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細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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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一道影。
空氣裏彌漫著清新的橙子味,是她身上的體香。
她朝他懷裏蹭了蹭,發梢拂過臉龐撩起一陣鑽心的癢。
細細密密的啄吻,像雨水滴在溪上濺起的漣漪。
一圈一圈蕩開。
池底的深處,遊過條遊魚。
打著旋向更深處遊去。
他歎息聲,用手撫了下她的腦袋。
她害羞地朝他懷裏鑽了鑽。
忽然被咬住脖頸,滾燙的呼吸噴落在頸旁。
那咬噬卻更加用力,帶來尖尖的疼痛。
傅野睜眼,一切原是場夢境。
那隻調皮的小貓正在他枕頭邊嬉鬧。
時不時從他胸口踏過去,又到頭邊拍一下。
他揉了下後脖頸,翻身起來衝了涼。
隨意披了件睡袍就開了門,隔壁的門仿佛感應到這動靜,立刻拉開一條縫。
晏姝站在眼前,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和他打招呼:“早。”
傅野微微頷首,心裏想的卻是以後要在書房裏也建一個盥洗室。
這樣昨晚也就不會從四樓的浴室玻璃窗外,看到那節細腰。
昨晚給她上了藥,天色已經不早。
本來有半夜在書房處理公事的習慣,可現在那房間已經被人占了山頭。
他沒管老管家對“楚楚”這個名的笑,起身折回房間。
他的臥室裏也有一張兩米長辦公桌。
“你要睡覺了呀?”晏姝也跟著起來,她看看表好奇地問:“你怎麽睡這麽早?”
還沒等傅野回答,晏姝就自問自答:“哦,你身體不好。”
“”他沒和她計較,從沙發上拎起外套。
池錚說,賀南初那邊的公司有初步的合作意願,發來一份資料讓他先過目。
早在十來天前,賀南初就通過媒體造勢,要把陸城作為衛星城鋪就自己商業藍圖。
那會他還在考慮賀南初會從哪裏下手,是和銀笙合作亦或是在找一家。
他沒想到,他是膽子大到要和自己合作。
既然這樣,傅野大概知道賀南初打的什麽算盤,大概是已經發現了他那個好好“準妹夫”的秘密。
和他的合作,要麽是為了日後精準打壓“準妹夫”,亦或是打壓他自己。
這全憑那個欽定的“天之驕子”如何在晏家表現。
是敵是友尚未可知,這是燙手的山芋。
搞不好是引敵入城,注定一場魚死網破。
賀南初喜歡挑戰,偏他也喜歡。
晏姝哪裏知道他心裏這些想法,打了個哈欠跟著說:“那我也要去睡覺,明天早上銀笙陳老板約我麵談,要起早呢。”
她跟在傅野後麵到了四樓,一邊向上走一邊說:“我們兩個房間離得好近,這樣真好,我終於能睡一個好覺。”
“你不知道,我在樓下覺都睡不囫圇。一丁點風吹草動就醒了。你們家傭人太多,我擔心他們跑下去,我可害怕了。”晏姝想到這,瞪圓眼睛譴責他:“我剛住你家那晚,你們竟然在我頭上蹦迪!”
傅野聞言,舒展剛剛蹙緊的眉。
也是,他也知道樓下那間工作室自從母親棄用以後,便疏於打理,設施也都是好多年前的擺設。
隻是設備他常常換新,想著什麽時候,她能再拾起這個愛好,別總圍在一個無所謂的人邊上。
很多年前的隔音技術並不比現在,盡管牆壁裏都是墊了隔音泡沫,收音效果也很一般。
也難怪,他前幾天和朋友聚會的時候吵到她。
所以,她幹脆直接爬起來去樓上偷食。
“現在好啦,我終於在你家有個落腳地。”晏姝撇嘴:“我真是史上最慘的落魄未婚妻。”
傅野聽著她絮絮叨叨,嘴角彎了彎。
一間書房,便能讓她如此滿足。
可他哪裏知道,晏姝惦記上他那間房。
傅野順手推開臥室門那刻,晏姝的眼睛就亮了。
他的臥室足足比她的那間大了三四倍。
開門那刻,壁燈受到感應通了電,房間瞬時燈火通明。
淡灰色地毯紋理細膩、平整潔淨。
哪怕是站在門口,晏姝也一眼望到落地窗外的江景。
這麽宏偉浩瀚的江,她很少能從房子裏看到。
晏姝往門口湊了湊。
傅野一向知道她膽子大,生怕她冒出什麽要鑽進來住的想法,他伸出胳膊攔住她。
“幹什麽?”
