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結束。
    黃懷玉將瀏覽過的記憶整理後歸入執火者的最高密級。
    剛回到龍首原，他便收到了等待已久的回報。
    “特處局方麵接受了我們談判要求。”
    河狸本可以用無線通訊設施，但最後還是選擇親自麵見傳達。
    “時間地點？”
    黃懷玉嘴角微揚，問道。
    “時間在七日後；地點定在了北華省章尾市。”
    河狸回道。
    “好，答應他們。”
    黃懷玉回道。
    對執火者來說，少昊與九黎是比較理想的談判地點。
    章尾市接近太昊，能夠動用的能量很少。
    但大名鼎鼎的鍾山獨峰,  就在章尾轄下。
    這也算是特處局的另一重誠意體現。
    ······
    月1日。
    自二月二十七日以來，執火者與特處局之間的第三個會議日。
    章尾市某豪華酒店。
    會議室的樓層很高，足以俯瞰整座城市。
    午後的陽光從落地窗外灑入，將房間照得暖融。
    “以第十三版為基礎，我們按照上午的進度，繼續往下過。”
    長桌左側，托尼用筆杆撓了撓雞窩頭，說道。
    “第三條第二款，執火者將擁有在東華境內正常運作商業實體的權力,  這一條沒問題吧？”
    他剛開口，坐在對麵特處局高級官員就抬手示意。
    “第二款本身沒問題，但需要加兩條補充條例。”
    官員說道。
    “第一，特處局有權獲得執火者商業實體的全體雇傭名單。”
    “第二，執火者在東華境內的設施不得涉及武器、防衛、安保等等業務。”
    他說完後，與托尼一同看向了桌側。
    那裏，李百辟正翹著二郎腿，自顧自坐在牆角。
    “這兩條問題不大，我們可以讓步。”
    緩緩抽了一口煙草後，他給出回複。
    商業實體本就是組織外圍，上交雇員名單關係不大。
    而吞天的業務本就專注境外，對東華境內小打小鬧的私人安保市場沒有興趣。
    “但是得加一個說明，為執火者所屬商業實體提供內部安保服務的不算在內。”
    李百辟想了想，又補充道。
    “這個沒問題。”
    特處局那邊，官員與坐在邊上的“心神”曾聽雨交頭接耳了一陣,  給出回複。
    “好，下麵是第三條第三款，執火者不得在東華境內設立超凡研究機構……”
    托尼說道。
    執火者如今乃是龐然大物,  而特處局的規模還在其上。
    雙方要和談，所牽扯的方麵極多，條目極細。
    所以在史安國與黃懷玉“王見王”之前，需要有大將打前站，梳理出所有的共識與分歧。
    如此等到時機成熟，再由雙方領袖見麵一一落實。
    會議持續到當天淩晨。
    在版本號走到十五的時候，談判走到了節點——李百辟和曾聽雨解決了他們權限範圍內能解決的所有問題。
    當夜，史安國與黃懷玉各自收到了最新版本協議。
    他們的會麵約在了次日午後。
    ······
    三月二日。
    清晨時分，雙方的談判團隊就在會議室碰頭，為下午的會議準備材料。
    十三點四十五分，特處局的黑色通用直升機降落在樓頂。
    史安國獨自一人下機。
    當鯤鵬高大非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會議室內的氣氛陡然嚴肅起來。
    就像是模擬考了數次的考生走上考場。
    心神放下了二郎腿。
    李百辟掐滅煙頭，扔進了垃圾桶。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起立。
    史安國對眾人點了點頭，目光先是在托尼臉上停留了會，然後轉向了李百辟。
    “百辟，我們上次見麵，還是在六年前。”
    他主動問候道。
    “是啊，史局長。”
    李百辟回道。
    “史局長”三字在他嘴裏略有別扭。
    他與史安國相識很早。
    那時候，李百辟還是賞金獵人協會會長的紈絝兒子,  史安國則是特處局的明日之星。
    前者對後者的稱呼,  還是親熱的“國哥”。
    之後的十餘年，他們各自經曆了世事無常。
    而直到四年前，無漏狻猊還是史安國執行秘密任務時的第一人選。
    但現在，雙方各自居於楚河漢界一方，再無私交可言。
    “旅者在哪兒了？”
    史安國沒再寒暄，在長桌最左側坐下，問道。
    “車正在路上，馬上就到。”
    李百辟回道。
    十三點五十三分，黃懷玉乘坐的豪華轎車抵達地下停車場。
    五分鍾後，他推開會議室大門，劈眼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史安國。
    對視的刹那，雙方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恍惚與唏噓。
    1年，史安國的壓力很大。
    他一方麵要從戴天華的手上爭取權力，另一方麵還要推進“李代桃僵”計劃。
    那一年的三月初，當他收到追命密報，談及婺州市青年黃懷玉無儀式融合了時空之眼。
    驚訝之餘，史安國並未太放在心上。
    他翻閱了特處局的最高密級情報，得知前代燭九陰曾有逆轉使徒同化率的事跡。
    因此，鯤鵬隨手落下一記閑棋。
    沒想到不過四年，這枚閑棋已跳出棋盤，成為夠資格與他對坐的棋手。
    過去種種，在腦中一念閃過。
    現實中，史安國利落起身，伸手迎賓。
    另一邊，黃懷玉也在打量這一位東華裏世界的最高權力者。
    相比於第二次幽都攻防戰時，史安國的身高又長了兩寸——這大概是胸前重傷導致的輕微肉體汙染。
    簡單寒暄後，兩人各自占據長桌一端，進入正題。
    在大方向上，雙方已有許多共識。
    【東華政府取消執火者與神目集團的恐怖組織認定。】
    【允許執火者附屬機構在東華境內進行正常商業活動。】
    【執火者在東華境內，禁止對任何非超凡人員或設施使用暴力手段。】
    【特處局與執火者禁止一切針對彼此的敵對行動，並承諾在發生摩擦時保持克製……】
    但第十五版協議裏，還有三個主要分歧。
    第一，執火者在東華境內是否可以對非官方超凡組織或個人采取武力行動。
    第二，執火者是否承擔對特處局的“協助義務”。
    第三，執火者是否向特處局報備強力超凡者動向。
    這也是今日談判的關鍵所在。
    ps：封樓期間，思維枯竭得厲害。
    原本隨手能順下去的細節，現在能卡半天。
    總之我盡量保證每天都有更新，如果有情況，也請大家見諒。
    等到上海疫情過去，更新應該會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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