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終篇 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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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止還未走近,就見一群侍者端著破花盆,破桌角從殿裏走出來,白止叫住,“這是怎麽了?”

    “回娘娘,是太子他自己砸爛的。”侍者如實回答。

    侍者話音還未落,殿裏又傳來砸東西的聲音,她從未見過顏塵會如此失控,唯一的這次,是因為她……

    麵對一屋子的狼藉,白止小心翼翼地走向顏塵,顏塵背靠著牆壁,周邊皆是散落的酒壇,看到有人走近,睜開了淡淡血紅的眼,“你回來做什麽?”

    “地上涼,先起來吧。”白止說著便要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手剛剛攀上顏塵的胳膊,誰知道下一刻他竟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壓在身下。

    顏塵周身散發著酒氣,白止有些慌了,下意識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卻又不想擰著他來,隻能軟下聲音,“我們先起來好不好……”

    他捏著她的下巴,“昨夜你去了哪裏?想不到你同巫鹹還真是交好,竟可以住在他府上,一夜未歸,既然如此,你回來做什麽?你不是說過,同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那你又回來做什麽!嗯?”

    白止戰戰兢兢地看他,她想同他解釋,說她走了一夜,趕到巫鹹舊居的時候已經是精疲力盡,可是張開嘴,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她不想哭,可是眼淚卻要流出來,她隻能大大地睜著眼睛,想要將那淚逼退回去。

    顏塵冷冷笑著,“從前我將你看得太重,為了你整日魂不守舍的,這才給了你機會在我的心口捅刀子,不過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任你戲耍了。”

    白止就這樣看著他,看著他冷冷地笑,那雙好看的眼睛上仿佛結上了一層冰霜,她的心裏也漸漸升騰出寒意。

    “我沒有……”白止無力地說。

    顏塵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抓過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最終摔在榻上。

    頭撞在床板上,撞得她有些頭昏眼花,身子也跟著抽疼,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想要從榻上起身,顏塵卻又重新將她壓在身下。

    心中油生出不好的預感,白止開始奮力地掙紮起來,顏塵擒住她的一雙手,然後摁在她的頭頂,兩條腿則壓住白止的腿。

    白止動彈不得,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她也是這時才明白,顏塵若是想對她做什麽,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從前幾次,是他故意要放過自己……

    “你想要說什麽?”顏塵一隻手固定住白止的雙手,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不過此時我也不想再聽了,你不必委曲求全地同我解釋,你不是一直想要逃離我嗎?那我便成全你,隻是在這之前,總該將我們遲來的洞房圓了吧?”

    說著便低下頭,狠狠地覆上她的唇,白止胡亂地搖著頭,掙紮的時候將顏塵的舌頭都咬破了,舌尖上傳來血腥味,他卻還是不肯放過她,繼續同她唇舌糾纏。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她零碎不清地喊著,眼淚湧了出來,她沒有同他解釋,她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裏滿滿裝的都是對她的猜忌和憤怒,在他麵前,再多的解釋也是蒼白無力。

    他抵著她的額頭,麵目猙獰,聲音也近乎凶狠,“你根本不必裝出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這一招用多了,就沒用了。”

    他強迫自己同她說出狠絕的話來,這樣心裏才能舒服些,說罷又凶狠地覆上白止唇,手掌也隔著衣服在白止身上揉捏。

    白止很怕,於是掙紮地也就更加厲害。

    顏塵伸出手去脫白止的衣服,那衣服層層疊疊脫起來的確要費些力氣,白止也就騰出手來奮力地掙紮,不停地捶打著顏塵,顏塵手上的動作不停,任她去打,脫罷了白止的衣服,又起身去脫自己的衣服,白止忽然聚起一股狠勁,使出全力一巴掌打在顏塵的臉上。

    這一巴掌挨在臉上,顏塵愣了一愣,轉而又繼續去解自己的衣服,白止拳打腳踢,他卻全然不在乎,衣服脫盡之後,就又重新壓在了白止的身上,一邊堵住白止的嘴,一邊用力地分開白止的雙腿……

    白止哭得厲害,最後演變成了抽噎,身子也跟著一顫一顫的,顏塵最終還是沒有碰她,她記得他從她身上下來,從身後緊緊地環住她,顯得十分受傷,“我娶你,是想待你好。”

    話一出口,已經帶了哭腔,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窩囊,在白止麵前,他永遠都無法拿出驕傲來,他始終還是舍不得她。

    白止最終扭過頭,盯著他問道:“你說過會放我走,還作不作數?”

