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嬌豔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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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向你宣誓效忠?”晏姝重複一遍歌詞,一臉驚喜地看著他:“你竟然也知道這首歌?它很小眾的!”
傅野也沒多說其他,有些事,她遲早會懂得。
不過,這首歌自然知道,小時候起,他母親的音響設備就沒有停止過響動。
她最喜歡在清晨的花園裏一邊修剪花枝,一邊聽歌。
記憶裏,滿園的梔子花散發芬芳。
起初,母親所聽的歌多是陽光、溫暖又活潑的。
再後來一日日地消沉凋零。
就如同庭院裏的梔子花。
再後來,他給母親另買了個宅子,勸說她住進去。
還請來了園丁,把荒廢的院落重新打理。
幾年過去,瑰麗的玫瑰在院落裏開得正好。
母親卻一步也不想再進一草一木皆由自己設計的曾經婚房。
“對,印象裏母親在深夜放過幾次這首歌。”他似乎沉浸在回憶裏,輕笑了下:“那個時間聽,還有些滲人。”
“這樣小眾的歌你都聽過,卻沒聽過我的歌!”晏姝譴責他:“這以後婚後朝夕相處的日子可怎麽過。”
“怎麽這都能聯想到那裏去?”傅野愕然,而後笑笑。
他突然想明白他為何時不時覺得眼前的小姑娘不對勁。
她比起不到二十歲的同齡人來講,恨嫁得多。
可每個人對自己的人生理想都有不同的定義。
有的人,選擇拚搏事業,想要財富與地位。
有的人,醉心科研,喜歡鑽研或報效國家。
也有的人,生來就喜歡家庭,想要親密無間的愛人朝夕共處。
他沒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有什麽不好,都是個人選擇。
隻要沒有幹涉旁的人,或是被幹涉的人可以接受,都沒什麽問題。
“小時候,母親會在花園裏播放許許多多的歌曲。”他解釋:“花園翻修的時候,音響設備並沒有拆。”
他在暗示她,晏姝果然接話。
“啊!那我以後也可以在花園裏聽歌麽?”晏姝兩眼放光。
晏姝一早就發現,他的花園裏安裝了一個大大的秋千,還有一座很別致的西式涼亭。
在裏麵聽歌創作,應該是件極愜意的事。
“當然可以。”
“那得你下班回家後,我要把我寫的歌在你家裏循環播放,讓你也記得牢牢的,直到連歌詞都會背!”
她笑得恣意又開心,像一隻小惡魔。
傅野彎腰配合她許久,她笑起來的時候手一下下拖拽著領帶。
被拽了兩下,他彎著腰突然問:“十九歲,還能長個嗎?”
晏姝立馬收斂笑意,口裏小聲嘟囔:“我哪裏矮了!”
可其實被人說矮這件事,她已經聽慣了。
且不說發小程離參那個嘴毒的。
上小學前,她比他險高半頭,洋洋得意的心理還沒保持多久。
在初中的一個暑假,他突然猛躥幾十公分,一下子超過她整整一頭。
自那以後這家夥天天喊她小矮子。
就連他哥哥她的身高擱他兩個哥哥旁邊也根本不夠看的。
眼下,這位未婚夫個子好像和賀南初差不多?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誰高一些。
總而言之,這種言論她聽得多。
像是對從小受到的身高碾壓的反抗,晏姝惡作劇般又拽了下傅野的領帶,像拉燈繩。
傅野並不急著讓她撒手,揚揚眉毛,反問:“你這是學會打領帶了嗎?”
晏姝聽到,氣勢立馬湮滅。
上次她拽他領帶的時候承諾過,後麵會好好學一學。
算是他們交往的一個承諾。
可她自然還沒去學。
她鬆開領帶,咬咬唇,小聲說:“還沒。”
領帶是真絲質地,造型挺括,卻十分容易褶皺。
她一直抓著並且不時拖拽兩下,現在已經十分不像樣子。
和他一身熨帖西服十分不相稱。
一會一會進後台的時候,傅野可能還會遇到他的朋友。
晏姝皺著眉頭,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視線裏,漂亮的手腕骨揚起一條弧線。
他的食指勾進領結,向外一扯,兩下把領帶拽了下來。
晏姝看著他的動作,覺得空調開得好低,可還是好熱。
“不帶了。”他隨意地把領帶折了兩疊,拿在手裏。
“這也可以?”
