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開花彈的首次麵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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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達到突襲的效果,還讓披甲奴和步兵進行了一番掩飾。

    可是明軍與他們對戰多年,說實話早就摸清楚了他們的作戰套路。

    之前因為心理劣勢等原因,也確實找不出很好的辦法加以克製,因此每當此時便多有騷亂,最終牽一發而動全身,導致全軍崩潰。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左右兩翼不像前軍那樣有刀盾兵嚴陣以待,冷熱兵器綜合運用,與衝上來貼近軍陣的披甲奴、八旗步兵、騎馬射箭的騎兵鏖戰。

    隻見炮營的後邊很快有著一隊又一隊的士卒,有序地跑出來。

    黃台吉遠遠地看見了之後,立刻嗤之以鼻。

    因為這些士卒連一件像樣的鎧甲都沒有,隻穿著一身厚厚的棉衣。

    “防中有攻,攻中帶守,局部連接整體,整體帶動局部。”

    其實重真更重視的仍是進攻,這個進攻是廣義的,並非但指軍事上麵的進攻。

    舉個例子,讓自身變得強大,保持一份進取的態勢,也是一種進攻。

    棉衣是為了保暖,火槍手的身子暖了,手就熱了,手指頭也靈活了。

    準心、射速,也就可以保證了。

    “哢嚓!哢嚓!哢嚓!……”

    一陣拉動槍栓的聲音響起,聽上去很清爽。

    資深或者年輕火槍手們的動作,也如苦訓時那般幹淨利落——龐大的投入,不僅收獲了成批量產的火器,更收獲了一支訓練有素的純火器部隊。

    在遼東被生擒的鼇拜等八旗悍卒,全都成了這支火器部隊的活靶子。

    心理障礙就是這樣輕易被克服的,誰讓傳說裏刀槍不入的通古斯野人,在看到同伴被火器射殺之後,麵對森幽的槍口炮口,也如人類般大小便失禁呢?

    鼇拜倒是過硬,就算被綁了個結結實實,也不改變大猩猩的傲然本色。

    然後一梭子子彈下去,那隻咆哮的金剛,也就成為了一個人心篩子。

    漏洞百出!

    現如今,前期所投入的一切人力、物力、財力,全都在這場戰爭裏,收獲了豐厚的回報。

    第二排火槍手單膝跪地,射人先射馬。

    第三排火槍手雙腳分開站立,把身體調整在一個座位穩定的狀態,這群殺才仗著槍法高明,子彈是直接往馬上的騎兵身上招呼的。

    往往一顆子彈,就能命中一名騎兵。

    女真騎兵們當然不會心甘情願被當做移動的活靶子,除了內裏的鐵甲,外邊的棉甲之外,還單手擎著一枚巨大的盾牌,護著麵門。

    就連他們的戰馬,也都有著大量的皮肉,被鐵具保護了起來。

    防禦不可謂不嚴密了,奈何——明軍的槍林彈雨實在是太過密集了。

    槍栓,槍膛、子彈……彌補了火槍射速不足以克製騎兵的不足。

    這份籠罩於火器之上的陰影,終將逐漸被打破。

    最前排的火槍手們直接趴在地上。

    但凡有人被射落下馬,但凡這些被射落下馬的人不甘心失敗,強壯的身體甫一觸地便彈跳起來,他們的子彈立刻就會招呼過去。

    這群年輕而又陰險的家夥,幹得就是補槍的勾當!

    僅是火槍就已經夠傳說中的八旗白甲騎兵喝一壺的了,更何況還有從頭頂呼嘯而來的炮彈!

    不說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打擊,可是彈炮與子彈相結合,就徹底彌補了子彈不能轉彎這個劣勢。

    單就功用而言,火器已與弩箭毫無區別!

    威力和殺傷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子彈密集地擊打在奮勇衝鋒的建奴騎兵身上,實心炮彈以一種奇異的節奏落在他們的前衝的道路上,每一名炮手都卯足了勁兒調整射擊的角度。

    戰場之上喊殺震天,槍炮齊鳴。可是齒輪相互咬合、分離,所發出的聲音,仍清晰地傳入火器營的每一名士卒耳中,那聲音清脆美妙。

    遠遠看見極精銳的八旗騎兵,前仆後繼地跌倒在濕潤的土地上,黃台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那並非隸屬於他的精騎,但他們都是最為英勇的女真巴圖魯。

    一代天聰汗是不會這麽容易就放棄的,因此他痛苦的閉眼就像眨了一次眼。

    “明軍的元帥在英明?會料到本汗會令白甲騎兵打前陣,充作炮灰麽?”

    想起自己的殘忍,黃台吉不無得意。這份殘忍表現在他揉捏八旗力量之上,撮合女真漢家及其餘各族之上,還有誘降尚可喜等漢家將領、官員之上。

    堪稱,無所不用其極!

