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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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雲書看著木雙笙,“你都聽到了吧。”何雲書走出屋子,就看到木雙笙臉色蒼白,帶著幾分憔悴,忍不住微微皺眉,“我要是被你們兩個人這樣弄下去,遲早要瘋掉的。”何雲書說著,皺了皺眉頭,木雙笙麵色慘白,“還有別的辦法嗎?”

    何雲書皺了皺眉頭,“你覺得眼下還有什麽辦法嗎?”何雲書的聲音有些苦惱,看著木雙笙,“還是你覺得我一定會有什麽辦法?”木雙笙不說話,就這般直勾勾的看著何雲書,木雙笙的眼神有些滲人,多了幾分讓人畏懼的煞氣,雖然說何雲書在死人堆裏麵打滾,也不由得被這煞氣嚇了一跳,“你別這樣看著我,我總覺得怪滲人的。”何雲書說著,忍不住後退了半步,總覺得有些不安心。

    木雙笙收了眼神,“若是她不在了,我也隨她一起去,所以說,你要是有辦法就說出來,若是沒有辦法也早點告訴我。”木雙笙的聲音淡淡的,帶著幾分不在意的意味,但是何雲書分明從木雙笙的語氣中讀出了幾分在乎和舍不得,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你們兩個人真是我的克星,我真是懷疑前世我是不是欠了你們兩個人的人情了,活該這一世就被你們這樣壓榨。”何雲書的話怨念極了,木雙笙卻是麵上一喜,“你的言下之意是,阿夏還有可能嗎?”聲音都刻意放輕了,多了幾抹小心翼翼,何雲書點了點頭,看著木雙笙狂喜的神情,不由得開口,“你現在別抱太大的期望,我”何雲書猶豫了許久,才緩慢開口,“具體要怎麽做,我暫時也不知道,所以,你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木雙笙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了一下,“你這是什麽意思?”

    何雲書這才翻了翻白眼,“你以為蘇禾小姐的最後致命一擊會很容易嗎?”何雲書的語氣多了幾分無奈,“我隻能說有可能,但是我並不能保證一定可以救活你們兩個人,說不定到最後,你們兩個人一個人都活不了。”何雲書看著木雙笙,“這樣說,你是不是理解了?”

    木雙笙麵色蒼白,“那你有沒有把握救活阿夏一個人?”木雙笙聲音有些低沉,頭低著何雲書看不清木雙笙麵上的神情,何雲書搖了搖頭,“你別想這些了,你剛剛也聽到阿夏的話,若是我隻救活了她,你”何雲書微微一頓,看著木雙笙慘白的臉龐,何雲書就知道木雙笙懂了,“你們兩個人就安心地等著吧,我好好研究一下,阿夏這幾天心情可能不好,你多擔待些,多陪陪她,暫時不要告訴她這些。”

    木雙笙點了點頭,何雲書看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得轉身離開了,等到何雲書離開之後木雙笙才緩緩抬起頭,臉上早已經淚流滿麵,眼淚還在不斷地流著,木雙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擦去了麵上的眼淚,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轉身出去,洗了臉才進來,眼淚被洗掉了,隻是眼眶還是微微有些紅,麵色更加蒼白。

    司夏還在昏睡著,自從那一日見過蘇禾之後,司夏的身體就越來越虛弱,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有時候醒來也是有些迷茫的狀態,木雙笙有時候很想笑,有時候又很想哭,看著司夏漸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木雙笙隻覺得心疼不已,他們已經啟程前往京都了,花中珍珠拿到手了,但是司夏卻是越來越虛弱,若是木雙笙提前知道這一切,不知道他的選擇會不會改變。

    京都越來越熱,司夏上一次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茫,知道他們快到涼王府之後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害怕起來,不願意進城,木雙笙舍不得違逆她的意思,就在城外找了一間屋子,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木雙笙倒是這樣想著,隻可惜現在司夏的日夜完全顛倒了,時不時醒來也在深更半夜,有一次傍晚醒過來,木雙笙欣喜不已,急忙讓人把木琥夏和木念夏抱了過來,誰知司夏卻是根本不願意見到他們兩個。

    木雙笙開始不理解,後來問過司夏才知道,司夏是覺得自己越來越醜了,不願意麵對自己的孩子,木雙笙聽到這話,隻覺得心都揪起來了,吻了吻司夏的眼瞼,說了好多情話司夏才終於笑了笑,卻還是不願意見木琥夏和木念夏,木雙笙無奈,隻得送兩個小孩子回去,木琥夏和木念夏不知道司夏的想法,隻知道司夏不願意見他們兩個,一個兩個哭得那叫一個悲壯,木雙笙無奈,隻得小心翼翼地哄著,好在安寧十分喜歡小孩子,這才幫著木雙笙安慰。