“怎麽不行?”他反問。
晏姝點頭:“可以可以。”
視線卻落到他又伸手去解開的襯衫第一顆扣子下的風光。
領口處,鎖骨隱現。
晏姝在這刻覺得家裏的情報真是不準。
媽媽說什麽他的未婚夫是公認的池澤市第一溫柔貴公子。
可媽媽還說過,嚴謹的紳士在正式的場合,凡著西裝必配領帶或領結。
不同的場合,穿搭不同款式西服。
若是穿西裝背心,領帶也需配置在背心之內。
可看下來,他的態度好像對這事十分隨意,脫下領帶幾乎不假思索。
雖然未婚夫也確實遵守了西服襯衫著裝規則,未著領帶,襯衫領口不可扣上。
他十分嚴謹地解開了第一顆扣子。
但相比較而言,他對這事的重視程度,甚至不如剛剛那個誌願者。
那人在這種場合,竟然在上衣胸部口袋放著手帕。
也許,人都是這樣複雜,在家裏和外人麵前會有兩麵。
她喜歡他溫柔的時刻,也不反感他偶爾露出的灑脫和不羈。
反正這些,都不影響他去對付董事會那些老頑固,也不影響帶給爺爺看。
隻要他在爺爺麵前衣著得體、態度謙和。
晏姝抬眸就看到他裸露在外的喉結和若隱若現的鎖骨。
本已經想通的她十分想讓未婚夫把那皺巴巴的領帶重新係回去。
他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
“又想什麽?”傅野低頭就她的身高:“又不會真的讓你去學。”
“我以後會去學的,包括我說過的其他的”晏姝紅著臉小聲承諾。
“不用學。”
記憶裏好像母親對於這種事也一竅不通。
她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不會廚藝、不擅長收納、不喜歡與人交際。
父親對此一直頗有怨言,沒少苛責。
起初的酒會,父親還會帶著母親。
出的岔子多了,便換了旁人帶去。
那些東西要他說,不會就不會,這有什麽好挑剔的?
她低著腦袋乖乖地說:“我還是學學吧,我媽媽說”
“兩個人有一個人會就可以。比如這個,”他晃了下手裏的領帶:“我自己可以。”
晏姝覺得他這話有道理,點點頭。
而後,又覺得不對勁,無情地拆台:“那要是,你也不會呢?”
“那就請人去做。”
晏姝想了下,恍然大悟:“你說得對,就比如做飯。我覺得我學一輩子,都不一定有林嫂做得好。她的飯菜實在是太好吃了,我第一口吃就非常喜歡!”
傅野想起,剛到他家時,幾乎每一眼看到她,她都在吃東西或者在找東西吃的路上。
他扯了扯嘴角:“你這個比喻,倒也對。”
傅野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接起交談幾句,然後轉頭和晏姝說:“要快點,他要走了。”
對!她還要找ser勸他參加複賽。
晏姝小跑到了後台,臨進去時,傅野的手機又開始響。
晏姝趁機止住他的腳步:“我想自己進去,可以嗎?”
“自己麽?”他直接掛斷電話,問她。
晏姝點頭:“嗯,我自己可以的。合同是和我簽的,我自己可以搞定。”
她在進門之前已經想過,與ser經紀公司簽的合同是買斷。
她僅擁有那段音樂的署名權和修改權,而公司擁有作品的著作權、使用權和知識產權。
換言之,他可以選擇唱、或者不唱。
甚至,他有權利讓那首歌一生掩藏於塵埃之下。
她很欣賞這個音樂人,也隻希望這個為他量身定做的作品能夠被本人演繹。
卻也因為欣賞這個音樂人,想要保留他的一份純真,不想他受到任何人或事的脅迫。
她能看出傅野在池澤市的勢力不可小覷,可還是私心想保護她喜歡的聲音。
後台貴賓休息室門口,一直和晏姝聯係的經紀人急得團團轉。
聽說晏姝是來勸ser參加複賽,像是遇到了救世主。
“珠珠老師是麽?來來來,快進快進,你可要幫我好好勸他。我磨破嘴皮他都不聽,堅持要退賽!”
