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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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的屍體一點一點被蠱蟲侵蝕掉,司夏看著蘇禾的屍體在一瞬間變得幹枯,木雙笙看著蘇禾失去了生機才慢慢走近,撿起了蘇禾掉落在地的綠玉盒子,遞給了司夏,“你看看,這是花中珍珠嗎?”說著,木雙笙忍不住回身看了看蘇禾的屍體,屍體就像是被吸幹了精力的枯樹枝一般,縱橫的溝壑,就像是失去了水流的河床一般,隻餘下幾根骨頭,即使木雙笙是久經戰場的涼王殿下,看到這一幕還是忍不住心悸了許久,若是自己也像是這般死去,木雙笙隻要想到這一幕就覺得有些惡心。
司夏接過花中珍珠的盒子,“我們快點離開這兒吧,說到底,她也是一個可憐人。”司夏說著,自己從懷中拿出火折子,點燃了扔在蘇禾身上,蘇禾身上滿滿都是蠱蟲,如果不火化蘇禾的屍體,蠱蟲遲早會禍害周圍的人的,木雙笙抱著司夏走了出來,看著化成一片火海的荒宅,心中也是一片唏噓,“也不知道為什麽那般清秀的人會變成這個樣子。”
等到司夏和木雙笙終於回到客棧,天色已經黑了,何雲書和安寧等著他們回來,看到他們二人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何雲書看著司夏略微帶著幾分蒼白的臉龐,不由得開口,“你臉色有些難看?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安寧也看到了司夏麵色有些蒼白,心中也是擔憂,隻是每一次都被何雲書搶先問,不由得有些氣憤,悄悄在底下掐了掐何雲書的手。
何雲書有些吃痛地看了安寧一眼,心中有些不解,好在木雙笙和司夏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人的別扭,司夏搖了搖頭,“你幫我們看看吧,蘇禾說我們兩個人體內都存在蠱蟲,”司夏說著,把花中珍珠遞給了何雲書,“順便看看,這個是不是傳說中的花中珍珠。”司夏有些疲倦,木雙笙看著司夏的臉色有些蒼白,心中也是擔憂一片,“我先送司夏回去,你跟著來看看吧。”
“嗯,好。”何雲書點了點頭,跟著木雙笙走了。
木雙笙把司夏放到床上,司夏麵色愈發蒼白,身體本來就有餘毒,之前有人魚族的至寶還可以稍微壓製一下,現在體內有了蘇禾留下的蠱蟲,體內的平衡早已消失了,司夏終於支撐不住,麵色蒼白一片,何雲書看著司夏這個樣子,忍不住擔憂,走上前去為司夏把脈,司夏的脈象有些複雜,司夏體內有火鳳凰的心頭血,不知名的毒藥,還有蘇禾留下的蠱蟲,何雲書皺了皺眉頭,“阿夏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花中珍珠。”
木雙笙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盡快吧。”木雙笙知道司夏的身體十分虛弱,之前又因為流產傷了身子,心中擔憂不已,何雲書皺了皺眉頭,回頭看了一眼木雙笙,“你的臉色有些蒼白,我給你看看吧。”說著,伸手探了探木雙笙的脈搏,“你們怎麽搞的,怎麽你體內也是這般複雜?”何雲書說著,語氣有些複雜,多了幾分無奈,“你們兩個真是……”何雲書歎了一口氣。
“不必管我,先治好阿夏吧。”木雙笙擺了擺手,想要說自己的傷勢不重要,司夏更重要,何雲書卻是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我不能替你們做主,也不能隻聽你一個人的話,等阿夏醒過來之後你們一起商量一下吧。”何雲書開口說著,多了幾分無奈,“蘇禾的話沒有說錯,你們兩個人隻能活一個人,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麽別的辦法。”何雲書揉了揉眉頭,總覺得他自從遇到了司夏就一直在操心,這一對夫妻總是這般讓人操心,真是要讓他愁白頭才是。
又過了一宿,司夏終於醒了過來,木雙笙一直守在司夏身邊,臉色有些蒼白,司夏皺了皺眉頭,“你一夜沒有睡覺嗎?”聲音微微低沉,“何雲書呢?我想單獨和他談談。”司夏坐起身,靠在床邊,木雙笙看著司夏,“我昨天已經跟他說過了,他不會隻聽我們其中一個人的意見,所以,你就別想著自己和他偷偷達成什麽協議了。”木雙笙昨日還覺得有些氣憤,今日卻覺得有些開心,至少何雲書也不會聽司夏一個人的意見。
司夏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我知道了,你讓他過來一下吧。”
“……”木雙笙沒再說話,隻得聽司夏的話,把何雲書找了過來,何雲書看著司夏蒼白的臉龐,“你們昨日的事情,木雙笙已經跟我說過了,若是你想說同樣的話,就別說了。”何雲書一開口就是這句話,司夏聽到,點了點頭,“我已經聽木雙笙說過了,你不必再說一遍。”司夏說著,忍不住笑了笑,嘴角帶了一點點弧度,何雲書看到司夏的笑容忍不住有些氣憤,“我真是為你們夫妻操碎心了。”
“要是我命不久矣了呢?”司夏淡淡地開口,“就算是這樣,你還是堅持不救他嗎?”
“怎麽可能?你的身體雖然虛弱,但是還不至於命不久矣。”何雲書說著,就看到司夏猛然喝了一瓶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你這是做什麽?你現在的身體經不起這般折磨了。”何雲書說著,急忙奪下司夏手裏的藥瓶,“我真是太大意了,不該放任你這般,若不是想著你這般虛弱……”何雲書真是悔不當初,聞了聞這藥瓶,“居然是用這個毒藥,我真是……”
司夏虛弱地咳嗽了一聲,“現在,我真的是命不久矣了,你還要堅持嗎?”司夏看著何雲書,“有生之年,我隻有這一個要求了,你還不願意幫我嗎?”
“……”何雲書皺了皺眉頭,“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嗎?”何雲書問著司夏,司夏臉色更加蒼白,點了點頭,看著何雲書,“不要告訴木雙笙,這是我能夠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司夏虛弱地說著,終究支撐不住,昏了過去,何雲書看著司夏蒼白的臉色,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摸了摸自己的心頭,終究還是要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