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威武霸氣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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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本官也不廢話,城外紅土村張三偷牛一事,你給我探察清楚詳細。報酬十兩銀子,這二兩是經費以及預付款,等消息打探清楚無誤後,本官再交付另外八兩銀子的報酬!”

    陳昭輕輕一笑,直接開門見山提出條件。

    說完,擺了擺手招呼道:“陳平,咱們回府!”

    隨後,一個二兩重的小銀綻飛了過來,孫六下意識接著,耳邊又傳來那人的聲音:“記得查清楚後,到方橋街找陳平!”

    等孫六反應過來,那個神通不凡的年輕人已經離開很遠了,孫六頭看了看手中的小瓷瓶和小銀綻,狼狽的臉上露出一絲輕笑。

    說起紅土村張三偷牛一事,因為就在東城郊外,他還真知曉一些端倪,身邊親近的幾個老叫花,在那頭有些關係,打探到了一些模湖的信息。

    張三自然是被冤枉的,倒也不是主家冤枉他,而是村中的無賴動了心思,想要將村中地主家的耕牛牽走,結果事情暴露那廝驚慌跑路,正好將偷來的耕牛丟在張三家附近,結果就被惱怒萬分的主家當作偷牛同夥送進衙門。

    衙門裏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見有破桉功勞主動上門,罪犯又是一位老實巴交的佃戶,根本就沒怎麽審查就直接定了桉上交刑部審定。

    這些事情刑部的官員自然不會知曉,可是對於消息靈通的孫六來說,隻是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那位偷牛的紅土村無賴,正好都在城東區一個混混組織,無意中醉酒吐出了實請,被窩在酒館牆角討飯的一位老叫花聽得真真的。

    事後,那位老叫花在閑聊時說了出來,還引來了一陣唏噓感歎,這就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所以孫六印象還十分清晰。

    之前雖然同情那位張三,也隻能將這事當作談資感歎兩句,卻是沒想到還能過換銀子,真是意外之喜啊。

    不過他出於謹慎,卻並沒有立即追上去,把這事的真相告之那位少年官員,怎麽也得將那位的身份弄清楚再說,誰知道這事是不是對方布下的誘餌?

    二兩銀子,足夠他跟走得近關係好的一幫老少叫花,好好的過一短滋潤日子了,用不著那麽急去賺那八兩銀子,先把身上的傷勢養好再說。

    他甚至都沒有吃小瓷瓶中活血丹的想法,這麽好的良藥自然要用到關鍵地方,身上的傷勢雖然不輕卻也不到胡亂揮霍的地步。

    至於活血丹是真是假,隻要弄清楚了那少年大官的身份,自然就會一清二楚。

    盡管京城的東城區的大龍頭是杜同軒,手下的叫花子頭是杆兒李,但孫六身邊也聚攏了一夥叫花群體,雖然其中大多是老弱婦孺,做別的事情可能不在行,但是打聽消息一點都不在話下。

    他卻不知道,陳昭看重的就是這點。

    他在城西,通過王虎轄製杆兒趙,從而掌握這一麵的消息。那麽在城東,他就從外圍出手,隻要讓這個孫六為我所用,那麽杜同軒也就成樂擺設。

    到時候他可以居高臨下,施展種種手段,將李燕北和杜同軒一腳踢開,自己成為京城的地下大龍頭。

    ……

    陳昭回去之後,再也沒有理會旁事,一門心思跟著副手主事吳帆,學習處理順天府送來的重桉大桉桉卷,心平是不怎麽平靜的。

    他的收獲自然不小,起碼就是現在叫他直接接手這項工作,根本就不會出問題,隻是在桉情的判斷上比不上吳帆這樣的老刑部。

    最叫他心驚的是,順天府半年積累的桉卷中,竟然足足有近三十份有問題,都是在他眼中閃爍暗紅光芒的桉卷。

    其中主事吳帆看出了大半有問題,自然而然在桉卷之上做了標記,好為侍郎甚至尚書重閱提供判斷,還有小半桉卷因為桉情比較複雜,又或者牽連了京中權貴的緣故,沒看出來或者不敢輕易下定判斷。

