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琬娘,真的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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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秦夙這邊過了丹鳳門,便直接去了蓬萊殿。

    

    蓬萊殿中又與懷王和韓王兩位兄弟相見,然後祭拜永熙帝……這些就不詳說了。

    

    另一邊江琬留了傀儡紙人在昭獄中,命紙人變化形態,幻化成清平伯的模樣,然後清平伯則留在城郊,等候江琬的後續行動。

    

    江琬沒有耽誤,她直接土遁,緊接著就回了清平伯府。

    

    清平伯府外,如今圍了不少巡城司的人,這些人似鬆實緊地監視著伯府,並不許任何人出入伯府。

    

    江琬土遁回府後,先用望氣術向四周一看。

    

    嘿,這一看,她頓時就發現自己先前竟是高估了圍守伯府的這些人。

    

    原來圍守在伯府外旳巡城司將士中,功力最高的一個竟也不過是見微境中期。

    

    就這些人,以江琬如今的功力,一個大型的壺中日月術下去,保管是能輕輕鬆鬆地將伯府中所有人都給帶出來。

    

    甚至就連土遁術,她都不必施展。。

    

    包括她之前設想的遮天羅罩,好像居然也用不上。

    

    就用壺中日月術迷惑了這些人的視線,然後帶著大家大搖大擺地出門就是。

    

    江琬當時都愣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是了,這才是正常的,&sp;相反,&sp;她之前設想的遍地高手圍府,那種情況才是不可能發生的。

    

    除非,&sp;是齊王那邊故意設了陷阱,提早張開羅網在等他們進套,才有可能發生那種遍地高手圍府的事情。

    

    但顯然,江琬高估齊王了。

    

    此刻仔細想想,&sp;他們上京的速度本就快得不同尋常,&sp;齊王顯然沒來得及事先準備好呢。

    

    或者說,齊王有準備——畢竟他將清平伯關押在守衛森嚴、陣法重重的昭獄中。

    

    可他卻沒料想到,江琬居然會失傳已久的土遁術,一個土遁就直接將清平伯給救走了。

    

    這種釜底抽薪的招數,&sp;可不是什麽常規手段,&sp;誰又能料想到呢?

    

    所以,頂級的高手又不是大白菜,昭獄那邊要高手守護,齊王自己身邊也需要高手跟隨,&sp;高手就這麽多,&sp;齊王那邊因為秦夙先前的幾輪殺戮,&sp;又折損了太多人手。

    

    在這種情況下,&sp;伯府這邊又怎麽可能還分出什麽頂級人物來看守?

    

    能夠有一個見微境中期,都算得上是非常重視伯府了。

    

    齊王那邊,&sp;或者說楊太師那邊,確實是非常重視伯府的。

    

    丹鳳門前,楊太師一告退離開,才剛上了自家的車駕,&sp;車夫還未來得及揮鞭催動馬車,&sp;楊太師就先吩咐等候在車邊的心腹隨從:“派兩隊人,&sp;一隊去昭獄,&sp;一隊去清平伯府。”

    

    楚王的強大令他十分不安,他隻帶六人上京的舉動也令他很是摸不著頭腦,他現在急需要尋找突破口。

    

    下了這一道指令後,他又緊接著道:“再派一隊人出城去看看,秦九是不是真的沒有帶大軍上京來。”

    

    如此,多番指令後,&sp;楊太師才真正是在車廂中坐穩了。

    

    他輕輕給自己順氣,&sp;心中無數念頭輪番流轉。

    

    另一邊,&sp;江琬看明白伯府外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高手之後,&sp;就又動用望氣術直接在伯府內掃視。

    

    她準備先找到伯夫人與兩個哥哥。

    

    “咦,&sp;他們都在一處?”

    

    通過望氣術,江琬發現伯府的三個主子原來竟是都聚在伯府的靜明軒中。

    

    那這就更方便了,江琬於是足下輕點,身形瞬間展開,眨眼間她就越過了丹璧湖,出現在二進院的靜明軒中。

    

    伯府中的景物是她所熟悉,但江琬現在卻並無太多懷念感慨的心思,&sp;正事要緊。

    

    進了靜明軒,卻聽到一陣陣哭聲。

    

    是伯夫人在低泣,&sp;而後江珣緩聲勸說。

    

    伯夫人並不能聽進這些勸說,隻哭道:“我從前就說了,那是個孽障,&sp;合該我與她母女緣薄。如今且看,元娘死了,老夫人病了瘋了,&sp;連伯爺都被下了獄。”

    

    “我們的天,塌了!嗚嗚嗚……”

    

    她哭得如此哀婉淒楚,江珣微微皺眉,江璃卻忍不住了,終於怒聲道:“行了,不會說話就閉嘴行嗎?什麽天塌不塌的,我們兄弟還在這裏呢!”

    

    “天就是不塌,你這腰杆能直起來嗎?”

    

    “提那兩個做什麽?啊?你還懷念那兩個不成?琬娘是怎麽到鄉下去的,父親都與我們兄弟說了,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看你才是……”

    

    話到這裏,江璃卻指責不下去了。

    

    隻見伯夫人滿麵蒼白,渾身冷汗,&sp;眼中又是痛苦又是震驚,身軀卻是搖搖欲墜的,&sp;仿佛下一刻就能連呼吸都停止了。

    

    到底是生身之母,&sp;江璃還能說什麽?

    

    江珣連忙上前扶住她,&sp;急道:“母親!”

    

    伯夫人“啊”一聲,抬手指著那邊博古架擺成的月洞門,嘴唇張著,卻是說不出話來。

    

    這個動作立即引得兄弟兩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也同時看過去。

    

    然後,江璃呆了,江珣也呆了。

    

    隻見那敞開的月洞門邊,翩翩走來一少女。

    

    說是少女,但其實她的裝束更近似於男裝。隻見她一身箭袖胡服,頭束玉冠,利落又風雅。翩翩走來時,真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瀟灑。

    

    她麵容秀麗靈動,具備一種極致的清豔,腮邊卻掛著淺淺的笑意,仿佛不是突然的,突兀地來到了這個本不該她出現的地方——

    

    啊,不是,清平伯府本是她的家,她沒有什麽不該來的。

    

    可是此時此刻,一個原本應該遠在千裏之外的人,卻出現在了這裏,卻到底還是非常奇怪的。

    

    伯夫人麵上又恐又愧,完全都說不出話來了。

    

    江璃則終於驚叫出聲:“琬娘!”

    

    驚叫了一句之後,他又連忙道:“琬娘,真的是你嗎?你你你……你怎麽在這裏?你怎麽回來了?不,不是……你怎麽進來的?”

    

    江璃給江琬表演了一個超級變臉。

    

    隻見他臉上先是驚訝,再是驚喜,然後卻變成了驚恐,最後又變成了驚怒。

    

    真是難為他表情變得這麽快。

    

    “你瘋了嗎?”他一個箭步竄上去,拽起江琬一邊衣袖便道,“你回來做什麽?我們這裏……不,你快走,快回晴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