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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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今朝:“當年給我看病的神醫,柳家人曾經對他有恩,因此留有信函拜帖,喏,我從柳玨哪裏搞到了,你收拾收拾,明日我們去找這個神醫。”

    沈簡一時無言,而後別過頭,“柳玨?這種東西你怎麽要來的。”

    “這不是你管的,明日咱們就去。”

    沈簡搖頭,很拒絕,“我才不去。”接受柳玨的饋贈去看病,這是尊嚴問題了,“還回去吧,等我辦完事去找你口中的神醫看看就是。”

    “這種神醫要是真的誰都醫治,早就名滿天下,你老子都給你逮去京城了,人家醫術好,脾氣古怪也正常啊,你又端著什麽,我好不容才說動柳玨給我的。”

    阮今朝拿著信函在他跟前晃晃,“你又哪根筋不對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讓柳玨給我的嗎?”

    “不必,你還回去吧,當初他們柳家幫你,要的是你這個人,如今把這個給出來,你又答應了什麽?”

    阮今朝呆住。

    沈簡看她,一字一頓,“你前世是不是想回來嫁給柳玨嗎?也是,他比我好上很多,你若能重新嫁給他,也能同父母兄長永遠呆在一起。”

    他想了想,柳玨他好像真的爭不過。

    阮今朝站了起來,深吸口氣,“你治不治病?”

    沈簡簡潔明了,“士可殺不可辱。”

    阮今朝狠狠一拍桌,冷意森森,“不去?”

    沈簡感覺要挨打,閉口不言,冷著臉調轉頭要走。

    “我真的是……”阮今朝挽起衣袖擰住沈簡的耳朵,“我和你好好說話,你非要矯情是不是?姑奶奶我求爹爹告奶奶把這拜帖弄來,你還鬧騰起來了,人家柳玨都沒嫌棄你,你還嫌棄人家了!”

    最後,被揍了一頓的沈簡,自個拿著雞蛋敷臉坐在旁邊椅子上,屋子裏麵一片狼藉。

    阮今朝將他桌上的東西一一收拾幹淨,果斷開始安排,“明日司南要回來,你和他交代清楚,我們就去找這個人。”

    沈簡被揍了頓實在的,頓時乖了許多,“不行,我膈應的慌,你想先告訴我,你答應了柳玨什麽,不然你打死我都不去。”

    “那正好,你繼續嘴硬吧,我倒是要看看那神醫,是不是能活死人肉白骨,司南說得對,你暈著比活著乖些。”

    阮今朝將東西全部整理好,“你矯情什麽,柳玨都沒有因為是拿去救你,而死捏著不給我,你倒是扭捏作態起來!”

    “那你前世若是活著,會不會回北地嫁給他?”沈簡極認真,見阮今朝殺氣騰騰的走過來,指著她,“你幹嘛,你幹嘛,說話就說話,你還動手了,我叫人了啊!”

    阮今朝狠狠兩巴掌砸他頭上去,“鬼東西,我前世死的時候,柳玨都當爹爹了!你鑽什麽牛角尖!他因著我家的緣故被牽連,是有家武將將他保下來,柳家夫婦就將那家的姑娘定下來嫁給了柳玨。”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啊。”沈簡看她,“柳玨喜歡你,我能感覺到。”

    阮今朝不知道沈簡在鬧個什麽,“成成,那你就這樣吧,我想了想,你吧,我什麽都能忍了,你這身體我覺得完全不行,我已經當過一輩子寡|婦了,我這輩子絕對不要在當寡|婦了,跟了你當寡|婦的風險太高了。”

    沈簡驚的嘴都張開了,“我,我……”

    阮今朝噓了一聲,“好的,不治不治,我這就拿去還給柳玨。”

    見人朝著外麵走,沈簡誒了一聲,“你急眼做什麽?”

    阮今朝咬牙走回去,巴掌毫不留情砸到沈簡身上,狠狠掐他幾下。

    “我怎麽沒發現你怎麽矯情的,怎麽能想的,我不把你支開,你不的鬧得我紅杏出牆似的,我給你說過多少次柳玨人很好的。”

    見沈簡敢躲,阮今朝驚了。

    沈簡涼幽幽道:“你可以不高興打我,為了旁的男人打我不行,我是有底線的。”

    “我看你就是和小胖待久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外麵聽著沈簡慘叫的黃沙和阿福麵麵相覷。

    阿福:“打是親罵是愛,夫人不會打死大公子的,你別看我啊,我們進去不是被一起打嗎?”

