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大長公主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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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快起。這裏是私下,不必行此大禮。”

    皇上趕忙將白新良攙扶起來,親手遞了茶水給他順順氣。

    白新良誠惶誠恐地接過,捧在手中卻沒有喝。

    “皇上有此雄心壯誌乃我大熠之福,不過那女子……”

    “此大業,缺她不可。”

    白新良閉了嘴,沉默半晌又道,“那些所謂的天書,當真有我當世未知的神秘知識?”

    皇上也不廢話多解釋,直接吩咐江廣德,“將抄錄完成的天書拿一本來。”

    江廣德立馬應聲而去。

    既然天書有許多人都曾見過,而且如今也已昭告天下,大熠受天神青睞,得授天書,便也不必要再藏著掖著。

    而且讓越多人親眼見證天書的神奇,也能讓他們更堅定的信仰天書、傳播天書。

    江廣德很快就回來了,手中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本薄薄的書。

    “皇上,這本《宇宙謎》已經抄錄完成。”

    這個月的書剛到皇上就全部翻過了,這本《宇宙謎》十分神奇,他本打算再認真看一遍的,結果因為圖書館的事耽誤了。

    明天就是七日之期,這本書就要消失了,不過他可以之後再讓井甘拿給他看。

    皇上將書遞到白新良麵前,“老師可以看看。”

    白新良盯著封麵上那神秘詭譎的宇宙星空圖,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要將他整個人被吸進去一般,憋著一口氣望了喘息。

    他驚楞地盯著那封麵出神,都忘了伸手去接,直到女兒叫了好幾聲才把他喚醒。

    皇上對他這樣的反應見怪不怪,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天書時,也是這般震驚的神情。

    “這本書朕拿給老師看,你可以帶回家,不過今晚你要徹夜守著它,會有驚奇的發現。”

    白新良聽得一臉茫然,皇上惡作劇般地衝他笑了笑,好心提醒。

    “不管發生什麽狀況,老師不要太激動,身體為重。”

    然後就在白新良莫名其妙的眼神中,離開了偏殿。

    壽寧宮內,皇太後與大長公主半依在炕上,晶晶有味地聽著井甘講述這幾天閉關在朝天殿發生的事。

    “皇上把所有天書都搬了出來,挨著挨著考驗我,讓我給他解釋。皇上敏而好學,不知不覺就過了好幾天,我都沒注意時間。”

    這是他們提前商議好的口供,不管誰人問起都如此解釋。

    皇太後哈哈笑,“常言道廢寢忘食,我曾想當真有人讀書讀到連飯都不想吃了,怕不是胡說的,今日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屋中侍候的宮人、宮妃都捧場地低笑、附和起來。

    皇太後這句哈哈,便算是把近日宮裏傳播的流言官方性扼殺。

    “井姑娘竟能讀懂天書,不知你是從何處學的?”

    這個問題也是提前就想好了的。

    “我出身貧寒,也是家中做生意有了錢後才自己學著讀書認字的。那些天書我也不知道怎麽讀懂地,就是看著看著,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其中意思。”

    屋裏陷入一陣安靜,幾個宮妃悄悄地咬耳朵,目光不時往井甘身上瞥。

    大長公主開口道,“既是天降神跡,必然有其因緣命理蘊含其中,我們凡人難以參透。”

    “這是這個話。這都是小甘與天書的命定之緣。”

    有大長公主和皇太後幫著說話,井甘都不用應付那些或好奇或打探的問題,隻要坐在一邊假笑,暗暗和自己的手較勁。

    他努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身邊的人抓得更緊了。

    溫熱的帕子翻來覆去地擦,兩隻手都快被擦破皮了。

    井甘尷尬地繼續往回拽,可王澧蘭的力氣她哪兒敵得過,根本抽不回來。

    “你放手,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你還讓不讓我做人了。”

    井甘壓低聲音吼他,王澧蘭卻低垂著頭,專注地給她擦著手,怎麽擦都覺得不夠幹淨。

    方才看見別的男人抓著她手的時候他就嫉妒地要命,怎麽可以隨便讓人碰。

    “乖一點,再擦擦。”

