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她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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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當薄薄的秋天霧水還在四處彌漫之時,書放下了飛機。
以靈獸師公會所在地點向四處延伸,方圓幾千米之內,自成一個省級行政單位。
而甲家和義家恰好都在這個單位之中。
書放下了飛機,華夏的西南部被群山環繞著,此時此刻的清晨,還有著龍騰般的霧氣,空氣略顯濕潤,這是一種自然的新鮮氣息。
書放曾經去過靈獸師公會,那個時候還是酷暑,溫度可真不是一般的高,仿佛一個大火爐,火爐的中央都是熊熊燃燒的火焰,沒法很好的散熱。
就連風,也是非常低微的。不過好在那個時候他們完成了公會大賽的人物就很快地回到了遺棄之地,自然地,也就沒有看過這個省市其他的地方。
這個時候,在不遠處,有兩個人影正朝他揮手。
書放微微一笑,走到義勇和魚兒的身邊,道:“沒想到你們這麽早就到了。”
“當然了大哥哥,”魚兒拉著書放的手臂,指著義勇大聲地道,“哥哥他從昨天開始就盼望著大哥哥能來哩!”
魚兒的話使義勇這老實的小子麵色紅了紅,書放搖了搖頭,啞然笑道:“義勇兄弟不必如此,你我當初分別多日,再見之時自然感慨萬千,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也是挺激動的。”
義勇點了點頭,隨後帶著書放向外麵的停車場走去。魚兒對書放說了很多最近發生的事,例如義勇為了和甲富貴一爭高下,如何如何三天三夜沒有睡覺,為了其他小輩們的爭鬥,如何如何為他們出謀劃策……
對此,書放隻是微笑而已。
因為魚兒說的不乏有著誇張的部分,但是書放並不在意這個,而是看著眼前自然辦著事物的義勇,感到他們內心深處那無法改變的本性的美好和珍貴。
其他姑且不說,就論義勇和魚兒他們兄妹二人。對此,義勇已經好幾次跟書放小聲說道,魚兒似乎不認他這個哥哥,每次和他說話都是沒大沒小的,甚至乎在書放存在的時候,他幾乎沒了存在感。
這是讓義勇十分鬱悶和不解的一件事。
書放跟他說不用在意,其實魚兒是十分認同他這個哥哥的。義勇雖然口頭說是,認為書放說的沒錯,但是內心對此將信將疑。
而無論如何,他總是沒有把這件事真的看得很“嚴重”,而改變了自己的什麽做法。
這是他的善良和寬容所導致的。
而實際上,書放又如何說魚而不是真心認同義勇的呢?
魚兒一直在他身邊說的,都是義勇的事啊。
書放清楚地知道,他們兄妹二人其實是很和諧的,沒有一點義勇說的那樣。
換句不太嚴格的話說,就是義勇口是心非,口頭說魚兒不在意他,其實他心裏知道魚兒很在意他。
初到義家的時候,空氣的霧氣幾乎沒了,因為有一輪淡淡的金黃色從地平線的遠方照耀出輝煌的色彩,在那高遠的天空上,形成了讓人癡醉的丁達爾現象。
書放見過了義勇的父親義嚴,義勇的叔叔阿姨們,其中也包括義銳在內。
義銳盯著書放的眼光是十分鋒利的,仿佛一般手術刀,想要將他從上到下,由內而外,仔仔細細地剖析個透徹。
關於義銳,在昨天最後一場比試上,也算是很出彩的一個人物。書放對他的了解還算有些,據義勇的說法,他在早年就和甲家有過生意上的交流與合作了。
此刻,義銳盯著書放看的同時,書放也在看他,不過書放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罷了,除此之外,就在忙著應對其他人的問候。
在這裏,在這個省市,很少有人不知道書放。
因為在靈獸師公會所在的省市以內,並沒有禁止上次大賽上所拍攝的視頻。
所以當書放一走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讓很多人站起了身來!
