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事非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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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放知道,一個人最重要的是經曆,因為有經曆,生命才會精彩的存在,因為有經曆,才會有過去現在與未來。
對於書放來說,當下是無法避免的,故是最要的;過去是經曆的痕跡,是記憶的來源,是比起點比現在更為早的東西,是需要留意與關注的。
所以,若要說書放有什麽他欲,那就隻有提高記憶能力。
道,創造一切,體現一切,才能記住一切生命。
人,活出色彩,做好自己,才能有美妙的經曆。
下午,夕陽的餘暉再次從書放的眼前落下,宣告著夜晚的降臨。
他靜靜的,坐看模糊沉落的腦海中一天的印記,莫名的沒有一絲情緒。精神力強大可以強行提高記憶,可以過目不忘,說憶起就憶起,可是,卻沒有融入精神,就好比向電腦裏輸入,從電腦裏輸出,完全是大腦的進化;經曆得來的記憶卻是完全相反,它不是活在大腦裏,而是活在精神裏,活在靈魂裏,就好比“道”。
它不會消亡,也不會受到影響,它無窮大,卻有無窮小,它,來直接來自於道。
這種本質的東西就要看個人對道的領悟……
書放獨自靠在樹邊,呆呆地看那陽光把手掌染得發亮,發出淡黃的光暈,書放想,他的道,到底……是什麽?
道,他的道。
“不完整了?”
他輕道一聲,不出所料地搖了搖頭。夜色將近,書放也沒想到雨淋竟如此好學,趁著她自己溫習的過程中,書放才有機會出來省心。
陽光灑盡最後一絲溫暖,透過樹葉的縫隙,投在裏門邊,映照出個傻傻的人兒來。
雨淋悄悄地走下樓後,就靜靜地觀察書放的一舉一動,讓她意外的是,一人一草一樹一木一光,出奇的吻合,在她的眼裏,書放似乎完全與這個大自然同化,他不再是人,即是人,是光,是一草一木一花,是自然的一部分,又是自然的整體……
這種似有似無,就是她的感覺。
雨淋扶著門的手不知何時落了下來,神采的眼瞳,不知何時呆滯了起來,動作不知何時僵硬了起來……直到,書放轉身的那一刻,她才觸電般跑到樓上,透過玻璃看那迷一般的少年,就算不是在校園裏,也會一人獨伴言自語的,做出讓她無法理解的行為的少男。
自然清淨而無為,無為道法自然行。
書放並不知道雨淋正在悄悄地注視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雨淋沒有惡意的緣故,所以才察覺不到。
不過,他正在想一件事,雨淋之所以可以大大方方地邀請書放,是因為他家裏人同意,就算雨淋不說一些細節,書放也猜得到,當時雨淋那些家人一定是在笑的,不然雨淋不會極力挽留自己。
那麽,這就問題大了啊。
書放心裏想著,是不是該明說,而不是暗示雨淋。
大廳裏的燈光亮著,書放回頭,門外是漆黑的夜,他也不關燈,因為等會兒就有人來的緣故。
雨淋高高興興地拿出一盤棋子邀請書放下,書放笑著,別看雨淋和書放同齡,但那未泯的童心依舊讓書放一個勁兒搖頭。
區區一個飛行棋也這麽開心?
書放完全是可以控製骰子的,至少成功率有百分之五十。
“哈哈,你又輸了!”
雨淋得意地向書放揮了揮拳頭。
“是啊,輸給你了。”
書放淡定的重開棋局,似笑非笑地道。此刻的雨淋,正是因為無所負擔才如此快樂的吧。
書放想想,決定了遲遲未做出的選擇。
如果說,自己的決定會比他人的決定好的話……
一張棋紙,就好比藍天白雲中的飛行軌跡,飛行員隻需要想著抵達終點,而不需要多考慮任何東西,這種完全“享受”的遊戲,倒也難怪成為經典。
書放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淡然地下著棋,也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些什麽。
第三句末,第四局初,這一時刻,書放開始收拾棋子。
雨淋趕緊抓住書放的手,道:“書放,你再玩一局嘛,說不定這次你就贏了。”
書放笑道:“不玩了,馬上你那些家人就回來了。”
雨淋臉上出現一抹紅色,趕緊鬆手,知道自己是誤會了,道:“那你是怎麽知道他們回來了?”
當然是精神力啊。
書放心裏這麽說,嘴上卻道:“你看看時間,這麽晚了,也該回來了。”
書放不多說,任憑雨淋如何動作,望向窗外漆黑一片中若隱若現的不知何處的光。
“很好,他們看來是準備與我們一起吃晚飯了。”書放回頭道。
“本來就是嘛,”雨淋似乎還在對書放之前的舉動不滿,因為過了五六分鍾了,道:“話說本來就是這樣,你再說一遍不廢話嗎?不然我們早就吃飯了。”
書放笑而不語,並不是他再說一次廢話而已,而是有所特指啊。
時間就如同空間的屬性一樣,總是流動著的,即使書放不去關注,時間依舊在流動。
流動著的時間,就像外麵的黑夜與光點,有著無窮盡的變化,深邃、寂寥,隻有當樓下門外響起聲來,雨淋前去迎接之時,書放才如同鍾內之蛙,驚醒過來。
“淋淋。”
“媽媽!”
……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雨淋回應的同時,還夾雜著其他的雜音,是……她的親戚?
書放想想,是不是該走去的時候了。因為下麵傳來的聲音讓書放弄明白一件事,雨淋似乎很親近她的媽媽。
在他準備踏出門時,有那麽一瞬間的停頓。他突然感覺他的閱曆不夠用了,即使讀過很多史書、名著,但,真實的閱曆……是他所缺少的。他不明白世界為什麽這麽規劃,他隻知道他所看到的,還是太小、太少……是否,要走出去看看?
書放走出門來,徑直走下樓去。窗外的蟬鳴聲漸漸地低了,視野漸漸的亮了,心情卻也如同那般夜晚,寧靜、寂寥。
外麵的光是否變化?陰陽兩麵是否依舊平衡?
自問,可自知。
樓上走下的少年很快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為首的是在洽談的一對女子,其中一人自然是雨淋,另外一個顯得胖胖的女性,就該是她的母親了吧。
再其次的,是一對男女和一對老人,然後,還有三個戴著墨鏡,穿著特製西裝的男子,胸寬體壯,比書放高出個頭來。
“你們好。”
書放的穿著相比於這些人是很隨意的,雖然是這麽說,但是用另一種說法就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即使是用群花之中的一坨屎來比喻也不為過。
然而,書放依舊淡然,因為他的視線始終在一人的身上。
他並未刻意掩飾,也並未強加思想,也並未刻意改變,卻——
包括後麵的四位,都是一副不正常的眼神,淩厲而又帶著種傲然,而雨淋的母親則是那麽看著他……書放給人的感覺似乎在這種環境下,意外的不對勁了。
雨淋呆滯的站在原地,腦海裏閃過一絲怪異的想法,難道……他在緊張?
曾經,書放與她這些女孩子說話還是緊張的一眼看出……
雨淋不覺得書放那是緊張,反而更感覺像是“先知”!
書放知道雨淋的父親還在醫院躺著,而此時的格局……
“有意思。”
在這時,那個胖胖的女人首先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