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53年的三冠馬,天生缺陷的年輕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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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駟,我今天跑的比小楠玖快欸,我先抵達的終點!”興高采烈地說道,桃之夭夭的眉毛都飄了起來,隨後瞥了眼依舊在熟睡的霓裳楠玖,朝著魏白吐了吐舌頭,露出了些許不好意思的神情。
畢竟,用著友人的名聲來“炫耀”自己,似乎也不是什麽好的行為。
魏白倒是沒有在意,隻是讚許地點了點頭,讓桃之夭夭更加眉飛色舞了起來。
短短的十幾天時間,魏白就已經完全適應了現在的生活模式,對於“諂媚”二字也有了一些獨到的見解。
‘天駟哥不可啊,你糊塗啊!’在魏白另一側的月冥雪羽看著魏白和桃之夭夭的互動,咬牙切齒的,一臉不甘。
它實在不明白,因為一場比賽的失利就意誌消沉了的桃之夭夭,有什麽值得魏白做出如此行徑。
看著那邊因為睡得香甜而完全見不到身影的霓裳楠玖,月冥雪羽更是怒其不爭,趁著桃之夭夭現在表現正差,爭取到魏白的全部目光難道不是最正確的選擇麽,怎麽就天天惦記著那個睡覺啊!
正高興地跟魏白聊天的桃之夭夭偶然間瞥到了月冥雪羽的表情,於是連忙擺出了一個鬼臉,讓月冥雪羽更是怒火中燒。
說實話,月冥雪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跟對方這麽不對付,或許開始的時候也隻是一點點因為魏白或是其它原因的相互看不順眼而已,不清楚何時何地就發展到了如今的境地。
但是不用思考,月冥雪羽隻需要知道當下自己的想法和心情就足夠了,於是重重地“哼”了一聲。
桃之夭夭可不管月冥雪羽此時的想法,看著對方吃癟的樣子,桃之夭夭驕傲地昂起了頭,讓魏白眼前一亮,此時的桃之夭夭,顯然已經有了一點他記憶裏的模樣。
於是故作不經意地問道:“下一場比賽打算啥時候參加啊?”
“不知道啊,聽安排吧...”桃之夭夭蹙著眉頭想著,隨後低頭銜了口草,含糊不清地說道。
魏白當然清楚桃之夭夭的比賽是由馴馬師來決定的,所以他的用意主要是放在了下一句話中:“下回怎麽說,打算拉幾個馬身出去?”
“額...”明顯的遲疑,桃之夭夭頓了片刻才回應道,“盡力而為吧,看看能贏幾個馬身的...”
這番聽起來其實也帶了點囂張意味的話,卻讓魏白沒有那麽的滿意,隻是十幾天的時間,能有現在的成果,已經讓魏白知足了。
在過段時間前往美國之後,霓裳楠玖還可以用相同的方式潛移默化地幫著桃之夭夭找回曾經的自己,想來自己可以是漸漸放下那顆這幾天還懸著一些的心了。
目光看向提著料桶的李闕,魏白的眼中閃過一抹柔和。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走去,讓總算有了一段休息時間的魏白感到如此的輕鬆和愜意。
......
“你可想好,我必須再次申明,這匹馬雖然天賦很好,但是舟狀骨的生長態勢並不良好,而且訓練的這麽晚,出道戰的選擇也會很成問題...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不會買的,賽馬,比的可不是長相。”美國人操著一口怪怪的中文,對著身邊的中年男子規勸道,在想了想之後,繼續補充道,“而且你總歸要問問小雪的意見,可能小雪不一定喜歡呢不是?”
友人的勸告並沒有讓麵帶笑意的男人改變想法,從他看著麵前長得過分好看的小馬的目光就能看出,他確實是喜歡的緊。
“塞思,我不是給小雪買,隻是給我自己買而已...”男人的聲音很輕,怪的是,他的美國朋友用著中文和他交流,他卻用的是英語同朋友交流,“我也沒想著它要取得多好的成績,跑一些娛樂一些的、安全的比賽就好了...”
聞言,塞思沉默了下來,沒再說什麽,隻是讓開了身子,表達了自己的支持。
畢竟,一匹香檳色的馬兒,在賽馬買賣中價格不會有多高——隻因為香檳色的賽駒們的成績確實普遍不好。
那邊的負責人見兩人洽淡完了後,走上前來,詢問起了意向,而在聽到中年男人沒有更換的想法後,更是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
“程先生,x光片就擺在這裏,我也很抱歉它會有這樣的情況,在全麵檢查之前,我們確實不知道它的腿部竟還有一些小的問題。”一名合格的商人總是需要學會麵不改色地編理由,“鑒於目前的情況,我們也適當地調整了一下價格,您對此意下如何?”
