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晚飯，蘭莛歘吃得滿足。

    吃飽了偎在封燊懷裏不想動：“‘黑店’的生意一定很好吧？”

    “還過得去。怎麽這麽問？”封燊手指繞著她的頭發玩。

    蘭莛歘仰頭看他：“生意才一般，你沒教廚師你會的菜式？”

    封燊還真沒想到這個問題。他之前隻是請了一個廚房團隊回來，然後製定一些經營規則就丟開手不管了。

    “那些廚師都有自己的特色。我教他們菜色，他們未必接受得了。”

    國內有八大菜係，每一種菜係都有自己的鮮明特點。每一種菜係的廚師，都有自己下廚的習慣。

    那是一種肌肉記憶。

    而他請來的廚房團隊，還真未必能接受他的菜式……

    她直起身子，眼睛熠熠發光：“要不，我幫你整理一個菜譜吧。”本來最適合整理菜譜的人，當然是封燊本人。但她知道，自己老公沒忙，沒那個時間。“以後你做了新菜式，我就問你怎麽做，然後幫你整理出來。”

    封燊笑著將她摟回懷裏：“你不是要寫嗎？那有時間？”

    “寫下一個菜式能用多少時間？”蘭莛歘嘟嘴，心裏越想越覺得這可行。“你做的菜，看著就是家常菜，可是味道好啊……而且，你做菜用的都是我們自己的調味料。菜譜寫好了，還可以出版。學著做的人，肯定也會買我們的調味料。”

    封燊沒想到她想到了推廣生意上頭了。

    看他不吭聲，蘭莛歘覷著他：“是不是那樣不妥？”

    “怎麽不妥？太妥了。”封燊附身親了她一下，笑著說。“那就辛苦老婆你了。”

    她眼裏閃著狡黠的光：“知道會辛苦我，親一下就算了啊？”說著雙手盤上他脖子……

    …………

    度過了一個和諧的晚上，封燊沒想到任紅又給他打了電話來。

    “地方找好了？”

    任何告訴他，用來跟他交換的地已經選好了。但還沒轉手，想先問他對那片地的看法。

    “對，就在裏甲村。哪裏有一個山頭推平了改造出來的農場。被中間一條小河分成兩半。現在地裏還有大棚，之前主要用來種菜。還有一個山頭，是茶場。”

    裏甲村？距離溪口確實不算太遠，就在北麵的一處山穀裏。但是去那邊的路不太好走。都是村道。

    雖說距離差不多，問題是村道交通比不上亞賢農莊。

    “多大麵積？具體位置在哪裏？”

    “一共有六百三十六畝，其中平地四百七十五畝，山地茶園一百六十一畝。不過，茶園都是超過十年以上的老茶樹……具體位置，就在裏甲村的農田南端。”

    聽這麽一說，封燊也有點印象了。

    “那好像不是一家的地。你們能都拿下？”

    “隻要你同意，那就是我們事了。”

    “我沒什麽意見。”

    “行，那我們就開始運作了。有消息，再聯係。”

    沒有一句多餘的話，電話就掛了。幹脆得很。

    封燊回憶了一下，任紅說的那片地。去戴王村的路上，經過哪裏。雖然隻是遠遠看到，但一片大棚，確實挺顯眼的。

    而且哪裏還有一個山頭……挺不錯的，除了沒有湖景之外。

    不過他又不是要在哪裏建房子，湖不湖景不是關鍵。關鍵是水源問題。有一條幾米寬的小河，常年有水。灌溉不成問題。

    那樣的地，封燊還是可以接受的。

    他繼續琢磨茶葉製法，又接到穀毅的電話。說是正在來溪口的路上。

    “你家裏還有之前你說的光伏電池板吧？”

    “給你留了一塊。你這是要來取？”

    “嗯。你提的要求，他們答應了。我帶人去拿。另外，人行的人也一起。”

    封燊奇道：“他們怎麽一起來了？”

    “你那些存單有定論了。他們認為應該履約。”

    “那也不用他們親自上門吧。”就算履約，不也是讓他去嗎？

    “可能是想盡快辦好手續吧。”

    封燊笑著說：“那我也算是享受一次服務了。”

    “你是中的了。你準備好那些存單。”

    “好。”封燊看一下時間，又問。“你們大概多久到？”

    “三個小時後吧。”穀毅笑著說。“我也是知道你在家。”

    “原來才出發啊。那行，我給你們安排住處。在我家？”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那些人來，尤其是人行的人過來，如果要檢查那些存單，可能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封燊這會懷疑人行為什麽要派人來了。如果是他去營業廳，人家忙到下班也未必能將存單查驗完。

    “算了。有外人在，就在你家黑店住吧。”

    “也行。”

    掛斷電話後，封燊就給黑店打了電話，讓準備一席菜。又讓留下幾個好一點的客房。

    琢磨了茶葉一陣子，他依然沒什麽頭緒，就索性暫時放下了。

    看時間差不多了，封燊就在書房裏找到蘭莛歘：“穀毅帶了人來。我待他們去黑店吃飯。你也一起去吧。”

