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 大反派的三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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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魂術。
這是此刻薑茶腦海中除了魔音以外,唯一清晰的想法。
作為書中的終極oss,一個需要男女主聯手外帶男二自殺式背刺的大反派,小說作者在給蘇肆添技能上是毫不吝嗇的。
畢竟反派大人夠不夠強,幾乎直接關係到這本書的爽點與讀者的閱讀體驗。
若是尋常反派,被主角踩了也就踩了,權當讓讀者開心開心。
可你若連大反派都拉胯的話,便完全無法體現出主角團,尤其是兩位主角的厲害了。
因此蘇肆不僅擁有過目不忘的最強大腦,還有與之相輔相成堪稱bug級的三大絕技。
其一便是她學去的【仙山折梅手】,無論是武力值還是裝逼打臉,那都是一頂一的強。
而這也是蘇肆最常用,小說中前期出現次數最多的武功。
當然,也是最普通的一個。
至於這其二嘛,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叫【鬥轉星移】,是一門放武俠小說裏誰學誰無敵誰會誰魔頭的武功。
其原理大概與什麽吸星和移花接木是差不多的,都是吸人內力然後為自己所用的武功。
據小說裏解釋吧,這【鬥轉星移】是蘇肆學會的第一門武功。當年蘇肆自京中外逃,身後跟了一屁股追兵,不僅渾身是傷還散盡了錢財。
也就在這條亡命天涯的路上,他遇見江湖魔頭某某某……
嗯,她卡進書裏都這麽些年了,實在是記不清那個龍套的尊姓大名了。
隻記得這廝千辛萬苦盜了某個絕世高手的大墓,從中得來了兩本傳世秘籍。
可惜這兩本秘籍皆是梵文所著,他又孤陋寡聞根本看不懂。
這下好了,在作者有意安排的機緣巧合下,自幼博覽群書的蘇肆自然成了他的不二之選。
接下來便是這位龍套幫蘇肆除去追兵,而後脅迫對方就範的劇情了。
羞辱、毒打、威脅,許是見蘇肆生得好看,他竟還生出了些不該有的齷齪想法……
眾所周知,大反派不到最後那是絕不可能就範的,你一個送空投的小龍套還敢造次?
於是蘇肆故意裝作才疏學淺需要慢慢翻譯秘籍,實則偷偷把【鬥轉星移】學了去。
盡管如此,他那日還是拚了半條命才將對方結果,由此打開了流亡臨江,不得不拖著病體來碰瓷薑家小姐的劇情。
不得不說,薑茶覺得作者這個坑填的不錯,因為它完美解釋了蘇肆的內力和武功究竟是哪兒來的,也為對方睚眥必報的性格披上一層淒美狠辣的色彩。
當然,還為小說後期蘇肆越來越強,逼得主角團不得不開團做了準備。
而有了這個謀奪內力的技能在,蘇肆得到的另一本秘籍也有了著落。
比起【鬥轉星移】,這【攝魂術】可讓主角團吃了不知道多少虧。
因為【仙山折梅手】負責殺人,【鬥轉星移】負責強化,而【攝魂術】則能讓他人為其主所用。
它是用來控製人的。
而【鬥轉星移】提供的雄厚內力,恰恰是這【攝魂術】的基礎。
將自己的內力打入他人體內,並以此來影響對方的意識,控製對方的行為,甚至讓對方按照自己的意願像木偶一般簡單行事。
薑茶曾說蘇肆是個傀儡師,那不隻是因為蘇肆擅長控製人心,還因為他是真的能控製人。
隻是這【攝魂術】的使用是有代價的,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就是在原文中蘇肆也很少用。
薑茶看過的評論裏也就記錄了兩三次,其中一次用在了白鳳傾身上,還有兩次則是白鳳傾和蘇墨玦的身邊人……
總之此術需要大量內力支撐,且對施術者有精神上的負擔,因此蘇肆一旦施術便會內力空虛,陷入一段無奈的虛弱期。
這大概是作者特意給的限製,好讓這廝無法在戰鬥中使用【攝魂術】,不然蘇肆恐怕真的天下無敵隻能被蠢死了。
可事到如今,蘇肆最後會不會被蠢死薑茶不知道,她隻知道她要先死了……
被蘇肆這廝給活活氣死了……
特麽的這廝居然給她用【攝魂術】!
