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愛情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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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姝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時,嚇得不得了。
她本來給傅野的備注隻是名字。
隻不過昨天他因為叫程離參“程哥哥”的事情不高興,非讓她想想該叫他什麽。
她想了一天都不知道該叫什麽好。
其實最開始她和他一塊露營的時候,她問過好多稱呼什麽“arg、hbby、親愛的”,全都征求過他的意見,他都說不喜歡。
現在她知道為什麽他不喜歡了。
因為人家清清白白一個人,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神經病追著喊老公,自然是不喜歡。
可昨晚昨晚,醬醬釀釀的時候,他非要她想個稱呼出來才肯放過她。
她一咬牙,臉一紅喊了個“hbby”,他也沒什麽不高興的,還逼著她把手機備注也改了。
現在她改了。
還被她哥看見了。弋?
可這通電話她不敢接啊。
她還沒想明白該怎麽麵對他。
晏姝抓了抓頭發,懊惱地說:“是傅野。”
她這半天又抬頭又埋頭又撓頭的,發型已經全都散掉,整個人亂得像垂在眼前的劉海。
賀南初朝她比了個大拇指,然後把手機遞過去:“接吧。”
“我不敢我說什麽呀?”晏姝看著桌麵上不斷唱歌的手機朝後縮了縮。
“怎麽辦啊怎麽辦啊!哥哥!救我!你救救我!”晏姝輕輕晃了晃賀南初的西服外套。
“這有什麽不敢說的,你就說,很抱歉認錯人了,後麵會把黑卡寄還給他。現在你要去找真愛了。”賀南初吊兒郎當地說。
“這樣能行嗎?我這算不算玩弄了人家的感情啊?”晏姝皺著眉說。
“而且,我一定要回去和那個人訂婚嗎?”晏姝又問。
“你先這樣和傅野說,你就說你回池澤市找真愛了。”賀南初一字一句地教她:“等咱們靠了岸再說別的。”
“哥哥”晏姝覺得賀南初說得像是玩笑話,又不知道該怎麽辦,遲疑地不敢接那通電話。
在他們的討論聲中,電話不響了。
“不接就不接,咱們先回家會會你那個未婚夫。”賀南初舒適地靠在椅背上。
“我真的要嫁給他嗎?”晏姝又問。
“不然呢?你想嫁誰?”賀南初反問。
“那他長得不是特別好看。”晏姝小聲嘟囔:“我還在他麵前丟人了。”
“好不好看,人家也救了你的命。不能忘恩負義的,沒他你現在可不能活蹦亂跳地坐在這,還吃蛋糕。”賀南初敲了敲桌子。
“他真的救了我啊?”晏姝遲疑地說:“而且你以前不是這個態度的。”
“那他以前不沒找上門嗎?”賀南初回憶了下和她解釋:“就你小時候吧,好像是偷聽到你爸爸的事,家裏人都以為你在家老老實實待著呢。你自己跑出去哭,結果撞車了。”
“我這麽笨嗎?然後被他救了?”晏姝問。
“對,那小子聽說傷得很重,一直住在i。你父親的離世給你爺爺不小打擊,這不送上門的女婿嗎?而且算命的說你的救命恩人這一世是來報恩的,保你順順遂遂。”
嗚,爺爺就喜歡算個命求個佛。
晏姝搖頭:“那我不要”
“喂?你以前也不是這個態度的。”賀南初又敲了敲桌子。
“那我這不是那我跟傅野的事怎麽算嘛。我跑到人家家,白嫖他,要是跑了就是渣女。”晏姝耷拉著腦袋。
“你真喜歡那變態啊?”賀南初吃驚地問她。
“他不變態!”晏姝義正言辭地反駁他。
賀南初也看出了些她情緒上的端倪,他在此刻選擇先不戳破妹妹身上一堆監控的事,隻是繼續開始探聽他們的關係。
畢竟僅僅通過一則連名字都不敢留下的錄音並不能給一個人定罪。
瞧晏姝這一個多禮拜沒見、臉上嘟起的肉,便知道她最近過得十分不錯。
其他的皇且不論,他問了個最緊要的問題。
一個能初步判斷到底是把他妹妹當做情人、金絲雀、亦或者一個正經對待且有考慮未來的女朋友。
賀南初支開別鈞,清清嗓子壓低聲音問:“你們每次他做措施了嗎?”
