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除非阮今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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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朝飯廳去,沈簡見阮今朝不走,掉回頭拉她的手,“素日吃飯不是很積極嗎,怎麽,今日菜色你不喜歡,那我叫人去給你打包些菜事回來?”

    阮今朝道:“沈簡,要以後我也同那個愛慕你的姑娘如此鬧起來,你會同司南維護你家小佟那樣維護我嗎?”

    沈簡好笑,“維護?誰敢欺負你,我要他全家在京城活不下去。”

    阮今朝一板一眼開口,“那薛黛懟我好幾次了。”

    沈簡:……

    “那你把她給我趕出京城吧,我不喜歡她,他和你沾親帶故的,日後我嫁給你,還要表麵功夫叫她一聲表姐,我都嫌惡心。”

    沈簡哽住,“這事容我想想,到底她母親是我母親的胞妹。”

    阮今朝嚴肅,“可明啟氣你,我都敢打他給你出氣,他母親還是娘的親妹妹呢!”

    沈簡:……

    這姑娘怎麽成天能把他問死過去的。

    “逗你玩的。”阮今朝挽著他出去,“我真的要收拾薛黛,還需要你,帶著明啟就去了。”

    沈簡:“別別別,你現在少給我帶著十三亂來!”

    阮今朝:“我是帶著十三亂來的人嗎?”

    沈簡:“上次陛下要考他學問,你把他給我帶出去玩,害的我在禦書房挨了頓罵。”

    阮今朝:“我早就答應他那天去玩的,鬼知道你們要考學問的,你不也沒和我說嗎?”

    沈簡:“說了還叫什麽考學問?”

    阮今朝:“那不結了,自己有問題怪我了,一天到晚神叨叨的,會怪怪自己,不會怪怪別人。”

    “……”

    飯菜上桌,阮賢摸摸和勇叔碰杯喝了口安心酒,沈簡同謝婉慢慢悠悠說著來龍去脈。

    司南吃了兩筷子就和佟文說:“你下次別這樣了,虧得這次是柳嫦理虧,若在理柳玨不會輕易走的。”

    佟文臉上的笑意瞬間沒有,“你這話剛剛怎麽不說?既知柳嫦理虧,我為何不能重拳反殺?原來,你還是向著柳家兄妹的?”

    司南蒙了,佟文筷子隨意夾在跟前盤子的菜,語氣冒著冷意。

    “我沒錯為何要讓,我若不是想著柳玨給了帖子幫我哥康複,我今日非扒了柳嫦的人皮撕碎,都打我臉來了,我為何還要笑臉相迎?你做得到,你去啊,為何要強要求我?”

    桌子上鴉雀無聲,佟文筷子一丟,“怎麽都不吃了,看來是我擾了你們心情,先告辭了。”

    見人起身出去,沈簡也跟著筷子一放,“沒事我去瞧瞧,你們吃你們吃。”

    外頭胡同口佟文正等著沈簡出來。

    沈簡也未曾苛責,“鬧了怎麽大一場,咱們先去吃頓好的。”

    “我沒有亂發脾氣。”佟文說。

    沈簡點頭,“哥知道,我們家小佟最是懂規矩的。”

    司南也是作死,冷不丁來這一句話,反正落到佟文耳朵就是罵她不懂事,還在飯桌子當著怎麽多人說她。

    即便他說教佟文,都是私底下慢慢講道理的。

    佟文笑笑,忽而道:“阮今朝嫁到京城去,有謝家這個外家,宮裏還有柔妃,天塌下來還有十三殿下,可我不一樣啊,我無父無母,是你含辛茹苦把我拉扯怎麽大,我才不要受這冤枉氣。”

    “我和你不一樣,你可以為了阮今朝忍氣吞聲受點委屈,可是我才不要那樣,今日這事分明就是柳家錯在前頭,司南看似護了我,其實不也是大事化了嗎?那日後呢?日後我要嫁給他了,若是在遇到這種事,豈不是就自個忍氣吞聲了?”