而且還是用在“願不願意一輩子跟他在一起”這種事兒上……
她是喜歡他的啊,他隻要明明白白的跟她說,好聲好氣的跟她表白,用他平日裏誘哄的語氣哄她,還愁她這個鬼迷心竅的不答應嗎?
用得著傷害自己還連帶著傷害她嗎?
而且退一萬步說,這種事是該用攝魂術問的麽?一輩子那麽長,一個傀儡的話又怎麽做得數?
怎麽……
做得數……
“茶茶,你願意的。”
“茶茶,跟著我說,你願意的。”
“願意的。”
……
“我,願……”
“我,願意……”
“我,願意的。”
蹲在薑茶的麵前,蘇肆痛苦的看著對方那雙殷紅的杏眼。裏麵有怒,有憂,還有他看不懂的愁……
但這些情緒在消失,在一點點的被抹去,就像對方那些多餘的記憶一樣。
她應該隻會記得她願意跟他在一起吧……
可這樣的閉目塞聽能維持多久呢?
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大幅度使用攝魂術,連他也不知其效用能持續幾日。
罷了,等回到宮中配上適合的藥物,自己少說也能困住她半個月。等解決了蘇墨玦那個大麻煩,沒了那三年之謎的後顧之憂,他自然能騰出手來哄茶茶答應。
“茶茶,對不起……”
抬手輕輕的撫了撫少女瓷白似雪的小臉兒,蘇肆複又起身在她的唇上啄了啄,他沒有深吻,因為他從不打算在她神誌不清時對她下手。
他很尊重她,她若是不同意他絕不會侵犯她。
哪怕她這輩子都不同意……
茶茶,留下吧,我隻要你留下。
抬手將少女抱起,蘇肆又將她放回了軟榻上,並在為她蓋好被子的同時低語道“睡吧茶茶,睡醒了就好了。”
覆上少女那雙沒什麽神采的眼睛,他尋思攝魂術應該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完全起效。
可茶茶這些日子記不得前塵事小,周圍人必會瞧出異樣才事大。
他得想辦法讓她少接觸外人,更得用些法子籠絡住霧月與莫清荷。
前者好辦,他這幾日本就要將茶茶拘在宮裏,對外也就告個病的事兒,隻是這後者……
春末初夏的晚上依舊有些涼,雲山常年雲霧繚繞山下不見山頭。但今夜不知怎麽得,月色竟出奇的好。
一陣夜風吹開落葉,沙沙,道道黑影已自林間悄然掠出。
“夜宴已開,爾等即刻隨我上山。”
為首的黑衣壯漢高舉大刀,眼中寒光瀝瀝,有貪婪,也有狼一般的凶狠。
月光流淌在那把大刀上,折射出寒絲絲的光。
此光一出,後方死士盡數抬頭。
殺!
夜宴之上人聲鼎沸,官員們觥籌交錯清談不止,一張張或中年或老年的臉龐上,寫的竟都是少年不識愁滋味。
可他們真的不愁麽?
愁。
但再愁也要裝出不愁啊。
要知道,東陵亂局已有三年之久,前兩年朝中紛爭不斷,言官們天天吵架,武將們歪心甚多。
京中有淩王、成王、玉王,京外還有三大同姓親王。這也就罷了,亂局中還有一堆想要順勢而上的世家。
怎麽辦?
打唄!
於是兩年間,京城光是勢力衝突和家族衝突就不知道爆發了多少次。別說政局了,整個朝廷都快荒廢了。
若非東陵的確需要一位重開朝堂的新帝,那廢物又草包的傀儡帝也不至於被推出來擋刀。
這也就是一年前九皇子蘇肆被找回,並被光速扶上帝位的開端。
有了這個麵子工程之後,朝大家是可以正常的上了,辦事也似乎不用看皇上的臉上了。
可這有什麽用呢?
他們緊接著便被逼站在了挑人的岔路口。
玉王是個閑主,又或者說是一位梟主。
因為他驚才絕豔有錢有勢,除了脾氣差不討喜外,似乎是最優秀的一位主子。
文能不帶髒字的罵哭言官,武能打得一眾武官爬不起來。
這也就罷了,他還玉樹臨風相貌堂堂……
這難道不是一位天生的君主麽?
是啊!
他們這些朝臣都覺得是啊。
可偏偏有人不這麽覺得,其中最棘手的就是這玉王殿下自己。
他自己不上,你還能捆著他上不成?