“哎呀”晏姝用雙手捂住脖子:“你不要總問這種問題,我好害羞。”
“你當我願意問啊!趕緊說!”賀南初敲敲桌子。
“那之前之前都是有的,”晏姝撇撇嘴:“昨晚昨晚沒。”
“那這也是你主動的?”賀南初遲疑地問。
“不是我!”晏姝終於能有一次有底氣的反駁。
“哼!剛剛沒白罵他!還是不要臉!”賀南初終於可以放心的罵人。
晏姝碰碰他的袖子,打斷他的發泄:“你先別罵,其實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昨天”
“這你一當事人,你能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好像沒”晏姝低低腦袋。
前麵好像是沒有,後麵她完全不知道了就。
“但是他說過,他不喜歡小孩的,不打算要孩子。”晏姝小聲補充一句。
“這你都問了??”
“那我真當他是未婚夫來著嘛!而且爺爺一直想要小曾孫。”
“”
他就知道不該對一個喪心病狂的人抱有什麽人性的希望。
賀南初此刻第一認知便是一個普通人的正常認知。
就這關在島上、一身監控、既不想要孩子又不做措施的行為,很有可能是圖一時爽快罷了。
更何況,他親耳聽見傅野家裏傳出過的奇怪聲音,說不定像她妹妹這般身份有好幾個。
他的妹妹最單純不過,就算那家夥養著十個八個的情人,她能做到毫無察覺。
可這樣的事情知道了怕是要傷心。
當然,一切都是推測。
他妹妹現在就像獵物一頭紮在蜘蛛網。
偏偏捕食者的身份、外貌、能力都頗有迷惑性,連他在做深入調查前都差點被騙。
晏姝很難分清自己的本心。
當然,如果有希望見到本人的話,看在妹妹的份上,他會再給他個解釋機會。
“哥哥,怎麽辦?傅野再打過來怎麽辦?”晏姝捧著手機忐忑。
“怎麽辦?那我先來猜猜,你為什麽總護著那家夥,不許我罵他。”賀南初偏頭問晏姝:“你是不是覺得他長得好看?”
晏姝點點頭。
“你還覺得他家飯好吃。”
晏姝又點點頭。
“你是不是還很喜歡他家的工作室、花園裏的音響?”
晏姝紮心的點點頭。
“那你這不是喜歡啊,”賀南初幫她梳理出一個結論:“你隻是覺得人家家各種東西好,回去我也買給你,你就好了。”
“真的是這樣嗎?”
“自然!”賀南初點點頭。
在島上發生的事情太過詭異,這家夥喪心病狂地黑了他所有通訊工具,還要把他關在島上。
而且,他的妹妹也被鎖在別墅裏,身上還有不少跟蹤器。
他還接到過一通神秘的語音留言。
在摸清傅野的底細和動機,確定他的心意之前,搞清楚一切前,他才不會傻傻的把妹妹送出去。
晏家那麽大的企業,不能白白送給一個狼子野心的人。
“別想了,”賀南初拍拍她的肩膀:“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他放在一個普通人的位置上看。你一開始就對他帶了濾鏡,你覺得他是你的未婚夫。這是你對他做一切事情的出發點,這不是喜歡、更談不上愛。”
晏姝迷惑地看著哥哥,然後點頭:“我確實一直當他是未婚夫。從沒有想過他不是這個可能。”
“我不否認,你對他有一定好感。畢竟,你有些排斥真正的未婚夫,卻在池澤市並沒有排斥他。”賀南初拍了拍她的肩膀繼續開導:“可你在池澤的一切終歸建立在你的有色眼鏡上。”
“如果你今後有機會見到他,可以重新把他當做一個普通人去審視。但現在,你需要打電話給他,告訴他你要去池澤市找真愛了。你認錯人了。”賀南初把電話重新推回去:“但別說和我在一起。”
晏姝握著電話,在消化這番話。
“你是晏家唯一的接班人,你現在要先回家把家裏的爛攤子收拾掉,你現在必須得這樣告訴他。”賀南初幫她調出了通訊錄:“你的正牌未婚夫在家等你的態度,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得幹擾傅野的航線,不能讓他察覺晏姝和他一起回了陸城,以防在這片海域被他重新抓回去。
在迷霧還沒有摸透之前,在摸清楚他的動機之前,一切不能回到原點。
海灘邊,傅野看著手機上的無人接聽失神。
片刻前,他剛知道他的姑娘人間蒸發的時刻,他的神誌在崩潰邊緣。
他仿佛看到,在生日那天,父親舉起別的小孩去遊樂園的畫麵。
又想起,在他車禍躺在床上的時候,父親張羅著讓那個私生子入族譜的事。
脖頸前,還有著母親揮起的匕首。
他從來都好像是一個人。
他們都選擇拋棄他。
他是不是今日對她太過仁慈了?
