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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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造孽
看著張然天是的這副樣子,沈辣心裏是不由一陣恍惚,是要將謝家絕戶的人真的是他嗎?
隨著那攔海壩的塌陷,好像是一切又回到了原點。所有的人都是一臉驚恐地看著攔海壩邊緣的那一處缺口。現在是碼頭和攔海壩已經成了禁區,是沒有人再敢輕易地嚐試走過去,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又是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這時孫胖子和郝正義的臉色也是變得難看起來,本來底氣最足的兩個人現在是都拿不準了。
張然天是半躺在地上,他受傷的左腿已經是被鮮血染透,可能是牽扯到了哪根神經,張然天的左腿是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
雨果主任查是看了張然天的傷口後,皺著眉頭走到孫胖子身邊,說“他是傷到神經了,怕是以後好了也是會留下點後遺症。孫,這一次你不走運了。”
這個時候,對麵人群裏是走過來一個四十來歲的瘦子。他猶猶豫豫地走到孫胖子的麵前,不尷不尬地是笑了一聲,是對著孫胖子說道“這位領導,我們王市長想請您解釋一下,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孫胖子正是找不著發泄的地方,他翻眼皮是瞅了遠處那位副市長大人一眼,是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對來人說道“嘿嘿……你去問問你們家的這位副市長,我是犯得著跟他去匯報工作嗎?還是真是以為山高皇帝遠他就是土皇上了?像是他這樣的,在首都一塊磚頭能拍死六個,就是連看眼兒的都比他官大……”
副市長距離雖是遠,但是架不住孫胖子的嗓門兒大。副市長大人氣得臉色鐵青,他是隻知道孫胖子是男方家的朋友,是首都的廳級官員,並不是知道孫胖子的底細,又是當著這一大群人,他是不好發作,隻是把臉轉向了一邊,當作沒有聽見。
這邊孫胖子還是不算完,他接著說道“不是我說,現在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敢是讓我去匯報工作……”說到這裏,他突然是頓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嘴裏喃喃是地重複了一遍“阿貓阿狗……”
他好像想是到什麽,不再是理會傳話的瘦子,幾步就到了楊軍的身邊。孫胖子是在楊軍的耳邊小聲地嘀咕了幾句,楊軍是聽得直皺眉頭。但是孫胖子說完的時候,楊軍是明白了孫胖子的意思,他是點了點頭,是將背包裏的黑貓小心翼翼地抱了出來,交到孫胖子的手上。這還是不算完,楊軍又是在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竹筒,在裏麵是倒出來一顆黃豆大小的藥丸。
本來沈辣還以為這顆藥丸是測謊用的,是要給張然天吃,沒想到楊軍卻是將藥丸塞進了黑貓的嘴裏。
可能是因為天亮的原因,和昨晚相比,黑貓的狀態是強了一點,它的眼睛是稍微地睜開了一點,驚惶地和孫胖子打了個照麵。
他還真是天生的就是和財鼠、黑貓這樣的動物有緣,看清了是孫胖子,黑貓還是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胳膊,是將小黑腦袋埋進了孫胖子的胳膊下。
孫胖子是懷抱著黑貓,慢悠悠地向張然天走過去,是邊走邊說道“張總,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一時失手,把您傷著了。幸好是傷在您肉厚的地方,要在是往中間偏兩寸……不說了,都是誤會張總,總之兄弟是對不起您了。”
張然天是兩手撐著坐在地上,腿上的傷口是疼得他直抽涼氣,他滿頭大汗,看了孫胖子一眼,隻是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眼看是就要走到張然天身邊的時候,孫胖子好像是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他身子前傾,手上的黑貓好像是抓不住似的,是向張然天的臉上扔了過去。黑貓在出手的刹那,是看見了前麵的張然天,它脖子、後背和尾巴上的黒毛瞬間是奓了起來,一聲招牌式的慘叫波“孽……”
孫胖子是抱著黑貓走到張然天身邊的時候,沈辣就猜到了他八成是要來這麽一出。
等到孫胖子s把黑貓扔出去的同時,沈辣已經s捂住了耳朵。但是這對於黑貓的這聲慘叫來說,完全s無濟於事,聲音直接就s穿透了沈辣的手掌,貫進了沈辣的耳朵裏。
沈辣頭腦中s一陣眩暈,一連後退了幾步,直到被海風一吹,才是清醒過來,不至於是摔在地上。
黑貓的這次叫聲s和之前幾次不太一樣,沈辣竟然s沒有暈倒,就連孫胖子也隻是一屁股坐到地上,沒有之前的效果,應該是剛才楊軍喂了那顆藥丸的緣故。
隨著這一聲的“孽”,除了沈辣幾人之外,剩下是不管是謝家的還是對麵來參加婚禮的人,一個不剩是全都昏倒在地。
但是那位總經理張然天,聽見這一聲貓叫,他竟然是一條腿跳起來,一巴掌是將飛過來的黑貓打落在地。
黑貓哀號一聲,不再是找孫胖子,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又是再次跑回到楊軍身邊,一團黑影一樣,順著楊軍的褲腿直接是躥到他的肩頭。又改變路線,用爪子是扒開了楊軍的背包,一頭鑽了進去。
這時,郝正義和蕭和尚等人已經是將張然天圍住。張然天看著周圍都是暈倒的人,他的臉色是開始變得難看起來。孫胖子坐在地上是笑嗬嗬地看著張然天,說道“張總,您這是怎麽了?不是我說,一隻小貓就是把您嚇成這樣了?”