由此大家隻能另覓高林。
於是乎,部分官員追隨趙家投靠了淩王,部分則被成王拿捏不得不聽話,還有部分以王家為首裹挾了肅親王,獨立一些清高自持或是家大業大的還在中間觀望。
朝堂早已四分五裂名存實亡,不出一年,這樣朝廷便會迎來末日。
這連煙雨一個花樓老鴇都能明白的事兒,這群官員會不明白?
他們心裏門兒清。
他們甚至很早就察覺到雲山上會出事,而且會出大事。
再加上大家各有各的主子,多多少少都從自己主子那兒聽到了風聲。
所以攤開了說,他們其實是不想來蹚這一趟渾水的。
如果可以,他們特麽的連京城都不想出,畢竟誰想來山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啊?
皇室派係的官員且不說,就連肅親王手下的官員們也一樣的不想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也怕雙方打起來被誤傷,或者直接被人拿了祭刀唄。
可身在局中不得不動,他們這些人裏要是有人膽敢不來,別說別家主子了,就是自家主子都饒不了他們。
因為那是不忠啊。
所以為著不辜負自家主子的信任,他們不僅自己得傻嗬嗬的跟著來,還得把該帶的老小都帶來。
乖乖的坐好,認真的演戲,隻要自己這邊贏了他們也就贏了。
可萬一輸了呢?
夜風拂麵,眼下那些官員表麵笑嘻嘻,實際上背後一個比一個濕。
汗淋淋的,汗全是冷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一眾被蕭燁盯上的舞姬終於抬步上場。
那為首的舞姬腰纖腿長膚如凝脂,一襲紅裙好似天邊的血月。她麵覆輕紗手抱琵琶,一雙眼睛顧盼間媚態天成。
這種美顯然對男人有著天然的吸引力,以至於她從上場開始便牢牢的抓住了眾人的眼球。
“是她,就是她,琉璃啊!她以前乃是江南一帶有名的花魁娘子,還是江南選出來的花榜狀元呢!”
江南繁華,秀外慧中。
這樣的地方最是養人。
自然也養美人。
美人多了,便有人開始想方設法的糟踐了。於是江南秦樓林麗楚館無數,一眾花魁娘子爭奇鬥豔難免要分個勝負。
這便是江南花榜的由來。
“所以這花榜上也有狀元、榜眼、探花什麽的?”
薑茶一邊聽蘇肆給自己解釋,一邊在心裏止不住的歎息。
這但凡能進花榜的姑娘,應該都是博學多才容貌極佳的。她們流落風塵已經很不容易了,怎麽還得拉出來分個高下呢?
為了給自己抬價?
薑茶不知這些女子心中所想,隻是單純覺得可惜罷了。
她們若是生在個正常家庭,應該也會有美滿幸福的一生吧。
想到這裏,她也愈發意識到了白鳳傾所言的重要性。
這女子學堂必需得開,而且還得做大做強。
“想當年她在江南紅極一時,輕彈一曲值千金。我與承之去過好幾次,連她的麵兒都沒見到呢!”
下方的官員還在議論,尤其個別幾個愛玩兒的,此刻連心中的憂慮都暫且放下了。
因為憂也沒用!
很快薑茶便聽到了他們關於此女後來之事的解釋,有人說她被貴公子給贖了,有人說她是自己贖了自己,還有人說她是跟人偷跑私奔了。
總之這位花魁娘子已消失了十多年,是不少官員們眼中的往事了。
可十幾年的時光過去,歲月仿佛並沒在對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
至少他們看不太出來。
美,真美,是一種讓人想開懷暢飲的愉悅之美。
很快琉璃便撥動了手中的琴弦,琵琶嘈嘈切切,時而若珠落玉盤,時而似水光迸濺,時而又婉轉迷人……
是的,一眾處在最前方的大臣眯了眯眼,眼中是迷離的光。
此刻他們的鼻尖正縈繞著某種異香,在琉璃帶人翩翩起舞的同時被一點點吸入肺部。
這些異香還在彌漫,就像是刻意傾灑外溢的一般越變越濃。
可那琵琶聲太動聽了,血色羅裙與酒汙同飛,舞姿好似梁上燕,月華流轉唯照她。
一舞還未落罷,桌前已有好幾人仰頭倒下。
“怎麽回事?”
“刺客——!”
“快抓住刺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