什麽都依著她。
他想,如果他能找到她,便用鐵鏈將她鎖起來,將別墅的所有窗戶釘上,將大門封起,將他們兩個關在一處。
他將攬著她每日隔著布滿鐵網的窗,朝外看日出日落。
如果他能找到她,便要將她做成永遠不會離開的標本,和玫瑰一起葬成琥珀,藏在他的房間。
如果他能找到她,便幹脆和她一起海葬。
可真他撥過一通電話,卻遲遲無人接通的那個時刻。
他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卑微地隻剩下一個想法。
島嶼四周便是汪洋大海,今日的天氣不佳,海浪極大。
隻希望她離開他的路,一路平安。
隻要她能活著。
傅野深吸口氣,第二次撥出那串號碼。
正當晏姝瞪著手機的通訊錄,不敢按鍵的時候。
手機又響了。
屏幕上又是跳躍的“hbby”。
“接啊,快接,”賀南初推推手機:“晏小姐?”
晏姝躊躇好久,但是總不說清楚對傅野不好,她咬牙接通了電話。
晏姝遲疑地說:“喂”
傅野在那一刻,心髒才安定下來。
最起碼,她還是安全的。
也幸好,他沒有對她的手機做手腳。
“你在哪?”
他的聲音疲憊沙啞。
“我”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晏姝一低頭,就要哭出來。
賀南初拍拍她的肩膀做鼓勵。
“對不起啊,我認錯人了。我是來池澤市找未婚夫的。”晏姝帶著哭腔說。
這句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傅野的頭上。
他想過萬千可能,一直自我剖析,自己哪裏做的不對,哪裏不好,抑或是她真的是仇家派來的美人計。
卻沒想到,她隻是認錯人了。
並不是一場陰謀、也並不是因為不喜歡他。
“我現在要回池澤市了,我未婚夫也姓傅,但沒你這麽厲害”晏姝撇著嘴角,盡量按賀南初教的把話說完整:“我以為我的未婚夫住在盛景苑。是我沒聽清,他住在勝利園,在市中心的那棟公寓。”
“他也姓傅,”晏姝喃喃地重複哥哥的話:“是付錢那個付”
“說到付錢啊,你的黑卡也被我帶出來了。真對不起,”晏姝埋下頭:“我沒有花你太多,等回去我都還給你。黑卡也寄給你。”
“那棟玫瑰莊園我不要了”晏姝帶著哭腔說:“是我不配。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啊,我好渣啊。我對不起你”晏姝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我有未婚夫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對不起,”晏姝接著說:“等你在島上忙完,回了池澤,也不要找我了。我要結婚了。”
“你跟誰結?”他打斷她:“我不許你結婚。也叫付野是吧我”
“你不要找他麻煩,我會賠錢給你嗚嗚嗚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補償你。”晏姝覺得自己惹了大麻煩。
賀南初在一邊聽著妹妹的哭腔,有些聽不下去,把電話搶了過來掛斷。
“行了,都說清楚了。不哭了啊不哭了”賀南初遞來紙巾給她:“哥哥給你找更好的,是他不配。不哭了”
“哥哥,我好渣啊,我覺得我是個愛情的騙子。”
