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 怎麽?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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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許一凡的冷嘲熱諷,沙雨沒有絲毫的惱怒,在她看來,許一凡之所以還保持著鎮定,是因為他知道,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定局。

    許一凡卻自顧自的說道:“難怪我說最近,不管我是去書房,還是回臥房,總能看到你的身影,原來是尋找新的計劃書啊。”

    說到這兒,許一凡看著沙雨,笑道:“你找到了嗎?”

    沙雨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許一凡比她想象的還要狡猾難纏,自從府邸出事兒之後,許一凡誰都不信任,即便是大管家許佑,這段時間都無法進入書房和臥房,而她這個貼身丫鬟,也隻能出現在門口,無法踏足。

    前段時間,許一凡受傷不輕,大部分時間都是沉睡,而她趁著這段時間,多次進入書房,尋找她想要的東西,可是,她什麽都沒有找到。

    書房的密室依舊存在,可裏麵卻空空蕩蕩,顯然,許一凡已經舍棄了那個密室。

    在書房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她就想到了臥房,可臥房是許府當中的禁地,即便是她,也極少能夠進入,可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新的計劃書就隱藏在書房當中,因此,她連續幾次趁著許一凡或睡覺,或不在臥房的時候,進入其中查探,然而,臥房的東西比書房還有簡單,並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麵對這樣的結果,沙雨開始懷疑,許一凡是不是沒有製定新的計劃書,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於他們來說,是好事,可她還是不放心,想要繼續查探下去,可她怎麽也沒想到,就在今天許一凡會突然揭穿她的身份。

    對於身份的暴露,沙雨並不懼怕,自從高牙出手之後,她隨時都準備著撤離。

    之前,那三百餘人的刺客死士,前來許府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殺死許一凡,另一個就是帶她離開,她的身份並沒有許一凡想象的那麽簡單。

    可惜,這兩個目的,不管是哪一個都沒有完成,不過,這樣也好,讓她又有機會繼續隱藏下去。

    身份暴露了,沙雨隻是覺得有些惋惜而已,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似乎是想到什麽,沙雨看向許一凡,微微挑眉道:“我很好奇,你既然已經發現了我的身份,為何不直接出手,而是選擇當眾揭穿我?難道是想以此來安慰自己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要重新對你進行評價了。”

    許一凡答非所問道:“書房的新密室,你應該找到了吧。”

    “嗯?”

    (°ー°〃)

    此話一出,穀歌頓時愣住了,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書房那邊,隻是,書房還是老樣子,並沒有任何的變化,這讓穀歌微微皺眉。

    沙雨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她看向許一凡,說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在書房密室被發現之後,你不但沒有轉移新的密室,而是在原有的密室的基礎上,又新建了一個密室,不得不說,你真的是大膽啊。”

    “嗬嗬!陰陽殿的三小姐,能被你如此讚譽,許某惶恐啊。”

    “陰陽殿的三小姐?”

    (°ー°〃)

    o((⊙﹏⊙))o

    穀歌徹底的被震驚到了,自從許一凡揭穿沙雨的真實身份之後,穀歌就猜到沙雨的身份不簡單,畢竟,能夠讓陰陽殿出動那麽多死士前來營救的人,身份肯定不俗,可他怎麽也沒想到,沙雨居然是陰陽殿的三小姐。

    “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沙雨眼睛眯起,看著許一凡問道。

    “知道你的身份很難嗎?”許一凡反問道。

    沙雨沒有說話,隻是死死地盯著許一凡,而眼角餘光則看向書房那邊,似乎她在那邊安排了什麽。

    許一凡卻仿佛沒有看到沙雨的小動作一般,緩緩道:“陰陽殿確實很神秘,數千年來,很少有人發現你們的真實麵目,而這也導致你們狂妄自大,覺得你們可以把天底下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當中,可也正是你們這種自信,哦,不,應該是自負,讓我很輕易的在你們身上打開突破口。”

    “什麽意思?”沙雨冷聲道。

    看到眼前的少年,沙雨突然發現,事情似乎並沒有按照她預想的那般發展,尤其是在許一凡直接說出她是陰陽殿三小姐的身份的時候,她就隱隱的感到不安。

    許一凡看著沙雨,搖搖頭,說道:“你知道為何在高牙拿走我的東西之後,我並沒有親自去追嗎?”

    “難道那東西是假的?”沙雨猛然睜大眼睛問道。

    許一凡卻再次搖搖頭,說道:“東西是真的,其實,我也沒有想到,真正的危險會來自身邊,畢竟,無論是你,還是高牙,我都是很信任的。”

    聽到許一凡把信任兩個字咬的格外重的時候,沙雨和穀歌的表情都很奇怪。

    沙雨看著許一凡,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你是在那個時候,才確定我身份的,才發現我的?”

    “哈哈......”