    “再則了,我覺得司南其實也沒多喜歡我,不過因為我是沈風的女兒罷了,你不知道,最開始她知道我姑娘就想弄死我呢,以為我是你的姘頭通房,後麵突然會對我好,隻是他覺得我是沈風的閨女,沈風是因為他父親才沒命,想要護著我罷了……”

    沈簡冷臉,“什麽?你為何從來不說?”他還以為這兩個人是慢慢的有了感情的。

    “因為你覺得他好啊。”佟文抱著沈簡的胳膊,“我也挺喜歡他的,不過剛剛那瞬間,我好像一點也不喜歡他了,我才不要嫁的離你那麽遠,以後我要突然死了,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沒有的,我還是安安心心跟著你身邊吧,你要嫌棄我,那我就回去找我阿嬤。”

    沈簡沒有接話,隻是摸了摸她的腦袋,“什麽時候哥都在的。”

    晚間,沈簡從外回來,見著佟文抱著三本賬簿正等他,“都已經弄完了。”

    沈簡嗯了一聲,“那過五日我們就啟程回京了。”

    出來也快兩個月了,不能在耽擱了,他長時間不在京城,恐怕會打草驚蛇,李明啟又驚天動地打了兩個重臣的兒子,李明薇素日一個眼神都能嗬斥的崽子,怎麽賀瑾再加個孔平方都壓不住,一老一小兩個廢物點心。

    他看妹妹,招手讓她坐下,“來北地怎麽久,你可覺得哪裏不對勁的?”

    “你不是也有覺得哪裏不對勁的嗎,你還問我做什麽?”佟文對自個認知很清楚,但凡是她能想到的,都是沈簡想剩下的的了。

    沈簡還是笑,“看來我們家小姑娘都知道買關子了,來,看看咱們兩個想的是不是一處。”

    二人提筆寫了字條,對視一眼,翻了過來。

    隻見沈簡字條寫得謝婉,佟文字條寫得阮賢。

    “你覺得阮賢不對勁?哪裏不對勁?”沈簡撐著下巴問。

    佟文扯著凳子坐過去了點,清秀的臉蛋浮現嚴肅之色。

    “就是阮家很不對勁啊,阮賢一個堂堂的鎮國將軍,弄不好這次回去就要受封鎮國侯,再不濟也是個伯爵了,為何在家裏一點說話權都沒有。”

    “都說他害怕這兩個孩子,依著我看才不是,分明是怕謝婉,怕謝家而已。”

    佟文頓了頓,“你想啊,司南不是阮家親生的兒子,可是日後卻要繼承阮家軍權,謝家同司南又不親厚。”

    “這兩年在京城,你也能看出來了,謝修翰還想舔著臉叫司南外孫呢,司南呢,一句‘謝老’幹淨利落,臉都打的幹幹淨淨,還說什麽,我隻是阮家的養子,承蒙阮叔叔帶回,那可是一個字都沒提謝婉這個養母的,足夠避嫌。”

    “甚至還說阮今朝也是自幼長大的情分,他大多時候時候都在軍營,你都記得吧,就那次謝家宴會,把我都嚇得想跑了。”

    “而且我也問了司南,以前謝宏言來過北地幾次,阮賢都未曾讓他去見人,這是什麽意思完全明擺著!”

    “所以啊,那阮賢肯定是裝憨,本來就是個才出茅廬的,怎麽被謝家看上的都不一定來著。”

    “我才不信誰能把外頭抱來的兒子當自個親生的,北地我不知道,京城深宅閨秀的女子,從小受的教育那都是嫡子最重要,不說多了,改日賀瑾也這樣牽個兒子回去,說,說是東雀的,二姑娘不把賀瑾弄死才怪。”

    “所以啊,司南其實也沒在阮家住多久就去軍營了,而且啊,後麵阮今朝也去了。”

    佟文聲音一頓,“那這裏……”

    她似覺得哪裏不對勁,沈簡接她的話,“對啊,為什麽呢,若是我們假設,謝婉其實不過表麵裝得嫻靜大方,畢竟要在北地立足對不對?她站穩了,旁人才會說謝家的好。”

    “可是一直沒有嫡子,日後謝家就沒有倚靠了,阮賢又把兄弟情義看的重要,非要養著司南,這種時候,要怎麽樣才能讓阮賢在點頭要一個孩子,還能讓司南不亂想呢?”

    沈簡起身慢慢走著,佟文驟然心裏一冷,失聲道:“阮今朝,除非阮今朝死了,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在要一個,哥,你,你是不是想的太極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