    何雲書這幾日一直沒有露麵,似乎在研究那個蠱蟲,木雙笙也沒有去打擾他,看著木琥夏和木念夏兩個孩子,心中也是一片苦惱,若是日後他與司夏真的消失了,他們兩個小東西要如何,真是想想都覺得頭疼不已,半夜的時候,司夏痛得醒了過來,睜眼就看到木雙笙守在床邊,眼底是一片青烏,司夏伸手輕輕摸了摸木雙笙的眼皮,心中隻覺得心疼不已,若是他娶得是別人,大概也沒有這麽多的苦難,司夏這般想著,心中有些後悔,當初,或許她就不該嫁給他。

    司夏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木雙笙睜開了眼睛,看到司夏眼裏蓄滿的淚水,忍不住低聲問著,“你在想些什麽?你的眼眶都紅了。”木雙笙心疼地說著,把司夏抱進懷裏,抱進懷裏之後才發覺司夏整個身體冰涼得讓人害怕,木雙笙心中有些恐慌,但是麵上還是絲毫不顯,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略微帶了幾抹苦澀的意味,司夏聽到木雙笙的話,心中也有些心疼,隻覺得木雙笙那般優秀的人,不該和她這般消失在這兒,他本來應該有更加輝煌璀璨的生活,司夏這般想著,“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若是日後,我活不了了,你就忘了我吧。”司夏的聲音淡漠如風,一點一點就像是夏日的夜露一般,消失在夜風中,木雙笙卻是睜大了雙眼,“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聲音隱隱有幾分絕望,看著司夏,“何雲書現在在研究這個,你”剩下來的話木雙笙說不出口,隻留下青烏的胡渣。

    司夏看到這個樣子的木雙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得皺了皺眉頭,“你知道,沒有希望了,何必為難何雲書呢?”司夏說著,眼淚流了下來,不是她不願意活下去,而是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希望可以活下去了,她不知道未來有什麽希望,不知道她還有什麽可能,隻得這般說著,木雙笙卻不想讓她這樣想下去,“你想想雪兒,雪兒還那麽你怎麽忍心丟下他們?”

    司夏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得皺了皺眉頭,“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你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我現在不想說話。”這般說著,司夏閉上了眼睛,眼淚卻是順著眼眶流了下來,多了幾分淒涼的意味。木雙笙看著,心中也是不忍,好在司夏清醒了一會兒,又昏迷了過去,木雙笙看著司夏熟睡的睡顏,隻覺得莫名心安,低頭溫柔地吻了吻司夏的額頭,“你一定要好起來,我們都等著你。”木雙笙說著,讓晴歡端了藥進來,“何雲書還沒有出來嗎?”

    晴歡搖了搖頭,“神醫暫時還沒有動靜,王爺,神醫之前交代過這藥除非萬不得已,您不能用,您這是”晴歡雖然端了藥過來,但是眼神還是有些猶豫,多了幾分不忍,木雙笙卻是不管那麽多,“拿過來,你有這個心就去研究下醫書,日後好好照顧小主子。”木雙笙沒有再說些別的什麽,揮手讓晴歡退下,晴歡沒有別的辦法,隻得後退了一步,轉身離開了。

    木雙笙皺了皺眉頭,“我知道你日後可能怨恨我,但是眼下,我隻有這一個辦法,我想要救你。”木雙笙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卻多了幾分堅定,低頭一點一點喂著司夏喝了,何雲書剛剛出來就聽到這個消息,晴歡一臉焦急,何雲書卻隻是笑了笑,“沒事,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了,別擔心了。”晴歡聽到這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看著何雲書像是很久沒有整理過容顏一般,活脫脫一個風華無限的乞丐,不由得笑了笑,“神醫可是想到了什麽好辦法?”

    許是因為真的想到了什麽好的辦法,何雲書笑得一臉燦爛,眉眼彎彎的,眼神亮晶晶的,像是星辰一般,這還是晴歡第一次看到這般神采奕奕的何雲書,心中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了信心,神醫一定可以治好涼王殿下和涼王妃的。這般想著,晴歡的眼神也是亮晶晶的,像是紅寶石一般。

    次日,天色晴好,何雲書看著司夏麵色紅潤了許多,心中也是有些欣喜,“看來那個辦法是有效的,如此,你們兩個也算是有救了。”何雲書這般說著,眼神中多了幾分希望,司夏迷迷糊糊中醒過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白天醒過來,看到何雲書他們都守在床前,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略微有些虛弱地開口,“是我的大限到了嗎?”聲音依稀還能聽到往日的軟糯,但是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生機,反而有幾分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一般,隻撐著最後一口氣一般,何雲書看了一眼司夏,不由得笑了笑,“你在想什麽呢?就這麽不相信你的師父嗎?好歹你的師傅也是火鳳神醫。”

    司夏聽到這話,勉強笑了笑,“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不敢再相信自己了。”司夏說著,低低咳嗽了一聲,嘴角溢出絲絲鮮血,整個人看起來沒有半點的活力,“你覺得一個醫者能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嗎?”司夏苦笑了兩聲,在心裏,她已經為自己想好了一切,隻是沒有勇氣去麵對罷了。