於是,晏姝就被熱情地招呼進了休息室。
經紀人說ser在休息室的小間換複賽的服裝,但以經紀人的了解,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
晏姝一個人在休息室等他出來。
她安安靜靜坐在椅子裏措辭,想著一會見麵該怎麽勸勸他。
沒過片刻,身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喂?你是新來的化妝師嗎?幫我看下這眼線怎麽卸不掉?”
“”晏姝站起來,轉過身解釋說:“我不是”
“那你是誰?”栗色頭發的少年隨意地把耳釘取下扔在桌上,登時臉色變差,很不客氣地說:“你的身份,需要我叫保安來嗎?”
晏姝聽出他話裏的威脅,大概以為她是跟進來的私生飯。
她趕緊指指自己:“不用不用不用。你的歌,你複賽的歌宜家宜室我寫的。”
“哦,”他愣了下,收起剛剛惡劣的語氣,忽然變得和顏悅色。
他撓撓後腦勺,十分客氣地說:“是珠珠老師啊,真不好意思,我一直以為我沒想到您年紀這麽小。”
“沒事的,”晏姝笑笑。
ser立正,和剛剛那個懶散的口音判若兩人,他認真地討教:“找我有事麽?”
“就想問問,你真的要棄賽麽?”晏姝誠懇地說:“不是我自誇,我覺得宜室宜家這首歌很適合你。如果你一會演唱的話,肯定能拿下冠軍。我相信你的天賦和能力。”
“要棄賽。我參加這節目,本也沒想拿冠軍。”他低頭開始收拾行囊。
“不想拿冠軍?”晏姝很意外,哪個藝人參加這種比賽節目不是為了冠軍呢?
“嗯,我隻是想贏了那個虛偽的‘音樂詩人’”,ser漫不經心地說:“你瞧,那個不可一世的他是不是不堪一擊?哪有傳說中那麽厲害。”
“隻是想贏了他?”晏姝根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是為什”
晏姝話說到一半,就覺得這事問下去涉及,停住口。
“私人恩怨。”ser無所謂地說:“欺負我姐姐的人,就算是神,也該死。”
晏姝被他的話嚇了一跳,那個被他打敗的歌手在業界是有名的“老好人”,怎麽會和他有這麽大矛盾?
但是晏姝想了下,這些私人恩怨實在不關她的事。
她放緩聲音和他商量:“雖然你贏了他,但是不影響接下來的比賽呀?和你拿冠軍沒有衝突。”
“不行,我姐姐今天生日呢。我得趕回去。”他把單肩挎包背起:“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趕時間。”
“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以後,你會表演那首歌麽?”
晏姝實在是想聽他演繹那首歌曲。
那是她為他量身定做的旋律。
她叫住他。
“這麽執著啊?”ser笑了下:“那行,有合適的機會,我就唱。另外,我想再約首歌,成麽?”
“可以,當然可以。”晏姝點頭。
“不過這次是命題作文,我真趕時間。回頭讓經紀人把要求發你,謝了!”他轉身就把窗戶打開。
“你你幹嘛啊?”晏姝見他作勢要跳窗戶,不禁問他。
“噓”ser停住腳步,食指豎在唇間:“經紀人逼我比賽呢,從正門可跑不掉。你別和她說。”
晏姝混混沌沌點頭。
她本來可現在怎麽就變成了共犯。
ser扒著窗戶兩側,回頭再次和她確定:“我新約的那首歌很重要。你會幫我的,對嗎?”