張然天卻是沒搭理孫胖子,他是一瘸一拐地在原地走了幾步,適應了一下雙腳落地的感覺;但是也就隻走了幾步,他就是失去了平衡,差點一頭栽倒在地。蕭和尚是看著他的樣子哼了一聲“你也別多想了,就算是你的腿腳沒傷著,你也跑不了。”
張然天則是看了蕭和尚一眼,轉頭是對孫胖子說道“要不是鞋麵和褲子上的那些髒東西,你能發現我嗎?”
孫胖子是坐在地上嘿嘿一笑,說道“老張,也是別把自己想得天衣無縫似的。不是我說你,就算是沒有探陰灰,你的小辮子也是露出來了。”
看到張然天那不以為然的表情,孫胖子是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是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說道“老張,不是我說你,我長這麽大還是沒見過像你膽子這麽大的總經理。還是那句話,戲演是過了。
總經理是再大,也是老板的員工。在親眼看見了有和謝家不相幹的人都死在海底了,就連你老板的女婿都是不敢待在這兒,你還是這麽‘興致勃勃’在謝厐身邊忙前忙後的。要麽你是他的親生兒子,要麽你是確信自己不會受到謝家這些人的連累。問題就是……你是哪來的這種自信?”
張然天這時已經是看不出來之前對待謝厐那種唯唯諾諾的樣子了,他是轉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謝家眾人,微微地歎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就算謝家的人都是死絕了,也是不會有人發現和我有關係。”
孫胖子是打了個哈哈,說道“老張,你這話是說得有點大了。”他是手指向暈倒的那些人一劃拉,繼續說道,“他們是隻是身在此山中,又是被你嚇著了。等這件事過了,一定有人會懷疑你的。”
“未必。”張然天的臉色是有些慘然,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是事後,就更是不會有人懷疑我了。”
他的這句話是連孫胖子和郝正義都是聽不明白了。張然天是看著孫胖子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因為是最後一個死的人是……”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嘴裏蹦出來一個字,“我”
他這句話是說完,孫胖子則是眨巴眨巴眼睛,想說什麽,但是最後又咽了下去。倒是蕭和尚是走到張然天的身前,說道“說說吧,謝家的人到底是怎麽你了,要你這麽絕。還有,你是怎麽做到的?”
張然天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麵和褲腿沾滿的探陰灰,則是緩緩地說道“你們也不是一般的人。”張然天抬頭對著蕭和尚說道,“先聽聽我的故事?”
故事的源頭是在四十多年前。當時這裏還是一個小漁村,這座的小島也不過是給來往船隻作補給淡水的小碼頭。
那個年代恰逢是全國各地都在如火如荼進行一次史無前例的巨大格命,一句“廣闊天地,大有作為”是讓無數的城市應屆初中、高中畢業生來到了農村紮根,其中是有一位叫作張曉蘭的南方姑娘是作為下鄉知識青年來到了這個小漁村。
那一年張曉蘭隻是有十六七歲,可能是因為南方水土滋養的關係,張姑娘是生得是異常脫俗秀麗,若是晚生個幾十年,絕對會是把大多數的電影明星都比下去。
本來她的下鄉地點是在北大荒的農墾兵團。但是不知道怎麽是陰錯陽差轉了幾個下鄉地點,最後是就把她打發到這裏來了。
張曉蘭的到來讓是這個北方的小漁村有了一絲躁動,就是連附近的幾個村子都知道這裏來了一個南方的大美女。
經常是有其他村子的年輕人找了各種各樣的借口,來這裏就是為了能看上張曉蘭一眼。曾經是發生過為了占個好位置看張曉蘭出門,兩幫年輕人在村子青年點門前大打出手的例子,還是緊要關頭村支書帶著治保主任和民兵及時趕到,是連打帶嚇才把兩撥年輕人攆走。
當時的那位村支書就是謝厐。他是當上村支書不到一年,就是把所有的村幹部都換上了他們謝家的人,上是到會計、民兵排長,下是到幾個生產隊的隊長無一不是姓謝的。在這個村子裏,說話好用的第一個是,第二個就是他謝支書。