“我我就欣賞欣賞。”晏姝望著江邊露出渴望的神情。
這要是能在這景色旁創作,她一晚上便能編出一曲藍色多瑙河。
“你房裏也有。”傅野的手沒鬆開。
“真的嘛?”晏姝將信將疑地回頭,看了看自己那間書房。
今早她可並未瞧見什麽江景。
哦,她今早沒拉窗簾。
“那我去看看。”晏姝三步兩步跑回自己的房間。
房間已經被人打掃過,窗簾也被人拉開,用天藍色帶穗子的綁帶係住。
她趴到窗邊朝外望,還真有江景。
隻是這窗比傅野那間小了些。
她朝著窗外望了會,腦子裏勾勒出對未來的藍圖。
本來和媽媽商量好的,未婚夫家生意一向平庸沒什麽起色,遠比不上他們晏家。
等未婚夫上門後,媽媽會好好和他談談,問問他願不願意留在池澤市,留在晏家。
跟著賀南初學學生意,幫著打點晏氏集團上下。
這會她望著江景變了心。
池澤市人文景色更勝,有些古宅古建築。
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
可自然風光一般要到郊區才能看見。
這點就不如陸城,在市裏也能看到這麽美的景色。
那天山頂的朝陽也讓她震撼不已。
她一個搞音樂的,在哪上班都可以。
傅野現在家裏的生意做得也很出色,他要是不願意一直留在池澤市,她會和他一起再想想辦法。
畢竟,她超喜歡這麵能看到整個江景的落地窗。
晏姝看了一會風景,覺得有點困倦,她在房間轉了圈,沒找到浴室。
也是,誰家會在書房修一間浴室呢。
她想了下,出門左轉去敲傅野的門。
房門很快便被敲開。
“什麽事?”
晏姝有點難為情地問:“四樓還有浴室嗎?”
雖然知道樓下工作室有,可她並不想一路頭發滴著水地走回來。
四樓很多房間都閉著門,興許裏麵能有間浴室。
傅野回眸看了眼自己房間的浴室,又掃了眼晏姝。
她那件睡衣鬆鬆垮垮罩在身上,荷葉邊領口露出一對精致鎖骨。
沒有衣服遮蔽的頸部皮膚白皙,高盤的丸子頭落下幾根碎發。
睡裙長度不短,卻剛好露出瑩白的小腿和小巧的腳腕。
這話要不是暗示,她就是根本還什麽都不懂。
可就她這種逗兩句就能臉紅的樣子,她能懂什麽?
晏姝看著傅野的眼神暗了暗,越過她走到臥室門口,朝右邊指了下:“那間,裏麵有浴室。”
晏姝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擊節叫好,她就知道這麽空的四樓怎麽會沒有公用浴室。
她開心地道了謝,推門進了那間浴室。
傅野想,他就不該去書房拿材料。
通往書房沒幾步遠的路,卻要經過那間長久空下的房。
他母親自詡是名藝術家,在這棟房子裝修的時候就混入了自己的設計。
比如那間房子私密性並不怎麽樣。
牆壁鉗著一片片磨砂玻璃,說是點綴也是窺探一切的秘鏡。
他僅僅是路過,透過玻璃無意看到水汽繚繞的室內,騰起霧氣中的一段腰肢。
很纖細。
這間房是該修葺一下,或者誰也不許上來。
他別開眼,卻在當晚墜入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