晏姝再次點頭。
ser抽身回來,從化妝台拿起一束開得正豔麗的玫瑰,伸手遞過來:“為表感謝,這束花送你了。”
“我”晏姝雙手攥住裙角,想起剛剛未婚夫生氣地那幕。
賀南初說得對,她根本不懂得辨別別人的好意。
晏姝直白地問:“對不起,這束玫瑰我有未婚夫,可以接嗎?”
ser一愣,而後笑:“當然可以,這是酬謝。你寫的歌,我很喜歡。”
晏姝扔捏著裙角,這畢竟是玫瑰。
ser幹脆扔她懷裏:“拿著。這束花本來也隻是經紀公司提前買來等著我奪冠用的。你瞧,現在用不到了。別讓玫瑰白白枯萎,隨便你處理。”
“我趕時間,真走了。”說話間ser已經重新回到窗邊。
晏姝低頭看玫瑰的功夫,就聽到窗口:“砰”地一聲。
她急急跑到窗邊往下看,ser在草坪上跟她擺手:“再見。”
晏姝也跟著揮手:“再見。”
休息室外,在晏姝進去之前,傅野接到池錚電話。
這會,她人已經進去談判,傅野回撥過去。
池錚焦急地說:“傅總,那綠茶今晚也要去綜藝錄製現場,您那我要不要找人過去?”
池錚一向覺得老板的那個來路不明的弟弟十分偽善,所以他簡稱他綠茶。
說得久了,傅野也就默許這個代指。
“不用,隨他去。”
“唉,怪我沒沉住氣。”池錚歎口氣。
“你做什麽了?”
“昨天,聽說晏小姐和他哥哥賀總因為這綠茶吵架。我這心就賭的慌,估計晏小姐是看了他的照片,覺得還不錯。我一想到他到了陸城估計就有了晏家庇護。到時候”
“所以你做了什麽?”
“我我去威脅了他外公陳老頭,讓他不許去池澤市。剛我又聽說,那陳老頭子派他外孫親自來求情。希望您能放他一馬。”池錚憤憤地說:“我也是才聽說那綠茶已經到您這了,所以趕緊提個醒。”
“已經見過了。”他漫步盡心地理著領口。
“見過了?”池錚一愣:“那他怎麽說?”
“什麽也沒說。”
“這就對了。”池錚歎口氣:“看來情報沒錯,這綠茶還是外貌協會,定是嫌棄晏小姐不好看。所以對去陸城的態度模棱兩可。”
“先不著急動作,做出準確判斷前,不用著急攔著。”
池錚聽出他話語裏對他處事的不讚同,立馬轉了風向:“抱歉,傅總。我昨天拿到消息沒經過您準許去找了陳總。”
池錚一直認為合格的總助自然是要想在老板之前,憂老板之憂。
他看著傅總最近這麽忙,還多了些家事,這才自做主張去找了陳總,自以為是第一時間將事情穩妥處理,事後會得到褒獎。
可現在看來,似乎有些多餘。
他有些慌,這樣自作主張地行事,不知道會要領什麽樣的罰。
今天傍晚,傅總在辦公室發脾氣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他瑟瑟發抖地握著話筒等待暴風雨。
可沒成想,話筒裏的聲音清清淡淡:“沒關係,找就找了。”
池錚沒想到,傅野今晚似乎心情極為不錯,哪怕是最讓他反胃的事也沒有打擾到他的興致。
大概是小姑娘做了什麽讓老板高興的事?
或者今晚的綜藝非常地精彩?
啊,那個憑空出現的小姑娘實在是個妙人,精準地挖掘了他老板的喜好。
等以後,他也要多多地搞到這種演出票給老板。
或者他要想辦法打聽下那個看起來就好說話的小姑娘,她今晚是用什麽法子拯救了老板的壞心情。
他也要跟著學一學。
正琢磨著加薪大計的池錚又聽到一句吩咐:“暴雨那天的事查清楚了嗎?”
池錚小聲說:“還沒”
“那還不去查?”
