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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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後的同一時間,徐多藝再次眼前一黑。
當他從桌上醒來,係統已經貼心地將記憶和技能注入完畢。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的注入過程便顯得極為溫和,避免了初次鴨子叫般的嘈雜之感。
簡單思索片刻,徐多藝便明白了當下的情境。
‘想不到我居然成了人間正道是滄桑裏的楊立仁,隻是這穿越的時間點稍稍晚了一些,麻煩麻煩。’徐多藝暗道。
在這七天內,徐多藝正好看過這部劇。
在原劇中,楊立仁乃是僅次於他弟弟楊立青的第二男主。
1925年時,楊立仁便在他好兄弟,蔣校長的秘書楚材的推薦下成為了黃埔軍校校務部參謀,並參與了北伐戰爭。
北伐過後,楊立仁便進入了中統的前身,中央組織部黨務調查科,來到了滬上開展工作。
此時已是1928年,他也已經成為了黨務調查科主任,負責果黨在滬的一切情報工作,可謂是大權在握。
就在徐多藝穿越之前,兢兢業業的楊立仁剛剛從英軍駐滬上的巡捕克拉克上尉那裏用四萬美元,買到了我黨大佬亦農同誌的下落,並實施了抓捕。
‘要是能早來一點,我就能偷偷把這位大佬給放了,順便借此機會棄暗投明。然而,現在這筆糊塗賬肯定要記在我的頭上了,有點頭疼。’徐多藝心中哀歎。
徐多藝的任務是來當間諜,那麽當哪一方的間諜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隻不過我黨的間諜也不是他想當就能當的,畢竟前身楊立仁的手上可是沾滿了我黨人士的鮮血,哪這麽容易洗白的。
原劇之中,主角楊立青就是因為被卷入了四一二事件,差點被他的老同學,時任黨中央保衛委員的穆震方直接槍斃,落得個開除黨籍軍籍的下場。
不過徐多藝倒也不太擔心,即使不憑借楊立仁中統元老的身份,就靠著他對抗戰曆史的了解,他也有信心將各類絕密情報偷偷送到蘇區那邊。
功績多了,總能取的信任,反正他的任務隻到戰爭結束,那之後便是洪水滔天,也與他無關了。
當間諜的第一步肯定是加入對方啊,要不然頂多算是個愛國人士,為了完成任務,徐多藝必須硬著頭皮和我黨接觸。
‘1931年,顧順章叛變,這便是投誠的絕好機會。不過在此之前,必須要跟那邊接上頭才行。’徐多藝細細斟酌,徐徐圖之。
“主任,不好了”
正當徐多藝沉思之際,一名身穿灰衣的特務闖進了他的辦公室。
“什麽事情,大呼小叫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徐多藝眉毛一豎,頗有種不怒自威之勢。
徐多藝在這個世界獲得的技能乃是麵部肌肉控製以及電訊全能。
麵部肌肉控製使他可以隨心所欲地調動麵部的每一塊肌肉,從而表現出他想要表現的情緒,就連微表情都可以做到完全掌控。
電訊全能則是讓他可以將所有的通訊設備都使用的出神入化。
對於一名間諜來說,這兩個技能絕對都算得上是神技。
徐多藝甚至覺得就憑這個麵部肌肉控製技能,他回去之後都能輕輕鬆鬆拿下幾個影帝,再順手“拿下”幾個影後來。
‘一次給兩個技能,看來係統也知道這個世界不好混啊。’徐多藝暗道。
“主任,何家興夫婦被人暗殺了。”灰衣特務惴惴不安地答道。
“你說什麽?!”徐多藝拍案而起,配上他猙獰的表情,嚇得灰衣特務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
“馬上送我過去。”不等灰衣特務再開口,徐多藝便命令道,心中則是想著:這技能可真好用,隨隨便便就能做到不怒自威。
坐在汽車上,徐多藝閉目養神,好似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讓副駕駛位置的灰衣特務心中更加七上八下。
然而此時,徐多藝隻是在回憶這段劇情。
何家興便是出賣亦農同誌的叛徒,而暗殺這對叛徒夫婦的,正是“他”的弟弟楊立青。
‘原來是原主的便宜弟弟回來了,兄弟對決啊。’徐多藝心中暗歎,表麵上卻一派冷峻,讓人一看便心生寒意。
來到何家興夫婦的住所,徐多藝便看到了倚靠在門口的克拉克上尉。
兩人對視了一眼,克拉克向房中一指,無奈地聳了聳肩。
徐多藝入內查看,房間內血跡斑斑,兩塊白布蓋著臥在地毯上的屍體,大開的窗戶外麵,一根繩索正隨風搖曳,似是無聲的嘲諷。
濃重的血腥味頗為刺鼻,徐多藝哪受得了這般刺激,趕忙以手絹捂鼻,厲聲喝問道:“人呢?!”
