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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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菜上桌,穆厲掃了眼,“阮妹妹這是借我的花給我自個上佛呢?”都是他帶在身邊廚子做的飯食。

    阮今朝認真極了,“哥們,你吃吃看再說,表麵看著一眼,不代表我沒出力啊,才開始吃你慌什麽,你還早睡早起了?你活得挺康健的。”

    穆厲掃她一眼,正欲給她懟過去,倒是同他坐著的李明薇開口,“我見就吃著也無趣,不若玩行酒令吧。”

    這要是一晚上就聽著兩個人掐嘴,他能死過去,穆厲那嘴極能叨叨,帶髒字不帶髒字都能說,阮今朝也是個逼逼能手嗎,惹急了問候你祖宗十八代。

    不是他誇張,若沒人攔住,他倆能在這裏陰陽怪氣懟個通宵。

    “行酒令,我程國不愛玩這個,既是給我設宴,你喧賓奪主作甚?”穆厲白李明薇一眼。

    他看坐著的兩口子,酒杯輕搖,“不若投壺吧,到底做東的是阮妹妹,那就和沈世子做東沒區別了,我聽聞你手裏有顆珊瑚樹,還墜了上等的東海珠子,不若做個彩頭?”

    沈簡!!!

    什麽?

    “來啊。”阮今朝開口。

    沈簡按住她,湊過去和她咬耳朵,“乖乖,那是我小私庫壓箱底的物件,最貴的!”

    “我投壺就沒輸過。”阮今朝拍拍他的手,看穆厲,“自然可以,不過入鄉隨俗,按照我們的規矩如何?”

    穆厲點點頭,做了個請,“自然。”

    謝宏瞻胳膊肘戳大哥,“一會兒咱們是投進去還是裝傻的好?我感覺表妹和穆太子今個大有死一個的架勢。”

    謝宏言好笑,“投唄,你是喜歡投壺嗎?擺明了穆厲就是看上沈簡那玩意兒,就是要光明長大剜他的血,動不了今朝,氣氣沈簡,讓沈簡回去給今朝甩臉色,他這是曲線報仇。”

    謝宏瞻搖搖頭,“我估摸表妹是不知穆太子投壺的厲害。”穆厲縮在行宮最喜歡就是自個投壺玩,他如今投的爐火純青,都是跟穆厲學了幾手。

    謝宏言拍弟弟腦袋,“怕什麽,要是我們把那珊瑚珍珠樹贏過來了,這給表妹添妝的物件不就來了,借花獻佛,表妹記得還是我們的好。”

    謝宏瞻頓覺有理,臉上帶笑,“大哥,你太狠毒了,好歹也是咱們妹夫呢,那說好啊,你不要藏拙啊。”

    被魚肉的沈簡看投壺的物件被拿進來,腦子轉的風快。

    那珊瑚珍珠樹可遇不可求,定然是不能給穆厲拿走的。

    阮今朝投壺厲害,勝算應該很高,他看竊竊私語的兩個謝家神坑,這二人若是贏了,知曉阮今朝喜歡,肯定也要找個由頭送回來,要是李明薇贏走了,就讓李明啟去哭回來。

    這樣看來,穆厲贏得可能極小,問題不大問題不大,是他的永遠都是他的。

    隻是——

    半個時辰後,沈世子默默的摸著手帕擦汗。

    這群人真的是嘴上說著投著玩,一個投的比一個專心致誌。

    果然謝家三個蛋湊不齊各個厲害能幹,李明薇還一次投兩隻入耳,穆厲把把最高籌,偏偏阮今朝適才失手了一把。

    “沈世子輸不起了?”穆厲看沈簡要厥死過去的神情,饒有興趣,“我要贏了呢,不勞您送了,我親自上你府邸搬。”

    他拎著酒壺自個斟酒,“是我狹隘了,原來您夫妻二人,今日是真心實意給我賠罪的,我自罰一杯。”

    沈簡後麵站在的佟文急的啃手,心裏已經在想,要是今日輸了,她回去就摔的稀巴爛。

    “追平了!”佟文忽而道,喜的拍手。

    沈簡見投中的謝宏言,真想過去抱著他親一口,內心吐了口氣。

    剛剛謝宏瞻不要臉說謝宏言不會玩,就讓他投著玩,若是中了就算他分籌,輸了就當給大家添個趣,結果這位大表哥還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

    沈簡心中大石頭徹底落下,謝家兄弟贏了,那就是他們贏了。

    謝宏言說了句承讓就走回去,卻是腰間東西落下,他伸手去撿,阮今朝倒是咦喲一聲,“這就是當年我爹爹送你的滿月賀禮嗎?”

