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隻剩十一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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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甘嗬嗬兩聲,“說得簡單。成了親緊接著是不是又要催生,那懷孩子不耽誤精力,不影響生活嗎?懷孩子能讓仆婦代勞還是讓嫁的男人代勞?能把孩子塞男人肚子裏讓他辛苦、讓他生嗎?”

    井甘堂而皇之說出如此驚天動地的話,在場的人都有些愣神。

    王澧蘭也被堵得沒話說,隻幹巴巴一句,“生兒育女乃人之常情……”

    “說的容易。像我這種職業女性,成親生子是隨便說來就來的嗎?耽誤了工作你負責?”

    皇上支著下巴在那默默旁觀,突然有種看戲的感覺。

    他怎麽越瞧越覺得這兩人像為要不要成親產生分歧的小情人呢?

    “你們倆……這是在朕這打情罵俏吧?”

    他隱隱約約聞到股酸味。

    還虧得他幫著撮合,王澧蘭這不挺主動的,哪兒需要他幫忙。

    這兩人瞧著是在吵嘴,兩人間的氣氛卻怎麽瞧怎麽曖昧。

    要不是顧及形象,皇上真想給他們飛一個白眼。

    皇上起身,朝井甘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井先生與朕去走走,正好有些關於藏書閣的事朕要與你說。”

    婉昭儀和韓凡聽著身體都是一僵。

    井甘從善如流地起身應和,“是。”

    王澧蘭也緊跟著站起來,“我與你們一道去。”

    井甘一臉不待見他的白他一眼,“三觀不合的人不許跟我走一塊。”

    “三觀,那是什麽?”

    王澧蘭聽得迷糊,井甘噎了一下,自己一不小心亂說話了。

    “就是想法不同、思想不匹配。你別在我眼前晃,我現在看見你煩。”

    “我是跟著皇兄的,又不是跟著你。我走皇上另一邊。”

    說著就乖乖站到了皇上另一邊,和井甘一左一右把皇上夾在中間。

    皇上瞧兩人像小孩一樣鬥嘴,無語地吐了口氣,大步邁出了屋子。

    在人跡罕至的花園走了一會,不知不覺跟著的宮人們都漸漸遠離,皇上這才開了口。

    “你要給朕看什麽呀?”

    皇上走到一處回廊停了下來,井甘和王澧蘭自然也跟著停了下來。

    回廊內掛著一盞盞宮燈,將三人的臉籠罩上一層淡黃的光暈。

    宮人們都離得很遠,他們隨意交談,都不必擔心被人聽到。

    井甘還調皮了一下,裝傻充愣,“什麽什麽東西?”

    皇上癟嘴看著她,也不接話。

    王澧蘭輕敲了一下她的腦門,“連皇上都敢開玩笑。”

    井甘嘖了一聲,嗔他,“老師的腦袋也敢打,孽徒。”

    王澧蘭不客氣地又敲了一下,“就打了,你打我。”

    “上次的鞭子還沒打呢,看來得再給你加兩鞭子,不然不長教訓。”

    王澧蘭全然不受她威脅,還興味盎然地調笑她,“找著教鞭了?”

    井甘眉毛一挑,“當然,第二天我就找了根教鞭回來,比我胳膊還粗,專門對付你。”

    兩人在那若無其事地調情,皇上感覺自己成了多餘人,又聞到了那股酸味。

    “你們是看見不見朕還站在這呢?”

    轉向井甘,失笑地道,“朕在你這是不是越來越沒威信了?”

    井甘趕忙討好般地行了一禮道,“不敢不敢,是皇上越來越和藹可親,臣對皇上越感親切了。”

    “那你們就自顧在那打情罵俏,,不回答朕的問題。”

    井甘見他動怒,配合著趕緊將之前在觀景台上掉出來的那個方盒子拿出來,雙手捧到皇上麵前。

    “皇上息怒,這就是觀景台上那個東西。”

    皇上接過打開,裏麵是一個摸著滑溜溜、很有亮澤度的長方形的東西。

    皇上和王澧蘭都愣愣地看著那東西,拿出來在手上把玩一下,好奇地問井甘,“這是什麽?”