“好好好!”池錚心情又跌至穀底,可今晚沒有經受暴風雨洗禮已是不錯的結局。
傅野在門口擺弄著腕表,想起大雨那天他走在路上,似乎懷裏揣著個人影。
直覺告訴他,那才是關鍵。
掛斷電話沒多久,休息室裏鑽出個紫衫人影。
小姑娘像闖禍一樣急匆匆從推門而出,一手拿著玫瑰,另一隻手捉著他的手腕:“楚楚,快跑!”
“”他就這麽稀裏糊塗地跟著她跑。
直到一路從出口奔出去,跑到大門外,晏姝才氣喘籲籲鬆開他的手腕。
“呼呼累死我了。”
“跑什麽?”傅野偏頭問她。
“我我眼睜睜地把ser放跑了!”晏姝語無倫次地說:“她的經紀人要是知道我把他放跑了,肯定要和我發脾氣。”
晏姝又說:“他經紀人想讓他複賽。”
“跑了?”傅野皺眉,他一直在門口等晏姝,並沒看到其他人出來:“從哪?”
“從窗戶跳出去他說他有急事。”
“你不是也想讓他複賽麽?要我想辦法把他找回來嗎?”
“不不不不用”晏姝擺手:“他今晚真的有急事,我和他說好了,他以後有機會會唱我的歌的。”
“我沒有白寫。”晏姝怕他為難ser,補了一句:“而且,又找我約了首歌。”
她一點點緩過氣來,直起腰接著說:“我那首歌真的很適合他的聲音,以後有機會你可一定要聽。”
“嗯,”傅野答了一聲,可那聲音稱不上多友善。
晏姝發覺傅野的目光一直凝在她手裏的玫瑰花上。
她主動把花拿起來,伸到他的麵前:“這束花,送你。”
“嗯?”
“這是ser隨手拿給我的。”
她空著手進去,拿著束玫瑰出來。
猜測被印證。
這一下子,傅野的心墮到穀底。
今晚,他除了聽到許多遍很紳士的“誌願者”,還聽到過很多遍那個長得極好看的歌手。
比起那個歌手來說,他實在沒什麽優勢。
他歲數比歌手要年長些,和她可能沒那麽多共同語言。
她喜歡的新奇事,很多他都沒聽過。
小姑娘會作曲作詞,可他不會唱歌,甚至連她的歌都沒聽過。
心髒像被揪住。
他不僅不希望她的眼裏有別人,甚至自私到不許別人惦記她。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向玫瑰的目光變得執拗和想摧毀它。
哪怕是那樣嬌豔和無辜的紅色玫瑰。
晏姝並沒有發現這些,她把滿滿一大束花舉起,伸手遞給他:“我記得我說過的話。所以,收下玫瑰的時候我問得很清楚,他說有未婚夫的話,這束花也可以接。也隨便我怎麽處理。”
“所以,現在我想把它送給你,你要嗎?”
空虛被滿滿的依賴填滿。
所有的恐慌、執拗和擔憂化為無限愛意。
綻放於胸口的玫瑰熱烈狂放地生長,襯得她的臉頰愈發嬌豔和單純。
蠢蠢欲動要摧毀那束玫瑰花的心思平息,移情為對花的萬千愛意。
他接過:“很喜歡。”
晏姝看著眼前未婚夫手持玫瑰的樣子,仿佛見到婚禮當天王子拿著捧花來接她。
她不敢讓他現在便執行單膝跪地的禮節,克製禮貌地問:“那,你能抱抱我嗎?”
望著眼前姑娘忽閃忽閃地睫毛,和比玫瑰還紅的臉頰。
為何這世間會有這樣一株瑰麗玫瑰,願意為他一個人占有,為他一人綻放。
他忍不住單手抱住她的腰肢,在她側臉輕吻一下。
而後,湊到她的耳邊喃喃低語。
“小玫瑰,你怎麽這麽主動。”
在她雙頰漲紅之際,他吻上她的唇角,又說:“偏巧,我也喜歡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