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龍魁、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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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品靈體境是什麽概念?

    眾所周知,修行者的境界除了超品這個境界之外,超品之下劃分為九個大境界,做一個最簡單的對比,就拿佛門來說,佛門九品為沙彌境,八品比丘境,七品律者境,六品分為兩個境界,有武僧和禪師兩個境界,根據其走的路線不同,境界名稱也不同,五品方丈境,四品持戒境,三品羅漢,二品金剛,一品菩薩。

    佛門修行路線分為武修和禪修,武僧的境界沒有太細致的劃分,六品之前,武僧所有境界都可以稱之為武僧,而在之後,武僧如果境界突破,可以直接入三品或者二品,甚至可以直接從六品直入一品菩薩境。

    像慧緣法師,他是佛門的金剛之一,既然證地金剛果位,那其境界修為應該是在二品金剛境,就目前而言,在這支隊伍當中,慧緣是修為境界最高的一位。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在佛門當中,還有一種人既不是武僧,也不是修行者,卻也可以證地果位,而這種人就是那種佛法高深之輩,他們和正常人無異,卻因為佛法高深,其地位不亞於其他修行高僧,而慧緣是否屬於這種人,暫時不得而知。

    修行境界根據其體係不同,境界名稱也不同,祭司三品是靈體境,而佛門是羅漢境,儒家則是君子境,道教則是化神境。

    當修行者達到三品境界之後,嚴格來說,他們已經不是凡人,像佛門的羅漢境,又號稱不壞之境,其防禦之厚,超乎想象,在這個境界,佛門修行者打不過任何同境之人,而同境之人也打不過他。

    修行境界分為下三境,中三境和上三境,像下三境的修士,尋常人其實都可以將其殺死,比如許一凡初到東海城的時候,就差一點殺死當時八品境界的濮石,而江湖人,尤其是那些經驗豐富的江湖人,殺死下三境的修士,其實很容易,不過,也不太容易。

    中三境的修士,尋常人無法奈何他們,可是像武夫,尤其是小宗師以上境界的武夫,就可以正麵硬剛他們,而軍隊也可以依靠人海戰術活活耗死他們。

    至於說上三境的修士,武夫在其麵前隻有挨打的份兒,至於說世俗軍隊,在其麵前跟螻蟻無異,當然,軍隊也可以殺死上三境的修士,可殺死一個上三境的修行者,沒有數萬將士的死亡,是不可能重創對方的,而且這還是對方不換氣,不跑路的情況下。

    儒家在下三境之前就是個讀書人,雖然不能說手無縛雞之力,但也差不多,中三境的時候,也就跟一般修士差不多,能打,卻不是很能打,花裏胡哨的術法眾多,跑路功夫一流,但是,到了上三境之後,儒家修士就變牛逼起來,比如三品君子境,儒家修士到了這個境界之後,就可以做到言出法隨,例如瞬移,比如記錄對方的法術等等。

    當然,這種所謂的言出法隨,也是有一定限製的,而在這個境界的儒家修士,能打,很能打,不是一般的能打。

    而道教修士,到了三品化神境的時候,他們有陽神和陰身,相當於多了兩個分身,這個境界的道士,極難殺死,就算殺死的,往往都是他們的陰身,或者陽神,而其本身往往很難被殺死。

    祭司的三品靈體境,在防禦、攻擊和分身這方麵,都不如儒釋道三家,可是,祭司三品靈體境的防禦很強,僅次於佛門羅漢境,其攻擊僅次於儒家的君子境,另外,他也有分身,嚴格來說,那不算分身,而是一種召喚術,召喚一位已故的祭司修行者為其作戰,而召喚出來的分身,跟召喚者的境界修為有關,其境界越高,底子越好,召喚出來的分身戰力越強。

    就許一凡他們現在所在的隊伍,除了慧緣法師,還有薑三甲這個至今許一凡都不知道其到底是什麽境界的糟老頭子之外,高戰修士並不多。

    當然,若是巫馬天彥隻是一個人來的話,即便他是三品修為,可想要擊殺在場所有人,也不可能做到,至少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做到,然而,烏鴉欄子的行事風格,跟不良人如出一轍,他們從來不會玩一對一的把戲,要麽是他群毆你一個,要麽是你單挑他一群人。

    不講武德?

    在這些人看來,武德是什麽東西?有什麽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

    不過,既然知道了巫馬天彥要出手,那許一凡這邊肯定也有所準備,五千護衛團消失的一半人馬,當然不是許一凡讓他們去度假,而是做事去了。

    其實相對於釋天龍在此時告訴許一凡這個消息,許一凡在更早之前,就得知了這個消息,而此刻許一凡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是因為他此刻擔心的並不是巫馬天彥,而是另外兩個人。

    花語痕!