    各五百名最為精銳的騎兵,在這混亂的戰場之中,已然就位。

    這是黃台吉親自精挑細選出來的,有最英勇的巴圖魯,最精銳的白甲兵,最野蠻的通古斯野人,最殘忍的野人女真裏的野人女真。

    原先,這些騎兵全都夾雜在各色兵種之中。

    如今,他們於不知不覺間就位,無聲無息地發起了衝鋒,目標——左右兩翼。

    重真在兩翼布置著的力量確乎是較為薄弱的,一是因為他充分相信精進後的大明火器之威力,二是以此吸引把更多的兵力投入進來,減輕正麵的壓力。

    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大明確實沒有這個世間打造如此多的堅盾!

    重真始終堅信,盾不如矛,守不如攻!

    城下中軍裏的重真,不可能站得比袁十三還要高,否則便露餡了。

    建奴的騎射之術確實神乎其神,哪怕是全身罩在鐵甲裏,他也不屑於冒險。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奴酋謹慎一生隻冒了一次險,落得寧遠城下被炮轟。

    黃台吉機關算盡行險一搏繞道入關,就像一個賭徒進行著一場豪賭。

    此戰,不是大明涅槃失敗,便是後金梭哈失誤。

    重真沒有發現這些三五成群的騎兵,已在極近的距離之內,完成了迅速的集結,他們堅韌的弓已彎曲了起來,弓弦緊繃。

    手指一鬆,便如霹靂弦驚。

    戰馬化作的盧,踩在濕潤的泥地裏噠噠作響,突襲的角度極為刁鑽。

    周遇吉、彭簪驀然察覺到危險之時,為時已有些過晚。

    但他們沒有慌亂地下令調整大炮的射擊調度、方位,火槍兵們也依然有條不紊地往著正麵之地傾瀉彈藥,誓不讓增加了兵力的白甲兵突襲過來。

    就結果而言,突襲過來的騎兵有多麽精銳,對戰局的影響不是很大。

    關鍵是決不能讓他們拉近距離,哪怕是一箭之地都不行!

    重真就是要讓這一箭之地形同天塹,令建奴無可逾越。

    可是,那千多名比白甲騎兵還要精銳的雜牌騎兵,險些就成功了。

    好在,城頭有一“大帥”始終都在密切地注視著戰場,尤其是微妙的變化。

    他對於建奴的了解,超過任何一個明軍將帥。

    他的名字,叫作孫承宗。

    這段時間更是不眠不休,把所有新式武器的功能都摸得透透的。

    那孜孜以求的態度,令重真認為如果給他一個新娘子,定也會摸得透透的。

    最難能可貴的是,看到任何一樣新式武器,孫承宗立刻就能想到最適合放在哪裏,用以克製建奴以任何兵種發動的任何形式的衝擊。

    城頭除了射程最遠的紅夷大炮,也布置著迫擊炮。

    並且這些迫擊炮所用的並非實心彈,而是開花彈!

    重真的想法是以這種足夠令人生畏的武器,擊打在黃台吉最為傲嬌的自尊心上,孫承宗自告奮勇“老夫願效犬馬之勞!”

    於是重真大手一揮,就把這些武器全都撥給了這個老者。

    對此,沒有人表示不服,就連發明了它們的孫元化也不例外,還很高興。

    那種心情,就像給自己的孩子,找了一個最好的老師。

    孫承宗就像一個極其優秀的導師那樣,根據所有學生的特點,將每一名學生的功用都發揮得淋漓盡致。

    開花彈選擇在這個時刻麵向世人展現其威力,一方麵是其順勢爆發威力對建奴騎兵造成了極大程度的殺傷,更重要的是對所有建奴所造成的心理壓力。

    那恐怖的氣浪將近處戰士的鎧甲衣擺,都刮得獵獵作響。

    許多正在衝鋒的建奴騎兵,盡管離得較遠而受到氣浪的波及很少。

    但是,那恐怖的炸響聲音,還有那遠遠便鋪麵而來的熱浪,讓這些從小就生存在馬背上的精銳鐵騎,虎軀一震便從馬背之上跌落下來。

    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了他們,生生從馬背上將之掰下來那樣。

    就連極遠處的黃台吉都差點兒跌落下馬,勉力維持住越加虛胖的身體之後,沒有如其奴酋父親那樣憤怒咆哮,而是咬著牙齒道“攻!繼續進攻!”

    反觀明軍兩翼的士卒,雖也離得不遠,但是早就在訓練之時習慣了。

    習慣了火器的人,就不會對之有那麽多無知的畏懼。

    隻會以最為簡單的姿勢,有效地保護自己。

    在那間隙,則抓緊時間繼續開腔開炮,以克敵製勝。城頭的迫擊炮兵唯有等到一排炮彈點麵開花之後,才得以匆匆一瞥收獲了多少斬獲。

    因為這些由虎蹲炮改良而來的迫擊炮射速實在是過快、過猛,每放入一枚炮彈,他們就必須捂住耳朵,蜷縮起身子瑟縮在角落裏。

    若是哪個憨憨睜大嘴巴一直盯著看,那麽很抱歉,他們的耳膜都有可能報巨大的轟鳴而震碎,從而變成隻能從人的口型辨別口型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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