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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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我老爹去,給他除除墳邊草,在順道進山去弄點藥。”顧喜說著,一溜煙就小跑了。

    不治了不治了,果然老爹說的對,簪纓世族皇親國戚都少去打交道,她天天躲在這種深山老林裏頭,居然還給撞見了個。

    拜完老爹,顧喜道:“我要出去躲躲了,你要保佑我不要被抓了,運氣好我過個一年半載就回來給你燒紙。”

    顧喜說著,起身就朝山林走,她在這裏長大,知道很多雜亂無章的小路如何連接。

    “顧喜,你是要跑路了?”

    聽著後麵的聲音,顧喜嚇得一個轉身腰都給扭了下,“你跟蹤我?”

    程然馳抱著手好笑,“自個邊哼歌邊走,還怪我了,遇到什麽難題了,說出來哥哥幫你想想法子。”

    他走上前,半威脅半玩笑,“好端端的不治了,當心我放火燒山,讓你無處可躲。”

    顧喜捏緊了挎包袋子,覺得跑路是明智的選擇,她誒了一聲,“沈公子,你怎麽來了?”

    隨著這句話,程然馳哈了一聲,扭頭去看,見壓根沒沈簡的影子,再回頭,顧喜一溜煙跑的飛快。

    “你個死妮子,你跑什麽,你留他口氣,我都能把他從閻王殿薅回來,能不能有點醫德,不許跑,給我回來!”

    程然馳跟著追上去。

    一頓狂追後,顧喜見跟前攔住的程然馳,直接累的不行坐到地上,緩氣說:“我治不了了,我都說了我治不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我們商量商量,你不要跑路。”程然馳那這樣跑過的。

    他自言自語,“我這輩就為沈簡拚過命。”

    程然馳彎腰撐著膝頭,累的喘息肺管子都疼,“哎喲,我的天爺,你就算要跑都先歇下,我們都緩口氣,你總的告訴我怎麽治的啊,不然我回去搞什麽?”

    顧喜坐著的地上,有些生氣,“老爹告訴過我不能和簪纓世家扯上關係,你們騙我在先。”

    “哈,阮今朝聽你這話非把你打死了去,她打人可凶了,不是,治病你分什麽三六九等的,我們不會找你麻煩的,你盡管治,我給你兜著的,你怕什麽?”

    顧喜打了個噴嚏,罵他,“你有用早把你弟弟治好了。”

    “你要麽把沈簡治好,要麽把他治個入土,跟著他的姑娘,是他還未過門的媳婦,他們兩個很難很難才走到一起,顧姐姐,你是我親姐姐,咱們回去治病。”

    他以前才給沈簡紮針,還把他紮出血過,那不也是非常沉穩一把捂住飆小血窟窿,傻兮兮笑著看一臉小嚴肅的沈簡嗎。

    看顧喜站起來,程然馳真的罵了聲娘的,“還跑是吧?”他仰頭,“沈簡,哥哥為了你今個要對個姑娘動粗了。”

    他見顧喜後退,挽著衣袖露出凶狠模樣,“自己回去,還是我將你綁回去,你選吧。”

    顧喜指著後麵,程然馳覺得這人看不起他,“你說狼來了都沒用了。”

    聽著身後不對勁的聲音,程然馳回頭都沒看清楚是什麽,啊了一聲就開始跑。

    顧喜見一溜煙跑的沒影的人,真是患難見親哥。

    程然馳倒回來拽著她胳膊,“跑啊!”

    “弟妹,弟妹救命啊!”

    “勇叔,小佟,救命啊!”