    南唐目前可知的十大高手之一,其位列第五。

    別小看南唐的十大高手,也別小看花語痕的排名,古沫汐作為南唐聖女,其排名也才第七而已,一個排名能夠在巫蠱教傾心培養的聖女之前,由此可見,此人的修為有多高了。

    花語痕,出身不詳,容貌不詳,性別也不詳,隻知道,此人不屬於南唐三大門派的任何一個門派,而此人最被人熟知的一點,就是此人曾經去過極淵,盡管其沒有進入到極淵深處,隻在外圍晃蕩了一圈,可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對於花語痕,知道最多的就是此人是南唐國主李鴻政的義子,李鴻政對此人極其倚重,其父親曾經是李鴻政的袍澤兄弟,在南唐建國初期,為南唐立下了汗馬功勞,此人曾經是南唐第二高手,不過,此人在位南唐統一政權,最後一戰的時候戰死了。

    花語痕在南唐的地位,僅次於南唐的聖子和聖女,但是,在有些時候,此人的話語權要超越這二人,另外,花語痕是黑龍台的龍魁。

    黑龍台的龍魁,跟不良人的提司,北蠻的烏鴉,西域的行者是一個級別的人物。

    如果單純就地位而言,許一凡跟這幾個人是平起平坐的,但是,就實力而言,許一凡在他們麵前就是個弟弟。

    相對於巫馬天彥已知的三品靈體境,花語痕的境界則是不詳,唯一可供參考的,是南唐十大高手,排名第四的高手寒莫漁,此人是三品靈媒境後期境界。

    寒莫漁是南唐國君李鴻政的禦前士衛副統領,是一名女子,出身縹緲宮,至於其為何為南唐效力,至今仍然是個謎團,而寒莫漁曾經私底下評價過花語痕,她不如花語痕。

    至於到底是修為不如,還是其他地方不如,寒莫漁不曾細說,不過,也由此可見,花語痕的實力之強悍。

    許一凡之所以對花語痕的在意程度,要遠超巫馬天彥,是因為古沫汐在臨走時,曾經直白無誤的告訴許一凡,此次西域派遣使團前往大炎和談,南唐肯定會出手,而出手之人,極有可能是花語痕或者是寒莫漁這二人當中的一個,而許一凡如果遇到他們,古沫汐隻給了一個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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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番長久的沉默之後,許一凡轉過頭,看向還在大快朵頤的薑三甲,目前,他能依仗的隻有薑三甲這個老頭子了。

    似乎是看出許一凡在想什麽,薑三甲抬起頭,斜瞥了許一凡一眼,嘿嘿一笑道:“小子,別看我,巫馬天彥也好,花語痕也罷,他們來不來,跟我沒啥子關係,隻要你小子不死,我是不會出手的。”

    許一凡聞言,明顯有些失望,不過,他也不覺得意外,因為在薑三甲剛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就直白無誤的告訴過自己這些。

    隻是,許一凡在聽到薑三甲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對策,然而,不等許一凡開口,薑三甲就嗤笑起來。

    “嗬嗬......”

    “小子,我勸你少打那些歪主意,雖然你是我師侄,作為大師伯護衛你周全是我該做的事情,可若是你一心求死,那也無妨,你想死就去死好了,反正沒有你這個拖油瓶,我也剛好可以去其他地方轉轉。”

    此話一出,許一凡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他確實是在打這個主意,隻可惜,被薑三甲這個糟老頭子看出來了。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許一凡也隻好放棄,把希望放在慧緣法師身上,希望這位佛門金剛尊者,是個貨真價實的高手,而不是個樣子貨,若對方是後者的話......

    許一凡想了想,他估計他到時候肯定會腳底抹油跑路的,相對於陪著使團在此送命,還是保命要緊。

    隻是,這隻是他之前的想法和安排,可方才釋天龍的到來,還有他跟自己說的那番話,許一凡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想跑路估計有點兒夠嗆。

    西域使團此次入京,肯定也有自己的安排,除了明麵上的釋天龍和清淨大師,以及慧緣法師,在使團內肯定還有其他的高手。

    這次,北蠻出動了烏鴉巫馬天彥,南唐出動了龍魁花語痕,那西域的行者應該也來了,隻是,這位行者是誰,許一凡暫時還沒有找出來,不過許一凡相信,隻要烏鴉或龍魁出現之後,這位行者應該也會現身。

    對於行者的身份,許一凡猜測可能是清淨大師,當然,也可能是其他人。

    另外,許一凡也不是很擔心巫馬天彥和花語痕,因為朝廷考慮到此次西域使團入京,會遭到北蠻和南唐的阻攔,所以朝廷也派出了高手,前來接應他們。

    根據最新消息,前來接應他們的高手,已經抵達西洲城了,而許一凡要做的,就是把西域使團安全的護送到西洲城,到時候,自然有人來接替他的職務。

    這兩位高手是誰,許一凡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根據經驗分析,能夠被朝廷派來的,肯定不是阿貓阿狗之類的小角色,而有了這個依仗,即便薑三甲不出手,許一凡也不懼怕烏鴉和龍魁。

