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一個比一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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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似在這刻凝固下來。

    “死了,死了?”阮今朝錯愕,“怎麽就死了?”

    那姑娘幹脆,“自個吃藥吃死了,沒有神農的體魄去幹神農的事。”

    “這該死的柳玨,我就尋思這貨能善解人意給我治病了?”沈簡憋著口氣起身,抓著折扇地上砸,惱怒至極,“不幹了不幹了,佟文走走走,咱們回京城。”

    佟文也抿著嘴,兄妹同心,都認為柳玨是故意折騰報複。

    沈簡拂袖,氣得臉色泛紅,“替我給柳玨帶句話,他玩了,整個柳家都玩了!就算他跪下來求我,我都不會放過他!”

    他這輩子想做個人了,周圍都是狗,一個比一個坑!

    勇叔噯了聲,“你火氣怎麽大做什麽,一會兒肺管子氣裂開了,坐著玩坐著玩。”

    那姑娘見著阮今朝手裏掏出的東西,忽而抓過來一看,“你是來看病的,你瞧著沒病啊,這臉也挺好的,不需要重新弄,哦,你是不能生育嗎?”

    “罵誰呢,你不會說話就閉嘴!”沈簡給那小姑娘懟過去。

    阮今朝覺得跟前姑娘肯定不簡單,指著沈簡,恭敬開口,“求醫的是那位,姑娘怎麽稱呼?”

    那姑娘並未答話,越過阮今朝過去,見著氣喘籲籲的沈簡,抖了抖衣袖,丟出兩個字,“伸手。”

    沈簡看她傲氣的厲害,並不想配合,勇叔把他的手抓起來,“姑娘請,姑娘您是那位神醫的徒弟嗎?”

    那姑娘依舊不答話。

    佟文抿唇,“你沒有禮貌,不想說直言。”

    那姑娘露出傲氣,“既是求我,就看我心情,我要如何就如何,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佟文蹙眉,板著臉,“你信不信我打你。”

    那姑娘很瞧不起的掃了眼傻兮兮佟文,“你試試看。”

    那姑娘放下診脈的手看沈簡,“爬山而來,正常人筋脈都能全部打開,你依舊有許多閉塞之處,但卻能走上來,看來求生欲很強。”

    “而且,是服用了藥物穩住過體魄吧,那藥得適量,你似乎吃多了,何時開始流鼻血的?”

    沈簡疑惑說:“我沒有流過鼻血。”倒是被阮今朝揍出來過兩次,太丟人了,不提也罷,下手沒個輕重,遲早從別的地方討回來。

    倒是佟文突然開口,“前年在雍州的時候流過,就是去見夏清淵那次。”她對沈簡一舉一動都是牢記於心的。

    勇叔也回憶,似確有此事,“那不是被揍的嗎?”

    那姑娘得了要的話,又問:“所用的藥方可記得?”

    佟文點頭:“我都記得。”

    那姑娘看四個人,下定論,“可以治,但我隻有三成把握,過程痛苦非常人能忍受。”

    佟文多嘴,“那另外七成是什麽?”

    “死啊,要麽自個熬不過去死,要麽就是我不小心弄死了,治病哪裏沒有風險的,他又是沉屙,本就體弱,還伴隨毒物長大,此前又去閻王爺哪裏走過的。”

    “好在服用的那藥可以禁得起我這治法,以前我跟著老爹治過兩個,一個沒熬過去疼死了,一個後麵康複時候藥下好弄沒了,死了,你是第三個,我應該不會弄死了,怎麽樣,要賭嗎?”

    沈簡剛剛覺得這姑娘傲氣,現在突然就覺得她極不靠譜。

    阮今朝已開口,“我們治。”

    “看來你是主事的了。”那姑娘點點頭,指著旁邊,“那處有屋子,自己去收拾湊合,眼下他身體不行,你們陪著他每日早晚爬山一趟,先把體魄練起。”

    說著,那姑娘看沈簡,“你以前的大夫也說了要你多動動吧,你動的太少了。”

    “我姓顧,承襲老爹的名諱,叫我顧喜就好,我這裏不養閑人,你們既來了,就要幫我做事。”

    阮今朝點頭,而後道:“懇請顧大夫定要救好他。”

    “他?”顧喜抱著手,搖搖頭,“很難,他太嬌弱了,下手太重要死,下手太輕沒用。”

    說著,她朝小院裏頭走,掏出一瓶藥丟給阮今朝。

    “你們跟著的三個吃了,我以前不小心醫死過了人,說好的生死自負,結果來找的麻煩,鬧得我想毒人。”

    “先說斷後不亂,這是慢性毒藥,一個月後我會給你們解藥,還要服用半年的調理湯藥才能完全康複,藥方我不會給出來……”

    跟著的佟文頓時要罵人,見阮今朝幽幽過來的目光,頓時哼了一聲,灰溜溜去找沈簡了。

    阮今朝望著灑脫入屋子的人,剛剛那話的意思是否可以理解成,顧喜可以用一個月就把沈簡治好,隻是過程和修養很麻煩,所以需要呆在這裏?

    收拾好屋子,一行人簡單住下。

    次日天不亮,沈簡揉著腿嫌棄看逼仄的茅草屋,而後看著下山的道路。

    佟文看他,給他打氣,“哥,那藥我們都吃了,你不能慫啊。”

    她本不想吃的,被阮今朝挽著袖子追著塞嘴裏,好氣,打又打不過,她要回去給司南告狀。

    阮今朝推沈簡,“你要不乖,就一腳把你踹下去,呲溜滾到山底下,然後放狗把你嚇上來。”

    沈簡:……

    顧喜瞧著要兩個人攙著下去的人,重重歎息,勇叔不解,“大夫,你不要歎氣啊,搞得我們覺得沒底。”

    大夫歎息那不是意味判官能勾名字了?

    顧喜搖搖頭,“他太嬌氣了,身子骨不好些,第一關都挺不過去。”

    勇叔更直接,“可不是嬌氣,他爹把他當閨女金尊玉貴養大的,你慶幸他天黑之前能爬上來吧。”

    到了山腳下,阮今朝便是同沈簡、佟文說:“我覺得還是防備些的好,今個我們晚點回去,就說你爬不動就成,我先去掃聽掃聽顧喜醫術如何,救活的人多還是弄死的人多。”

    “沈簡,我記得你當初說,隻是讓程然馳負責把梨梨,帶去給她娘接她的人手中就會折回來是吧?”

    她看佟文,“你辛苦些跑一趟,去把程然馳弄來,你哥的體質他最為清楚,不說幫忙這種大話,至少不能讓你哥小命攥派旁人手中。”

    沈簡、佟文都是覺得這意見不行。

    “怎麽了?”

    沈簡小聲,“你不知程然馳的性子,他認為自己學的是正統醫術,醫術方麵有些清高。”

    程家執掌太醫院五代,那醫術絕對不是吹的,程然馳在醫術上天賦造詣極高,這是太醫院幾個太醫公認的,沒準過個一二十年,太醫院要落到程然馳手中的。

    沈簡總結:“顧喜的性子傲氣又直接,絕對要把程然馳惹得把我們一塊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