
“這裏就一個醫生,這些人都是他雇的。那個王八蛋死變態小氣鬼!找他看診的都要預約,交了錢才給一根絲帶,沒拿絲帶來的都會被當成入侵者。而且他的絲帶每天都在變花樣,搶也搶不到。”
鹿鳴澤一邊說一邊踹飛兩個黑衣人,握著雙刀挽個刀花背身擋在阿爾法麵前:“你先走,這條走廊盡頭就是那死變態的辦公室,我隨後就到。”
鹿鳴澤嘴上罵罵咧咧,但是心裏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也是他不樂意幹這事的根本原因。這醫生雇保鏢並不單純他防鹿鳴澤一個人,人家防的是整個北城,住在這種地方,那家夥又隻有頭腦厲害,武力值幾乎為零,不雇幾個保鏢可能活不過一天。
他不樂意來北城看病的第二個原因,是來這打架打不爽。
來找人看病就不能不管不顧地砍人,下手還得留點情,真打死了人家的保鏢他沒辦法開口求人。這樣一來他的行動就會受限製,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心裏有了顧忌,對方卻沒有,首先在氣勢上就輸了。
鹿鳴澤不覺得自己打架功夫天下第一,尤其在北城這種臥虎藏龍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會被砍死。
鹿鳴澤對麵的一扇玻璃門被推開,從裏麵走出一個紅頭發的黑衣人,肌肉虯結,一看就不是善茬。
鹿鳴澤察覺阿爾法還站在原地沒走,也不敢回頭看他,隻把兩把長刀緊緊握住,眼睛死盯著對麵的黑衣人:“你怎麽還不走。”
阿爾法哭笑不得:“我想我不用過去找人了,醫生來了。”
鹿鳴澤條件反射地回頭,眼風剛掃到一個白大褂的身影,對麵的黑衣人就朝他衝了過來。鹿鳴澤迅速舉刀格擋,金屬碰撞出鏘的一聲,在走廊上被不斷回音擴大。
“喲,我當誰呢,這不是小鹿嗎,好久不見啦~”
鹿鳴澤沒回頭,聽到對方油滑而充滿愉悅的聲音,額頭上的青筋就情不自禁地蹦出來——這是第三個原因,這間醫院的醫生是個死!變!態!
鹿鳴澤見阿爾法閉著眼,以為他睡著了,幫忙換過冰袋之後,伸手想探一下他額頭的溫度是否有降下來。
誰知還沒等他靠太近對方就睜開眼,看見是鹿鳴澤便露出微笑:“謝謝。”
“你怎麽還沒睡?休息一會兒吧,我在這看著,不會有事。”
阿爾法搖搖頭:“剛才已經睡了一下。”
他身體有炎症,如果不及時消炎的話,水腫下不去,身體高溫也會持續下去。所以麥洛奇就先給吊了一瓶消炎藥,至於骨折的地方,鹿鳴澤之前做得不錯,後續處理不是特別麻煩。
鹿鳴澤心裏歎口氣,從身後拿出一個鐵飯盒,打開蓋子,露出裏麵金黃色米粒和白色米粒交替的粥:“那吃點東西吧,早飯就吃得少,這都快中午了……”
粥在斯諾星絕對算難得的好東西,特別是這種摻雜白米的粥。
不過更值錢的還是金色的那些米粒,這東西與岩食菜一樣,好像又是一種特產——總之鹿鳴澤在地球的時候沒見過。
這種米粒的奇特之處在於它的味道,即便是生長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也會因為植株不同而擁有不同的味道,到底是甜的還是鹹的,要煮出來才知道。
這種米粒多用作調味,但是因為使用起來會有一定風險,也許會煮到難吃的那一株,所以這種米粒被叫做幸運珠。
——好吃即幸運,不好吃即不幸。
鹿鳴澤這等窮人是吃不起幸運珠的,而且也沒興趣吃——貴還吃不飽。隻有錢多又閑著沒事做的有錢人才會對幸運珠產生興趣。
“幸運珠?這裏怎麽會有。”
鹿鳴澤冷漠地舀了一勺喂到阿爾法嘴邊:“搶麥洛奇的。”那個死變態特別會享受,能賺錢也會花錢,他吃用都是最好的,不搶他搶誰。
阿爾法從善如流張開嘴吃了一口,金色的米粒在他口中碎裂,阿爾法不由地挑了一下眉頭:“哇哦……”
鹿鳴澤頓時來了興致:“什麽味兒?”
阿爾法朝他抬抬下巴:“你自己嚐。”
鹿鳴澤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勺子,還記得剛剛這玩意兒被阿爾法舔過,不好意思真裝不知道,於是直接拿著鐵飯盒喝了一口。
金色的米粒入口即化,口腔中彌漫上一股清香的橙子味兒,鹿鳴澤眨巴眨巴眼,突然覺得懷念——他是有很久都沒吃過橙子了。
鹿鳴澤回過神發現阿爾法正在朝他微笑,又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阿爾法現在不能行動也不能抓握,跟個廢人差不了多少,鹿鳴澤費這麽大勁把他救回來,總不能再任由他餓死。
阿爾法又吃了幾口粥就表示不需要了,鹿鳴澤想到他輸液裏麵有葡萄糖,也不再勸,一仰頭把剩下的粥喝光了,一點吃人剩飯的障礙都沒有。
阿爾法神色莫測地盯著他,半天沒說話,鹿鳴澤用手背擦擦嘴:“你幹嘛老這麽看我。”再這樣看他就不客氣了,簡直找肛。
阿爾法這才回神似的垂下眼睛:“……沒什麽。說起來,你跟麥洛奇什麽關係?”
鹿鳴澤習慣性拿著飯盒去水池邊洗,一邊洗一邊考慮這個問題該怎麽回答。他倒不是非要回答不可,但是阿爾法對所有的事從頭看到尾,他沒有疑惑反而不正常。
“我以為你會更好奇我答應了他什麽條件。”
阿爾法輕笑道:“這個嘛……我大概能猜到。”
鹿鳴澤洗完飯盒在水池裏甩甩手,轉過身看著他:“哦?”
他臉上明擺寫著不爽,因為之前麥洛奇的話非常容易讓人誤會,如果阿爾法隨便把他認為成用身體做籌碼的人,鹿鳴澤大概會忍不住揍他一頓。
阿爾法依舊溫柔地看著他:“大概六七年前,聯邦政府曾經報道過一則駭人聽聞的連環殺人事件,涉案人是一名醫生。”
鹿鳴澤說:“你認識那個醫生?就是麥洛奇?”
阿爾法搖搖頭:“我不認識他,那個醫生的名字也不叫麥洛奇,而叫邁吉克。報紙上曾經刊登過那名醫生的相貌,不是麥洛奇的臉,但是這麽多年宇宙警察都沒能抓到人,所以有種說法是那張被曝-光的臉其實是假的。”
鹿鳴澤點點頭:“也有可能,六年前……確實正是那時,北城醫院開始在斯諾星聲名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