    謝宏言摸著手裏的玉佩笑笑,“是呀。”

    阮今朝來了興趣,當初謝宏言降生,那可是閃閃發亮的謝家的嫡長孫,阮賢恰好得了一塊極好的紫玉原料,當做賀禮送了過去,

    謝家請了當世最厲害匠人打了個巧奪,天工獨一無二的的玉佩,看似渾然天成天成,實則能一分為二,內有乾坤

    見阮今朝好奇,謝宏言遞過去,“你玩吧,若是你能把她打開,我送你個心願。”

    “謝瓷蘭,你這表妹那是要獅子大張口的,回頭讓你把謝家家底都給出來。”沈簡笑道。

    他目光過去,就見表麵普通素淨,隻是幾許紋路,細細看是蘭草花紋,但不是從外頭雕的,反而是從李明透出來的紋路。

    謝宏瞻驕傲極了,“沈玉安,不是我給你吹,能解開我哥這玉佩的,京城沒人。”

    沈簡看阮今朝一陣解開紋絲不動,有些沒耐心,忙誒了一聲,“你別摔了,不至於不至於。”

    他接過來看了看,指腹慢慢摸過去,好生敲了敲,忽而輕輕一扭,玉佩邊緣開了,但最難出現了,看似素淨的玉佩,光影投進去,居然是陰陽篆刻了圖案。

    謝宏瞻湊過來,嘖嘖笑,“是不是覺得弄開了,告訴你,第一步就錯了。”

    “你行?”沈簡看他。

    謝宏瞻賣關子,“反正我知道這步肯定是不行的。”謝宏言拆給他看過,但他壓根沒看清。

    這玉佩直接引起所有人好奇,連著外頭司南都進來摸了兩把,眯眼扯了燭台透光去縫隙裏頭。

    “喲喂,這玩意兒是機關術的匠人做的吧?夠費心力的,外麵是蘭草紋,裏麵刻的其他三君子,分成兩塊,正麵蘭草,反麵梅竹菊,你們京城人會玩啊。”

    阮今朝見玉佩在每個人手裏走來走去,看研究小金瓜的穆厲,“你會嗎?”

    李明薇鼓搗了半天將鬼使神差給複原回來了,遞了過去給穆厲,“試試?”

    穆厲盯著遞來的玉佩,指腹落在蘭草紋路上,忽而腦子深處什麽東西蘇醒了過來。

    他輕輕合上掌心,眾人都沒看清楚,再次攤開手,玉佩一分為二。

    謝宏言幾乎下意思開口,“離譜……”

    這個玉佩解開的方法有好幾種,他素日不會用最簡單的,而且也很少顯擺這東西,知道裏麵玄機的人極少。

    他隻給一個人解開看過,還教過他,雖然隻有一麵之緣。

    穆厲看著手裏的玉佩,也下意思笑了,無聲底喃,“真是離了大譜。”

    原來當初那個麵具下的灑脫少年郎,是謝宏言。

    弄開的玉佩被阮今朝好奇的抓走,細細看精致的雕刻花紋,這枚玉佩引起了所有的好奇心,皆是湊過去看。

    沈簡拍阮今朝去亂摳的指甲,“祖宗,別亂弄,此等天工之物稍有不慎就不能複原了。”

    司南伸手奪過,嘖嘖了好幾聲,“你們這群看熱鬧的,來來來,我給你們這群頭發長見識短的說說,這紋路看似花紋,實則你們細細看……”

    穆厲目光對上謝宏言,口唇微張,“原來是你,元二郎。”

    謝宏言腦子轟然一炸。

    這是他以前去北地塞外玩的化名。

    ——“兄台如何稱呼?”

    ——“我家中行三。”

    ——“那我就暫且叫你三郎了。”

    謝宏言怔住,下意思,確認般的啟唇,“三,三郎?”

    穆厲就是當初那開口就自爆身份,把他搞得都不知怎麽接話的傻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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