    井甘氣得恨不得咬他,感受著周圍一束束暗中打量的八卦眼神,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眾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親密舉動,他這是一點不把她的名聲當名聲,一點不知道避諱。

    皇太後倒是嗬嗬笑起來,“以前阿蘭身體不便,都是小甘費心關照,如今阿蘭眼睛好了,也反過來照顧老師了。”

    皇太後這話還真是掩耳盜鈴。

    見過誰家師生這麽親密的照顧法,拉著老師的手不放。

    這兩人間的貓膩,有眼睛都不會瞧不出來,實在是王澧蘭表現地太過露骨了。

    便是成親地夫妻在人前互相牽手都會十分羞澀,他們倆倒好,這麽光明正大地。

    “阿蘭也就對小甘上心,我這娘親都沒這福分。”

    大長公主狀似吃味地來了這麽一句,氣氛不由更加曖昧了。

    屋中幾個妃嬪看向井甘的眼神充滿了豔羨,看大長公主和皇太後的態度顯然並不反對這兩人的關係。

    能得到長輩祝福,男人對她又這般癡情,簡直是再幸福不過了。

    井甘此時精神卻有些懨懨地,反抗了好幾次都抽不回手,隻能任由他不停地擦,無甚興趣地聽著這些後宮女人們聊天。

    本來皇上去上朝後,井甘就準備回府的。

    許是悶在朝天殿裏連著看了三天書,也沒怎麽休息,整個人頭昏腦脹、搖搖欲墜的。

    但皇太後突然派人來請,說知道她從朝天殿出來了,想與她說說話,便請了她去壽寧宮。

    當時大長公主和王澧蘭都在,便陪著她們一道去了。

    氣氛不熱不冷地聊了一會,對這幾天朝天殿之事的疑問也解開了,眾人心便有些散了。

    皇太後坐了這許久也累了,想要回去休息,讓大家各自回家。

    這時,帝太後卻突然駕到。

    本來已經麵帶倦色的皇太後當即振作起精神來。

    同為先皇後宮,自己還是正宮,任何時候在嬪妾麵前都要保持最好的麵貌和狀態。

    帝太後被宮人引進了屋中,皇太後端坐在主位上,大長公主也沒有動。

    除這二人外,屋中所有人都不及她的身份,需要起身恭迎。

    王澧蘭又是那個特例。

    他安安穩穩坐在椅子上,不動如山,完全把來人當空氣,還在擦著井甘的手。

    炕上坐著皇太後和大長公主,已經沒了位置,帝太後隻能忍屈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無端就比兩人矮上了一節,心中很是不痛快。

    人人皆知,她最是在意麵子。

    然而壽寧宮的主人假裝看不出她的不快,大長公主金尊玉貴地長大,更是從不與這個一朝飛升便目中無人的宮婢出身的女人相交。

    掉價!

    所以無論帝太後使了多少眼色,都是沒人理會,心口的那口氣越發旺了,直接便轉燒到王澧蘭身上。

    “王公子也找回來三年了,那不知禮教的鄉野做派怎麽還沒改掉,見到本宮都不行禮。”

    王澧蘭不搭理,他與大長公主一般,最是看不上這個虛偽做派的女人。

    他不搭理她,反倒讓帝太後更尷尬了。

    帝太後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手中的帕子都快捏壞了。

    “王公子是大長公主獨子,身上有一半皇室血脈,天生高貴,連宮門前打傷人這種事都幹得出來,不給我這皇上生母行禮又算得了什麽。不管闖下多大禍事,終歸有大長公主幫忙收拾。”

    這話說得可真是夠酸地,幾乎是堂而皇之地嘲諷大長公主母子倆。

    大長公主全然沒有因她的話而動怒,悠然地抿著茶,眼神都給她一個。

    “帝太後是對皇上的處理結果不滿,想在這與我們翻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