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番外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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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雨拱手笑道:“李公子太看得起錢某了,一介武夫,幫不各位將軍什麽忙,隻怕越幫越忙。 ”</p>
錢雨的推脫,李陽不是沒有感覺到,但是這時候他還是要爭取,李陽誠懇的說道:“錢公子何必過謙,軍正需要像公子這樣的高手助陣。”</p>
他的誠懇,讓錢雨也收了那套虛禮敷衍,坦誠的回道:“錢某還有要事在身,實在不便久留,見諒。”現在的形勢詭異凶險,他不能不回去,三娘還一個人在那裏呢。</p>
那這次送糧的三十暗士……”</p>
既然錢雨已經明確表明不可能留下,李陽將主意打到押運糧草的暗士身。剛見到那些暗士,李陽被他們身剛毅傲然的氣勢吸引,這兩天的接觸,更是感覺到了他們紀律嚴明,身手不凡。</p>
一般的江湖人士,都是相互較,認為自己的武功更勝一籌,算一起行動,多大都會各顯神通,如一盤散沙。但是這些暗士不一樣,他們身有著很好的相互協作的精神,他看重的也正是這一點。</p>
錢雨搖頭笑道:“他們並不聽命於我,我要用他們,得問——展家主了。”說完有意無意的向一臉冷傲的楚天成看去。楚天成也不說話,轉身背對著他們,不知道是在欣賞繁星還是想著這場戰爭的戰術。</p>
展冰玉?那個從商,身份低賤的女人?不是說她死了麽?”營帳裏忽然爆出一句驚異的男聲。</p>
身份低賤的女人?錢雨好笑的挑了挑眉,看向李陽身邊那個壯大像座山一樣的男子,二十不到的年紀,黝黑的皮膚,微圓的臉型,一臉的憨勁,一看是個沒心沒肺的主。不過他的這個說法還真是有趣,如果主子是身份低賤的女人,那這世應該沒有優雅的女人了吧。</p>
李鳴!”李陽嗬斥了口無遮攔的李鳴,眼睛的餘光查看著錢雨的臉色,現在可不是得罪展家的時候。還好,錢雨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沒有變臉的跡象。</p>
錢雨已經如此表態,李陽也隻能順著他的話,輕歎道:“既然如此,李某不強求了。”</p>
告辭。”</p>
錢雨也不囉嗦,利落的起身,出了營帳。不一會兒,一片整齊強勁的馬蹄聲傳來,很快,聲音漸行漸遠。</p>
李鳴看了沉思的李陽和楚天成一眼,有些不服氣的問道:“為什麽要問那個展家主?她人都死了,我們問鬼去不成?”</p>
可是大哥李陽居然為了這麽個女人嗬斥他,這讓他咽不下這口氣。</p>
李陽不在意李鳴的激憤,在椅子坐下,慢條斯理的喝著茶,在李鳴得不到回應,要走過來和他理論的時候,李陽才不緊不慢的丟出一個問題:“你以為這次為大軍送糧的是誰?”李鳴連思考都不用,直接開口:“展家咯!”</p>
這次送來的都是展家糧倉的糧食,每一包都打著標記,這還用問?!雖然這次的糧食及時送到,解了大軍的燃眉之急,可是這樣一來,王爺豈不是欠了展家好大一個人情?</p>
難道說,親任的展家家主是一個醜八怪不成?偷偷看了一眼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背對著他們,仰望星辰的楚天成,李鳴歎了一口氣,要娶個醜八怪,真是為難王爺了,難怪他一晚都不說話呢!</p>
李鳴一會皺眉,一會輕歎,腦子裏想什麽,李陽也猜出了七八分,好笑的搖搖頭,看來他是把楚天成定位在為了大局,委屈自己的角色了。</p>
懶得打斷他的悲情異想,李陽轉頭,對著楚天成的背影問道:“王爺,你怎麽看?”</p>
楚天成仍是那樣看著頭頂的星空,對於李陽的話,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楚天成久久不回,李陽也沒有自討沒趣的繼續問下去。喝完杯最後一口茶,李陽瀟灑的起身,對身邊還愣愣的等待楚天成回話的李鳴說道:“我們走吧。”</p>