守在此處負責保衛何家興安全的兩名便衣特務迎上來:“主任,實在是,共黨行動太快!我們”
“你們特麽的有什麽用,讓你們張網待捕,你們居然連人家的影子都摸不到,廢物,一群廢物!”做戲要做全套,徐多藝指著兩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兩名便衣特務站的筆直,頭卻低到了胸脯上,連大氣都不敢喘。
“行了,所有情況寫成報告,明天一早送到我那去。”半晌,徐多藝故作無力地歎了口氣道。
“是,主任。”兩人這時候回應的倒是頗為迅速。
徐多藝揮揮手,兩人方才戰戰兢兢地退下了。
他們離開之後,克拉克方才走了過來。
“楊,你不要這麽生氣,刺殺的人是從房頂上跳下來的,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你的這些手下根本不是這種職業軍人的對手。”克拉克道。
“哦?那你還有什麽高見?有什麽其他線索?”徐多藝抬起眼皮,看來這克拉克也不隻是個光會敲詐勒索的膿包。
“沒了。”克拉克一攤手,“對方很厲害,我勸你最近要小心一點,加強保衛。”
徐多藝點點頭,雖說楊立青不太可能親手刺殺他哥,但是萬一有其他刺客呢,必須要提高警惕。
“我家裏那邊還要克拉克你多多費心啊。”徐多藝道,在這租界之中,他還是大不過英國人的巡捕房啊。
“放心,我們是朋友嘛。”克拉克露出一個奸猾的笑容,“幫助朋友,天經地義。”
徐多藝也笑了,隻不過心中不屑道:幫助朋友?趁機撈油水吧!可惜形勢比人強,真是太憋屈了。
蔣校長對這些列強都軟的很,他們這些人又怎麽硬的起來呢?
‘想要真正趕走這些列強,這位光頭校長還是靠不住啊。’徐多藝暗道。
回轉滬上站,徐多藝開始梳理他手上的情報,可惜暫時沒有什麽特別有用的東西。
‘還是要先接上頭啊,是時候再去無線電學校走一遭了。’徐多藝看向桌上的一摞文件,最上麵的一份便是滬上無線電學校學員林娥的資料。
林娥是我黨派來借雞生蛋的,也是徐多藝計劃接觸我黨的第一步。
然而,徐多藝還沒來及去尋林娥,楊立青找的麻煩就又上門了。
這一次,他瞄準的是楊立仁的手下的得力幹將,滬上公安局中被稱為“杜矮子”的杜科長。
不用問,徐多藝也知曉楊立青的把戲,借法國巡捕的刀殺楊立仁的人。
不過徐多藝終究不是楊立仁,像杜科長這種惡棍死不死的與他何幹。
話雖如此,徐多藝必須要去處理此事的首尾,給他這個便宜弟弟擦屁股。
而且由於楊立青極其下屬的報複行為,徐多藝暫時也不敢獨自一個人去無線電學校找林娥,被迫深居簡出,待在守備森嚴的滬上站中。
如果外出,無論走到哪裏,徐多藝都帶著八個虎背熊腰的保鏢隨行,保衛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