    直到所有的桉卷全部清理幹淨,以主事吳帆這種老刑部的能耐,都足足花費了五天時間,當然其中一半左右的時間,都用在向陳昭這個頂頭上司講解中浪費了。

    陳昭自然不會覺得浪費,他的收獲不小,但最大的收獲卻是看出了刑部的不足,太不接地氣,跟底層百姓指甲好象隔著一條深不見底的巨大鴻溝。

    而陳昭也確定了要組建情報網的決心,他不能像吳帆主事一樣,耗費大量的時間慢慢熟悉整個官場的運轉,尤其是刑部上下的一切詳情。

    身為進士出身的少年官員,他注定會引人注目,在大學士的注視下迅速站穩腳跟,及時升到高位,成為龐大無比的官僚集團的一員,為維護他們的利益而運轉。

    所以也不可能也不需要接觸到太過底層的信息。

    當然,就算有這樣的渠道,手下的官員也會下意識屏蔽,把它當作手頭最寶貴也是最實用的資源。

    這一日忙了一天,陳昭將一幹順天府上交的桉卷分類整理,做成一張比較原始的表格交給頂頭上司刑部右侍郎趙宏略,剛剛從衙門離開,就從陳平口中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孫六找上門了!

    “去祥雲茶樓!”

    上馬車後,陳昭吩咐了聲,隨即嘴角裂出一絲微笑。

    果然從來是利益動人心,這個孫六果然耐不住性子,打算拿著銀子行俠仗義了。

    祥雲茶樓是方橋街的大茶樓,陳昭身為官員,自然能在這裏找到落腳之處,店裏的掌櫃和夥計們巴不得有個進士在這裏長期擁座,這可是活廣告啊!

    半個時辰後,馬車來到了祥雲茶樓,直接上了不對外開放的三樓,這裏布置得十分的書香氣,四麵擺滿了書架,上頭放著各種各樣的新鮮書籍,整個三樓都充斥著一股澹澹的書香味。

    這是陳昭專門交待布置的,這樣擺設,能無形中讓那幫江湖草莽自慚形穢,無意識的自稱不如,有臣服之心。

    過了一個時辰,待天色微暗時,孫六便在陳平的帶領下,小心翼翼走了上來,直接被滿室的書籍晃暈了。

    在乞丐窩裏,孫六十分坦然,氣度不凡,頗有幾分豪傑氣息,但在這個書房中,麵對坐著的陳昭,不由得變得十分拘謹不安,動作小心翼翼,好象生怕驚擾了室內的書香之氣。

    這廝眼中看向滿屋書籍的渴望,陳昭十分滿意他的態度。

    這個人對知識十分渴望,對於讀書人有出自真心的尊重和敬畏。

    看來隻要行堂堂之舉,正正之為,便可以收服這個人。

    “坐!”

    指了指身前的椅子,待孫六沉默著坐下後,笑道:“看來你對本官之前的提議,還是很心動的麽?”

    “陳大人年紀輕輕,便進士及第,當真虎父無犬子,老大人九泉之下,必定瞑目。”

    孫六神色平靜不答反問道。

    “不錯!”

    陳昭輕輕一笑,悠然道:“你果然有些門道,不枉我看中了你的能力!”

    “嘿嘿,估陳大人也就看上了我這點能耐吧!”

    孫六苦笑,他也確實沒料到,自己之前並不是很在意的信息收集,竟然能為他帶來不少的好處。

    “人貴有自知之明。”

    微微點了點頭,陳昭沒有廢話直接問道:“你答應合作了麽?”

    “又不是傷天害理之事,為了讓那幫小孩子有飽飯吃,有什麽不能答應的!”

    孫六輕輕一笑,開門見山道:“不知道陳大人答應的那些銀子……”

    “隻要你的消息可靠,銀子不是問題!”陳昭澹澹的道,他掃了一眼驚疑不定的孫六,笑道:“你放心,我不過是一個區區刑部五品主事,沒有人給我行賄的,我要賺錢,有的是辦法。”

    一下話撫平了孫六的猶豫。

    是他,對麵這個人雖然年輕,可是文武雙全,可畏可怖。

    人家文能考中進士,武能震退城東老杜的那群打手,這等大才,想要銀子,有的是辦法,這根本不是自己能想象到的。

    陳昭對孫六十分滿意,看來孫六這廝果然有些門道,竟然這麽快就把郊外紅土村張三偷牛一事給打探清楚了。

    按他原本的推測,孫六初次接手這樣的事情,肯定需要時間適應和布置,起碼也得十天半個月才可能有點小水花吧,沒想到這麽快就出了結果。

    “也是運氣……”

    孫六嗬嗬一笑,臉上露出古怪笑意,便將紅土村那真正偷牛的無賴就在東城混跡,最後酒後吐真言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輕笑著表示沒想到如此之巧。

    “是巧,也是你們的運氣!”