    黃沙沉思:“說得對,那不進去了。”

    次日一早,安排好所有事宜,阮今朝就帶著沈簡去尋訪這位神醫。

    佟文自然是跟著了,她又換成了輕便的男裝,發帶一甩一甩,背著個小背簍走在山道上,手裏抓著個枯黃的狗尾巴草自個玩著,回頭看後麵的被阮今朝、勇叔一起攙著的沈簡,表示嫌棄的嘖嘖兩聲。

    沈簡見著山道都有青苔了,“朝朝,你確定這地方有人住?”

    趕了兩日的路,先是馬車,又變成馬匹,最後開始爬山,爬過之後,發現還要爬。

    沈簡擺手,“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我一步都走不動了。”

    他看阮今朝,“柳玨不會是要搞死我?你給我說句實話,給你看病那老東西當初多少歲來著,會不會都死了?”

    阮今朝道:“我記不清了,反正頭發沒白完。”

    沈簡:……

    勇叔就道:“也就個六十多的老大爺,沈簡你爭口氣啊,你看,你難道連著佟文都不如嗎?”

    “她,她以前學武就是被帶山上去的,脾氣大的還敢自個跑回來,我和她比什麽比!”沈簡不顧體麵,靠著旁邊石頭坐下。

    阮今朝見他大少爺脾氣又起來了,拿著汗巾子給他擦額頭,“沈大少爺,咱們都到這裏,你看,馬上就爬上去了,人都說了,半山腰的就有茅草屋了。”

    “他累了,讓他歇吧,這種時候他油鹽不進的。”佟文聲音傳來,“我先上去看看。”

    勇叔拿著折扇給嬌弱的姑爺扇風,和阮今朝道:“想不到咱們北地還有這種彎彎曲曲的山坳坳。”

    沈簡說風涼話,“我尋思你爹當年就是被紅棗丟這裏來了。”

    阮今朝戳他腦袋,沈簡兩手環著她的腰,腦袋耷拉在她懷裏,“讓我歇歇。”

    阮今朝摸著他的頭,“你現在好許多了,都能走怎麽大截路了。”

    勇叔:……

    不不不,功勞完全在佟文,一行人隻能聊天,聊著聊著,佟文嘴裏就說出些她認為不重要,但是卻十分重要的話,被沈簡隨意扯了根小樹枝追著打。

    素日三步一歇,打起佟文來健步如飛不帶喘氣的。

    一行四人到了山腰,就見幾處低矮的茅草屋,還有人在說笑下棋,佟文上去詢問後,“他們說神醫住在上頭,在爬半個時辰就到了。”

    沈簡直接擺手,阮今朝和勇叔對視一眼,一左一右架著沈簡朝上。

    “你看看人佟文還背著東西都蹦蹦跳跳的,你這個做哥哥能不能爭氣!”

    “她,她出來玩渾身都是勁,我和她比什麽!”

    “姑爺,都走了怎麽多路了,馬上就能治病了啊,治好了你就文武雙全了。”

    “文武雙全有用,她多不講理你心裏沒數?”

    沈簡感覺自個真的要沒命了,發自內心道:“我想我的爹了……”

    “你就是被你爹給慣得。”阮今朝發和勇叔道:“兒子當成閨女養,要星星給月亮,院子比自個爹娘祖母的都大。”

    勇叔也點頭,“姑爺,你不要太嬌氣啊,不要辜負了朝朝一片好心。”

    終於,看著眼前的小屋子,沈簡前後兩輩子沒有熱淚盈眶過,自個找個小凳子坐了下來,額頭都是汗珠。

    沈簡緩了口氣,“要是這個人說,天太晚不看,我一把火燎了他的院子!”

    正說著,四人就見門被推開,一個姑娘走了出來,這一下,連著阮今朝都目光僵硬了下。

    阮今朝揚聲,“姑娘,冒昧詢問,我是來找一位叫做顧老的神醫,敢問他可居在此處。”

    那姑娘看阮今朝,“他死了,你是要祭拜他的救命之恩了?”她手一指,“順著那處走過幾裏路,就有個墳,哭去吧。”

    阮今朝:!!!

    佟文,勇叔:???

    沈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