    許一凡笑了笑,點點頭,說道:“看來你還不算蠢,不管是你身上的氣味也好,還是你身上的胎記也罷,其實,都是這幾天我才弄清楚的,本來,我對你並沒有如何懷疑,隻是,我這個人有個很大的缺點,麵對所有不熟悉的人,我都會心存疑惑心,你表現的太過了,這讓我不得不去懷疑你,尤其是在高牙被發現的時候,你居然隔了很久才出現,我很好奇,在這段是了你去哪兒了。”

    “高牙在被發現之後,第一時間就選擇逃離,而是選擇逃離許府,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逃離,當時我就覺得奇怪,明知道那樣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增加逃跑難度,他為何還有那麽做?難道是他蠢嗎?”

    說到這,許一凡自顧自的搖搖頭,繼續說道:“高牙不蠢,一個能夠在日月齋做到二等管事,又能在我身邊隱藏這麽久,而沒有露出太多破綻的人,怎麽可能是個蠢貨呢?他這麽做,在我看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在我府邸,還有隱藏著其他人。”

    “所以你沒有選擇去追,而是留在府邸,想看看這個人是誰對嗎?”沙雨說道。

    許一凡點點頭道:“沒錯。”

    “事實也跟我想象的一樣,在許佑他們離開之後,府邸大部分人馬都離開之後,而薑老頭兒他們又離開了,你覺得這是一個殺死我的機會,畢竟,我現在掌管著破劫軍,這對你們威脅很大,如果是以前的我,殺不殺都在兩可之間,可現在的我,既是國師,又是護國大將軍,殺死我,肯定會引起朝野震動,甚至會引發新的動-亂,而這正是你們想看到的,因此,刺客死士出現了。”

    “我低估你了。”沙雨由衷的說道。

    許一凡點點頭,說道:“是的,你低估我了,覺得我離開了薑老頭兒他們,什麽都不是,殺死我很容易,而事實也確實如此,我確實很弱,可我弱隻是相對薑老頭兒他們這些人,對於你們這些阿貓阿狗,還是綽綽有餘的。”

    沙雨的臉色愈發的陰沉起來,她眼角餘光時不時的看向書房那邊,那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這讓她的心愈發的低沉下來。

    “你太著急了,如果高牙暴露之後,你什麽都不做,可能我不會那麽快懷疑到你身上,可你做的事情太多了,簡直是......畫蛇添足!”

    “什麽意思?”沙雨終於開始暴怒起來。

    “在高牙離開之後,你先是聯係了刺客死士,之後又多次聯係你們留在長安城的人,而這段時間,你又在頻繁的試探我,看看我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身份,還有,你多次潛入我的書房和臥房,想要獲取更多的東西,你太貪心了,也太自負了,在你做這些的時候,我正好順著你,知道你們更多的秘密。”

    “當一個神秘的勢力不在神秘的時候,就是它土崩瓦解的時候,以前的陰陽殿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因為他們防範措施做的很好,可是,因為你的出現,讓陰陽殿這個完美無缺的勢力,出現了一個缺口,說真的,我應該謝謝你啊!”

    “你在唬我?”沙雨咬牙道。

    許一凡搖搖頭,一臉無語的看著沙雨,然後轉過頭,看向穀歌問道:“壞人落在不良人手中,也是這幅做派嗎?”

    穀歌:“.......”

    麵對許一凡的詢問,穀歌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發現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見穀歌不說話,許一凡收回目光,看向書房那邊,淡淡道:“你不用等了,潛入我書房的那個人,已經被帶走了。”

    此話一出,沙雨臉色劇變,但很快就恢複正常。

    許一凡瞥了一眼沙雨,見她並不如何慌張,又說道:“至於潛入我臥房的那個人,現在應該死了。”

    說完,許一凡又說道:“你安插在我府邸的人,我都找出來了,他們也暴露了,投降吧。”

    穀歌:“.......”

    沙雨:“.......”

    “嗬嗬......哈哈.......”

    沙雨聞言,似乎聽到了一個很冷的笑話,譏笑道:“許一凡,枉我喊了你這麽久的老爺公子,剛剛你說的那些事,讓我對你很是敬佩,不,是畏懼,可是你現在卻讓我投降,你腦袋沒事兒吧?”

    許一凡也不惱怒,笑道:“看來你還有後手,你很自信啊。”

    沙雨卻答非所問,轉過頭,不在去看許一凡,而是看向府邸外麵,其目光看向的地方,正是百貨樓和四季樓的方向。

    當沙雨的目光看向那邊的時候,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百貨樓響起,接著滾滾濃煙就從百貨樓那邊升起,然後就聽到各種哀嚎聲、慘叫聲、求救聲,以及怒吼聲。

    穀歌看到這一幕,頓時心中一沉,轉過頭,對許一凡說道:“公子,百貨樓出事兒了,我們還是先把此人拿下再說。”

    對於穀歌的話,許一凡置若罔聞,他隻是瞥了一眼百貨樓那邊,就收回目光,看向沙雨,問道:“就這兒?”

