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這是個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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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大人想讓我如何好好配合?”驢當家的神色間帶著濃濃的嘲諷,桀驁不馴的目光把蘇揚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先說點題外話吧。”蘇揚把驢當家那故作凶殘的樣子,根本沒有放在眼裏,自顧自開口說道,“昨日傍晚,清風樓鬧的如火如荼,那麽大的動靜,你竟然無動於衷。你是真對你自己和你背後的主子那麽自信,還是說,你壓根就不知道。”

    這個事,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題外話。

    但蘇揚不弄清楚,心裏就老是忍不住會去惦記著個事。

    不管是什麽樣的答案,他總得知道一個答案,心裏才踏實一些。

    這江州城就像是一張大網,這見識,看起來確實是一個小事。

    可是當這件小事,和江州城的這張大網聯係在一起之後,那就不能算是簡簡單單的小事了。題外話,無關緊要的答案,可知道了蘇揚對局勢的掌控,肯定還是會多一分的。

    “讓她說,她知道是怎麽回事!”驢當家傲慢的示意了一下靈玉。

    靈玉不等蘇揚發問,就開口說道:“大當家的每次來畫舫,都是……都是直接睡覺的。這期間,沒人敢打擾。”

    “生死攸關之事,也沒人敢打擾?”蘇揚問道。

    “是消息壓根就沒有傳到船上。”靈玉又說道。

    靈玉和驢當家這就是典型的一朵鮮花插在了驢糞上。

    真正兒的暴殄天物。

    山上也沒有其他的野花,可供驢當家的消遣。

    他一下山,就鑽進靈玉的房間裏麵不出來,蘇揚是可以理解,也是能夠相信的。

    但消息直接沒有傳到畫舫上,這讓蘇揚的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疑惑的。

    “驢當家的如此謹慎,應該是在城中還安排了眼線吧?”蘇揚問道。

    這麽桀驁不馴的家夥,若是沒有安排一些後手,蘇揚還真有些不太相信。

    驢當家的冷淡的掃了一眼蘇揚,撇嘴說道:“對於一個將死之人,我需要安排什麽?我隻是在陳金河的身邊安排了一些人手。但,他們昨天並沒有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看樣子你連陳金河都瞞住了。”

    “蘇大人,你還真是讓我挺意外的。”

    不得不說,蘇揚也覺得挺意外的。

    昨天圍剿清風樓的時候,陳金河倒是出現了。

    而他的目的,很顯然就是奔著來看一看到底是不是瓦楞山的賊寇來的。

    所以,陳金河其實是沒有看出來?

    不然人在畫舫上的驢當家應該已經得到消息,逃之夭夭了。

    “所以,果然是陳金河指使你做的這些事情是嗎?”蘇揚收起心中的懷疑,問道。

    驢當家的冷冷的掃了蘇揚一眼,“你別急著對我用刑,該說的我會說的,反正你我都將是死人一個,同病相憐,看在你這麽可憐的份上,我會讓你死個瞑目的。”

    “在你抓到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沒用了,而你,也離死更近了。”

    蘇揚:……

    到底現在誰才是階下囚?

    驢當家的這話說的,讓蘇揚有那麽一瞬間的精神恍惚。

    驢當家的接著說道:“我呢,本來是個江洋大盜,偶爾幹一些剪徑的買賣,後來落到了陳金河的手裏,他這個官,給了我財力物力,讓我選個地方當山賊。”

    “勞資當了大半輩子的賊,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好事。蘇大人,你就說說,這事我能拒絕嗎?我當然不能拒絕了啊!”

    “呐,我現在說的可清楚?給我來口水。”

    驢當家的配合到蘇揚都有些懵圈。

    雖然態度倨傲,桀驁不馴,但話說的是真痛快。

    “給他水!”蘇揚吩咐了一句。

    一名士兵倒了一杯水,捏著驢當家的嘴,強行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驢當家的被水嗆的一陣咳嗽,“謝蘇大人賞。”

    “你可以接續了。”蘇揚冷淡說道。

    驢當家的嗬嗬笑了兩聲,問道:“蘇大人,我是不是你遇到的最痛快的罪囚?”

    說完,他又自言自語一般說道:“誰叫你我同病相憐呢,我會在前麵慢走兩步,等著蘇大人。等蘇大人下來,我帶大人去剪徑,山賊這買賣是幹不成了,膈應的慌。”

    蘇揚靜靜的看著,“廢話說兩句就差不多了,沒有必要一直提醒我。”

    “哎,大人說的這是哪裏話?我覺得大人應該還沒有意識到你眼下的處境,但這事也不是我一個階下囚可以指手畫腳的,我就不給大人指點什麽了。萬一大人弄到了什麽活路,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驢當家的自顧自說道。

    蘇揚神色漸冷,一雙殺人般的眼睛死死盯著驢當家的。

    “哈哈哈,大人何故生氣?我說嘛,我說過我會說的,我就一定會說的。”驢當家的歪著頭,臉上掛著邪惡的笑意。

    說完,他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哎,我剛剛說到哪兒了來著?”

    驢當家的動作很誇張,看起來好像腦子不太正常一般。

    一會兒麵露凶狠,一會兒又笑嘻嘻的。

    “奧,我想起來了。”他忽然喊了一嗓子,“是陳金河給了我做山賊的資格,大人可能不太相信,但這事你不信可不行,我說的都是實話,現在的山賊沒有一點朝廷的背景,那都是幹不長的。”

    “勞資的玩楞山是陳金河扶起來的,隔壁還有幾座是那個叫什麽,奧,叫李莫陽的扶起來的。李莫陽大人應該也知道吧?嚴州的少詹事,跟陳金河一樣不是個東西。”

    “大人是不是很意外啊?哈哈,啊?哈哈哈,意外就對頭嘍。”

    蘇揚心中微動,嚴州是他的下一站。

    嚴州的情況在表麵上和江州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真正主事的,都被朝廷給明正典刑了,如今剩下的皆是少詹事在主理一州政務。

    在遇到聞人紅山的時候,蘇揚就猜到嚴州的情況可能不是很樂觀。

    今日再聽這賊寇的一麵之詞,讓蘇揚隻覺更加的頭大。

    雖然驢當家的說話極其浮誇,但他的話,卻讓蘇揚覺得莫名的有可信度。

    “李莫陽扶持的是那幾座山頭?”蘇揚問道。

    “這我不能告訴你,這可是絕密消息,就連陳金河都不一定知道。”驢當家的傲然說道,否定的無比幹脆。

    他的語氣略作停頓,忽又說道:“不過,你要是給我準備一頓豐盛的餐飯,我心情一好說不定就告訴你了,死咱也不能當個餓死鬼,是吧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