    何雲書忍不住敲了敲司夏的額頭,“你一天到晚不想想怎麽好起來,小腦袋瓜子整天在想些什麽?”何雲書敲了司夏兩下,這才遞給司夏一個碧綠色的瓶子,“吃了吧,反正你也命不久矣了。”何雲書的聲音有幾分調侃的意味,木雙笙忍不住瞪了何雲書一眼,何雲書隻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們兩夫妻的命現在都在他身上,為什麽這兩夫妻對他一點好臉色都沒有?何雲書想著,隻覺得有些氣憤,司夏看著快要炸毛的何雲書,不由得笑了笑,伸手接了過來,倒出來一顆碧綠色的藥丸,藥丸帶著幾抹清新的味道,司夏抬頭,木雙笙遞了一杯溫水上來,司夏接過來喝了,司夏能夠感受到藥丸在自己身體裏麵慢慢化開的溫度,微微有些清涼,多了幾分溫潤,像是泉水一般,一點一點撫平司夏體內已經衰敗的肌肉。

    怎麽樣?”何雲書開口問著,司夏麵色已經好了許多,漸漸有些紅潤了,何雲書心中微微一鬆,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終究還是對不起落公主殿下,她留給他的最後的心頭血也被何雲書拿了出來,融在藥丸裏麵了,藥丸有兩顆,一顆給了木雙笙,一顆給了司夏,花中珍珠也分成了兩份,算是勉勉強強地讓他們渡過了眼前的劫難。

    嗯,這是什麽?我覺得身體像是漸漸複蘇了一般。”司夏這般說著,突然俯身嘔吐了起來,一口鮮血出來,一堆蠕動的蟲子,何雲書看著,隻覺得惡心極了,雖然之前為木雙笙解毒的時候就見到過,但是看到司夏這個天仙一般的人這般,心中還是有好一些接受不了的,何雲書還來不及細想,就被木雙笙質問,“這是怎麽回事?”

    何雲書掙脫了木雙笙的手,“正常現象,你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是吐了。”何雲書不在意,回身看到司夏又昏迷了過去,這才為司夏診脈,“她的身體太虛弱了,還需要好生休養,我覺得了日後一定要離你們夫妻遠一點,否則我的壽命一定會縮減一半。”何雲書站起身,退到安寧身邊,安寧看著何雲書笑了笑,“你說的是實話?”

    當然。”何雲書挑了挑眉毛,“我還待在他們身邊做什麽?盼著他們日日生病嗎?”何雲書說著,笑了笑,對著安寧眨了眨眼睛,想著不能等到司夏醒過來了,要是等到司夏醒過來,說不定又要出什麽亂子,自己的心上人每天在自己麵前晃悠自己實在是忍不了了,一定要提前離開去提親,否則遲早被活活憋死。安寧看到何雲書眼神裏麵的深意,不由得笑了笑,“你心裏又在想些什麽?要不然我們今晚洞房吧?”安寧說著,忍不住勾了勾唇,也沒有多留,說起來她也許久沒有回去過了,這一次正好回去看看,安寧這般想著,看著身側妃這個人,忍不住把手放在何雲書手裏,何雲書微涼的手掌包住了安寧小小的手掌,兩個人一起慢慢走著。

    何雲書沒有看到,在他給司夏的藥碗裏麵有一顆小小的火紅色的結晶,那是落公主殿下的精魄,此刻融入司夏體內,一點一點下滑,落到肚子的位置之後停了下來,靜靜等待著。

    終於回到了涼王府,司夏看著熟悉的涼王府,隻覺得眼淚都湧了出來,管家看著涼王殿下和涼王妃二人,也是老淚縱橫,司夏扶起了老管家,對於老管家暗含譴責的表情則是選擇無視,司夏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的,自己總是大病小病不斷,涼王府中一切事情都得老管家操心,說起來真是難為老管家了。

    娘親,娘親”甜美的聲音響起,司夏隻覺得這聲音像是天籟一般,司夏看著跑過來的雪兒和木琥夏,隻覺得心像是要融化了一般,抱住雪兒軟綿綿的身子,司夏心中恍然有一種隔世的感覺,木念夏看著司夏,似乎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隻敢怯生生地窩在司夏懷裏,司夏看著木念夏這般,不知道木念夏是怎麽了,隻得軟著聲音問著,“雪兒是不喜歡娘親了嗎?”司夏心中也有些不安,畢竟這個孩子從來沒有離開她這麽久,這一次不僅讓她一個人留在涼王府,還差點生離死別了,司夏隻覺得有些心慌。

    沒有”木念夏軟糯的聲音說著,在司夏身上扭捏了一下,才慢慢開口,“娘親之前不見雪兒,是嫌棄雪兒了嗎?”木念夏的聲音繼承了司夏的軟糯屬性,萌萌的小奶音聽著,司夏隻覺得心都要化了,“雪兒原諒娘親好不好?娘親之前生病了,很醜很醜的,不想嚇到雪兒。”

    雪兒不怕,娘親以後不能拒絕雪兒。”木念夏奶奶聲音說著,木雙笙笑著走了過來,把司夏和木念夏抱在懷裏,“以後我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離了。”說著,低頭在司夏額頭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