晏姝拿著紙巾很大力地把淚痕擦幹,都說開後,她的情緒好了許多。
以後,等家裏的事情了斷,她要想想該怎麽賠他。
“騙人真的很難受你以後千萬不要學我,騙人感情”
晏姝在一旁喃喃自語。
賀南初在一旁卻笑了。
就他妹妹這段數,還愛情的騙子。
愛情的小傻子還差不多。
趁著妹妹傷春悲秋的當口,賀南初不但把晏姝的電話掛了,還把電話扔進大海。
誰知道那瘋子根據手機定位還會做出什麽樣的事。
大船一點點向陸城駛去。
“我不許你嫁給他,你隻能嫁給我。”
傅野對著話筒又說。
可他的話,晏姝並沒有聽到。
傅野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又重新撥了一個回去。
可這次卻說已關機。
他第一時間去找人判斷手機的位置,卻發現手機的位置定格在一處海裏,隨後就不見了。
他竟然從來不知道,小姑娘做起事來竟然這樣利落和不留情麵。
池錚跟在旁邊半晌無話。
他沒想到歡歡喜喜地一行人來到之斤島,最後是這個局麵。
他到現在還記得小姑娘登島時候的豔羨:“這個島真美啊!”
然後他的老板回答:“喜歡嗎,送給你?”
池錚在旁邊長籲短歎,那態勢比傅野還要難過。
可正主沒什麽時間傷春悲秋。
傅野知道此刻什麽是最重要的,他很快便強打起精神。
“派幾個人在這守著賀南初,我現在就回池澤去。”
“是”
傅野帶了少部分的人去了碼頭,準備離島。
卻路過那片為他的姑娘搭起的玫瑰花廊。
花藝師選了柔和的玫瑰做主色調,香檳色的花廊分外優雅。
點綴著些粉色的玫瑰做搭配。
她見到一定喜歡的。
他答應過她,今晚,要送她一捧玫瑰。
他為什麽不早一點送她呢?
沒什麽非要和那個什麽賀南初約晚餐?
為什麽沒有推開一切,陪她過這個節日。
海風下的香檳色玫瑰花廊像是對他的嘲弄。
地上吹來幾朵散落的花瓣。
他站在碼頭上,覺得大海蒼茫,無處尋人、無處可去。
也正是在碼頭上,他才得知,他對小姑娘的特殊照顧變成了她離開他的便利。
忽然,傅野想起昨晚孟沂的電話。
也許孟沂真的是個知情人。
像是最後的希望,他立即拿出手機和孟沂撥過去。
他做好充分的準備,無論孟沂要什麽,他都給。
電話響了很久很久才被人接起來。
回複卻是冰冷又可笑。
“孟沂在被搶救,不能接電話。”
都是他自己做的孽。
他算計一遭,把自己算進去。
“傅總,現在我們該怎麽辦?”池錚跟在一邊踟躕地問。
他沒談過戀愛,不大能體會傅野的心情。
卻第一次見他如此傷神。
“讓公司那邊去找有沒有叫付野這個人,付錢的付。住在市中心的勝利園。”他一口氣接著布置:“再找人去她工作過的銀笙公司問問,有沒有她的其他有用的個人資料。”
“另外,派幾個人去檔案上、賀珠的地址看看。順便找幾個醫生,務必把孟沂救過來,”傅野指指池澤:“你也再調查下她的檔案。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
本來去之斤島上的時候,他們是歡歡喜喜的兩個人。
回來時,卻是他抱著貓形影單隻。
傅野打算回盛景苑看看小姑娘留下的行李裏有沒有什麽線索,而同時他派池錚按著幾條線索去尋人。
他失魂落魄地經過了家裏的玫瑰花園,想起她從小亭子裏笑著跑出來牽住他的胳膊。
他差人把院子裏的音樂循環播放,不知道在勝利園的她能不能聽到?