特別是義嚴,義嚴作為義勇的父親,自然更加支持自己兒子的看法,因為在這段期間,他心力憔悴,很多事情都是交給他兒子辦的。
義勇十分出色的完成了義嚴交代的任務——義勇長大了,漸漸地,很多事情都要讓義勇來完成。
因此,當以勇極力推崇書放的時候,義嚴也已經大半認同了書放。書放同時也表現得不卑不亢,輕鬆自然,猶如清溪流一般的應對,讓很多人刮目相看。
如此年紀,有著這般謙虛和氣度的年輕人,實在不多。更何況,他那書生般的氣質加之讓人望而遲然的帶著星點般亮光的深邃眸子,一言一舉扯動著若有若無的精神上的影響,還沒有半個時辰,就已經讓大半的人心服口服。
對此,義銳發現眾人都已經認同了書放,他在說什麽也是徒勞,更何況,他雖然是支持臣服於甲家的,但是畢竟身體裏留著的還是義家的血,他的本性也無法讓他再待下去執著的理論。
他揮了揮袖子,鼻子裏哼了一聲,走了。
大家沉默著目送著他的離開,然後繼續討論著對策。他們對書放說的話十分的信服,但是也有一些不乏口是心非,在肚子裏打著和義銳一樣主意的,書放不免稍稍動了動幻術。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總之書放應義勇的請求,使義家全體上下所有的人至少抱著同一個信念——不朝甲家低頭。
這般一來,義勇和義嚴父子也可以相應的漸少不少壓力。
正事做完之後,書放本應該直接回去的,但是無奈義勇等人請求,讓他務必留下,至少吃了早餐再走,這是禮節。
書放想了想,並沒有將他中午還有非常重要的約戰的事情告訴他們以用來推辭,因為那樣一做,必然導致他們生出多餘的擔憂和愧疚。
書放不想讓他們認為虧欠自己。
他看了看時間,心中計算了一遍,點了點頭應邀留下。
當陽光穿過重重阻攔,僅剩下一小片影子的時候,書放用過早餐正陪夏璿練劍。
這小家夥似乎很喜歡活動,這是書放第一時間想到的。然而事實恰好相反,聽義勇和魚兒介紹,這女孩叫做義夏璿,是義銳的女兒,自從義銳的妻子去世之後,他就在也沒有關照過她的女兒一次,平均一年隻有在樓道上匆匆的一眼見麵時間而已。
而義銳也從來不提及義夏璿,似乎忘了他還有一個女兒一樣。
“夏璿生來多病,運動能使她快活。”魚兒說。
書放點了點頭,看著這個揮著竹劍好像個沒事人一樣的露出笑臉來時,不知道是什麽感受。
他本來想問問義勇夏璿平時都幹什麽的,當他轉過頭,卻隻見到魚兒兩手負在背後,在一旁看著,卻沒有見到義勇。
“大哥哥,哥哥他去忙了,父親最近身體不好,很多事情都要哥哥處理。”魚兒早有準備的說道。
“嗯。”書放點了點頭,便也不說什麽,繼續陪夏璿練劍。
夏璿的目光十分精明,小腦袋也很靈活,常常能以出其不意的角度給予書放驚訝的目光。
因為那些角度,都是一般人難以想象到的角度,若不是他精神力強大,可以在一瞬間推演出所有的可能性並記住,他或許會更加震撼。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夏璿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密集的汗珠,它們連結成一片,形成沉重的汗水。
夏璿本來就不如頭腦般靈活地肢體動作,這個時候更是慢了不止一個節拍。
在她的竹劍還沒有伸出的時候,就已經把持不住落在了地上。
她的表情似乎有些難受,書放上前要去扶她,卻被魚兒攔住了。
魚兒搖頭道:“大哥哥,別上去。”
書放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夏璿她每次練劍,目的就是為了感到她還活著,你一旦上前,她……”魚兒似乎想到了曾經發生過的事,麵色有些沉默,她並沒有提那件事,書放為此雖然迷惑,但也知情達理,灑脫的微微一笑,沒有過問。
看著夏璿手腕上的鐲子發出微微的光芒,夏璿才恢複了一絲精神,她走到書放的麵前,睜著大眼睛看著他。
在書放還感到有些莫名的時候,她突然用竹劍觸碰了一下書放,然後笑著走開了。
書放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
“她,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魚兒的麵色有些震驚,不過旋即恢複過來,道:“不是的,大哥哥……你知道嗎?平時都是哥哥陪她練劍的,最近哥哥事務繁忙,都沒有人陪她練劍,所以都是一個人。”
“今天她聽說大哥哥你要陪她練劍,她本來還是不樂意的,但是當哥哥領著你過去的時候,大哥哥你不知情,所以她就沉默著接受了。”
“你的意思是……她由不情願變為了樂意如此,算是認同了我?”書放訝然道。
“對的!”魚兒笑著說,“夏璿她因為父親的關係,很少和生人來往,就連我和哥哥的父親她都害怕,不敢與之說話,所以才會一直和我還有哥哥待在一起,在這個家裏,她和哥哥最親近了,因為我是後來才找到的嘛。”
“這樣……”
書放點了點頭,他望了望他的麵前,之前在和他練劍的那個女孩的身影仿佛又顯現了出來。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魚兒帶著他去到了他們白天玩耍的房間。
剛一進門,書放立馬怔住了,那驚鴻一瞥讓他麵如火燒,在百分之一秒的時間內,他閃退了出來。
與此同時,魚兒趕緊關上門,去安慰那個淚眼迷蒙的孩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