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閣樓裏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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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慘叫是從司機的廣播裏麵發出的,司機是一個胖乎乎的人,和胖子有幾分相似,猛一看我還險些把他當成了胖子。
“啊!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李剛哭著哀求道,但是這個女鬼並不理會李剛的求饒,一隻鋒利的手直直插向他的心髒......”
聽著廣播裏淒慘的叫聲,我以為我上了變態的車。
我黑著臉,看著一臉陶醉的司機說道“兄弟,大半夜的你放鬼故事,我就想知道你開了多久的出租車,就沒人投訴你嗎?”
他露出一對大板牙,衝我陰森森的笑著“我這是黑車,上哪投訴我去啊。”
......
這一刻隻覺得我全身的汗毛都在戰栗,一臉恐懼的望著他“你還是好好開車吧,別......別開玩笑了。”
他關掉廣播,陰陽怪氣的說道“我王六是開玩笑的人嗎,大晚上開車怪無聊的,我這不尋死增加點氣氛嗎,給乘客留個深刻印象,下次好繼續做我的車,你一個大老爺們怕啥啊,又不是個娘們,我還能對你咋的啊。”
廣播一關掉,整個人瞬間變得舒服多了,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就你這車,誰坐過一次還敢坐第二次啊,那得多他麽傻逼,要麽天生有受虐傾向,要嗎心裏變態......”
他嘴裏哼唱著小曲,顯然不拿我的話當回事,過了半響牛逼哄哄的說道“那你可就說錯了,有好多人都找著我我王六的車來的,而且巴不得坐上來呢?”
我小聲的嘀咕著“那他們腦子準保被炮崩。”
“你說啥?”
“我說你這車開的如疾風。”
他一臉得意的看著我“那是,我王六的車技就是這麽溜。”
說完一腳刹車踩下去。
“到了。收你個親情價五元。”
我看了一下計價器,恨得壓根直癢癢,還親情價,計價器上明明寫的三塊五,加一塊錢燃料費四元五角,我不滿的說出來“果然是黑車,竟然亂收費,上麵寫的清清楚楚。”
本以為這胖子會理虧,會心虛下來,可沒想到他理直氣壯的衝著我說道“你懂什麽,四塊五,多不吉利的數啊,本來看你有血光之災,大禍臨頭之相,尋思幫你破財免災,看來你這小命......”
說完盯著我無奈的歎著氣,搖著頭。
我草,頭一次見到這麽不要臉的人,我從兜裏拿出五塊錢,憤怒的甩給他“老子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不過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裏計較這些,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下次別讓我碰上你,否則我肯定得讓你吃點虧。”
“慢走,不送,嘿嘿...”司機接過錢,一臉陰險的笑道。
我拿著酒,“嘭”的一聲重重的關上車門。
下了車,越想越生氣,這個死司機,將我扔在了馬路邊上,離村子還有一百米的距離,人不厚道就不說了,還咒我有血光之災,不過仔細一想,他的話也並無道理,這一次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會難逃一劫吧。
如果一切真的是於伯所做,那麽我做這一切也是值得的。
農村不像市裏,雖然離市裏很近,但人們睡的普遍都比較早,八點不到很多人家便熄燈了。
走在漆黑的鄉間小道,一顆心都懸著,生怕碰見髒東西,不過想想身上還有鬼麵佛爺給我的小人護身符,稍微安下心來。
不過也不知道那玩意到底好不好使,畢竟即使昨晚鉚釘女屍雖然一直追殺我們,但是卻一直沒有對我產生致命傷害,按照鬼麵佛爺的說法這個東西是最後關頭才會起一次效果。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帶著老式紅軍帽,我心一沉,這麽晚了於伯還要出去,但看他的樣子好似有些古怪,我忙躲在了一賭圍牆的後麵,不管怎樣先躲起來看看再說,如果他要出去我這趟可就白來了,心裏難免有些不甘。
可等他走近的時候,我差點沒驚掉下巴,這哪是於伯啊,正是那晚帶著鬼來害我的頭上有疤的鬼老伯。
他轉動著頭,警惕的四下張望著,我趕快蹲下身子,以免暴露。
我有些納悶,這鬼老伯不是去投胎了嗎,怎麽會在於伯村裏,這也太奇怪了。
我想了半天,忽然腦子一轉,這鬼老伯難道和於伯是一夥的,如果真是這樣,似乎一切就愈加明朗了,他深夜找於伯肯定也沒什麽好事。
不行,我一定要先下手為強,以免夜長夢多,想到這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等到那鬼老伯走遠,我便快速的朝著於伯家走去,還好於伯家的大門開著,屋裏也亮著燈,我腳剛邁進院子便大聲的喊道“於伯,我來看你了。”
可一直等我走進屋,也沒人回應,空蕩蕩的屋子連個人影也沒有,開著燈,於伯能去哪呢。
我拿出手機撥了於伯的電話,電話鈴聲卻在我耳邊響了起來,看來他是沒帶電話出去。
沒辦法,坐著等一會兒吧。
燈還亮著說明應該不會走遠,而且走的還很匆忙,該不會他察覺到我的意圖?