這兩個地方,相距其實很遠。
進了客廳,他坐在沙發上。
卻湧起她勸他吃藥,送他禮物,為他寫歌的回憶。
一點點全是她的痕跡。
他打開次臥的門,拉出她的行李。
行李箱都是些小姑娘的東西,並沒有什麽特別。
沒有一丁點線索。
晏姝的電話一直撥不過去。
小貓咪一聲聲在他腳邊嗷嗷叫,他也無暇顧及。
他派出去幾路人馬去找她的消息。
第一路人馬卻給了毫無用處的反饋,消息來自查探銀笙公司的員工。
“根據賀珠小姐合作的公司反饋,他們所掌握的資料和我們的檔案是一致的,並沒有其他有價值信息。”
第二路人馬已按照檔案裏的資料,摸去了賀珠的家。
是陸城商業區內還算不錯的公寓,黑著燈。
他們打聽了鄰居,這一戶從未有人來住過。
其他人的消息還遲遲沒有來到。
他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
他曾自信自己在池澤市可以做到一切事情,可現在連個活人都找不到。
他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去搜羅,卻音信全無。
沒一會,第三路人馬帶來了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池澤市中心的勝利園裏並沒有住著情況相符的單身的付野。卻住著一個53歲的老頭,叫這個名字。”
他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希望她說的話是騙他的,又希望她說的話是真的。
他一遍遍推理著她的話,卻在快到十點的時候,忽然想起小姑娘說今晚要官宣。
傅野猛地驚起,掏出手機。
一遍遍刷新著手機,經過認證的賀珠的微博,今夜意料之中的杳無音信。
賀珠並不是流量藝人,隻是個紮紮實實靠自己能力寫歌、不樂於炒作的作曲者。
她的微博粉絲有幾百萬,於她的領域,已經算不錯的成績。
他有些失神地看著一條條工作微博,覺得過去、覺得認識賀珠這個人就像一場夢。
在毫無希望一次次刷新的時候,十點整的時刻,她的微博彈了出來。
卻讓他痛心不已。
“怕無歸期,怕空歡喜,怕來者不是你。”
真的不是他啊。
她來找的不是他。
不知道她現在會不會覺得是一場空歡喜?
整個房間裏充斥著玫瑰的痕跡。
他喝水的時候,會想起她為她精心準備的草莓藍莓養樂多果汁,
他吃飯的時候,會想起她每一道菜都貪心地想嚐一口的雀躍。
他洗澡的時候,會想起那天浴室裏傳出來的嘩嘩的水聲、和她哼過的歌。
他和人視頻聊找尋她進展的時候,會想起桌子對麵偷偷伸過來的腳丫。
可一切又像是有章可循。
讓他無法自欺欺人。
他曾經覺得小姑娘對他的熱情來得過快、過於炙熱。
然後,他選擇像個傻瓜一樣去問池錚信不信一見鍾情這回事。
小姑娘哪裏是對他一見鍾情,她隻是認錯人而已。
她見他的第一麵,就告訴過他:“我是你的未婚妻。”
昨晚還喊他“hbby”。
她確實是來找人的。
這個小傻瓜啊,她找錯了。
不知道,這會她會不會藏在哪裏在哭鼻子?
她把什麽都給了他,不知道她的正牌未婚夫會不會欺負她?
他的玫瑰主動又熱烈,給了他最堅定的愛和陪伴,也讓他孤寂半生的宿命有了一絲生機。
他趕卻這些沒用的想法,讓公司的公關用公司官微在下麵回複。
“你人在哪?”
可他沒有等到回複。
再一刷新的功夫。
賀珠發布的消息被刪除了。
旋即,第二條消息被發出:“不好意思,剛剛被盜號。”
他徹底失力地靠在窗邊的沙發上,頭痛欲裂。
那個小姑娘曾撲到他的懷裏,說會一直對他好。
可現在,信誓旦旦要對他好的人也不要他了。
他現在頭疼的要命,卻再沒人給他一碗藥,再端給他一碗甜湯。
假如我沒有見過太陽,也許會忍受黑暗。
可如今,太陽把我的寂寞,照耀得更加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