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即將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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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他承受著身上的劇痛,還有內心的恐懼和絕望。 
    完了,因為他的一時貪念,他的官路走到了盡頭,他很快就要淪為階下囚了。他即將和那些犯人關在一起,他以前是怎麽對待那些囚犯的,心情好了拿他們當畜生耍著玩,心情不好了就打他們泄憤,那些犯人誰不恨他入骨,以後他要和他們關在一起,張二一想到以後的遭遇就渾身抖若篩糠。 
    “大人是怎麽發現的?”張二覺得自己做的很好了,憑什麽那二人隻看了一眼就斷定有問題。 
    司徒信指了指芸娘的傷口:“那根本不是撞的,是用鈍物砸出來的。” 
    張二把人砸死,然後提著芸娘的頭碰了下牆壁,原來傷口也有區別啊,芋頭他們總是議論司徒大人斷案如神,看來是真的,是他大意了。 
    張二哭喪著臉把事情的經過坦白了。 
    芸娘在受完第一道刑就受不了,竹筒倒豆子把什麽都說了。 
    張二聽完,像在聽一件驚世駭聞,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隨即是一陣竊喜。 
    芸娘說的如果是真的,看這女人的德行,她不敢說謊,那麽她說的就是真的了。 
    如果他把這件事偷偷按下來,然後去鄭淮落腳的地方邀功,鄭淮念他護他有功,肯定給他不少賞錢。 
    鄭淮那麽有錢,給的銀子必定是一輩子都受用不盡的。 
    張二利益熏心,芸娘知道的太多,她是斷然不能留了,於是他當機立斷,拿鐵錘將她砸死…… 
    陳守吸了一口冷氣:“張二啊張二,我隻以為你是個貪財好色之徒,沒想到你還這麽心狠手辣,要不是大人們獨具慧眼識破了你,你這種東西還要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惡多久。” 
    張二知道他接下來麵臨的是什麽,抱著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陳守吩咐人把張二押進大牢,單獨關押,等罪行判下來就收監。 
    司徒信他們幾個人去了後院。 
    張二從芸娘嘴裏知道了一部分真相,雖說費了一番周折,真相還是來了。 
    而且和他們猜測的一樣。 
    鄭淮做出被人滅門的假象,然後一把火燒了自己的府邸,企圖遠走高飛。 
    誰知官府來的太快,打亂了他的計劃,他隻能在臨縣藏起來。 
    本來躲著也沒什麽事,他躲的莊子很隱蔽,而且莊子不在他自己名下,官兵根本想不到會去那裏搜查。 
    問題就出在他的愛妾翠娘身上,翠娘耐不住莊子上的清冷,偷偷溜到城裏去玩,然後一不做二不休,幹脆雇了輛馬車直奔虎林她娘住的地方。 
    芸娘已經接受了女兒慘遭不幸的現實,突然一個大活人出現在眼前,她差點以為見了鬼。 
    翠娘把一切都告訴了芸娘,並讓她安心等著,等自己在那邊安頓好就接她過去享福。鄭淮最寵愛翠娘,芸娘對女兒的許諾深信不疑。她客也不接了,收拾好行裝美滋滋地等著女兒來接她。 
    誰知就等來了穆秋,就看到了女兒的死狀,短短幾日她就經曆了大悲大喜然後又是大悲,自己也在衙門的審訊室裏香消玉殞。 
    佳瓊撇撇嘴:“從她一進來我就知道她有問題,她肯定知道翠娘還沒有死,哪有死了女兒一點都不悲傷還滿腦子想著風月之事的。” 
    穆秋和司徒信一臉茫然,他們怎麽沒看出來?芸娘確實是挺會撩人搔首弄姿的,說了幾句他們聽不懂的話,他們以為那是性格使然,可芸娘哪裏提風月之事了? 
    佳瓊:嗯,兩位都是乖乖男,一看就是沒去過青樓。 
    她忍不住看了穆秋一眼,她的小相公還挺純潔的嘛。 
    穆秋被她看的一頭霧水,這眼神,怎麽和他幼時得到了夫子的誇獎他跑到母親麵前邀功請賞時母親看他的眼神差不多? 
    佳瓊欣賞完自己的小相公完畢,然後又扯到案子上來。 
    這會兒顧不上風花雪月,案子就要水落石出了,趕緊收攤回家要緊。 
    芸娘還透露了一個重要消息,那就是鄭淮的落腳點。 
    翠娘為讓芸娘安心,還把他們即將轉移藏身的地方給她說了,是在臨縣,也是一座莊子。 
    這個莊子是鄭淮多年前的一位徒弟送給他的,鄭淮轉手就送給了自己的女婿。 
    鄭淮貪汙數額巨大,他名下不敢有太多房產田產,他女婿也不敢太過招搖,那些財產的安置都是經他女婿的手,找可靠的人過了戶的。 
    所以鄭淮藏在那處莊子裏,官兵也無處查找。等風頭一過去,他再攜家眷逃離大興,去漠北一塊當他的土皇帝去。 
    沒錯,他要去齊國。 
    司徒信趕緊調集禦林軍,帶上衙門的兵馬,馬不停蹄朝鄭淮藏匿的地點奔去。 
    本來穆秋不打算讓佳瓊跟著的,鄭淮若還沒逃走,兩方相見,鄭淮窮途末路必定做垂死掙紮,雙方少不了是一場惡戰,刀劍無眼,他擔心傷了佳瓊。 
    讓他獨自麵臨危險佳瓊怎麽會放心,她執意跟著。 
    被強塞了一把狗糧的司徒信隻得催促二人:“快走,別耽誤了。”說完他一夾馬肚子衝了出去。 
    佳瓊騎馬跟上,穆秋無奈,隻得緊緊跟著他媳婦兒。 
    他們在天黑前趕到了那處莊子前。 
    莊子大門緊閉,拍門不應。 
    他們一行人騎馬滾滾而來,鄭淮一直派人盯著外麵的動靜,他早聽到風聲躲起來了。 
    事不宜遲,司徒信立即讓人砸開大門。 
    門應聲而開,緊接著數道箭從門裏射出。 
    還好撞門的官兵拿著盾牌。 
    “衝。”司徒信揮手下令。 
    然後就是密集的箭從暗處射出。 
    話說鄭淮這個小小的刺史裝備還挺齊全,一定沒少貪汙。 
    對待這種食民脂膏的,就應該抓住一頓猛揍。 
    司徒信手持長劍,劈裏啪啦就把飛到眼前的暗箭掃落了。 
    箭放完,就是廝殺了。 
    一群手拿利劍的高手從四麵八方包抄過來。 
    穆秋:從人數上看他們落了下風啊。 
    不過一交手,這些人的武功都在禦林軍之下。鄭刺史,不過如此。 
    一不留神,穆秋看不到佳瓊了,雖說她的功夫了得,奈何對方人多,而且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他無心戀戰,殺出一條路衝了出來。 
    佳瓊,我的佳瓊,你可別有什麽事兒。 
    穆秋七拐八拐,終於看到了一臉血汙,身上血跡斑斑的媳婦兒。 
    佳瓊踩著數不清的屍體,氣定神閑問他:“有事麽?” 
    穆秋:“沒,我隻是路過。” 
    短兵交接的聲音漸漸平息了,對方冒出來的人已經悉數被他們拿下,他們帶來的人,就幾個士兵受了點重傷,幾位禦林軍受了點擦傷,剩下的都沒有大礙。 
    “搜。”司徒信揮手下令。 
    勝利就在眼前,隻要逮到鄭淮等人,案子就算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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