    更何況,許一凡也不是沒有自己的安排,別的不說,單單死灰營的戰士,這一次他就帶了八人,這八人的修為境界都很高,其中還有一位五品修行者,這可是死灰營當中壓箱底的底牌了。

    除了他們本身的修為很高之外,火藥在許一凡離開東海城的這近一年的時間裏,也取得了很大的進展,死灰營背負的炸藥箱內的火藥,在威力上得到了質的飛躍,就這些炸藥,不敢說直接弄死一個上三境的修士,最起碼重創對方還是可以的。

    不過,修行境界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其危機預感往往都很強,想要借助炸藥這種外物來重創甚至是擊殺對方,難度很大,可還是有操作空間的。

    有了這個重大的保障在身邊,許一凡相信,即便烏鴉或者龍魁來了,即便打不過,全身而退還是可以的。

    隻是,許一凡最擔心的還不是這些來自他國的威脅,而是來自炎朝內部的威脅,許一凡要入京,有人可不想他入京,若是有人不顧大局,無視兩國戰火再起的後果,非要至他於死地的話,許一凡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多想無益,該來的總會來的,此時,已經夜深了,西域使團那邊大部分人已經休息了,而許一凡這邊在寬慰眾人幾句之後,也讓他們各自休息去了,而許一凡則回到了馬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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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無事!

    當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許一凡就已經醒來,走出馬車,這一晚他睡得極為香甜,而這要歸功於清淨送給他的那串佛珠。

    雖說昨晚許一凡寬慰眾人,說此行沒有多大的問題,可他和其他人心裏都清楚,這次的任務很艱巨,時刻都可能麵臨危險,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在回到馬車之後,許一凡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無意間看到被自己隨手放在榻上的佛珠,就拿了過來,戴在手上撚動一番之後,他原本煩躁的心情,居然變得無比祥和起來,而許一凡也睡了一個好覺。

    走出馬車,許一凡伸了個懶腰,感覺渾身舒坦的很,轉過頭,恰好看到清淨正從馬車內走出來,許一凡想了想,就朝那邊走去。

    “清淨大師早啊。”許一凡打招呼道。

    麵對許一凡的主動寒暄,清淨已經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直接問道:“有事兒?”

    許一凡搖搖頭,說道:“沒啥事,就是想過來跟你說一句謝謝。”

    “嗯?”

    清淨微微蹙眉,顯然不明白許一凡為何道謝。

    許一凡也沒有解釋什麽,隻是揚了揚手腕上的佛珠,說道:“這玩意兒還真有效果,昨晚我睡得格外香甜。”

    說到這兒,許一凡就下意識的問道:“清淨大師和慧緣法師昨晚休息的可好。”

    清淨盯著許一凡手腕上的佛珠,看了幾眼,然後淡淡的說道:“還好。”

    然後,雙方就各自沉默下來,氣氛有些尷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清淨固然長得好看,可奈何此人性子太冷,而是不是一般的冷,每次二人交流的時候,都是直奔主題而去,至於說閑聊,那隻能嗬嗬了。

    許一凡沒有尬聊的習慣,見雙方沒有什麽可說的,許一凡摸了摸鼻子,就打算轉身離去,可這個時候,清淨開口說話了。

    “還望許施主能善待這串佛珠。”

    “嗯?”

    許一凡聞言一愣,下意識的問道:“這玩意兒很值錢?”

    清淨搖搖頭。

    “那它很有曆史?”

    清淨還是搖搖頭。

    “難道這是一件法寶?”

    清淨還是搖搖頭,然後不等許一凡再次發問,就直接說道:“佛珠隻是尋常佛珠,不過於施主而言,它很重要,還望施主善待此物。”

    說完這番話,清淨也不在理會許一凡,轉身離開,徑直進入馬車。

    看到消失在眼前的清淨,許一凡看了看馬車,又看了看手腕上的佛珠,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麽,也轉身離開。

    “阿彌陀佛!”

    就在許一凡轉身的時候,耳邊響起一聲佛唱,許一凡聞言之後,立即停下腳步,轉過頭,朝身後看去,可他啥也沒有看到,每個人都在忙著收拾東西,根本沒有說話的工夫,許一凡看向馬車,可除了那隨風飄揚的薄紗,啥也沒有看到,他皺了皺眉頭,不再多想,轉身離去。

    在許一凡走後,馬車內卻響起了一陣對話。

    “如何?”

    “還需要再看看。”

    “會是此人嗎?”

    “暫時不知,還需再看看。”

    “何時能有結果?”

    “快了。”

    “若真的是此人,我們該如何?”

    “以言行事即可。”

    對話到此就結束了,良久之後,馬車內響起一聲歎息,不知道是清淨的歎息聲,還是慧緣法師的歎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