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絕聖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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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桌十分的淩亂,被畫滿了線條、文字的紙張七零八碎的,有的甚至還飄飄然。

    書放一會兒笑,一會兒趴在桌子上,但神色之間的興奮是掩飾不住的。

    “真是的。”

    雲無奈的瞥了一眼,為了完成書放交給她的任務,正在一旁逗著小蛇玩兒。

    給小蛇的靈氣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消化的,所以在等待期間雲很無聊啊。

    隨手拿起書放的枕頭,就是一丟,撞在牆上之後又無力的滑落到床上。“可惡的放。”

    就這麽,無力的躺在一邊,幽怨地跟著書放的移動而移動。

    “精神在這,而靈獸之力在這……”書放拿起兩張畫過的紙來,皺著眉頭,腦子裏稍稍有些卡,“二者,異同,連接——”

    “唉。”

    書放放下筆紙,抓了抓腦袋,深吸口氣,終於打算拿自己做實驗了。

    明媚的陽光一如既往的讓人羨慕,輕微的拔草聲嚓嚓地令人舒心,淡淡的香甜讓人心神安寧。

    書放的小院子不打,左邊是一個破舊小屋,蜘蛛網兒密布,好在書放沒有把那個鷹鼻小人關在裏麵。而右邊是一條寬約兩個巴掌,長約五米,高約一個巴掌的泥土小道,可以用來種些花草樹木,至於中間恰恰可以停下一輛被截過的小貨車,現在貨車開走,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書放不太了解書父,因此這個小道上,書放種了許多花草樹木,其中高大的就是那顆足以夠到三層樓的自己輕自由一顆小小樹苗種起來的野樹。

    書放喊不出它的名字,但是書放很喜歡它,一家子多災多難的幾年,多虧了它的見證。

    中年人略顯老態,頭發花白,蹲在一旁敲打著泥土,翻著根係。深綠色的衣衫不整,但有一種特別的味道。

    手中泥土微微撚來,雙目慈祥。

    “你是……”

    這人站起身來,笑道:“老朽藥鍾,承蒙小友相救。”

    “老人家?”

    書放詫異矣,怎麽看也就五十多。

    老人絲毫沒有對書放的樣子感到什麽不滿,笑著搖頭,起落之間倒是有種出塵的意思,對於書放竟然沒有顧及年齡,“我已經八十六了,家裏五代同堂,並未能缺過一次。”

    書放頓時醒悟,原來這老人是個中醫,還是個藥行不淺的人,說不淺,還是謙讚。

    想他書放自己,也就兩代人,整個華夏,四代已經不錯了,最重要的是——這老人年紀實在是……

    反推過來,整個家子估計都是正常婚姻年齡,這麽一來,就著實奇跡了。

    “百多歲啊……”

    書放心裏思忖,突然有一個想法,或許,可能,會被拒絕。

    還是先緩緩?

    書放道:“老人家這是在?”

    這藥鍾與書放交流幾句,又開始撥弄著什麽,實在另書放不解。

    中醫傳承,自有書籍記載,最為重要的就是《黃帝內經》,書放曾經閱讀過,但其中涉及天地陰陽,調和自身,以服自然,書放就不再深究了。

    因為,他總是無意識間極為反感“順從”!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也不知道。

    書放有心研究一下,也算是不負中華千年傳承,但著實心裏過不去,也就放棄了,也算是一大愧疚。

    現在眼前老者卻讓書放眼前一亮。他不學醫,但醫中那些自己感興趣的並非不可學啊!

    況且,他之前的研究……

    書放也不著急,看老者這手法,倒是有些蘊意在其中。

    過了有一會兒,老人才拍了拍衣袖,似乎該做的都做好了。

    書放剛想說話,老人便道:“古時人民辛苦啊,疾病纏身卻不得解脫,隻有痛苦著,在折磨中死去,親人看得都落淚。”

    “所以,醫從古至今都是必須存在的啊,”老人背著手,麵容出奇的有種滄桑感慨,道:“醫人醫己,最高的層次就是人人不生病,那才是聖,我這醫人有限,也不算聖。”

    書放點頭,這個道理他懂。

    老人家是想說普天之下,人很多,除了人之外,還有更多的生命。

    生死存亡,普通人在天的治理下,不能沒有疾病的苦難,所以沒有什麽聖,沒有什麽偉大的醫者。

    唯一有的,就是絕聖,即非聖。

    硬要說聖,也可以理解為最好的情況做不到,那麽退而求其次,非聖也就是絕聖,意為最聖。

    老人為什麽說這些呢?

    書放有心求學,教些皮毛與教質本,差別不到,你若真要跟我學,那是要條件的。

    那條件是什麽呢?

    條件就是,不要為聖。

    “我要學,就要學全,不學全,就不要學,聖學,不是用來玷汙的!”書放苦笑,老者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學了,卻不能張揚,要隨緣分。”這是書放理解的意思。

    短短一句話,卻包含了十分嚴肅的問題。如果書放沒有解讀到這,那麽最後可能就真的學不到什麽了。

    見書放沉思不語,老人欣慰的點了點頭。

    年輕人,就是急躁,學而棄之,這不是老者要的,要學,就要懷有敬意的學,就要妥善的學,不可輕易結論,這就是聖學。

    “小子心性不錯,就是不知道悟性如何。”老者想了想,歎了口氣。

    他們一家在華夏不是那麽聞名,因為低調,不是有緣人或是很有見識的人,很難識人。

    不過即使如此,他們家族大啊。僅僅是慕名而來的學士就有很多了,都是些學曆頂尖的人,教教雜的,也就是稍微比外麵精深一點的,也就夠了。

    起碼學到底,救個半死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言下之意,聖學無人傳承啊。

    “唉,”老人心裏凝重,“也不知道老二到底發了什麽瘋,天才是找到了,但竟然直接就傳授!心性啊心性,隻望我那可憐的孫女別被害了呦。”

    老人那天被人追殺,要說簡單那根本不可能!他有種預感,那個叫什麽榮華的天才在被自己孫女拒絕之後,就是他策劃的謀殺。

    可歎老二等一家人被蒙在鼓裏。

    “這小子,這麽長時間?”

    老者臉上浮現出一摸失望之色,太過於猶豫和謹慎,不是成大器之人該有的。

    想來也是,這小子是個輟學的家夥,還是個脾性不好的懶小子,他母親親自說的,雖然不可全信,但是必然有所原因。

    老者自嘲笑笑,也不知道回到家族之後會是多麽混亂,大好傳承又會如何被糟蹋,便氣不打一處,道:“那顆樹本是陰陽不調的,剛剛幫你活了這一代的生機,醫人醫己……看到那顆快死的桃樹沒?去——”

    老者話還沒說完,便是一愣,旋即是心如死灰的落寞。

    他……看走眼了?

    因為書放話都不聽完,就已經靠近了桃樹,自個兒搗鼓了起來。

    聽到還剩下一絲生機這個詞,書放已經很激動了!醫人醫己,醫人醫己……他不一定要醫己,還可以醫人啊!

    書放覺得老者是做了退步的。

    學全了,隻要心誠,有醫人之心不就行了?書放又不是老古董,要看到本質哪!

    這才是得道之人,這,才是以己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