    蘭莛歘遲疑了一下，搖頭說：“我就不去了。萱萱還小，哭鬧了也不好……你去吧，我在家自己做點東西吃就行。”

    “要不我讓黑店打包些菜送來？”

    “也行。”

    封燊又說：“你銀行卡給我。”

    “幹嘛？”蘭莛歘隻是隨口問一句，手上已經去取了。

    封燊接過身份證說：“存點錢。”又說。“我可能要比較晚回來。就在黑店。有事打電話。”

    “嗯。知道了。”

    交待完了，封燊在二進放了一片光伏電池出來。又跟保安交待，等會會有人來取。

    然後他才去了仿古城。

    他到了沒多久，穀毅他們就到了。

    現實招呼他們吃了一頓飯。研究所的人吃過飯後，就去了封燊家。他又過交待，直接去取了光伏電池就走了。

    穀毅也去巡視他在仿古城的產業，而封燊則跟人行的四個人在封燊安排的客房內查驗那些存單。

    一百九十六摞，一萬九千六百張。因為年代久遠，按照程序，必須每一張都查驗確認是真的存單。

    人行來的人中，有一個主任，另外有兩位年紀比較大的，看著已經有六十多歲了。聽那位人行的主任的稱呼，應該是專業的鑒定人員。

    封燊拿出了存單，就在一邊坐著，任由他們鑒定。

    最後有一個人負責記錄。

    雖然都是開門的東西。而且是連號的，人行的人也找到記錄。但因為存單太多，一個下午根本鑒定不完。

    中間他們吃了晚飯，然後繼續鑒定。

    直到晚上十點多，他們才查驗完，確定的都是當年人行製作的存單。沒有一張是偽造的。

    那位人行的馮主任這才跟封燊結算。

    “……一共是十億三千零二十八萬三千零九元三毛三分，這個數目，封先生沒有異議吧。”

    “沒錯。”

    “那好，既然封先生確認過了。請在這上麵簽個名。”

    封燊照做了。

    馮主任笑著說：“這筆款，封先生不知道想轉到哪家銀行。”現在的人行，是沒有個人存款業務的。

    所以這筆錢隻能是轉到其它銀行去。

    封燊拿出一張卡，說：“存這張卡吧。”

    操作了一會，馮主任說：“封先生，這張卡不是你名下？”

    “是我妻子的。巨額轉賬太麻煩。你們不能直接轉到她名下嗎？”

    馮主任想了一下，說：“也不是不能，不過需要封先生簽幾份文件。”

    “那就簽吧……”

    正在家裏等著封燊回來的蘭莛歘，看到手機屏幕亮了，就拿起來一看。

    看到是銀行發來的短信，也沒怎麽在意地點開了看了一下。她本以為是銀行發來防詐騙之類的短信。

    等看清楚了，嚇得手機都差點掉了。

    她下意識就是有事找封燊。撥通了封燊的電話：“封燊，我剛收到銀行短信，說我卡上轉入了十億多。這怎麽辦啊？”

    電話裏傳來封燊的笑聲，說：“這麽快就到賬了。我還以為要等到明天呢。沒事的，是我給你存的。”

    “啊……”蘭莛歘呆了。“幹嘛給我錢啊？不對，幹嘛給我那麽多錢？那不是十萬，是十億多。你是不是輸錯數字了？”

    “沒錯，就是十億多。具體的事，等我會家了再跟你說。”

    “哦……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最多半個小時就能回去了。”

    封燊也沒用半個小時就回到了家。

    蘭莛歘就在客廳等著他回來呢，見到他進門了踢著拖鞋跑上前：“封燊，你回來了。那十億是怎麽回事啊？”

    “就是給你的零花錢。”封燊摟著她回到沙發坐下。

    他將那些存單的事說了：“從談戀愛到結婚這麽久，我都沒給過你家用。這筆錢就當是我給你的家用。”

    “家裏用的吃的都是你買的。我要那麽多錢做什麽？我還是轉給你吧。你銀行卡給我。”

    蘭莛歘說著要翻他口袋拿錢包。

    封燊按住她的手，說：“這麽大一筆錢轉來轉去的，人家銀行都不願意……而且，你是我老婆，你的錢還不是我的錢？”

    “你是我老公，你的錢不也是我的，幹嘛要轉給我。銀行卡給我。”

    封燊拿出一張卡遞給她。

    她接過了，就丟一邊：“不是這張，是你的。”這張是封燊剛才從她這裏拿走的。

    封燊將卡拿起來，笑著說：“的卡裏至少有十億啊。你就這麽隨手丟了？”

    蘭莛歘抿著嘴說：“親愛的，我是認真的。這錢我不能要。我拿著心慌，擔心那天忍不住給你禍禍光了。”

    “都給你了，隨便花好了。你老公還是挺能賺錢的。”

    十億當然很多。封燊的身價也未必有那麽多。但封燊覺得自己就是世界首富。

    十億，又算得了什麽？

    拿著十億，他也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又去投資什麽，然後讓自己忙成一條狗。

    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所以這筆錢，放蘭莛歘手裏他才能更輕鬆。

    蘭莛歘正跟他急呢，如果知道他心裏是這麽想的，說不定要呼他一臉……

    難道她就沒壓力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