    “相紙。”

    井甘說著把那東西拿過來,順著錫紙包邊上的小齒輪封口撕開,拿出裏麵黑色塑料殼的相紙。

    “這是拍立得的相紙,可以用來拍照。”

    說著又變魔法似得從袖子裏把拍立得拿了出來,捧給皇上。

    皇上瞧著這又大又方的黑色盒子神奇地了不得,拿著左看右看,這摸那摸,嘴唇動了動才問道,“這是圖書館裏的東西?”

    井甘點頭,“是的。許久都沒用過,都快忘了,也是昨兒大哥說起我娘快生辰了,要和以往一樣拍張全家福,我這才想拿出來瞧瞧,接過這相紙揣袖子裏就不小心掉出來了。”

    皇上新奇地來回研究那所謂的拍立得,想與表弟分享一下這新奇的心情,抬頭卻見王澧蘭一臉的鎮定。

    他看著拍立得的眼神有好奇,卻並未多麽驚訝。

    皇上眉眼動了一下,“你之前見過?”

    王澧蘭直言道,“如果我沒猜錯,小甘應該在我麵前拿出來過一次,不過當時我眼盲,並沒見過到底長什麽樣。”

    皇上驚奇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問井甘,“這個用來做什麽的?”

    “誒……說不清,要不我給皇上演示一遍,不過您別被嚇著。”

    皇上挑了下眉,“你連身上壓著個圖書館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朕都相信了,這小東西還能比那更不可思議?”

    井甘心裏腹誹,這可不一定。

    “那好吧。我來演示一下。”

    然後她就拿過拍立得一陣操作,將鏡頭打開,調好拍攝環境,對著王澧蘭就舉了起來。

    哢嚓一聲,一陣亮光閃過,一張相片從出片口緩緩吐了出來。

    井甘可不敢照皇上,要是皇上接受不了這玩意,那她就要倒大黴了。

    皇上從眼前疏地閃過一陣白光開始便驚愕住了,那光好亮、好閃,白生生的顏色,竟是比日光還要來的奪目。

    他還從未見過白色的光。

    瞧著那相片從出口緩緩吐出來,他的好奇心越發蹭蹭往上漲。

    皇上伸長脖子迫不及待想看,井甘卻是捏著相片頭來回甩了,甩一會看看相片,又甩一甩,又看一看,直到相片完全成像,這才停止了動作。

    她拿著相片先再次給皇上打預防針,“皇上,您先做好心理準備,別被嚇著。”

    皇上輕嗤了一聲,“你也太小看朕了。”

    井甘手伸出去,在皇上就要接過時,一下子又抽了回來。

    “我覺得,您還是坐著看比較穩妥。”

    要是一下子受驚過度摔在地上可怎麽辦,她可扶不住。

    皇上有些急惱了,恨不得也給井甘腦袋上來一下。

    但為了讓她安心把東西交出來,還是在回廊邊的美人靠上坐下,一隻手還伏在圍欄上。

    “這下可以了吧。”

    井甘滿意點頭,這下應該沒問題了。

    然後才把成像的相紙遞給皇上。

    看到巴掌不到大小的東西上王澧蘭的圖像時,皇上暗暗讚同了井甘方才行事的謹慎。

    幸好自己坐著,否則說不定真會腿軟站不住,那可就丟臉丟大了。

    王澧蘭此時也伸脖往那相紙上看,看到自己被定格的圖像時,也驚愕地頓住。

    王澧蘭是照過相的,不過那會眼下,啥都瞧不見,但他記得當時井家人那驚愕不已的氣氛。

    原來拍立得是這樣的,把人定格在小小的相紙上,那般清晰,那般傳神。

    這和畫像完全不同,就像是把人按在了畫紙裏,複刻程度無可比擬。

    “這叫拍立得,是通過光學成像的原理在相紙上成像,這是一項技術,是可以通過科技發展實現的,雖然依照我們現在的能力還不行。不過它可不是什麽妖魔鬼怪、怪力亂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您千萬別誤會,更別怕。”

    皇上和王澧蘭還愣愣地盯著那相紙沒反應,井甘便在一邊認真的解釋。

    “你們要不相信或有疑慮,我可以拿自己試,隨便怎麽給我照都行。阿蘭應該知道,我第一次用它是我娘生辰的時候,我用它給全家人拍了張全家福,還給我娘和外公單獨拍了一張。我外公去世後,那張全家福也跟著我外公一起下葬了,就當我們還一直陪著他。之後我偶爾給家裏人拍過兩張,照片都好好存著,從沒給別人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