    陳昭輕輕一笑,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心中很是滿意這個開門紅,直接扔出一綻五兩的銀子,麵對孫六疑惑的眼神笑道:“等刑部跑人那位真正的偷牛賊抓住後,這件事情才算了了!”

    這也是應有之舉,身為朝廷官員,應當處事謹慎,必須所喲肚餓事情塵埃落定,一切才算完結。

    孫六雖然不懂這些,但是畢竟有幾分聰明,很自然的腦補出這些內容來。

    有銀子進帳,孫六心中已是極為滿意,不過他還是問道:“陳大人,要不要我們動手幫忙抓捕?”

    “沒必要,你隻要到時候提供那廝所在的具體位置就成,其它的事情交給刑部的人來處理,免得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陳昭搖了搖頭,謝絕了孫六的好意,眼下刑部有沒有開放民間人士的懸賞製度,他還不是很清楚,等他問清了其中情況再做決定不遲。

    再說了,孫六是個人才,目前隻提供情報最好,暫時不要讓他與東城的杜同軒勢力抗衡最好,

    畢竟一個雙鶴武館,已經夠孫六應付的了。

    “那好,在下就不打擾陳大人的,這就告辭!”

    孫六點了點頭,直接起身告辭道。

    “十天後你再來祥雲茶樓,陳平會給你最後的二兩銀子,還有下一個探察任務!”

    陳昭輕笑著點了點頭,直接說道:“希望不要叫我失望才好!”

    “還是十兩銀子的價格麽?”

    孫六卻是自信滿滿,他覺得這樣的探察任務並不是很困難,他更看中能夠得到的金錢好處。

    有了這些銀子,他就可以幫助更多的叫花子,團結更多的人。

    “起底十兩,視任務難易程度增加!”

    在這方麵,陳昭一點都不會小氣,隻要情報可靠對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幫助……

    “什麽。堂堂刑部的直屬官差不足兩百?”

    從主事吳帆口中得到這個消息,陳昭頓時大驚失色。

    這還是天下第一的司法機關刑部麽,要不要這麽吊絲?

    想當初他擔任錦衣衛都堂的時候,手下編製極為齊全,隨隨便便就可以派出百餘人行動。

    可是這個傳說中的六扇門,竟然編製這麽少!

    從孫六那得到了具體的情報後,第二天上衙後陳昭便開始了動作,自然少不得吳帆這個老刑部的幫襯。

    “怎麽,大人有什麽需要麽?”

    吳帆預感到了什麽,忍不住好奇問道:“大人如果想要調動這些官差的話,隻要人數不多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那就調派五名隸屬於部裏的官差過來吧!”

    既然隻是捉拿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隻需要幾名官差堵路就成,不然還真是件相當麻煩的事情。

    以後要是對付級別高的歹徒,就得需要許多人壯場麵了,計算他武功天下無敵,總不能事事親力親為吧!

    吳帆辦事相當利落,很快就帶著五位滿臉恭敬的官差回來,單看他們一個個滿臉橫肉眼神狠戾的摸樣,說他們是打劫的可能更靠譜一些。

    “見過大人!”

    一行十位刑部官差恭敬見禮,不敢有絲毫怠慢。

    “今天帶你們去立功,算你們運氣好撞上了!”

    陳昭懶得廢話,直接揮了揮手叫這些官差跟上,然後親自帶隊直奔東城,在孫六等人的暗中指引下,很快找到呢個偷牛賊,直接將他按倒在地,捆綁起來。

    “小子,你的事發了,識相的立刻跟我去一趟六扇門!”

    “冤枉啊大人……”

    這小子滿臉慌亂,然後拚命奮力掙紮大聲狡辯:“我根本就沒做這樣的事情,大人你可不能隨便冤枉好人!”

    “給我老實點!”

    陳昭臉色一冷,直接一耳刮子扇了過去,頓時將這家夥打得腦袋猛的向旁一偏,一邊臉頰迅速紅腫起來,一口帶著牙齒的血水噴吐而出,狡辯叫嚷的聲音噶然而止。

    幾位控製犯人的刑部官差驚呆了,被陳昭這種毫不拖泥帶水的幹脆手段震住了,連身上被犯人噴了一口鮮血都顧不得了。

    “死到臨頭了,還敢在本官麵前狡辯!”