可是”王爺還沒有說話啊?!</p>
走。”李陽沒好氣的拉著他,出了營帳。這個傻小子,還在胡思亂想呢?王爺壓根沒有委屈他呢,而是王爺的心在想別的事呢。</p>
偌大的營帳,隻剩下楚天成一人,他的心情是複雜的,冰玉此次送糧,是被朝廷所逼,還是出於自願,他可以認為,她這麽做,是為了大靖國嗎?</p>
想起那張淺笑清吟的臉,楚天成又有些自嘲的搖搖頭,他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患得患失起來。不管她這次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他都應該好好的謝她,至於他和細雨之間的事,他答應過的,絕不會食言。</p>
楚天成鷹般桀驁的雙目,在繁星明月穿梭,這場仗,怕是沒有這麽快結束了,對方主帥的奸險,也成為他目前為止,遇到最棘手的敵人,這樣也好,好久沒有這麽痛快的打一仗了。回身來到兩軍對壘圖前,楚天成的思緒也陷入了眼前的地形圖,窗外的月亮已經偏西了。</p>
月光已經偏西了,今夜的月很是明亮,又是十五了嗎?!展冰玉站在院前,久久的凝視著這一輪明月。月光灑落一地,為原本平常的青磚也鍍一層熒光,連那已經失去生命力的枯木,也顯得柔和嫵媚起來。難怪,古今外,人騷客,對著明月都寄寓了無限的柔情和溢美。</p>
裘輕吟拿著披肩,站在展冰玉身後,柔聲說道:“小姐,夜深了,您也早點睡吧。”</p>
展冰玉輕聲的問道:“細雨怎麽樣了?”</p>
裘輕吟回道:“三天已經熬過來了,應該沒事了,這三天您也每天休息好,小心身體。”細雨三天三夜沒有睡,她也幾乎三天三夜也沒有睡過,一直陪在細雨的身邊,擔心的看著她。</p>
我知道,你先去睡吧,我一會睡了。”</p>
細雨沒事,她也算放心了,不過這樣的凶險,接下來應該還會有很多,她開始懷疑自己當初讓細雨和裘輕吟留下的決定是否正確。</p>
恩。”裘輕吟將手的披肩為展冰玉披好,知道自己再勸也是無用,悄悄的退了下去。</p>
裘輕吟剛剛退下,一抹暗黑人影隨後出現,恭敬的遞一個黑色的密函,說道:“主子,清風樓的密函。”</p>
展冰玉趕快接過來,她讓泡泡查的事,有眉目了?!快步走回房,借著燭光,展冰玉展信閱讀。</p>
寥寥幾行字,卻讓展冰玉本糾結的眉頭更是緊緊地皺在一起。</p>
他果然也來湊這場熱鬧!</p>
那她該如何去麵對這麽一個讓人棘手的人物啊!</p>
……</p>
黑色的馬車行駛在熱鬧的街道,兩邊的叫賣聲絡繹不絕,馬車走走停停。</p>
細雨休息了幾天身體已經見好,輕輕揚起布簾的一角,有些好外麵的熱鬧。展冰玉也往窗外望去,這裏應該隻是官道必經的陸縣。</p>
陸縣說大不大,隻是地理位置好,所以周邊的小村落都會到這趕集。</p>
道路兩邊,是青磚砌成的房子,路邊,都是鎮人家擺的小攤點,賣什麽的都有,人們爭相選購,人聲鼎沸,倒未見得多這麽繁華,卻是一派祥和。</p>
細雨看到外麵還掛了些花燈,人們臉也洋溢著溫暖的笑容,不禁被這樣喜慶的氣氛感染,笑問:“小姐,這裏怎麽這麽熱鬧?”</p>
今天是冬至啊!”裘輕吟一邊笑著回答,一邊將竹簾放下,這樣既可以看見外麵,寒風也不會這麽直接的吹進來。</p>
冬至?”展冰玉輕歎:“一年又過去了嗎?”</p>
不知不覺,這已經是第五年了。</p>
五年了,自己的身體從十三歲,到現在的十八歲了。</p>
而實際的心理年齡卻是即將奔三的老女人了……</p>
小姐,到了。”</p>
裘輕吟的輕喚讓展冰玉回過神來,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展冰玉輕點了一下頭,下了馬車。</p>
眼前一座青磚小院,門前已經站了十幾個人,都是恭敬的候著,這是展家的產業,在鎮有幾間布藝繡房,一間茶樓,當時是看在這裏是交通要道,人流大,貿易交換較頻繁,所以在這裏置了產業,她還沒有來過呢。</p>
