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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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芸娘的反應,佳瓊心裏明白了個大概。

    她起身朝牆邊走了過去,將女屍的左手拿下來。

    芸娘趕緊把目光轉向別處。

    “官爺別這樣,我……我害怕。”芸娘低聲說著,眼睛還是忍不住看了女屍的左手幾眼。

    她生怕是自己的女兒,所以想要確認那不是自己的女兒。

    佳瓊給司徒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芸娘帶過來。

    司徒信看向穆秋。

    穆秋也沒動,他才不要去碰那個女人。

    佳瓊隻好說:“你過來看看。”

    “不。”芸娘拒絕。

    佳瓊知道,芸娘這種混跡風月場所的人很滑頭,想從她嘴裏弄出句實話不容易。

    如果芸娘知道翠娘其實並沒有死,就算她認出這是翠娘也不會承認的。

    不過嘴巴可以不認,人的情感不會說謊。

    佳瓊隻好自己動手,走過去一把將芸娘提起來扔到女屍旁。

    芸娘還在反抗,不過抵觸情緒沒那麽大了,她也很想確認這個人是不是芸娘。

    但願不是,因為前兩天。芸娘趕緊止住自己的思緒,她什麽都不能說。

    佳瓊扯過芸娘的手,把女屍的左手塞進她手裏。

    女屍的手,血淋淋的,粘粘的,一股衝鼻子的血腥味。

    芸娘滿臉驚恐,想要往後退。

    佳瓊注意觀察著芸娘的反應。

    芸娘用手撚了撚女屍的食指。

    “不,不可能的。”芸娘的臉上閃現出驚恐、不肯相信、絕望。

    翠娘小時候調皮,拿刀子玩,一不留神摔倒了,刀子狠狠劃過手指,連骨頭都露出來了,手指頭差點不保。

    芸娘回憶起往事,手顫了顫。

    佳瓊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無語多問,答案已經明了。

    她將芸娘帶出房間,芸娘臉上早已沒了剛才的表情,轉而是一種呆滯,似被抽空了一般。

    接下來就是如何要讓芸娘開口了,將知道的都吐出來。

    她悄悄和穆秋商量誰去審問芸娘。

    穆秋慫恿司徒信去:“司徒是刑部的斷案高手,他肯定能有辦法讓芸娘招了。”

    司徒信麵無表情地說:“審訊犯人你不也很在行嗎?”

    穆秋:“我習慣用屈打成招,咳咳,打女人,我不擅長。”

    司徒信瞄了佳瓊一眼,又幽怨地盯住穆秋:這小子什麽意思,說的好像他打女人很在行似的。

    二人推脫著誰都不肯去。

    佳瓊很是犯難,揍人她有兩下子,打嘴仗她也不會,總不能讓她揍一個女人吧。

    最後三人決定讓衙役來,司徒信在一旁觀看。

    他們將芸娘帶進審訊室,司徒信叫了個衙役來。

    衙役一看見姿色甚好的芸娘,喉嚨翻滾了一下。

    審訊開始了,果然很艱難,芸娘一直呆呆的,問急了就說我隻是一個妓女,你們把我帶進來看屍體,你們太欺負人了雲雲。

    衙役也很著急,我知道你是幹這行的,所以你趕緊說啊,等你招供了爺自會把你帶到僻靜處欺負欺負你。

    芸娘怎麽都不肯說,衙役心一橫,看在你有幾分美色的份上本不打算對你動刑的,是你逼大爺動手。

    衙役將對女犯人用的刑具拿來。

    司徒信在刑部任職多年,雖說經手的案子無數,卻還沒遇到過女刑犯,對女人動刑,那畫麵他有些不想看。

    衙役看出他的別扭,對他一拱手:“還請大人回避一下,省的汙了您的眼睛。”

    司徒信在出去前對衙役說:“不要下太重的刑。”