我使勁搖了搖頭,不可能,自己根本沒有暴露的地方,他不會察覺到異樣。
既然人不在家,這對我來說也不時為一個好的時機,我倒要看看他這房子裏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我向門外瞄了一眼,沒有發現於伯的身影,快速的在房間搜尋起來,希望能找到一些於伯害我或者害其他人的證據。
可是我翻遍了一樓和二樓的每一個角落依然沒有看見一樣奇怪的東西,整個屋子在正常不過了。
最後我的目光落在了頂層的小閣樓上,咽了口吐沫,借著手機的光芒躡手躡腳的慢慢向上移動,我終於知道什麽叫做做賊心虛了。
本來我還慢慢的挪著碎布,生怕發出聲音,但一想如果不快刀斬亂麻於伯一會兒再回來那就糟糕了,肯定會影響我接下來的計劃,也顧不上動靜大了,抓著扶手就迅速的往上跑。
等我上來時發現這是一間上了鎖的房門,不過這難不倒我,拿出一串鑰匙上拴著的小鐵絲輕輕一別。
“啪”銅鎖應聲而開,對於從小就經常撬開爺爺櫃子的我來說這點小把戲實在是信手捏來。
我一把推開房門,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
我打開手機上的手電,映入眼簾的畫麵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得直往後退。
整個房間四麵牆壁都是鏡子,不,是六麵,就連棚頂和地板都是鏡子,燈光的映襯下,無數個我出現在房間裏,顯得異常詭異。
最為恐怖的是,在房間正中間竟然擺放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看著那油光鋥亮的表麵應該是剛刷上去沒多久,我隱隱感覺到什麽,難不成,我一直苦苦尋找的小女孩便藏在這棺材裏?
想到這,我的心更加忐忑手漸漸向棺材蓋移去,但就當我手剛要觸碰到棺材時,院子裏響起了悉碎的腳步聲,我暗道不好,一定是於伯回來了。
不行,不能在這個時候暴露,這樣會影響我整個計劃,我可沒有一絲把握在這個時候跟於伯翻臉可以解決他,雖然他是一個老頭子,但誰知道他這屋子裏養沒養幾隻厲鬼,越是關鍵時刻,必須沉住氣。
連忙從房間退出,直接飛奔到樓下,我都有一種自己是飛下去的錯覺。
我氣喘噓噓的跑到一樓,還好於伯也是剛進來,看見我明顯嚇了一跳。
“小騰,你咋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店怎麽辦啊?”
我憋著氣,強忍著心口氣息的起伏,言辭閃爍的說“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那店本來晚上就沒人,晚開一會兒沒什麽關係吧,於伯廁所在哪啊,找了半天沒找到。”
“你真胡鬧!”於伯氣的嘴一歪,搖了搖頭,順手一指道“廁所在那邊!”
我連忙躲進了廁所,好險啊,在裏麵平複了一下躁動不安的心情,緩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於伯,這麽晚了您幹嘛去了,燈也不關。”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
“哦,鄰居被鬼上了身,我去幫襯著看看,還說我呢,你小子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大半夜的就跑來了,差一點嚇死我這老命。”
“鬼上身?鬼還可以上人身體啊,你還有這種本事啊,那您解決掉了嗎?”我裝傻道。
於伯聽我這麽一問,瞬間來了興致“當然可以了,不過上人身的鬼一般都是等級比較低的鬼,不成氣候,不過說來也奇怪,本來鄰居吳老二來找我說她媳婦被鬼上身了,可等我去的時候又突然好了,跟沒事人一樣,但他家裏不放心,又讓我畫了一些安宅的符紙。”
雖然於伯津津有味的講著,但我可不是來聽故事的,故意裝作尷尬的說道“於伯,您吃飯了嗎,我帶了點酒菜,咱爺倆認識也有段時間了,我還沒和您好好喝一頓呢,要不咋倆走幾個?”
於伯聽了我的話一愣,看著我地上的幾瓶酒,卻不見菜。
隨即拿手指著我說“原來你小子想到我這蹭吃的,就沒見過你這麽沒良心的,你等著,我去熱兩個小菜,不過我可事先說好,你不能喝的太多,一會兒還得回去看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說完轉身朝廚房走去,我衝著他的背影喊道“知道了,隨便整點就行,別弄的太麻煩。”
看著於伯上了套,我的心愈加興奮,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湧上心頭。
但此時,我的心也被閣樓裏那口黑漆漆的棺材牽引,裏麵到底會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