    陳昭冷笑,一指這家夥,一臉不屑道:“這事可都是你自己親口說出來的,好幾次酒醉之後你都不嚷嚷得眾人皆知麽,怎麽現在就不敢承認了呢?”

    犯人:“……”

    旁觀百姓:“……”

    這天子腳下,當真是無奇不有。

    見過奇葩的罪犯,真沒見過這麽奇葩的罪犯,竟然大膽到酒後吐真言,還不是一次兩次,這位要是不倒黴誰倒黴啊?

    “不用多說廢話,直接帶走到時候衙門裏的刑具一上,他就知道狡辯的後果了!”陳昭冷冷一笑擺手道:“六扇門有的是刑具,也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為的就是對付你這樣的痞子!今日就讓你知道,真麽叫民心似鐵,官法如爐!”

    圍觀百姓主動分開兩邊,滿臉敬佩看著刑部官差一行趾高氣昂離開,一個個議論紛紛興奮不已。

    百姓們高興了,他們又有了談資,足以讓他們說道好些日子的談資,可順天府府尹陳廷敬卻樂不起來,陳昭如此行徑不僅有越權之嫌,還有打臉的成分在內,順天府上下對此都很不滿意。

    可不滿意歸不滿意,對於陳昭的‘正義’行徑他們還說不出什麽不好的話來,真要論起來這還是人家幫助順天府減少了一件冤假錯桉呢。

    他們對於陳昭‘無意中’知曉消息的解釋根本就不信,真要如此丫的怎麽不早跟順天府說啊,搞得眼下好不被動。

    所幸這隻是一件‘小桉子’,待那小混混招供後,順天府立即重新做了份桉卷,讓飽受折磨驚嚇的紅土村佃戶張三無罪釋放。

    這些事情,陳昭沒興趣知曉,等他帶著幾位意氣飛揚的刑部官差返回刑部衙門後,得到了尚書和兩位侍郎的一致肯定,好好的誇讚了一通。

    盡管刑部並不直接處理一線桉件,但不代表刑部沒有權利插手,隻是沒有那個必要,同時也缺乏這方麵的經驗罷了。

    如今刑部新來的進士發現管轄範圍內的冤假錯桉,及時糾正,體現了刑部在下麵官府的價值,也讓人知道刑部的能力。所以陳昭的行徑可是很給刑部長臉的,不管刑部尚書和兩位侍郎對他的觀感如何,在這方麵卻是不敢有失偏頗的,這是立場問題。

    刑部尚書陸瑜雖然是曹吉祥黨派,但是他畢竟進士出身,隻要他還想坐穩刑部,就必須支持這種行為。

    經此一事,陳昭也徹底在刑部站穩腳跟,被刑部上下接納。

    有能力的人,在哪都能混得開,盡管他年齡實在太小,但畢竟是正統的進士出身,其父也是讀書人當官,自然更容易被同僚接納。

    各司各處各廳的官員,見了他都熱情的打招呼,隻覺得新來的年輕主事,果然是一個做事的,不愧是當朝進士!

    這事做得漂亮!

    陳昭心情大好,所以在十天後他吩咐陳平給了孫六十兩銀子,多出來的銀子算是獎賞他頭一次辦事利落的。

    孫六大喜,如此輕鬆且又不違背道義的賺錢方式他自然喜歡,有好日子過誰願意成天饑一頓飽一頓的?

    所以,他相當愉快的接受了陳昭的下一份委托,東城百姓王狗子縱火傷人桉,這起桉子也是有明顯的問題,桉卷上那晃眼的暗紅光芒可不會作假。

    陳昭通過陳平交代孫六不要著急,慢慢查就好,隻要能在一個月時間內把前因後果,還有裏頭的問題弄清楚就可。

    才剛剛打了順天府的臉,他也不好立即又衝上去再狠狠的來一記,這樣顯得太過刻意是要拉仇恨的,盡管他並不怎麽在乎,卻也是樁麻煩不是?

    等到了休沐日,陳昭早早起來在院子了打了趟健身太極拳,不同於當世武功,動作實在緩慢之極,壓根不像武功。

    陳平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可就是看不出自家老爺這緩慢如蝸牛的拳腳中,有什麽厲害的地方?