    一個剛剛得知女兒噩耗的可憐女人,她本沒犯事,隻要把知道的說出來就好,司徒信對她多少有些憐憫之心。

    衙役嘴上答應著,將司徒信請出去了。

    關上門轉過身,衙役換了一副猙獰的表情,迫不及待朝芸娘撲了過去……

    審訊室銅牆鐵壁,司徒信他們在外麵什麽動靜也聽不到。

    隻不過一炷香功夫,審訊室的門打開了,他們齊刷刷看過去。

    衙役臉上有一道撓痕,衣衫有些許淩亂。

    “女犯死了。”他慌裏慌張地說。

    司徒信急忙衝進去,芸娘已經臉色煞白倒在地上,頭上一個血窟窿,還在往外冒血。司徒信探了探她的鼻子,已經沒了聲息。

    穆秋也衝上前去,查看了一下芸娘的傷口,然後看了一眼衙役。

    衙役指著牆上的血汙:“就是撞在那兒的,我隻對她用了一件刑具,她受不了就掙脫我撞牆自盡了。”

    芸娘剛確定過翠娘的死訊,也目睹了女兒的慘狀,內心承受不了尋短見也是有可能的。

    司徒信和穆秋對視了一眼。

    穆秋點頭:“好的很,你做的很漂亮,我們差點就信了。”

    衙役這才反應過來穆秋是在和他說話。

    司徒信有些失落:“是我們大意了,審問女犯人我們不擅長,但也不該貿然將她交給一個不知底細的人,不是所有衙門的人都值得信任的。”

    他撿起地上的刑具:“對女人用刑我不忍心,對男人用刑我可是輕車熟路的,說吧,你是自己招認還是等著我們嚴刑逼供。”

    衙役往後退了一步:“你們別亂來,我可是官府的人,你們不能對我私設公堂。”

    “那好,去把陳守叫來。”穆秋說。

    讓陳守在一旁看著,省的過後他翻供。

    佳瓊麻利地跑了,不多時就帶著陳守一溜小跑過來。

    陳守跑的滿頭大汗,在路上他就聽佳瓊粗略說了一下事情的大概。

    他心裏直罵娘,張二這個狗娘養的又給他惹禍了。

    話說幾位京城來的大人識人不準啊,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人證交給張二獨自審理呢,張二那德行,要不是礙於家裏有點關係,陳守早把他趕走八回了。

    不過今日就隻有張二一人當值,司徒大人選他也是沒誰了。

    張二已經被司徒信綁了,吊在死去的芸娘旁邊。

    陳守張嘴就罵:“你這個吃裏扒外的,這回誰也保不了你。”

    張二裝出一副無辜樣:“大人,您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向著外人說話,我什麽都沒做啊。”

    司徒信懶得和他廢話,他讓穆秋動刑。

    穆秋:他不想讓佳瓊看到他殘暴的一麵。

    不知道為何,司徒大人也不想。

    佳瓊拎起一節鐵鞭朝張二揮了過去。

    入耳的是鐵絲和皮肉相撞的聲音,那聲音不算大,但讓人聽的頭皮發麻,更別說眼睜睜地看著了。

    張二沒命地嚎叫起來。

    佳瓊試完鐵鞭,又去試鋼錘,覺得鋼錘不好玩,她力氣太大,一不小心就會把人砸沒命,還是鐵鞭好玩。

    哼,打女人她下不去手,打男人還是壞的流膿的男人嘛,她還是應新得手的。

    司徒信看的一愣一愣的。沒想到佳瓊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他隻以為她腦子好使膽子大不怕死人,沒想到打起人來下手還挺狠。

    他有點同情地看了一眼穆秋,這小子以後敢不老實,呃,目睹完佳瓊行凶的過程,他還敢不老實?

    “別打了,我招。”張二鬼哭狼嚎地喊。

    過去隻有他對犯人用刑的份,親自嚐到受刑的滋味他還是頭一次。

    過去他對別人用刑有多爽,這會兒他就有多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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