點了點頭,男人或許是心知肚明對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也就沒有想要過多交流的想法。
負責人也不惱,將更改過後的合同遞了過來,讓塞思詳細閱讀:“大體沒有更改,隻在價目上有了降低。”
見塞思衝著自己點了點頭,表示沒有什麽問題之後,男人朝著負責人伸出了一隻手,而負責人見狀也連忙握住。
“恭喜您,從現在起,它就是您的了,如果您有需要的話,我們也可以幫您進行訓練,我們的廄務員和馴馬師對這匹馬也更加了解。”
試探性地詢問著,見男人搖了搖頭,負責人也沒有什麽失望,隻是假裝歎了口氣,表示自己的“遺憾”。
“噅噅!”恰在此時,一匹深栗毛的馬兒在經過幾人身邊的時候輕輕地叫了一聲,讓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那名負責人更是滿臉笑意地伸過手去撫摸著馬兒的鼻梁。
而那笑容中的真切,也讓見慣了此前負責人笑容的二人愣了愣神。
“這匹馬想必二位也聽過它的名字,美國法老...”用手和美國法老親近地嬉鬧著,負責人轉過頭來驕傲地說道,“這個孩子在今年剛剛實現三冠的成就,而且非常親近人,您知道的,這很難得。”
程先生顯然也有些吃驚,沒有想到如今在美國聲名鵲起直逼秘書處的賽駒,竟就是眼前這匹。
“這才八月中旬吧,怎麽就要穿薄馬衣了?”不同於程先生,眼尖的塞思非但沒有驚訝於眼前的賽駒姓甚名誰,而是注意到了牽著美國法老的廄務員,手中正卷著一套薄馬衣。
“看天氣預報說,過段時間,我們這裏可能會有一次緊急的降溫,您也知道,我們這一帶的溫度一直比較清爽,如果降溫的話,是需要提前備一下馬衣的。”
“那它呢,不會沒準備吧?”看著負責人耐心地解釋著,塞思突然指向了程先生身旁馬廄裏的馬兒,“之前不是說它也是你們這邊很有潛力的二歲馬麽,不該是這樣的關照程度吧?”
“額...”這幾天以來都沒有露出什麽破綻的負責人一下子沉默了,在想了想後才補救了一句,“準備了,隻是還沒有拿過來而已。”
在場的人自然知道這是補救之辭,於是塞思麵露笑意,就想乘勝追擊,卻被程先生按住了肩膀。
“沒事,等它回了中國之後,我們會好好照顧它的。”
程先生的語氣沉穩,也將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下來,在塞思不解的目光中,簽定好了合同,拉著塞思就往外走。
坐到了車上,忍了一路的塞思這才有些不滿地埋怨了起來:“剛才不又是一個時機,我可是在替你著想...”
“算了,我挺喜歡那匹小馬的,就這樣吧...”
“怎麽就‘就這樣了’?”塞思聽到這裏,不滿更盛,但是在看到朋友臉上的堅定後,也知道不會再有什麽結果了,於是隻好嘟囔著轉移了話題,“啥時候拉走,我也好安排。”
“約到航班了就立刻啟程吧,看時間直接拉去檢疫場...”
“留在美國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在這邊訓練什麽的。”
“你知道的,我並不是很在意它的成績,所以還是跟我回國、讓我能天天見著比較好。”
程先生臉上灑脫的笑容,讓塞思心中的不滿也漸漸散去,搖了搖頭感慨道:“程蒙,我要是能有你這份心態就好了。”
“嗨,每個人性格不一樣,我還羨慕你對生活的積極態度呢,不像我,感覺太過隨性了一些,太沒追求和鬥誌...”
“你少來!”翻了個白眼,塞思的目光又看向了方才離開的牧場,那裏人和馬的身影來來回回、若隱若現,“想好名字了麽,我看你那麽喜歡那小馬,想來是名字啥的都想好了吧?”
“所以說還是你了解我啊...”程蒙將手搭在方向盤上,身子前傾,目光複雜地看著那處牧場,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方向盤的邊沿,發出一陣有節奏和韻律的聲音。
目光漸漸變長,其中的追憶似乎要溢出眼眸。
“就叫...不想起床吧...”
塞思訝異地轉過頭來看向程蒙,隨後忍不住笑出了聲:“你一個大作家,就起這麽一個怪了吧唧的名字?”
“是嘛,就這麽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