自打張曉蘭到了這個小漁村,謝厐也是有事沒事地就是在青年點裏待一會兒。他是每次都不空手,要麽是剛打上來的幾條海魚,要麽是半斤花生瓜子,還有是糖塊什麽的。
是在那個時期的小漁村裏,這些東西是已經算是很闊綽了。這些是下鄉青年倒是希望謝支書能時不時地多來幾趟,是沒用多長時間,謝支書和這幾個下鄉青年已經是打成了一片。他還是在其中認了幾個幹兒子、幹閨女,這其中就是有張曉蘭一個。
開始張曉蘭還以為自己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了貴人,是認了幹爹不算,還是認了謝厐的老婆(做幹娘。從此之後,有事沒事就是被幹爹幹娘叫到家裏,是吃一頓好的改善改善生活。但是她沒有留意到,謝厐其他的幾個幹兒子、幹閨女就是沒有這種待遇了。
一轉眼是到了年根,看著知青是一個接一個地離開漁村回老家過年,張曉蘭也是開始著急起來。謝厐之前是答應她幫著買回老家的火車票,但是眼看距離過年是越來越近,還是沒有消息。張曉蘭是催了幾次,謝厐都是一個說法“已經托朋友去買了,這一兩天就能拿到票。”
就這麽是一天一天地過去,轉眼就是到了臘月二十五。火車票終於是買到了,但是拿票的時候張曉蘭是傻了眼,買票的那個人是把地址搞錯了,目的地根本就不是張曉蘭的老家。
這時已經是沒有直達張曉蘭老家的火車了,就算是中途轉車,五天的時間也是來不及在年三十之前趕回老家了。張曉蘭是急得直哭,謝厐在旁邊是一頓地勸說,最後張曉蘭隻得在小漁村裏過年了。
這時的知青點是隻剩了她一個人了,謝支書是讓張曉蘭搬到他家去住。開始張曉蘭還是猶豫了一下,但是架不住這裏晚上就是她一個人,自己住著害怕,加上謝厐兩口子是天天過來動員,最後張曉蘭還是決定去謝厐家裏過年了。
四十年後,謝家是幾乎被滅門的慘劇就是在那一年的三十晚上種下了禍根。
到了年三十晚上,村子裏是幾乎所有的謝家人都聚集在謝厐的家裏。和平常的北方農村是一樣,吃飯的時候,謝家也是分成了男女幾桌。本來是張曉蘭應該在女桌吃飯,但是過門就是客,張曉蘭是還沒等坐穩,就是被謝厐等人拉上了主桌,守著謝家老太爺坐在一起。
開始這些人還是算規矩,除了是喝酒劃拳時的嗓門大了點、偶爾是來一兩個葷段子,張曉蘭是不太適應之外,也是沒有什麽出格的地方。
而且謝家的年夜飯是做得也豐富,當時雖然還是物資匱乏的年代,但是桌上除了當地特產的新鮮魚蝦、海參鮑魚之外,還是有謝厐之前托了不少的人情、花高價從別的南方下鄉知青那裏是買到的小半隻金華火腿,這算是為了張曉蘭特意準備的。隻是當時是北方人不知道做法,好好的金華火腿是給燉了粉條。
就這樣,張曉蘭也是感動得有些熱淚盈眶,心中本來還是有的一點警惕性也蕩然無存。
謝家的人是頻頻過來敬酒,張曉蘭喝的是是當時山棗蜜之類的果酒,隻是有很少的酒精成分,喝著跟糖水一樣。
仗著這點,張曉蘭是也沒有多想,是有來敬酒的她幾乎都是來者不拒。隻是她是沒有發現,吃喝了一會兒,趁著張曉蘭不注意和上廁所的時候,已經是開始有人往她的果酒裏麵兌白酒了。
開始還是少量的,等她是適應了幾杯之後,再兌白酒就是越來越多了。
沒有多久,張曉蘭就是覺得有些惡心了。這時她是還是天真地以為是果酒喝得太多,多少是有一些酒精反應。
不過是再有敬酒的她就不敢喝了,但是這時候有幾個謝家的年輕人是半開玩笑地開始給張曉蘭灌酒。這個時候,張曉蘭是終於察覺不對頭了。
幾個年輕人是按住她的手腳,謝厐的一個侄子是捏著她的鼻子開始灌酒。大半瓶的小燒灌了下去,張曉蘭的意識就是開始模糊了,她就是覺得天旋地轉,桌子板凳都是在自己的眼前晃悠。再是看這些姓謝的人,都已經不是剛才的模樣了。
謝厐是將屋裏所有的婆娘和小孩子都攆走了。這些女人好像是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事,個個都是沉默不語的。
還有幾個女人是有些藐視地看了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張曉蘭一眼,但是馬上就是被自己的男人連推帶搡地趕出了屋子。
這時,負責灌酒的年輕人又是把半瓶小燒給張曉蘭灌了下去,張曉蘭是終於忍不住了,她雙眼一黑,徹底是失去了意識。她腦海中留下的最後一個畫麵是謝家的男人們已經開始脫衣服了。