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得彼此連眼神都是靠近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但是誰也沒有說話。
    事到如今，到底是誰當初害死了他，剜心，似乎都已經有些分不清了……
    看到對方悄無聲息倒在地麵，心口處還有血跡在不停蔓延，流下……
    鳳凰沉著臉沒有接話，隻手裏的劍動作狠絕！
    兩人一招近對上時，‘淩笑玉’指尖抵上他手腕扣住，而他長劍迅速橫上了她胳膊！
    淩笑玉，她死了嗎？
    更別提，剛才兩人動手時，打來打去，鳳凰所感受到的實力，都比之前的她還要厲害的感覺。
    他晃了晃頭，抽出長劍後退，在他眼前‘淩笑玉’一點點的緩緩倒地，那雙眸子卻還是一直盯著他，直勾勾的。
    眼底的笑意依舊未曾收起。
    “再見。”她終於出聲，又很快的音落。
    鳳凰已經轉身朝著另一邊地上倒下的淩笑玉走去，那張臉與背後的人一模一樣，但她身上的傷。
    他俯身將人抱了起來檢查，將指尖落到對方鼻息處，早就沒了的呼吸聲，他的動作又是一頓。
    說不清心底究竟是什麽樣的情緒。
    人都死了。
    既然死了，那麽所有的一切，在今日也就應該結束了……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再次將視線投到對麵時，才感受到了更深更痛的難受，這股情緒竟然是來自於對麵。
    那股恨意。
    在看著對方的呼吸一點點淡了下去，眼看著也要徹底閉上眼，失去意識。
    他還是走了過去，“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算你的野心再大，想利用我來增進修為，可是你更應該清楚，以我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你能夠壓製的。你強行想要利用我的下場，最好也隻能是跟我一起同歸於盡了！”他不相信對方會不明白這一點。
    可是為什麽還要這麽執著？
    修士就算會對天材地寶機緣等起貪戀，膽大包天，可也不應該狂熱無腦到這種程度。
    他越是回味，就越發覺得對方剛才就是故意在送死的！
    ‘淩笑玉’已經閉上了眼。
    聽到他的話，她耳朵微動了動，輕抿著的唇張開，“這世上，還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我這一生，從進入青羽門開始，就從未有過不如意。”
    “除了你。”
    所以，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一定要得到嗎？
    鳳凰有點想笑，隻覺這個理由簡直是荒唐至極。
    “所以，你寧肯連自己的命也不要，還要將自己的徒弟和親妹妹給賠進去？”
    ‘淩笑玉’閉著的眼跟著輕顫了下，這一細微的變化並沒有逃過鳳凰的眼睛，讓他心底異樣更重。
    “你，到底是誰？”
    雖然都是一模一樣的臉，這傷勢也符合對方的情況，可他總有一種對方是故意的，其實是欺騙了他！
    這一個局麵，不對勁！
    他從剛才一開始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倒在地上的淩笑玉，盡管對方身上的傷勢符合，是從他洞府裏離開的，是被他帶走的。
    但他總有種詭異的猜測在不停從心裏麵冒出來……一開始死掉的人才是‘淩笑玉’！
    而眼前這個奄奄一息，剛才跟他動手被他刺中的，其實才是他一直以來熟悉認識的。
    “她又是誰？”他說著，又朝著身後倒地的人掃了一眼。
    這下，閉著眼的人終於忍不住睜開，抬眼對上了他，“我不明白你這話是想問什麽？”
    ‘淩笑玉’咳嗽了兩聲，笑著的同時有血跡從唇角蔓延出來。
    她也不在意。
    總歸這條命，都是快了的。
    “我聽說，你想要折磨我的妹妹，讓她痛不欲生，讓她眼睜睜看著整個青羽門都覆滅，可惜了。我並沒有打算給你這個機會呢。”她的笑聲又變大。
    鳳凰沉默，終於是忍不住半蹲下身，湊近了。
    他抬手就猛地捏住了女人下巴，冷冷盯視著她，“淩掌門，就算是淩笑玉死了，還是‘淩笑玉’死了也好，青羽門都還在，青羽門的弟子們也都還活著！”
    “你最好是想清楚。”
    “想什麽？”她眨了眨眼，又吐了口血，“我的傷勢，難道你瞧不見嗎？我還有什麽好想的？”
    “鳳凰，我知道保不住青羽門，也沒打算保我那個好妹妹的性命！畢竟當年，要不是因為她的話，你早就落在了我手裏，又哪裏還有這個回來報複的機會！”她越說，眼底的情緒也跟著激動起來。
    反觀對麵，鳳凰表情還是冷冷，任憑她繼續說著。
    這更像是一種直覺。
    “都不對。”
    中劍的‘淩笑玉’望著他的眼神這才變了，帶上笑意，那笑意又不像是瘋狂，而是釋然的，猶帶了幾分不舍在其中，“很好呢，這一刻，你終於還是報仇了。”
    有點不對勁。
    本能的，那一瞬間鳳凰也說不太上來，對麵人的眼神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但這個人又絕對不可能會是淩笑玉！
    都這樣了，難不成還以為她能贏嗎？
    還是覺得他不會下手殺她！
    “這一切，今日到這裏就該結束了。什麽慢慢折磨，如果是你，那麽你不配！”鳳凰冷笑著。
    他的心情處於暴怒之中，下一秒那把劍就再也不停留的捅進了對方心髒處！
    “嗤！”一聲！
    他眼底閃過的殺意，她眼底劃過的戲謔。
    那距離……
    淩笑玉的修為都被那個冒牌貨給廢了。
    按理說，當時她就算能從鳳凰的洞府裏離開，逃走，也是要借助特殊的法寶與道具的，不可能再憑借自身。
    “是你殺了她！”很快的，他回神。
    手裏握著的長劍也朝對方猛地攻去！這一場對戰再次展開，似乎從陸顏霜離開，不，更應該說是從他涅槃完成，這一場打鬥就一直在持續中，從未停止過。
    鳳凰在原地愣怔了很久。
    而青羽門掌門‘淩笑玉’就在不遠處，大殿內的上方，她手中執著的長劍還在滴血，“我就知道，你遲早還是會找回來的。離開了，又有什麽用呢？鳳凰，你遲早還是要落在我手裏！”
    隻是這動手的人連帶著換了好幾輪。
    “我倒是有點好奇，如今的你再站在這裏，又是為了什麽呢？是為了我這個好妹妹，還是為了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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