    穀歌:“......”

    “如果你就這點手段的話,那真的太讓我失望了。”許一凡搖搖頭,一臉不滿足的說道。

    “你好像並不在乎百貨樓發生的事情。”沙雨問道。

    許一凡思忖片刻,說道:“在乎,也不在乎,百貨樓被你破壞了,無非就是重建罷了,對我來說,這點兒損失還是可以承受的。”

    聽到許一凡這麽說,沙雨點點頭,說道:“確實,現在的你,財大氣粗,確實不在乎這些東西,可是......”

    說到這兒,沙雨眼神玩味的看著許一凡,說道:“可我記得,今日四季樓被人包場了,咱們的仆射大人,在四季樓大宴賓客,其中很多都是朝廷的達官顯貴,若是他們在四季樓出事,你說會怎麽樣?”

    對於沙雨的話,許一凡沉默起來,緊蹙著眉頭,他似乎在很認真的思考這件事。

    看到這一幕,沙雨臉上的憤怒和陰沉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興奮,一種病態的喜悅,那種掌控大局的自信,再次回到她的身上來了。

    隻是,沙雨臉上的興奮和喜悅還沒有維持多久,她就看到許一凡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讓沙雨很是不解的笑容。

    “破壞百貨樓,荼毒四季樓的賓客,然後趁機派人進入書房和臥房竊取東西,趁著騷動開始,你和你的人借機離開,待到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你已經離開長安城。”

    說到這,許一凡點點頭道:“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完美的計劃,如果是我,我估計也會這麽這麽做。”

    沙雨聞言,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看著許一凡,說道:“你可以選擇投降,隻要加入我們,任何條件都可以提。”

    “哦?”

    許一凡聞言,微微挑眉,思忖片刻,試探性問道:“什麽條件都可以提?”

    沙雨聞言,微微一頓,想了想,說道:“隻要不太過分,我都可以滿足你。”

    “哦,這樣啊。”

    許一凡嘀咕一句,然後看向沙雨,露出一個很溫和的笑容,可在沙雨看來,那個笑容很是邪魅,這讓重新找回自信的沙雨,心中又變得惴惴不安起來。

    就在沙雨忍不住開口的時候,許一凡突然說道:“想要我投降,也不是不可以,用你的命作為籌碼如何?”

    沙雨:“.......”

    (°ー°〃)

    此話一出,沙雨先是一愣,隨即整張臉都陰沉下來,而更讓沙雨沒想到的是,許一凡在說這話的時候,並不是衝著沙雨說的,而是衝著穀歌說的。

    穀歌見狀,一臉的茫然,疑惑不解的看向許一凡,問道:“公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嗬嗬!”

    許一凡嘴角翹起,看著穀歌,笑道:“我是稱呼你為穀歌呢?還是應該稱呼你為沙穀呢?亦或者是稱呼你沙護法呢?”

    “公子,你說啥呢,我聽不懂,難道公子懷疑我是陰陽殿的人?”穀歌聞言,連連後退,有些慌亂道。

    沙雨聞言,也是一臉震驚的看向穀歌,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她也有些傻眼,有些措手不及。

    麵對穀歌的辯解,許一凡沒有再說什麽,而是似笑非笑,眼神玩味的看著穀歌。

    看到這一幕,穀歌臉上的表情漸漸發生變化,從之前的慌亂,逐漸變得自信起來。

    隨著其表情的變化,穀歌身上的氣勢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看向許一凡的眼神,充滿了讚賞,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你是怎麽發現我的?”穀歌問道。

    許一凡眯眼道:“你們怎麽都喜歡問這個問題?”

    “我本來是不想問的,但是,我真的很好奇。”

    “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哦?是嗎?那我就更想聽聽咯。”

    許一凡深深地看了一眼穀歌,轉過頭,看向沙雨,一切不言而喻。

    穀歌也順著許一凡的目光看向沙雨,然後眯起眼睛,眉頭微皺,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沒想到,精心布局這麽久,居然會壞在自己人手裏,真是.......”

    穀歌似乎找不出詞來形容沙雨,而許一凡則接話道:“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穀歌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看到這兩個男人,當著自己的麵,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沙雨的心情可想而知,臉色難看陰沉到了極致。

    許一凡見狀,看著沙雨譏笑道:“怎麽?你不爽?”

    沙雨死死地盯著許一凡,然後,轉過頭,看向穀歌,問道:“你真的是沙護法?”

    穀歌斜眼看向沙雨,冷聲道:“怎麽?有問題嗎?”

    沙雨臉色時陰時晴,急速變幻了幾次之後,看向穀歌說道:“沙護法,既然你也來了,趕緊殺了他,殺了他!”

    許一凡聞言,則一臉憐憫的看著沙雨,搖搖頭,看向穀歌,說道:“剛才的提議,就是我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