    ……

    最後,佟文抓著被小弓弩弄死的狼狗出來了,勇叔道:“你淬毒做什麽,這肉還能吃的,罷了,皮剝了給你做個霸氣的小毛領。”

    阮今朝給奔命的兩個人倒水,“我之前就說後山有狼啊熊的,你們兩個怎麽不信的?要什麽金貴的藥材去山下買就是了,咱們不缺這點錢的。”

    顧喜坐著台階看靠著水缸邊癱坐的人,“程然馳,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程然馳擺擺手,“有屁就放,哎唷我的天爺,要死了要死了,弟妹你快給我看看,我腿還在不在。”

    顧喜道:“你和沈公子真的是兄弟嗎?你是不是被產婆抓著腳,狠狠甩地上臉著地的,你們兩個差的太多了,你太醜了,哦,你是庶出嗎?”

    程然馳氣的半死,指著她,“我,我剛剛就該讓你被咬死!”

    沈簡倒是一幅沒事人的模樣,天天找阮今朝要兩個銅板作為賭資,就去半山腰找人下棋去了,原本此前爬的極不樂意,每日為了不下去,能想出好幾個借口,如今天天找到了樂子跑的著實勤快。

    阮今朝瞧著隻是輕輕的笑著,倘若沈簡沒有病痛纏身,大約真的會是京城明豔絕絕的少年郎。

    終於,顧喜還是選擇了再次施針,她告訴眾人,這次會很凶險,所以才一直不願意治。

    就這樣,沈簡活蹦亂跳的進去,緊跟著就是再一輪的昏迷,這次還要每日泡藥浴。

    足足半個月沈簡才算是睜開了眼,這一次,他久違的感覺渾身舒暢,抬手左右看了看,就見阮今朝正趴著床頭睡覺。

    “朝朝?”

    阮今朝迷迷瞪瞪聽著沈簡叫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你醒了,你睡了好久啊……”

    沈簡側身讓她到懷中了,給她蓋上被褥抱得緊緊的,輕輕她的額頭,“是啊,睡得好久,以後就能天天抱著你睡了。”

    他慢慢拍著阮今朝的背脊,他能感覺到自己大抵康複了,呼吸之間在沒有不適和隔閡,眼前也明亮了許多,似乎渾身的濁氣都蕩然無存了。

    從不敢奢望的事情,此刻真實的發生,他可以健康無虞的活下去了。

    看懷中平靜睡著的姑娘,沈簡拂過她的臉頰,“朝朝,我能陪你做任何想做的事了。”

    見沈簡真的大好,顧喜還跑去給喜老燒香,最後道:“如果不著急,在將養半個月就離開最好,當然,你們有急事我也不留,反正他應該知道怎麽樣。”

    程然馳翻了個白眼,“我們四個把你當姑奶奶供著,就想趕人走了,阮今朝,打死她。”誒了一聲,又問,“我家佟妹妹呢?”

    “下山買零嘴去了,見天不吃飯,就知道吃零嘴,難怪長不高。”阮今朝戒備的看程然馳,“你佟妹妹有主了,少來打我嫂嫂主意,管好眼睛收好心思,不然,我哥絕對一腳踩碎你。”

    阮今朝警告指著他,“不許亂來,這兩日我哥要來,瞧著你對小佟動手動腳,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程然馳故意玩笑,“不過,我要早知道佟文是個姑娘,肯定沒你哥什麽事了,多乖呀,原以為沈杳就是個乖的,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你說以後梨梨會比小佟漂亮不?”

    說著,梨梨,程然馳很神傷,“得了,就她那張肥嘟嘟的臉,哎,日後那個倒黴催攤上她,家底都不夠吃的,被你給帶的天天說要當女將軍。”

    沈簡端著湯藥靠著門喝著,聽著程然馳的話搖搖頭,阮今朝將錢袋子丟給他,“司南這兩天要來探病,你下山買點肉,省下的你拿去下棋玩吧。”

    天天跟著娶大爺大叔下棋,隻贏不輸,丟人現眼。

    沈世子乖順點頭,“好勒。”

    程然馳說阮今朝,“好好一世子都被你搞成小廝了,你這樣日後我弟弟怎麽在京城立足?”

    阮今朝很闊氣,“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弟弟的,來一個我弄死一個。”

    程然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