    顏塵望著她,整張臉都沒了血色,他的臉本就白皙,這樣一來,仿佛受了場重病一般,半晌後他將她攬得更緊,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阿止,你我這一生注定是要糾纏不休的。”

    白止的身體一度麻木的沒有知覺,仿佛所有力氣都被抽幹了,隻剩下一個空空的軀殼,她的目光死死盯著窗外,她很累很累,最終視線漸漸重疊,最終模糊……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白止有些恍惚,而顏塵已經不在了身邊,殿裏已經被打擾幹淨,桌椅擺設也換上了新的,從前的那些已經被顏塵砸爛了,怕是已經不能用了。

    白止叫來侍女,“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回娘娘,剛剛過了申時,您是餓了嗎?奴婢現在就去傳晚膳過來。”說著侍女便要離開。

    白止叫住她,“太子呢?”

    “太子現在正在書房。”侍女如實答道。

    白止點了點頭。

    顏塵一夜未歸,聽侍女說是宿在了書房,也好,省的尷尬,她的心淒涼而又疲憊,也不想再繼續去想。

    第二日,白止被帝後叫住,白止以為迎接她的,必定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可是令她不曾想到的是,帝後見到她,卻很和藹,見了她急忙命人扶她坐下。

    白止還不明白帝後的意圖,隻見帝後拉住了她的一隻手,然後道:“我也想清楚了,你們這些小輩的,剛剛成婚不久喜歡膩在一起是很正常的,隻是這塵兒也真是的,下手真是沒輕沒重的,也不注意火候,看這小臉,哎呦……”

    說著便仔細地為白止檢查傷痕。

    白止想明白了,看這架勢帝後多半是認為顏塵家暴自己了,經過昨天那一鬧,自己的臉上,嘴上,脖子上也都掛了彩。

    帝後輕拍了拍她的手,“若是你日後有什麽委屈,隻管同母後說就是了,塵兒有錯,母後必定不會輕饒他,你可不能再隨便亂跑了,知道了嗎?”

    知道帝後這是誤會了,於是白止也順著帝後的話,道:“阿止明白。”

    帝後笑著誇讚了幾句白止,然後又道:“你說你們成婚也有些日子了,可不要總是顧著貪玩了,你看你二嫂,頭年已經是第二胎了,你啊,早日懷上孩兒才是正經事,也好為咱們這九華天再添一樁喜事。”

    聽到帝後這麽說,白止覺得有些尷尬,這種事情放到明麵上說,實在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而且她同顏塵的關係已經足夠複雜,若是再添上一個孩子,她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對上帝後期待的眼神後,白止隻能垂了眸道:“阿止明白母後的意思,可是這種事情強求不來的。”

    “好好好,知道強求不來,”帝後似乎想起什麽,然後又道:“要不然我再命醫士開個有助於懷孕的方子?”

    見帝後又要讓她喝藥,白止急忙猛烈地搖了搖手,“母後,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努力就好。”

    聽到白止這樣說,帝後也就滿意地點了點頭,“也好,你可一定要為母後誕下一個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孫兒。”

    “知道了母後。”

    從帝後處出來,外麵的太陽已經很大了,白止隻覺得天氣越來越熱了,陽光也有些刺眼,於是便伸手去遮那陽光。

    侍女見狀急忙說道:“現下正是陽光毒辣的時候,娘娘還是快些回去吧。”

    白止嗯了一聲,然後快步回到殿裏。

    還未進殿,就遠遠地瞧見陸吾的身影,白止幾步上前,然後輕拍了陸吾的肩膀,“你怎麽來了?”

    “還不是因為擔心你!”陸吾扭過頭,盯著白止打量了半天,然後皺著眉頭道:“你的臉,還有你的脖子是怎麽回事?”

    白止急忙去遮上麵的痕跡,然後支支吾吾地說道:“啊,這個啊,這個是,是……”

    陸吾撥開她的手,“我知道了,是顏塵弄得對不對,他家暴你了?”

    白止大大地舒了口氣,然後對陸吾說道:“當然不是,這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沒事的,你就不要管了。”

    陸吾有些生氣,摔倒怎麽可能摔到脖子上,這個顏塵,白止不就是偷偷溜出去玩了嗎,至不至於要動手啊!心裏想著就要擼起袖子,“你不要替他掩飾了,你看我等一下不去找他算賬!”

    白止急忙攔住他,“都說了不是了,你還不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