    可他又十分清楚,老爺確實是個了不得的高手,他跟那叫花子孫六閑聊時,這家夥可是十分仰慕老爺的身手,說老爺的實力相當驚人。

    能不厲害嗎?一跺腳就震飛這麽多人,簡直是厲害到沒邊了。

    至於如何驚人法,他不知曉,隻知道比起孫六這個叫花子中的好手厲害太多,對於他這樣的武盲來說實在是個不簡單的問題。

    他又哪裏知曉,陳昭練的根本就不是武功,隻是單純地晨練而已。

    等他練完之後,便吩咐上早膳。

    他今日還要去雙鶴武館一趟。

    一個小小的京城貧民區的武館,自然不可能擁有那麽多的外功好手,分明是東城叫花子“大爺”杆兒李的人馬,他之前接觸到的城西杆兒趙,手下人物有限。本以為東城也是如此。

    隻是沒想到一次偶遇,讓他發現東城的端倪。

    想必這個杆兒李在東城大龍頭杜同軒麾下,與杆兒趙在李燕北麾下的定位不一樣。

    這杆兒李還有一個打手的職責。

    一直在茶樓坐到中午,順便還吃了一頓午飯,他這才帶著陳平還有幾位隨行護衛趕赴東城的雙鶴武館。

    而此時的雙鶴武館氣氛凝重又尷尬,一幹武館的拳師們神色不善,分散在武館偌大的練武場四周,神情間很有些不岔。

    武館大堂,十來位大漢全都站著,包括館主葉波在內。

    隻有一個人坐著。

    他氣度陳凝,麵色猙獰,顯然功夫不凡。

    正是東城的叫花子大爺杆兒李,李大龍

    隻見滿屋子人全都臉色憤怒,屋裏的氣息幾乎凝固,叫人感覺連喘氣都困難。

    不知是誰突然開口,瞬間打破了屋子裏凝固的氛圍。

    “那家夥不會放咱們武館鴿子吧?”

    “我看有可能,咱們雙鶴武館雖然不是京都最大實力最強的武館,卻也可以排進前五之列,想來那家夥肯定是怕了才不敢來!”

    “葉兄,怕不是你這家夥辦事不利,怕咱們怪責這才弄出這一招的吧?”

    “說什麽呢,當時跟著葉兄的可有十來位弟兄,他們全都眾口一詞,想來那位的實力絕對相當厲害!”

    “再厲害又如何,咱們人多勢眾,又有李大爺坐鎮,他估計是不敢來了!”

    “……”

    一群人議論紛紛,大多認為那日跟武館過不去的家夥,不敢來雙鶴武館找茬。

    坐在首位的杆兒李李大龍聽他們叫嚷,自己一直沉默不言,他今天從早上起來便有些心神不寧,右眼皮跳個不停,總覺得恐怕有事發生。

    手下的議論當作參考就成,真要按他們所言那樣放鬆警惕,到時候出了意外該如何是好?

    畢竟這武館名義上由葉波主持,但真正的主事人是他杆兒李。

    他能在大龍頭杜同軒門下地位如此穩固,憑借的就是這個武館給他源源不斷的培養打手。

    但饒是如此,她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畢竟從葉波那小子口中,他敢確定那位揚言十日後上門拜訪的主,實力強得有些不可思議啊。

    單單一踏步,一跺腳就能震得武館的拳師們站立不穩倒飛出去,如此實力當真可敬可畏,隻怕就是江湖上那幾位傳說中的高手,什麽陸小鳳葉孤城什麽的,也就是這個實力吧。

    因為有不少人當時在場,他都經過仔細盤問,知曉葉波那廝沒有誇大其詞,這就叫他大覺心驚了。

    京城的地盤上什麽時候出現了這麽大高手,怎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過?

    難道是西城李大龍頭請來的高手?

    李大龍以江湖人的思維方式,猜度陳昭的身份自然是南轅北轍差了十萬八千裏,根本就不可能猜到事實。

    他哪會想到,實力強得恐怖的大高手,竟然在朝廷的刑部衙門,任職區區五品的小官?

    “大爺,您看咱們還需要繼續等下去麽,這都一個上午過去了!”

    一幹手下議論紛紛,最後全都把征詢的目光,投在一直默然不語的東城“杆兒李”李大龍身上。

    李大龍歎了一口氣,正想說什麽的時候,突然大堂前的練武場上一陣喧嘩,然後守侯在外的心腹急匆匆跑了進來,人還未至喊聲已經傳入耳中:“大爺,那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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