這時,人群最前麵迎來一個布衣男子,微壯的身材,三十出頭的年紀。畢恭畢敬的向展冰玉行了個禮,聲音洪亮的說道:“小姐,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您梳洗一下可以用餐了。”</p>
嗯。”展冰玉輕笑的點了點頭,隨他走了進去。這人還是這樣,當年給她做車夫的時候是這身布衣,這把嗓子,三年了吧,還是沒有變。</p>
前兩年聽說娶了妻,還以為會沒有這麽木杵,也沒有那麽死板,結果還是一樣。</p>
一群人梳洗完畢,已經是華燈初。</p>
展冰玉和細雨、輕吟走進飯廳的時候,裘揚已經坐在那裏,冷漠的眼注視著已經被黑暗吞噬的晚霞,他那獨對她溫柔的笑臉已經恢複了對外人那麵無表情的冷臉,讓家丁侍女們不知如何應對,之得遠遠的站在旁邊。</p>
一桌人落座之後,菜也很快齊了,雖然都是些家常菜,但是做的倒是很精致討喜。展冰玉看李垂首謙恭的站在旁邊,笑著說道:“李,讓夫人孩子們也一塊出來吃吧。”</p>
李連忙搖頭說道:“這可使不得。”</p>
這個李什麽都好,是一塊木頭,展冰玉仍是輕鬆的笑道:“今天過節,人多熱鬧。”</p>
這——”</p>
李一臉為難,但是他的雙腳還是不肯挪動一下。</p>
細雨知道他的顧慮,自古主仆之分,貴賤有別。身份不夠,連話都不能說的。更別提同桌吃飯了,隻是這條規矩到了小姐這,廢了,她也是三年了才漸漸適應。</p>
細雨笑著勸道:“好了李掌櫃,您別別扭了,小姐出門在外,您讓她出來陪陪她,熱鬧熱鬧。”</p>
李不為所動,甚至還皺起了眉頭,想了想,有些無奈又坦然的說道:“可是拙荊她-----”</p>
別可是了,她這個人我聽說過,是沒見過,既然來了,當然要見見的。我還餓著呢。快去!”展冰玉笑著打斷他接下來的話。他的妻子她聽說過,是這陸城的名妓,李幾乎傾盡所有,才將她贖出,並娶她為正妻。</p>
這民俗,娶妓為正妻,是要被笑話的,有些所謂名門,更是稱之為敗壞門風之事。因此,很多人都勸他放棄這門婚事,不然以他展家掌櫃的身份,娶那女子為妾,也未為不可。</p>
隻是這李的硬脾氣還真是倔,不理會所有人的反對,執意娶那女子為妻,為此還得罪了不少人。那時候還有人報到她這來了,讓她阻止李的“執迷不悟”。</p>
這個結果,這讓她哭笑不得。她當時既不表示支持也不反對,若是李受不了人言可畏,那麽那女子不嫁他,也是萬幸,若是他心若磐石,無需任何人多言。</p>
好吧。”李最後還是點頭,向後院走去。娶倩兒為妻,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分,他之所以不讓他出來迎接小姐,是怕小姐千金之軀,到時怪罪下來,也委屈了她。</p>
既然小姐不是俗人,他李更是希望天下人都知道倩兒的好。</p>
不一會兒,李手抱著一個還在繈褓的小孩,身後跟著一女子,素色的鵝黃棉袍,身材嬌小,卻也看得出玲瓏有致。進了廳來,女子得體的走到展冰玉麵前,半跪欠身行禮道:“景倩見過小姐。”</p>
展冰玉起身,扶起她,微笑道:“不必多禮。”這跪拜的禮節她想她怕是永遠也不會習慣。</p>
女子終於抬起頭來,展冰玉細看,果然是個美人,雖不能說是國色天香,傾城之貌。但是那溫柔婉約的氣質,水靈秀氣的樣貌,落落大方的舉止,已經足夠擔得美人這一說。</p>
一群人才剛落座,細雨看見李懷裏的小孩,讚道:“好可愛的娃啊!輕吟姐姐你快看。”說著迫不及待的抱在懷裏。</p>
輕吟細看這下,這小孩子五官柔和,皮膚晶瑩,在細雨懷裏甜甜的笑著,一點也不怕生,心裏也喜歡的不得了,一邊逗弄著小孩的手,一邊笑問:“李掌櫃,她叫什麽名字啊?”</p>
還沒取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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