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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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嚴密的家族組織裏。

    外姓子弟入繼為子,隻能老實服從養父家族的規矩,忘記來處。

    倘若養子圖謀不軌,企圖回複原姓,則會受到養父家族規則的懲治,甚至招來殺身之禍。

    所以基本上沒有養子回到親生父母身邊的事例。

    其根本原因,一是養子一般不知道親生父母在哪裏。

    二是製度不允許他們回去。

    三是養父母這邊生活條件相對較好。

    人肅,坐立如鬆。

    聲靜,落針可聞。

    鄭奕住和蔡三娘坐在上首兩張太師椅上。

    至於六房小妾,她們此刻雖然都在莊園裏,卻沒有資格坐進來。

    那怕是吃飯,也得分開兩桌吃。

    規則甚嚴。

    看著廳堂裏坐滿的兒子、女兒、女婿,蔡三娘還不知道男人打算做什麽。

    明明昨天剛剛開過家族會議,生意上的事情也都有妥當安排。

    “日興商行一直從事傳統經營產業。”鄭奕住的聲音在諾大的客廳裏清晰傳遍每一個角落,目光環視一周,又道“今天,我有意進入製造業。”

    客廳內依舊保持安靜,沒有人交首結耳。

    ‘日興行’不是小公司,早幾年前已經進入製造業。

    比如製糖廠、麵粉廠,因此眾人並不意外。

    蔡三娘和大家有同樣想法,微笑問“老爺打算增開製糖廠還是麵粉廠?”

    鄭奕住看向妻子,“製糖廠、麵粉廠隻能算是加工業,我打算開設造船廠和煉鋼廠。”

    “”

    蔡三娘表情不變,心裏很不可思異。

    除了鄭順源,其他兒子、養子、女兒、女婿們也都很驚訝。

    眾人明白,這是通知,不是商量。

    鄭奕住在家裏、在公司裏,有著絕對權威。

    果不其然,下一刻鄭奕住開始派任務。

    “鄭德隆(七子、養子),你負責從土羊國采購鐵礦石,把你手上的生意交給管事。”

    “鄭欽書(長子、養子),你負責去東日國引進煉鋼生產線,並在當地聘請煉鋼師傅,把你管理的製糖廠交給管事。”

    “鄭友情,(四子、周時生子),你負責去獅王國購買造船設備、聘請造船師傅。”

    “鄭鵬飛,(二子、養子),你們去賓椰國尋找造船師傅、煉鋼師傅。”

    “”

    一連十多條任務布置下去,大部人都有明確任務和目標。

    “老爺,置辦造船廠、煉鋼廠需要不少資金,如果強行從現有生意裏抽取,會影響日興行的正常運轉。”

    “我打算從銀行先借貸1000萬盾,如果是5的月利,每月需要還利50萬盾。”

    蔡三娘鬆了口氣,目前日興行每月可盈利100萬盾,處在安全線之內,不會爆掉。

    但鄭奕住並沒有說完,又道“這隻是第一筆借貨,隨著造船工廠和煉鋼工廠推進,之後還會向銀行借貸,直到貸款總額達到5000萬盾為止。”

    “這”

    不僅蔡三娘傻了。

    除鄭順源外,其他子女也都傻了。

    5000萬盾,每月需還利250萬盾,這是在刀刃上跳舞,一不留神就會透心涼。

    “父親,如果利息吃光存款怎麽辦?如果造船、煉鋼失敗又怎麽辦?”

    長女鄭章問出大家的心聲。

    鄭奕住看向長女,“那你們就學我年輕的時候,擔著貨擔深入大山和土人交易、或者是在街上擺攤討生活。”

    眾人沉默。

    原來這是背水一戰!

    見現場氣氛壓抑,鄭奕住道“不要總往壞處想,隻要我們能在一年內煉出第一批鋼、造出第一艘船,‘日興行’不僅會沒事,還會更上一層樓。”

    鄭奕住並沒有貸款一億的打算,張新低估了這個年代貨幣的購買力。

    而且鄭奕住也沒有做超出能力範圍的事情,5000萬盾這個數字,剛好是他的全部資產。

    如果最後進展不順,最壞情況是把加工廠、種園、商鋪、房子變賣還給銀行。

    沒有人能夠隨隨便便的成功,成功的背後每一次都是‘賭命’。

    這時,一個管事跑進來道,“老爺,飛柯殖民政府派人來,說是台風破壞嚴重,需募集救災捐款”

    鄭奕住扶額,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

    每一次台風、洪水、反抗軍襲擊過後,都這麽一波操作。

    說是募捐,實際是強行捐款。

    “給他們3000盾。”

    “是。”

    管事抱拳離開。

    如果隻是捐款,鄭奕住不至於反感。

    關健是30的稅費,僅安龍國商人是這個比例。

    其它,比如東日國、西方國家、土著,稅費皆隻有20。、

    這種差別、歧視對侍,導致安龍人的生意竟爭力下滑嚴重。

    如果不是安龍人誠信、稱實、價明無欺,深受上下遊客戶信任,生意早就崩了。

    而且高稅收並不是最過份的,飛柯國殖民政府為了維護本國糖商的利益,過去曾多次要求鄭奕住賤賣名下三家製糖廠。

    這等於是明搶。

    也正是因為如此,鄭奕住才會立馬采納張新的意見。

    表麵鎮定如山,心裏承受壓力巨大,已經快被逼瘋。

    飛柯人不是想要製糖廠嗎?那就抵押其它國家給銀行。

    與外資銀行捆綁,身上背的不是債,而是護身符。

    張新沒想到鄭奕住立馬采用他的辦法,畢竟觀念難改。

    此刻他正陪著蔡小景,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張新,你的夢想是什麽?”

    蔡小景突然問。

    “嗯?”張新笑了,“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張新直言道“我的夢想是當‘皇帝’。”

    “皇帝?”蔡小景詫異,“為什麽?”

    “三宮後院、七十二嬪妃”

    見蔡小景臉上陰沉的已經能擰出水,張新果斷閉嘴。

    剛到家門口,就看見蔡小景的父景蔡德隆正坐在台階上抽煙。

    忽明忽暗地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音。

    這是因為煙葉裏參裹了丁香,這個年代的南尼人,賊愛這東西。

    對身體傷害很大,前世依然有許多當地人偏愛它們。

    煙草,從來都是暴利的。

    丁香這東西自然也就成了殖民政府的專營。

    賺著壟斷的錢。

    據說,反抗軍喜歡走私這東西,以賺取軍費。

    “張新,你明天有事情嗎?”

    蔡德隆突然問。

    張新無語。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擺攤這麽大的事您老不知道?

    心裏這樣想,張新還是客氣道,“您有什麽吩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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